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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车一行十来辆，停在“灭”门口，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龙。此起彼伏的车门声，“啪啪”作响。下来一波军装笔挺，头戴军帽的人。
门口放哨的小弟赶紧转身往里跑，刚跑两步，被人摁住肩，“说，你们老大在哪？”
司徒清也不跟他周旋，手上力道加大，那人疼得五官紧缩在一起，哆哆嗦嗦地，“大金哥……在在在……二楼。”
连翘瞥了一眼靠在墙上痛苦哀嚎的小弟，这人她以前认识，总是狗仗人势地在门口拦着她不让进去，非要她塞点东西才行。
果然，还是以貌取人啊，看她小姑娘家家的好欺负。
斜了眼，连翘跟着穿过牛鬼蛇神的舞厅，所过之处留下一迭尖叫，或兴奋，或惊恐，但很快都安静下来，露出警惕又不安的神情。
“灭”已经被司徒清的人包围，外人不能进，里面的人更别想出。
前哨兵在二楼探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司徒清烦躁地扯了扯衬衫领子，回头问她，“这儿你熟吗？带带路。”
连翘很想回他一句：不熟，要带路自己找人带去。可是一想到目前两边的合作关系，如果不把人拿下，暗阁也有会收到牵连，这句话就硬生生憋回去了。
挑眉，她盯着司徒清，“二楼有一个密室，在左手边最里间的包厢里，门在书架后面。”
说完，连翘站着没动，等着他们的人先走。
司徒清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即笑了。这姑娘拿他当枪使，不过也不是多大的事，反正也没人打得过他。
连翘全当看不见他眼底的嘲讽，拉着郁临川跟在一行人后面，有意隔开了几步。
两人靠得很近，略带烟草气息的味道萦绕在周身，明明心里有一种害怕的感觉，连带着拽着他衣袖的手也收紧了几分，却仍旧放心。
郁临川捕捉到姑娘眼中的紧张，伸手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跟在我后面，不要冲动。”
嗓音沉稳，莫名蛊惑着她。
连翘想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走廊里灯光太暗，他又比她高了有两个头，最终还是看不清。
她突然想起来，在以往无数个日子里，这个男人都是这样挡在她前面，以保护者的姿态。
如果没有江天，他还会这样吗？
不知不觉，连翘已经跟着郁临川来到包厢门口。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的打斗声，郁临川让她待在外面，刚迈出一步，小姑娘伸出手挡住，“他一个人能应付你进去干嘛？”
何况里面还有十几个带枪的。
郁临川看着姑娘莹白的一只手，眸色不明，“我以为你不想他出事。”
“怎么会，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连翘说得理所当然，悠闲地靠在门边，倒真不像会担心里面情况的人。
司徒清把人摁出来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没心没肺的话。绕是他再大度也笑不出来了。
虽说和这姑娘交情也不深，可他不痛快了就是不痛快。
冷着脸把人甩给后面，“带回去，好好招待。”
连翘转过身，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司徒清添了一下嘴，生疼。
连翘惊讶地发现司徒清脸上挂了彩，嘴角青紫，染了血。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了多少，终究是心虚，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