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冰魄丹

　　待顾锋说完，明老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说道：“你这个孩子，要这些药材作甚？”
　　顾锋展颜一笑，反问道：“明老，您就告诉我这些药材有没有？”
　　明老点了点头，回复道：“有，都有。顾家药房，虽比不上一些万古道统，但是比之一般大教还是富裕许多。我很好奇，看你这药材的量，应该是要炼药炼丹，只是阴阳不和，如果是你自己用，只怕会处问题。”
　　顾锋闻言有些呆了，急忙问道：“会有什么问题？”
　　明老回答道：“你是凡人，不是修行者。你药材中主药是冰魄草，耐大寒至阴之物。后几种药，阳性不足。如果练出丹药，贸然使用，只怕阴阳不和。轻则重病几日，重者修行路断，因此要小心。“
　　顾锋一听，瞬间感觉大脑有点嗡嗡作响，在识海中不断骂顾远山：“什么老祖！还要帮我，你这不是要害我么？我与你什么愁什么怨？亏我还把你当亲人，助你脱困，真是狼心狗肺……”
　　顾远山一生高傲，如何听过如此这般恶语连珠？当下，虽然没有肉体，也感觉胸口气闷，咆哮道：“混账小子！你怎么和先祖说话的？你告诉这个小老儿，冰魄入体，若是以丹火熔炼己身，如此是否能熔炼药性？！”
　　顾锋正在识海中骂骂咧咧，听顾远山辩解，思考了一下，便对明老说道：“明爷爷，若是我炼出冰魄丹，再以丹火熔炼己身，可否熔炼药性？”
　　明老听了很是惊讶，思索一番，眼睛一亮，古井无波的脸上泛出了兴奋之色，一拍大腿，说道：“好办法！好办法！能，不但能熔炼药性，还能阴阳调和，完全激发丹药的药性，甚至可能会使凡人脱胎换骨！”
　　顾锋看着明老这样失态，也明白了顾远山这方法一定是十分贵重的，当下也不害臊，直接恬不知耻地对顾远山说道：“老祖厉害，随便一个法子就让这明老这般失态，佩服佩服！”
　　“哼！”顾远山懒得和这个小屁孩一般计较，但是先祖气难消，因此也不搭理顾锋。
　　“少爷，这个方法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明老眼神如炬，盯着顾锋说道。
　　刚才顾锋激怒顾远山，因此二人还没有协商好借口。顾锋问顾远山，顾远山却是气哼哼地应答，并不告知说什么话才好。
　　顾锋眼睛一转，回答道：“额，我是在父亲书房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哪本古籍？老夫也想看看。”明老不依不饶，继续逼问。
　　顾锋眼看要被揭穿，小脸一红，回答道：“哎呀，明爷爷。我哪里还记得哪一本古籍。您别问这么多了。告诉你，我打败了十三皇子的两个手下，十三皇子下战书，我一周后就要和他比试，我要抓紧时间，增强实力。”
　　明老摸了摸胡须，不屑地说道：“药物，毕竟是外物，不可多用，免得影响修行。我观你气血旺盛，精气神饱满，显然在同年龄段中，已经是翘数，还要用药物作甚？”
　　“咳咳，十三皇子比我大。”顾锋回答道。
　　“比你大些又如何，我顾家人不就是应该以弱胜强……”明老继续说教道，突然停住，忙问道：“大多少？”
　　顾锋不好意思地回道：“好像，十一岁了。”
　　“什么？”明老一声惊呼，饶是他严肃刻板，此刻也是吓了一跳。十一岁，又是皇子，那势必已经踏上修行路。明老并非大荒洲人，但是也知道大荒洲弟子，十周岁踏修行路。修行方式也与其他洲有所不同，是需要特定的仪式，具体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前期要基础打扎实，以免后期气血不足，反而影响修行。
　　即便是其他洲部，也大致是九岁十岁修行，早也早不到那里去。那些年幼就踏上修行路的，身体潜能初期没有激发完，之后修行路会越来越艰难。
　　这顾锋说要与十一岁的皇子比试，就是和一个造血境修士比试，还是一个帝子级别战力的修士比，实在是匪夷所思，有些让人觉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明老惊讶过后，一直不说话。顾锋畏惧明老，也是不敢搭话。良久，明老长笑一声，声如洪钟，说道：“不亏是麒麟后代，这等魄力，不是寻常人可比！不过就是太不自量力了就是。”
　　看着顾锋，问道：“你要炼的丹药叫什么？”
　　顾锋识海中得到顾远山的回答，便脱口而出：“冰魄丹。”
　　“冰魄丹……”明老自言自语，随后对着顾锋严肃地说道：“如今炼丹师，或是修行者，皆是术法区分太开。比如炼丹辅助修行，那便是吃丹练气，无他。而你这法，既要用丹药的法，还要用丹火炼肉身的术，我也曾从古籍上略知一二，乃是一种古法，只不过如今流传下来的甚少。”
　　明老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父亲的书房，都是些兵书，历法或者是修行法，哪里来的丹书？不过，你要记住，每个不寻常的修士都是有大气运的人，你有奇遇，别人也有，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愿说，我也不强迫你。不过，你今后，对于自己的奇遇，一定要小心，再亲近的人也要留心。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顾锋也是第一次看见明老如此对自己谆谆教诲，有些惊讶，剩下的更多的是感动。当下不断地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心中却是数落顾远山，活了万年，却没提前替自己想好理由。顾远山对于顾锋的抱怨却是嗤之以鼻的，因为这件事本来就希望明老帮忙。顾锋不是修行者，也炼不出冰魄丹，同时丹火淬身这样的，必须要有一个熟悉炼丹的人在旁帮忙的。
　　明老看着顾锋一副听话宝宝的样子，缓缓点头，又询问顾锋关于冰魄丹炼制的具体事宜。顾锋按照顾远山的指示，一五一十地告诉明老。明老听完，眼中光芒四射，这冰魄丹的炼制手法，虽然简单，但是却是十分实用，尤其是对于未踏上修行路的凡人。有助于凡人淬炼肉身，若是批量制造，用于顾府的下一代，只怕不用二十年，顾府的实力能比外面的豪门又高出好大一截。这其中的价值，简直是无法估计的。
　　明老听完，让顾锋先坐一会儿，起身便去准备需要用的药材。
　　顾锋悠闲地坐在药房内，外界却是已经炸开了锅。私塾观战的人，一出门便将消息传递了出去。还有一些十三皇子雇佣的，故意放出风声的人，四方传递消息。。
　　帝都的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顾家少爷要以血肉之躯力战修行者十三皇子的事情。虽然本是年幼贵族子弟的争斗，但是双方地位身份异常显赫，同时顾锋这样以弱搏强的勇气正在到处被人议论。有人说，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人说，这是小孩子的游戏而已；还有人说，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豪情。
　　而大部分的豪门都对此事没有什么议论，认为这不过是小孩子的闹剧。高高在上的道统也对此新闻没有什么表示。唯有一些大教或者二流教派，门派对此有些兴趣，表示届时可以找机会接近顾少爷或者十三皇子，以此来结个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