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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你发烧了？”碧落伸手摸着殷墨染的额头，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发热迹象。
“落儿，我有些话要跟你说，只说一次。”殷墨染突然严肃起来，依旧是淡淡的语调，让人听不出喜怒。
“嗯~”碧落不明所以，只得诺诺的点点头。
“不管你是历劫丑陋的云儿，还是身份尊贵的上神，我爱你，从未改变。从以前，到现在，再到未来更多的时光，我的心里，只有满满的一个你，我知道仙妖殊途，也知道要你放弃仙界的地位很难，爱你，我想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注定是九阙之后的天神，掌管三界，而我自知身份卑微，也知道我们想要在一起困难重重，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你爱我与否，我都不在意，我只希望未来的时光里，你能按着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能开心，能满足，你愿意高飞，我便远远的望着；你若想摒弃在凡间历劫的磨难，我便闭口不言，绝不对外说出我们的关系。以前，是我连累你了，我为了复仇，蒙蔽了双眼，杀了你，害你在凡间历劫，以后，我绝不再做这样的蠢事，我收敛妖性，绝不再轻易杀戮，复不复仇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为了你，我会稳定妖界，让你的大帝之位更加稳固。”殷墨染淡然的说着，可谁又知道，他说这些的时候，用了多少决心，用了多少勇气，他明明爱着她，却为了成全，甘愿平凡。
清利的语言，原本无奇，却字字戳着碧落的心，她不愿意承认她还爱着他，不愿意回顾以往的种种，可是殷墨染却深明大义，仿佛他爱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一般。
碧落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动，猛一个拥抱栽进殷墨染宽厚的怀臂里，搂着他的腰肢，他似乎更加劲瘦了，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我不能上天庭，如果你有空，就下来看看我，不是爱人，我们还是朋友。”殷墨染的喉结狠狠的咽了咽，他从背后抚摸着碧落秀丽的长发，她身上的味道没变，还是以前的熟悉。只是自此以后，能闻到的机会，还有多少？
碧落眼眶里的晶莹，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簌簌流下，无声的滴在殷墨染墨黑的肩脊。
多少情仇，终化为一声叹息。
这个拥抱，仿佛凝固了时间。
洞外的大雨，亦如初见时一般模样，雨不停，话语却再无声。
“我走了。”碧落等泪迹干透了，才从殷墨染怀里挣扎出来，她不想殷墨染看到她的难过。
“落儿……”殷墨染拉住她起身的手，轻声唤到，可是他却讲不出任何的话，沉默一会儿后，他强打起精神，说了句“再见”，便松开了她的手。
这一别，谁能遇见以后？
碧落鼻翼一酸，猛地转身，运起法力，朝洞外飘去。
“啊……”只听得身后的山洞里，还飘着殷墨染痛苦的嘶吼，碧落终是没忍住，一个人躲在大树上，哭了起来。
她这样的决然，是否能换回以后的好日子？
没有了他，日子，就只是日子而已。
哭够了，碧落才运起法力，朝缥缈山飞去，有些事情，该是弄明白的时候了。
缥缈山，还处于一片混沌的清理尸体中。
碧落没有直接去找狐族族长，而是直接去找了钟离沫。
钟离沫被殷墨染的杀戮吓坏了，还处于失神的状态。
“上神，你怎么又回来了？”钟离沫见到碧落，恭敬的行了大礼，才敢问到。
“找你啊。”碧落淡然一笑，浑身散发出来的威压，却让钟离沫不寒而栗。
“额…请问上神找我有什么事情？”钟离沫谄媚的应承着。
“你在凡间杀我的事情，不需要算账吗？”碧落直勾勾的盯着钟离沫，这件事，只能从钟离沫身上查找线索了，狐族族长那个老妖，在殷墨染如此逼问下，都只字不提，那只能说明他想隐藏的，比他部族人的性命更重要。
“我……当时不知道你是神啊。”钟离沫眼波流转，迅速做了应对。
只是她眼里的一抹狡黠，却再未逃脱碧落的眼睛。
“所以弑神的罪名，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碧落干净利落的话，直逼钟离沫。
“冤枉啊，我怎么敢弑神。”钟离沫心里直打鼓，弑神是诛灭元神的死罪，从此便是万劫不复，所以她不能认。
“你在此之前回缥缈山就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既然你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为何还痛下杀手，还用妖术，幻化成殷墨染的样子，你可知罪？”碧落的声调猛然提高，吓得钟离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上神饶命啊，我是受人指使的，我怎么有胆量弑神啊，我只是一名小妖……”钟离沫泪眼婆娑，近日被吓的语无伦次，神情都恍惚了。
“说，受谁指使的？”碧落狠狠的问到，早知道这个狐族有问题了。
“啊？？？我没有受人指使，没有，没有……”钟离沫根本不敢对视碧落的眼睛，只得埋下头一阵胡言乱语。
碧落伸手捏住钟离沫的下巴，将她抬头望向自己。
“你若不说，我让你现在就魂飞魄散。”碧落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伴着几丝仙力，钟离沫的下巴被捏的嘎嘎作响。
“不敢说啊，上神，念在凡间我亦未曾为难你的份上，求你饶命啊，求你了。”钟离沫眼里的惧怕不像是装出来的。
以碧落在天庭的威严，三界之内，能让钟离沫不敢说的人，怕是只有位居高位的他了……
“是九阙？”碧落心中猜测的人，唯有他。
钟离沫不敢说话，哑然无声的看着碧落，浑身发抖。
“你爹是不是勾结了九阙，大婚之夜对殷墨染下了迷魂药？”碧落眼里迸发着火光，她心里的猜测，总是在一一的印证，这是她最后的疑问。
钟离沫突然惊讶的看着碧落，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她不知道碧落回天庭查到了什么，但是她的猜测，却没有错过，以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