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雪峰

　　文若带着两个孩子御剑飞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白色的山峰终于映入眼帘，本是一副美景，只是那乌云密布的天空，消沉了心情。
　　一到山峰，未经过正门，而是直接落到了白玉殿外。此时此刻，玉虚宫大师姐文敏正在处理门内事务。
　　文若带着两个孩子走到殿中，站在文敏面前。“师姐，我回来了！”
　　文敏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文案处理完，让其他弟子离开，只留下了玉心。“师妹，这两个孩子是？”
　　“这两个孩子是师傅刚收的弟子，还请师姐安排一下。”
　　“弟子？”玉心看着花子圣，满脸疑惑。
　　文若摸着两个孩子的头，“是啊，都是师傅和掌门人安排的，不知道师姐要把两个孩子安排到哪里？”
　　文敏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说：“这样吧，女孩子就跟玉心到清心阁住下；男孩嘛，比较不方便，就安排到白雪阁跟小雪一起吧！你们这就带下去吧！”
　　“是，师姐。”
　　于是，文若和玉心分别带着两个孩子离去。
　　走出大殿，文若带着子圣从西边绕过大殿，穿过门廊，便看到一个半冻的小溪，自上朝下，自北向南，穿过堵堵红墙而去。小溪之上，有几只彩鸭，红喙白首，黑毛俊羽，十分奇怪，却很是很美丽。
　　沿着小溪向北，越过了几堵红墙，终于出了玉虚宫。
　　向西穿过松林，已是满地的白雪皑皑。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苍白，还飘着朵朵白花，看上去是那么冰冷、凄凉，却感觉不到。不知道是这雪不一样，还是因为心比这白雪冰冷。
　　走了好久，才看见袅袅炊烟，缓缓伸向天空。
　　又走了大概半柱香，终于来到了一所木屋外，总共三间，枯草为顶，另有一间土屋，青烟便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推开门，便看见一座火炉，柴火正在旺盛地燃烧着。
　　走进屋子，文若便说道：“雪琪师妹，别来无恙啊！”
　　“二师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今日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我这里。”随着声音，一位女子从隔间走了出来，一身白衣装，宝剑挂在腰间，要不是那细腻的声音，还以为是仙女下凡。她那俊美的眼睛，高跷的鼻梁，小巧的嘴巴，和那白如飘雪的皮肤，简直是一幅画，一个梦。
　　文若看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阵阵灵气，微微而笑，说：“雪琪师妹的道行是越来越高了，不愧是白雪峰最优秀的弟子。”
　　陆雪琪不动声色，平静地说：“师姐说笑了，我想师姐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夸我几句吧！”
　　“呵呵呵！”文若笑出了声，“师妹说的是，今天到此，确实另有其事！”说着，便把子圣拉到了身前。“这是师傅刚收的弟子，今天依照大师姐的吩咐，想请你来照看和训练这个孩子。
　　陆雪琪看着面前的孩子，细细打量了一番，说：“师姐，请到隔间来，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文若便明白她意思，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隔间。
　　子圣一个人留在了那屋子，环顾着四周。火正烧着，让屋子里面的很温暖，虽然外面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冷。除了这柴火，这不大不小的屋子里，也只有南面墙上的那副画比较醒目了。
　　画不大，三尺长，一尺宽，纸张洁白无瑕。画中有个女子，跪在一个静如玄镜的湖旁，好像在梳理那满头的秀发。她那紫色的衣裳轻伏在地上，衣带飘荡在湖中；两眼深邃而忧愁，微笑凄惨而迷人。背后的远处，模模糊糊有一座山峰，没有碧松翠绿，只有那苍白，就像他身处的这白雪峰。
　　不一会儿，两位师姐就从隔间走了出来。
　　文若向雪琪告辞，并且蹲下身来，在子圣的耳旁小声地说：“你就留在这里跟着雪琪师姐修炼，师姐我就先走了。”
　　子圣点了点头。
