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回帝都荆阳

　　楚国国都荆阳，壮阔的城墙上旌旗展展，那饱经沙场的将士器宇轩昂，迎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市井上房屋齐整，鼓角楼台，酒肆茶坊具是人语喧哗。
　　“先生，便在此处分开了。”苏川站在尊文门口与白久拜别。“救命之恩永世难忘，望先生提名金榜。”苏川与白久相谈一路，深深被白久渊博知识拜服。
　　上等龙马疾跑在宽阔大道上，几位贵族子弟竟在这人声喧闹处赛马，却见一名孩童哭成泪人模样站在道路中间，为首的那位王族子弟躲闪不及，竟失足落马。
　　“六殿下。”众人赶忙上前簇拥，寻看伤势。只见一位身着将军服饰的将领竟抽出马鞭打向那孩童，周围人群聚捂住双眼，不看这血腥一幕。
　　等听到抽打的响动，众人再次睁眼的时候，那马鞭竟结结实实的落在苏川的背上。“小姑娘，在这站着作甚，赶快回家。”“大哥哥，襄儿没有家。”却看那小姑娘浑身上下的衣服比苏川身上的更破。
　　那将领有些诧异，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
　　“躲开。”那将领怒喝一声，苏川站起身子将那女孩放到身后。
　　“你算个什么东西？”苏川淡淡说道。那将领闻言变色，将马鞭狠狠抽向苏川，只见苏川往后退了一步，头上那顶蓑帽竟被打裂开来，清朗的容貌映在众人眼前。
　　“川公子还活着？！”“那废物不是死了吗？”那些平民百姓与贵族子弟心里想到。苏川此时只是想回到荆阳见他母亲一面，毕竟身体里的血脉仍然相连。
　　苏川夺过那将领的马鞭，猛地抽向他，竟将那将领的铁甲生生抽裂，露出道鲜红血迹。
　　街面上买卖东西吆喝声不绝如缕，临近正午苏川带着黄襄走进家客栈准备吃点东西。
　　“你可知道近来东域发生的几件大事吗？”一富贾装扮的胖子夹着根鸡腿，口齿不清的说着。
　　“我说赵胖子，就你这贪财好色的本事，不就只知道万花楼新来的那小翠姑娘的妖娆身段吗。”一文弱书生用手里的纸扇指着那胖子哈哈笑着。
　　“嘘，嘘。我告诉你们啊，那小翠姑娘...”赵胖子手里拿着鸡爪子，嘴里喷着肉沫说着，“呸，什么小翠。我说的是。”
　　几个军士模样的人走进这家客栈，扫视众人一番便走了出去。
　　“听说东域东海附近出现了一根黑铁，连大周圣人都被其神威震散。”“什么黑铁，那好像是大巫治水的定海铁，据说那东西居然还插着一只冥火玄武。”那书生接过话题说道。
　　“还有就是我们楚国怕是要跟赵国开战了。”赵胖子和那文弱书生看了一眼走出客栈的军士，小声说着。“勿谈国事。”
　　“老板，开间上好厢房。”苏川看着挂在台柜上面的牌子说道。“上好厢房没有，倒是次等。”那老板瞥了一眼打量苏川与那小女孩说道。没等老板说完，苏川从口袋里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扔到他面前，“有，小二快点带这位客官到天字一号。”
　　日傍西山，一辆青莲双辕的马车来到这间客栈门前，从辇驾上走来一位身着墨黑长袍的男子，那男子浑身气息状若猛虎，鬓丝如雪，倒真个丰姿英伟。
　　“七弟。”那墨衣男子走到苏川面前仔细打量，“真的是你吗？这荆阳百姓皆说川公子回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父皇若是得知，定然欣喜。”
　　“五哥。”来人正是从小到大一直照顾自己的哥哥苏昊，这数月未见，苏昊的实力竟修炼如此之快，已达黄极境初期。不等苏川详说，苏昊便拽着苏川的胳膊跑到坐辇上，直奔楚皇宫。
　　门外奇花锦布，殿外瑶草喷香，一株株苍苍老柏，一处处深阁琼楼。持刀仗剑的军士横立在楚道两侧，倒是苏川一身破布烂衣有些格格不入。
　　“没想到那废物居然还真的活着。”“我们楚皇宫哪位皇子不是修武天才，怎得父皇偏偏宠爱这个废物。”那些公主王子虽然在旁窃窃私语，但凭着苏川此时的精神力，到还能听得见许多。
　　直到王殿之下，见那楚皇端坐在龙椅上面，两边小侍站在台下。
　　苏川这数月的修习，整个人的体型和气质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那种病病殃殃的文弱书生气，而是给人那种少年豪气。站在大殿上端看着楚国王君。
　　“大胆，身为皇子，面见楚皇为何不跪？”
　　苏昊跪在殿上，使劲拽着苏川的袖袍，示意让他跪下。
　　“你这数月经历了什么？”楚皇到没有追究他的不敬之责，倒是苏川此时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到让他颇感意外。苏川说了一番自己的遭遇，当然只是说了一些自己该说的，那些话来之前就已经编好。
