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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啧啧啧……”
少年在树下弯着腰,嘴里啧啧有声。
巨大的浓荫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投射下来,笼罩了四周很大很大的地方。
很少有树可以长到这么高的。
高到就像是撑起了这片世界。
少年穿着宽大的玄色长袍,眼眉清秀,满眼好奇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远处,在树荫下的一块光斑中,缓缓照出了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穿着和少年截然不同的白色长袍,看那眉宇之间,竟然和玄袍少年有八分相似。
只不过那白袍少年更加的英俊,黑袍少年要更加的清秀。
白袍少年慢慢的走近黑袍少年,看着弯腰傻乎乎出着神的黑袍少年,原本冷酷的脸上渐渐透出一丝笑意。
“看什么呢?”
白袍少年好奇的出声。
“嘘……”、
黑袍少年头也没回,竖起食指轻轻的让白袍少年别说话。
白袍少年无奈的站在哪里。
等了好一会儿,等到树下的光斑都换了好远的位置,白跑少年终于忍不住了。
“好了,别玩儿了,该走了。母亲找我们呢。”
听到“母亲”两个字,黑袍少年的身体明显一僵,而后缓缓地挺直。
“好吧,走吧。”
黑袍少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眼前,而后终于转身面对着白袍少年。
白袍少年看着面前和自己同高,又差不多面容的人,笑了。
“好久不见,弟弟。”
“我想你了,哥哥。”
两人紧紧相拥。
树荫下的光斑缓缓的继续移动。
好一会儿,终于四下无人。
好像这里一直这么安静,就如同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万古如一。
某一刻,光斑移到了某一处,某一条不起眼的枝丫。
一块小小的茧。
小茧悄悄地颤动了一下。
而在很远很远的另一边,正值元炁大陆稷王朝长平历34年的春天。
这一年,稷王都,洛安,皇宫中的祭天坛之上,春雨飘摇中,一位女子,接受了上天的封冕,继位成为了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王朝的帝王
这一年,在西北的大漠中,楼月国的公主降世,整个西北楼月举国同庆,这位公主也成为了整片西北大漠中最明亮的明珠。
这一年,在南方的一个小小的春风山脚下的明月村中,一个男婴出生,没有很多人知道,没有许多人挂记,唯有一个喜极而泣的父亲,以及怀抱婴儿满脸幸福的母亲。
“兄弟,老道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怕是有祸事哦!”
路人白了那街边的算命瞎子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算命瞎子拄着那个招摇的招牌,痛心疾首的一叹气:“唉,又一个不听老道的,心痛啊心痛。”
这时候算命瞎子又看到一个过路人,又一次鬼头鬼脑地凑过去。
“兄弟……我看……”
但这次,算命瞎子话说到一半愣住了。
路人刚要翻过去的白眼忽然听到对面的人卡壳了,不由得也一愣。
“我说?咋了?”
算命瞎子回过神来,勉强的笑了笑,“没啥,您会发大财的,老道今天收摊了,不送。”
刚说完,算命瞎子就头也不回的跑了,留下路人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算啥?算命的新套路?你丫不是瞎子吗?不看路咋跑的这么快的?
这时候,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忽然凑过来。
“阿弥陀佛,施主,可曾见过一位算命的瞎子。”
路人被这光头闪了一下眼,下意识的一指。
一个老僧打扮的僧人慈眉善目的行了一礼,然后捞起袍子撒腿就往那个方向跑。
路人继续风中凌乱,不只是因为被那光头晃花了眼,更是因为那得道高僧模样的和尚一边跑嘴里貌似还骂了一声娘?
这世界是咋了。
不多时,在密林的一处。
“你个死秃驴,都快半截入土了脚力咋还这么强,累死老道了!”
“你个牛鼻子,每次只要见到你我前面的修行就得坏一半!你真真是个祸害!”
两个看起来七老八十的一僧一道分别扶着一株树气喘吁吁,分别嘴里骂骂咧咧。
“死秃驴,找我干嘛,我可告诉你,老子很忙的,这周围十里八村的都在求老子算命,你没事别耽误老子挣钱!”
老僧冷笑:“你就吹吧,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都快穷到剃度到处求人舍粥了。”
“呸呸呸!别以为老子和你一样!快说!没事找老子干嘛,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今天死给你看!”
老僧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毫无仙风道骨的道人,摇头一叹。
“老张,你就没什么感应么?”
算命瞎子沉默了一下。
“老秃驴,你不会,想去了吧?”
老僧看着算命瞎子:“老张,我们俩虽然打打闹闹一辈子了,但是真要算起来,当年的哥几个现在真没几个了,前几天我心里刚刚生出感应,就起程来找你了。”
算命瞎子目光躲闪了一下。
“陈云裳,我还没活够。”
老僧挑挑眉:“我知道。”
“但是如果你要去,老子没理由不跟着。”
老僧微微一笑。
算命瞎子斜了老僧一眼:“你丫笑啥!恶心死了!”
忽然,算命瞎子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喂,老秃驴。我说,你那外孙,算起来,应该是今天出生吧?”
老僧沉默了一下:“嗯,今日午时。”
“那你不去看看他们娘俩来找我?”
老僧勉强的没有让自己流露出心中的心情。
“我始终还是个出家人,这些俗事,能免还是免了吧。”
“屁!”算命瞎子跳脚。“那可是你的亲骨肉!”
“不行!走走走!你不去老子带你去!”
“等下!你个混蛋!”老僧制止了他。“我已经去看过一眼了我欠她们娘俩的太多,如今又有什么脸面去看他们,我留了一些东西给我那外孙,你莫坏我事!”
算面瞎子叹了口气:“你这死秃驴啊,看着好说话,其实脾气比老子还倔。”
“无事了,就准备出发吧,时日不早。”
算命瞎子抬头看了看天:“也罢,我已经也很久,没有上去看过了,可能那些人,都快要忘了我魔眼疯和你修罗佛了吧。”
风扬起千百丈,谁也不知道,在元炁大陆极北的地方,出现了两个背影略有些沧桑的老人,转眼就消失不见。
“哦?那两人已经去了么?”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举着一枚棋子,深深凹陷的眼眶里泛出一丝精芒。
老人的白发一直垂到脚尖,胡须也落了六丈。
“谁?老头你又自言自语啦?”
“老头?”老人歪了歪头“老头是谁?额……忘了,老了老了,事都记不清了,啊哈!看招!吃子!我赢了!”
一旁的书童看着这一幕,貌似已经习以为常,这面前就只有他和老人与一方青石,他在一旁为老人奉茶,老人一个人持子在下,对面哪有什么对手。
而当老人放下白子,拿起黑子,周身气息立变,顿时周身仿佛有无数恶鬼滔天,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怒吼出声。
“不!不算!怎么可能!你这混账一定是做了手脚!”
看着老人这如同发疯了的一幕,书童摇头叹气,若是初时他可能还会被吓一跳,而此时他早已见惯不惯,反正这老头也出不去,要疯,就任他疯吧,只不过,自己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
而在一个小小的山村中,一位妇人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刚刚跨出门。
“咦?这是谁的包裹?”
“这好像是……袈裟?”
“嗯?给我和……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