　　于是，屋子里就剩下了陆雪琪和花子圣二人。
　　雪琪让他坐在火炉旁边，从锅炉里盛了一晚肉汤给他，看着他，缓缓说道：“你可知道，玉虚宫从来不收男弟子？“
　　子圣喝了一口汤，看着她，摇了摇头。
　　雪琪叹了口气，婉曰：“你先填饱肚子，等会带你去溶洞那的温泉洗个澡，换身衣服。”说着，她打开床脚的木箱子，从里面翻出了一身雪白的衣裳。她双手架着那衣裳，在火边烘烤这，也顺便等待着。
　　暮歌晚边夕阳钟，
　　望得伊人行山从；
　　上苍如有怜悯心，
　　不留女子白雪中。
　　那个溶洞的洞口不是很大，但是洞口周围绿绿葱葱，一片生机盎然，完全无法融入这白雪皑皑的山峰。而且，从洞中袭来阵阵暖流，叫人心旷神怡。
　　进入洞中，没几步就到了一个分叉路口。
　　陆雪琪捧着那包衣服的包裹走在前面，朝洞穴走去。没走多远，空气就变得温暖而潮湿，而且越往里，感觉就越浓重。很快，两个人便来到了一块开阔地，四周光线明亮，鲜花遍地。中间有个大池子，正往上蒸腾着热气，而这水也并不是死水，它从那洞顶的石缝中来，从池边一小沟而去。
　　陆雪琪把花子圣安置到一个较浅的地方，脱了衣服，让他下去沐浴。而她自己，把那包袱挂在了岩壁上，绕到了岩壁的后面，从高处的洞中飞到了溶洞的另一边。
　　“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转，使得那本来平静的洞府变得有一丝不安。水中的鱼儿也来回乱窜，就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一样。
　　“师傅，徒儿已经练得第四层境界！”她自豪地向那水幕说道。
　　水幕后面的女子低声哀叹，说道：“50年过去了！你当年用十八年就修得前三重境界，为何修第四层要这么久，是不是动了凡心？”
　　一听这话，雪琪立马跪了下来，连声道：“徒儿万万不敢！”
　　“罢了，罢了！想想着白雪峰上，除了我和你师傅之外，能达到这第四层的，也只有你文敏、文若师姐了，而她们两人，都已经修道百年。这么算来，你也算资质最高的了。”
　　“徒儿愧不敢当！全靠师傅悉心教导！”
　　“这洞中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在，对吗？”
　　“是，今天师傅她收了一位男弟子，文若师姐把他安排到了这里。”
　　“嗯，是块好苗子！虽无道性，却散发出不一般的气息，将来必定会成为六道的支柱！”
　　“师傅！”陆雪琪站了起来，走到瀑前说：“话虽如此，可是他……”
　　“身负阴灵，周围煞气！”她一语道破，让雪琪无话可说。
　　洞中变得很安静，除了那清脆的瀑布声在四周坏绕，甚至没有风声和虫鸣。
　　这种安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让瀑布后的女子觉得很不舒服。因为，每一次见面，他们都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喜乐哀愁。可是，现在却为了这一个“不速之客”，丢失了本应该有的气氛。
　　她，终于又说话了。“不要去理会这些，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就连这个孩子到这里来也是，全都是上天的安排。”
　　“知道了，师傅。”
　　“嗯，你回去吧！”
　　雪琪鞠了躬，转身离去。
　　当雪琪飞到上方的洞口时，瀑布后面的女子说道：“这个孩子注定不会平凡，而你，雪琪，我的好徒儿，你的命运也已经改变了。”
　　雪琪回到了温泉处。此时，子圣正坐在水潭的边缘，肩膀以下浸没在泉水之中，一动不动。看样子，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洗过澡。也难怪，毕竟他才六岁，原本家里有母亲或者姐姐帮他，而现在，母亲没了，而姐姐也不在身边，就像是路边的弃儿一般。
　　雪琪在到子圣的身边，在他身后坐了下来，从他的破衣服上撕下一片，在泉水中洗净，然后帮他擦拭身体。
　　在雪琪的手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一股热气由头冲向全身。他呆在水里一动不动，脸颊却变得通红，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
　　雪琪笑了。上山的六十多年来，这是她第二次这么笑。这笑，不是对师长的尊敬之笑，不是对同门师姐妹的友好之笑，也不是对这天下的无奈之笑；这是她被眼前这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逗笑了。
