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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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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姬寒离去的不久,一场暴雨突如其来,甚至没有丝毫的预兆。若离几人赶忙向着大树下奔去,浓密的树叶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水。但雨势太大了,像一幕水帘挂在空中,从天上漫无边际的吹到地上,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好像是天上决了口子,落下了滔滔大雨,溅起一层白蒙蒙的水雾,宛如缥缈的素纱。
  水雾渐渐弥漫到上空,整片天地白茫茫的一片,隔绝了所有的视线。
  “呵!”姜亦辰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这云顶仙院的考验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一眼看去一大群可怕的,穿着全缕丝绒衣服,挥舞着黄金铸成的黑傲傲的战魂出现在水雾中,挥舞着发着幽绿色淡光的大刀,发出轰隆隆的震响,向着姜亦辰他们包围而来。
  “我主前,姜亦辰后,若离保护灵韵!”白流苏当即就制定出战术分配,可他还没说完,若离就已经身形化成一道极影,冲了过去。
  若离一拳轰向第一名战魂,虽他还未正式修炼,但从小跟随父亲所学的招式依旧不可小觑,只听一声像石块崩裂、轰然倒地的巨响,战魂已然被砸得粉碎,化作纷纷的石雨。
  紧接着,若离一脚蹬在冲来的第一名战魂胸上,在其胸口踏出个窟窿。借势一个后空翻,脚尖点在身后的一名战魂的头部,巨大的力道将这名战魂头部踢的粉碎,只剩下一具无首尸体轰然倒地。
  “总不能每次都让你一个人出风头。”姜亦辰大吼一声,也加入了战斗,他紧握双拳,一拳轰向冲过来的一名战魂,随着沉重的声响,冲上来的这名战魂脸部被打穿,化成一片粉末。
  另一名战魂已到眼前,高举大刀朝着姜亦辰劈下,他侧身躲开这致命一刀,一记扫腿令战魂失去平衡,肘部狠狠朝战魂的背部打了下去。响起「咚」一声钝器重击的声响,这名战魂眨眼之间被洞穿了背部。
  又有一名战魂出现在姜亦辰身后。“小心!”灵韵在不远处焦急的大喊,这时响起一声巨石粉碎的声音。姜亦辰转身的时候,这名战魂已经化成一片飞灰,飞灰散尽,是若离单薄的身影。
  此时,四五名战魂已经冲至白流苏和灵韵身前,高举着明晃晃的大刀。白流苏临危不惧,将灵韵护于身后。用力一跺脚,跃上半空,溅起水花犹如一朵绽放的玫瑰,膝盖带着俯冲之势将一名战魂顶成粉末,随后凌空一记旋风腿,又将其余三名战魂扫落在地,化成一堆石粉。
  暴雨依旧下着,战斗依旧持续着,战魂似乎无穷无尽,一批倒下,另一批又重新凝聚。三名少年拳头紧握,雨水顺着他们的长发流下,贴在侧脸,坚毅的脸庞上是傲世天下的轻狂。就算被雨水渐渐模糊的双眼,也抹灭不了永不屈服的决心。跃动的身姿,谱写着即将到来,属于他们的时代。
  不只是他们,石阶的各处都爆发着战斗。在接近半山腰的一处战场,之前与若离他们战斗过的夏墨白也赫然在此,巨大的樱花树绽放,磅礴的大雨竟没有丝毫淋湿他半分。在雨中飘落的片片花瓣,轻盈的如同羽毛般,却又像刀片那样锋利,将战魂切割成碎片。
  毕竟还没步入修炼,没有仙气的补充,几人很快就精疲力尽的跪在雨中喘息,面对再次冲过来的无尽战魂,三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灵韵见状就要冲过来,被白流苏厉声制止,“灵韵快走,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战魂转瞬而至,若离咬紧牙关,再次腾起身体,一拳将离之最近的轰成粉末,自己也无力的倒在泥水中动弹不得。
  无情的长刀顺势落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无数雨滴化成的冰锥铺天盖地,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疯狂的涌去,一具具战魂如纸片一样被生生穿透,倒塌在地,掀起漫天的尘埃。
  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绝美少女突然降临,在雨中翩翩飞舞,这场雨似乎为她而绽放。
  这场战斗持续了三四个时辰才最终落幕,那些被战魂挥下的大刀斩成两半的人,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原地。不过他们并没有死,只是被传送到山下,同时也意味的他们想进云顶仙宫的梦,从此成泡沫。
  天放晴了,杀不尽的战魂也随着雨渐渐地停止而消失不见。
  绝美少女抬起头,静静的凝望着天空中出现的靓丽彩虹,淡蓝色的眼瞳此时变的五彩斑斓,沾染在青丝上的雨水,滴落在白皙的玉颈,散发着美玉般淡淡的光泽。她渐渐收回目光,转身就欲离开。
  “站住!”若离挣扎的从泥潭站起,冷冷的看着她的曼妙的背影,“你到底是谁?”
  绝美少女停下脚步,怔怔的站在原地。回忆的潮水汹涌而至,五年恍然如梦,匆匆而逝,一声轻轻的叹息,连天空都为之动容,变得黯淡无光。
  那是五年前的除夕夜,大雪纷飞,衣衫褴褛,她脏兮兮的双手冻的通红,蜷缩在寒冷的街角瑟瑟发抖,身前一口枯井,上面只有一株孤零零的杂草在寒风中摇曳……
  夜幕渐渐降临,大街上亮起了无数只红灯笼,小孩子们在鞭炮声中笑颜如花,在飘落着大雪中追逐打闹。她努力往后挪了挪冻僵的身体,将自己藏在黑暗之中,一行清泪无声的滑落,她多么想有个家啊。
  不知过了多久,夜渐渐恢复宁静,只有满天的大雪随风飞舞着,躲在黑暗中的她缓缓抬起头,长长的睫毛还带着泪光。对面府邸门缝中透出的烛光是那么温暖,她站起身,情不自禁的向着大门走去,香味穿过门缝飘了出来,她看到桌上的饭菜是如此的诱人,还有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位美妇走了出来,弯下身子抚摸了下她的头,然后将她拥入怀中,熟悉而又温暖的味道让她沉醉在其中,这是娘亲怀抱中的感觉,小女孩的嘴角勾起一丝幸福的弧度。
  夜越来越深了,大雪依旧下个不停,将一切都深深埋进白色中。她的意识渐渐变的模糊,身前的枯井早已被大雪掩埋,嘴角挂的着那一抹笑容在黑暗中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一名清秀的小男孩推门走了出来,将华贵的衣衫脱下,轻轻的裹住小女孩,随后将冻僵的身体抱起,向着温暖的烛光中走去……
  那是她长这么大,最开心的时光。桌上坐着的一家四口人,眼神里透露出的关切目光,让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她看着身上靓丽的新衣,冒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几度哽咽,泪水止不住流淌,这是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小男孩轻轻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替她失去脸上的泪水,微笑的说道:“别害怕,如果你无处可去,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好不好?”
  坐在她身旁的少女却打掉了小男孩的手,一脸嫌弃的说:“你那脏兮兮的手,都把人家小姑娘漂亮的脸蛋弄脏了。”
  那一晚,她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若离。
  这是她听过最悲伤的名字,她一直不明白小男孩爹娘为何会给他取这样的名字,后来她才知道,世间有种无奈叫若即若离。
  ……
  第二天一早,她还是不辞而别了,她回头望了一眼,门头上被大雪掩盖的金色牌匾,上面字却清晰可见—
  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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