　　“你能修武了？”楚皇看着面前的苏川，浑身上下精气似虎，明显是开辟出了气海。“这废物怎得能修武了？”“莫不是在那大泽洪荒有了奇遇。”那些公主皇子窃窃私语道。
　　“正值岁末大考，你是想练武还是考文？”楚皇问道。
　　“回父王，孩儿想练武。”苏川站在殿上轻声说道。虽是轻声到让在场诸位满座诧异，毕竟苏川之前以文试第一的成绩考进尊文学院的，如今怎得又想习武。
　　“好好好！”楚皇看着台下的苏川哈哈笑道。
　　“这废物如今怎么又活了过来，莫不是你放水了？”赵婷珊密音询问苏洵。“这事关楚皇位，我怎么会做这些事。”“反正都已杀他一次，到不介意杀他第二次。”赵婷珊面带狠色说道。
　　朝宴散去，苏川领了新衣与洗髓源便走出大殿。离开前面露深意的看着苏洵一眼，到让他全身发毛。
　　“莫不是他都知道了？”苏洵道。“废物而已，就算他能修炼，如今也不过为时晚矣，成就有限怕他什么。”
　　此时夕照沉西，在那楚皇宫深处，竹篱密密，在这深墙大院竟有处茅屋。参天野树迎门，鸟雀喧闹。道径曲幽，路旁杨柳依依，院内花开香浮。
　　“娘亲。”苏川扣响木门。不久门开见一妇人踏着一双三耳草鞋，盈盈走出。
　　“川儿？”那妇人似是饱经相思疾痨之苦，整个人消沉瘦骨，身子柔弱异常，怀抱苏川嚎啕大哭。“你怎么才回来？”“对不起，娘亲，孩儿来晚了。”
　　眼前这位美妇人，是楚皇王妃，也就是苏川生母，赵妃娘娘。
　　等得那妇人哭声消停，苏川才发现这茅屋内诸天神佛尽在台上，香火烟味弥漫在整间屋子。
　　“娘亲莫再哭了，这般模样让着菩萨看到，实属不敬。”听得这话，那妇人顿时凝噎不再出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妇人跪在神像前，不停跪拜。“谢谢菩萨，谢谢菩萨。”
　　虽说上一世苏川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但重生之后在这具身体里面，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做母爱温情。“娘亲，不用在为我担心。”
　　不多久，外面传来阵阵凌乱的脚步声。
　　“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赵妃娘娘礼佛之地，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乱闯？”一位面容娇美的侍女站在门外想要挡住闯入的四皇子。
　　“区区一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她的女婢也想挡本王子的路？”四皇子苏朗一掌将那侍女打到一旁，那侍女惨叫一声便重重跌落在地没了响动。
　　“这里具是诸天神佛的神像，谁人在这撒野。”赵妃走出门外喝声询问，赵妃虽为女子，但她的家族乃是镇守边关的世家大族，那气势有股子不怒自威。
　　“赵妃，皇后说了她想寻处问仙礼佛的场所，还请您移驾朝阳殿。”只见得在苏朗身后走出一位宦官，轻声细语说道。
　　朝阳殿，虽名为朝阳，其实更冷。楚皇实际上并未将她打入冷宫，但自从苏川死后，便将这小筑给了赵妃，宠爱不再。虽然清幽，但此处灵韵天成，在这冬天丝毫不觉冷意。
　　这偌大的王宫都看得出，赵妃早已彻底失势，除了之前那位女婢，旁的仆人早已寻了新的主人。
　　待得四王子搬出皇后，赵妃刚想妥协，只听得苏川话语。“楚皇谕旨可在？”
　　“那可是皇后娘娘。”那太监还想在说些什么，急忙迈出一步进入小筑。
　　“既然没有楚皇谕旨，还请四皇兄带着这群人离开这。”苏川手指一弹，那太监便被打了出去不知生死。
　　“好好好，不愧是我皇族子弟，还有半月就到岁末大考，我看到那时候，你还能不能像今天这般说话。”苏朗转身拂袖便走，那宦官像死狗般被人拖拽着离开此处。
　　夜已深，屋外寒风萧瑟，苏川端坐在院子外。
　　“既然你选择了武道，就要坚持走下去。”苏川喃喃自语道。“只有身子强壮起来，才不会被人摆布。”不仅为了自己向上天问个明白巫族之事，还是要为那位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母亲。
　　在这洪荒大域，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必须强大起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想要获得实力，就必须开辟出属于自己的气海，而没有开辟出的就永远无法成为强者。
　　若不是自己还有些实力，今夜定然被赶到朝阳殿。
　　繁星点缀当空，月藏玉兔，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