　　“花子君！”
　　“师傅在叫你，还不跪下？”
　　她走到陆七娘面前，跪下磕头拜礼。
　　陆七娘点了点头，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玉虚宫的第一百三十七位弟子，赐服，赐剑！”
　　一位弟子从旁边走来，手中捧着一件淡紫色的衣裳，上面还放着一把宝剑，剑鞘为白色镶金，剑柄上有一条白色的剑穗。
　　花子君接过衣服和宝剑，跪谢了师傅，又谢了那位师姐，起身站到了文若的身后。
　　陆七娘看了一眼文若，又转头向另一边的文敏讲到：“近日魔教甚为猖狂，已经在中原残害了不少无辜拜百姓。掌门要求各门出得意弟子去西方侦查，希望能够找出是什么原因。我想让你去，你愿意吗？”
　　文敏向前走了两小步，在七娘面前跪下道：“弟子谨遵师命。”
　　“好，那你就再挑一人与你同行，明日便去正阳峰见掌门师伯！“
　　“是，师傅！“
　　陆七娘点了点头，“好了，正事都说完了，开饭吧！“
　　“是！“
　　说着，众人来到了侧院的大厅。六开的大门，上面挂着一块木匾，刻着“衣食为天“四个字。厅内摆放着十几张方桌，正北朝南地整齐排列。各弟子有序地走进大厅，找到各自的位置，门主等大部分弟子入座后，方才进去，在最东面的位置坐下。
　　花子君手里捧着服饰和佩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玉心扶着她的后背，领着她来到了门主的旁边一桌坐了下来，在耳边轻声地说：“以后你就坐在我旁边，好吧？”
　　子君点了点头。
　　玉心微微一笑，拿过子君手中的服饰和佩剑，放到了凳子的边上。
　　这一桌的师姐们看上去都很年轻，似乎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好像都是刚刚上山的样子，都还没有经历什么风霜。而坐在门主一桌的，就是文敏师姐文若师姐等诸位师姐，似乎要年龄大一些，不过也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即便是师傅本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这让子君很是疑惑。
　　这时，从厅后走出来几个师姐，端着饭菜，看上去也不比她自己大多少，而周围的各个师姐中，也就几个看上去是三十出头的。
　　“师姐！”子君侧着身子，仰起头，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玉心惊讶地看着她，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子君双颊通红，说：“我看师傅和在座的师姐们看上去都很年轻啊！”
　　玉心笑了，“你猜猜我今年多大！”
　　子君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答道：“顶多二十！”
　　这下玉心更乐了，“其实你叫我奶奶都不为过！
　　“啊？“
　　玉心镇定了一下，解释道：“其实算起来我已经七十好几了!我是七岁进的师门，如此算了，也有六十五年了！“
　　“啊！不会吧！“
　　“嗯！看样子我有必要讲一下六道门的事情了！”她身在稍稍扭过，让自己尽量对着子君，开始讲：“六道门先祖留下的两本书，一本是六道心法，另一本事六道仙法。心法者，以养心神，延年益寿，所以学会的人都能够长保青春；据说，愚者，便是十年如一年；智者，更能十年如一日。所以，别看师姐们看上去年轻，实际上都有六七十岁了；尤其是师傅，据说已经有六百多年的寿命，现在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
　　子君一脸惊讶，呆呆地看着玉心，逗得玉心呵呵直笑。“至于仙法嘛，现在也不和你多说了，反正以后会慢慢教你。而这两年你就只要一心学习心法就行。“说着，玉心凑到子君的耳旁说：“师姐我当年用了五年就学会了，只是没有全部参透，看看你要用多少年。”
　　子君还是还是一脸痴呆地看着她。她保持着微笑，刮了一下子君的鼻子，“好了，想什么呢，赶快吃饭啦！”
　　子君“哦”了一声，转过头，拿起了碗筷。此时，其他人已经开始吃了起来。
　　子圣坐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和那灰蒙蒙的天空。
　　不一会儿，雪琪捧着洗干净的衣服，踏着白雪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子圣，径直走进了房子，把衣服一件件晾起来，一边说：“以后你就穿门服，我想师傅会派人送新的来，在此之前就先穿我小时候的吧！你自己的衣服我帮你留着，要是要下山，就穿便服，下次下山我帮你买几件大一点的，以后穿。”
