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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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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股气劲相互交融,沿着经脉运行两个周天,怀玉立时感觉神清气爽,便从地上站起来,一个人如果能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感悟与收获必定会特别多。他的目力大胜,碗中的水虽然又已聚满,但碗底的字如同就在眼前,这时再看到,心中不觉得惭愧万分,过往的所做所为,哪算得上是:一片禅心悲众生。
  怀玉的手触碰到玉碗,心中一动,推测道:“碗中的水只是较其他地方的要寒冷不少,却拥有神奇的功效,由此可见,与这石钟乳的上方必定有关。”
  旦见怀玉提起纵身,石壁光滑,没有借力之处,本以为会功亏一篑,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内力绵延悠长,如江河之中的水一般取用不竭。
  其实不用多说,用轻功攀登直立的山峰之类的物体,有无借力之处情况大不相同,这就好比一个人挑担水中途可以休息,另一个人不可以休息,而他们虽然路程是一样的,第二个人却要受累多一点。
  怀玉双目游走,只见石钟乳的底部有一凹坑,寒水在坑中慢慢流动,旁边的土丘上生长着株果树,看清楚后慢慢从壁上落下来。心中疑虑顿生:按道理来讲,这种布置显然是人为的,果树与寒水相辅相成,寒水滋养果树,待果子成熟后,落下与寒水相融后流入碗中,如此经久不息,往复循环,已是暗合相生相克之道。
  想到这里,他生出一丝侥幸的心理,何不上去看看寒水中是否有未被消融的果实,再看看寒水,源从何来。
  怀玉身形再次纵起,双足蹬到石壁上,伸手一探,攀住石钟乳,突然直觉手指乍凉,原来是指头触摸到了寒水,手臂屈起将身子吊起来,看到了坑中的情况,两枚红晕晕的果子沉在水里,从壁上的小孔里露出涓涓细流。他运行功力,双手立时变得莹白如玉,这招正是大雪峰的绝学——玄玉六阳手。
  他将右手探入寒水中,抓起两枚果子放进怀中,随即左手松开翩然落下来。
  想到再过几日就是好朋友的生日,现下已有两枚果子作为贺礼,只是缺了盛放的物事,用其他俗物就显得不够庄重,要不说有灵光乍现一词呢,脑中思绪浮现,就已有了计算。
  怀玉大喝一声,双手抓住碗沿,竟是想要将其从石头上硬生生扯下来。旦见他臂上青筋暴起,起先只扯起一点边缘,随着手上加大力度,玉碗在猝不及防之下脱离石头,手中猛的一轻,拿捏不住玉碗脱手飞出。
  他脚下立动,身子斜飞,一把抓住脱手飞出的玉碗。
  怀玉巡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从这间石室出去的窍门,只得从原路返回,按模糊的记忆,自己似乎是被水流送到这里的,所以他就在室内找起河流来。
  忽然眼前荧光闪现,那条河流寒气氤氲,若是进入其中,必会因受到寒气侵蚀而被冻结,然后命丧当场。
  但怀玉明白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且又仗着自己内功大进,是以一头潜入寒潭中。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借以凭仗的是多么的异想天开,冰冷刺骨的水侵蚀着皮肤,他似乎都体会到了蒙上层冰霜的感觉。
  就在他心中惊惧而一筹莫展的时候,从怀里生出股热力,那股热力游遍全身将寒意驱走,然后感觉在水下呼吸亦变得不再困难,他的手向前伸了伸竟触碰到一层膜,这层膜虽轻薄但隔绝了寒水。
  他无暇思索向着更深处游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的脚接触到了潭底,地面松松散散,周围的水较上面更为清澈,所以整个景物具在眼中。
  忽然有人大声道:“什么人?胆敢擅闯水族禁地。”
  就见先是从珊瑚丛中闪出两个黑衣侍卫,接着走出来个紫衣女子,容貌秀美,身材婀娜多姿,纤细的腰肢上束着条白色的缎带,足穿紫色金边的马靴。
  怀玉大吃一惊,居然在这寒潭深处尚有人类居住,更料不到这年轻女子还是头领一类的人物。
  那女子走到跟前,两眼看着怀玉,十分好奇地问道:“妈妈常说世间分为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说着看了看,怀玉的光头,不解的说:“可你为什么没有头发?难道你不是人嘛。”
  怀玉愣了一下,反驳道:“当然是人了,只不过我是一个和尚。”
  女子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和尚?”
  这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在她看来却十分地令人费解,还感到丝新奇。
  若一个人时常待在同样的地方,肯定会生闷气,更何况是正在成长中的好奇心重的女孩子,所以当看到眼前这个特异的人时,内心就产生了想法。
  水清雪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下去吧,此人由我单独审讯。”
  两名黑衣侍卫恭敬应声后,离开这里。
  水清雪待他们走远了,才说:“你能不能带我一起离开这里?”
  怀玉本以为要想离开,怕是需多费一些周折,孰料她竟会提出一起离开的要求。
  这简直难以置信,所以他问道:“为什么?”
  水清雪刚想作答,却想起妈妈说过“事不可做绝,话不可以说尽”的话,神色一悲,怨声道:“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他们根本不给我一点自由。”
  怀玉头一侧,愕然道:“你这样不管不顾就走,难道就不怕爸爸妈妈担心吗?”
  水清雪说道:“当然会怕,但你想啊我只有这么做才会让他们明白以往的做法是不对的,然后当我再次出现到面前的时候,他们就会倍加珍惜。”
  听了她这样的解释,怀玉无言以对,于这瞬间想到——难道漂亮的人都是特别聪明吗?
  水清雪见他不回答自己的话,急切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怀玉说道:“嗯。”
  水清雪满脸疑色,说:“嗯?这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
  怀玉看看这个脸上稚气未脱的女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转念一想,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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