　　“哦！”
　　雪琪转头看着他的背影，问：“你在想什么？”
　　“姐姐！”
　　“你姐姐和其他师姐师妹们在一起，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想的话，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全部晾好了。走到子圣的身边，坐了下来，左手搭在子圣的肩上，把他搂在怀里，“冷吗？“
　　子圣抬头看了她一眼，问：“师姐，这雪要下多久？”
　　“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白雪峰‘吗？“
　　子圣摇了摇头。
　　“这里之所以叫‘白雪峰‘，是因为这里常年飘雪，一年大概有两百天都在下雪，而晴空万里的日子大概也就四、五十天。“雪琪抬起了头，默默长叹。
　　天色渐晚，山林间变得阴森起来，时不时还传出阵阵哀鸣，让人好不舒服。
　　雪琪摸了摸子圣的头，说：“时辰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子圣摇了摇头，道：“师姐先休息吧，我困了就进去。“
　　雪琪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说：“这样吧，你以后也别叫我师姐了，就叫我姐姐吧，你就把我当自己的亲姐姐好了！“
　　子圣抬头看着这个在他面前的大姐姐，那面庞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温柔，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看见她时的那种冷若冰霜。“嗯，好！”
　　是什么带走了你的孤独
　　是什么带来了你的温暖
　　是这洁白的雪
　　还是你怀里的他
　　“那姐姐给你讲故事吧！“
　　听到“故事“两个字，子圣又回过了神，睁大了眼睛看着雪琪。想起来，几天前自己还躺在那榻上，吵着闹着要娘亲讲故事才肯睡觉；而现在，却只剩下一个姐姐和一个玩伴了。
　　“嗯！”当然，他不会拒绝。
　　雪琪看着那随处飘零的灰色的雪，讲道：“在三百多年前，有一场神魔大战：
　　话说，一方是我们六道门的创派之人，复姓轩辕，单名一个吉字，自称轩辕真人，而弟子百姓称他为“六道老祖“。而另一方则是六道老祖的死对头，圣明宫的宫主，大魔王仇天霸，当然，这名字是百姓们取的，至于真名和历，无人知晓。
　　经过数百年的较量，轩辕真人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仅靠一派之力击败圣明宫；于是，他派遣自己的所有弟子去各地需找同道中人，以合力击败圣明宫，恢复天地间的和平与正义。
　　当时，他门下七位弟子：道清风、刑正闻、陈静安、陆七娘，也就是现在六道门的掌门人和三位门主，另外还有离九渊、周半仙和萧紫嫣。他们寻遍四方，最终找来了当时一些比较有修为的道士，包括现在紫云派掌门人吴灵燕、天机观门主莫元宗、风公子诸葛逍遥、白公子秦三笑，以及无相寺原住持志摩大师，和他的三位弟子：苦心、苦相、苦止。
　　而当时的圣明宫也出动了四堂堂主和七圣十魔君，两边共聚集了百来人，在西陵山脉苦战了五天四夜。
　　结局并不好，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眼看着这百年的斗争又将要继续下去，这时，志摩大师的另一个弟子苦怀带着两个绝字辈弟子赶来。虽然只来了三个人，但是对战局却产生了决定性作用。终于，在三个时辰的激战之后，圣明宫败了，七圣十魔君全部战死，那些残兵败将们四散而逃，宫主仇霸天也被打落山谷。但是，轩辕真人不愿杀他，便与志摩大师一同将其封印在山谷之中。志摩大师也在那里落根，建立无相寺。
　　这一去，便是一百余年。
　　终于轩辕真人，修道有得，位列仙班，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其大弟子，也就是现在的掌门人。
　　本来，天下就算太平了，可是，就在一百二十年前，在这白雪峰上，突然大放彩光，照亮了整个青云山脉。而又在转瞬间，妖气四起，天地黯然，鬼哭神嚎。
　　道掌门知道有大事发生，便召集所有门人聚于白雪峰，准备屠魔。可谁想知，他们要对付的这只“妖魔”，却是他们的师妹萧紫嫣。
　　原来，她一心修仙，不慎走火入魔，变得不知是妖是仙。但是，为了“天下太平”，掌门人还是觉决定将其除去。
　　可是，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和他们一起除魔的师妹了。她不但魔性大发，而且功力了得，即便是她的六位师兄师姐一起动手，一时半会也占不了上风。
　　……“
　　子圣已然睡着，安安静静地靠着她。
　　虽然雪琪知道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但是她还是慢慢地把“故事”讲完了。然后，她把子圣报到了房中，放在了床榻之上。自己却拿起了剑，走出门外。
　　她走到离屋子大约三里远的空地停了下来，微举左手，一掌在雪地中打出了以便干地。她拔出了剑，在纷纷大雪中挥舞起来。天邪剑顿时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深夜寥寥，大雪纷纷
　　青山高耸，直入云霄
　　寒风四起，万物沉浮
　　飞虫不至，走兽不行
　　八方空寂，路有佳人
　　独剑起舞，思之何人
　　辰时二刻，天空终于开始稍微明亮起来，门外的雪终于也渐渐变得洁白。此时，正阳峰的钟声早已消失在山谷之中，白雪峰的弟子们也早已经完成了早课，坐在食堂里吃着早饭——一晚清粥，两个馒头，也就是六道门弟子的标配。不过，作为一个只有女弟子的门派，在早饭之后，弟子们还能得到一小块红糖，这是其他三个门派弟子所享受不到的。
　　走出食堂，门主把文敏叫到一旁的门庭下，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禀师傅，一切准别就绪。我和文欣师妹即可出发。”
　　“文欣吗？”门主抬起头看着那深邃的天空，道：“她御剑还不是很熟练，你确定是她吗？“
　　“师傅，文欣才上山三十多年，就有如此修为，其过人之处您心里也明白，也是时候让她出去磨练磨练了。“
　　门主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此行不易，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师妹。“
　　“师傅放心，徒儿明白。“
　　“嗯！“她有点了点头，”在你们出发之前，有些事我要交代一下。“
　　“师傅请讲，弟子谨记！“
　　门主正要开口之时，一名年轻弟子跑过来报道：“师傅，易云风师兄和诸位师兄师姐已在大殿等候。“
　　“来这么快？“门主也来不及交代琐事，便带着文敏赶去玉虚宫，而让那位年轻弟子去找文欣。
　　玉清宫大殿之上，三门之下六位弟子已经在等候；他们分别是正阳峰大弟子易云风，四弟子刘昊天；巨岩峰二弟子赵立庭，七弟子司徒芳；神竹峰三弟子司徒文文，四弟子马浩然。
　　见到陆七娘从侧门出来，六位弟子便拱手作揖，齐声道：“拜见陆师叔，师叔一向可好！“
　　陆七娘左手一挥，示意他们免礼，“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正中的位子坐下。
　　众人转过身面对着她。
　　易云风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低头，说道：“师叔，师傅交代我，此行很是重要，不能有半点贻误。故命我今日早早出发，怕是迟则生变，还请师叔见谅。“
　　“哎~~，师侄哪里话。你师傅以天下为己任，忧心西方之事，此举尤其理，何必向我称谅。“她站起身来，双手背其后，曰：“此行兹事体大，所以你的师傅让你参加。在四门弟子之中，你的修为最高，所以你一定要好好领导这些师弟师妹门。”
　　易云风变得恭敬万分，连声道：“弟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陆七娘走到他的身旁，说：“师侄何必谦虚，要谨记你师傅的叮嘱，一定完成任务。”
　　“弟子明白！”
　　这时，文欣也赶到了大殿之上，站在了人群之列。
　　于是，陆七娘对所有弟子说道：“诸位，此行非同小可，望诸位同心同德，早日完成任务，早日归来。”
　　“弟子谨记！”
　　“好，诸位出发吧！”
　　在一声令下，诸位弟子走出大殿，在白台之上御剑而起，穿过那朵朵雪花，飞向天空。
　　文欣禁不住回了头，不知是为何，有一缕忧愁环绕这白茫茫的山峰，也有一丝悲伤涌上心头。那云雾缭绕的山峰，此时变得格外的清晰；那冰天雪地，此时却是那么的令人温暖，而不愿离去。
　　再见的，白雪峰??????
　　这滴泪，是为你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