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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倾凤玉簪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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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英雄迟暮之年,舞女红颜衰退,特别是当知道有办法能挽回失去的青春,将有多少人趋之若鹜。
  河风渡口,渔家唱晚,天已是黑漆漆一片,远处有火光传来,直到近了才发现那竟是一盏灯笼,红红的灯笼被来人提在手中,此时天黑灯暗,唯见一袭白衣款款而至,江边夜风潮湿,她白衣之外是一件兜帽披风,兜帽边缘围着绒毛,那绒毛也是白色的,披风又被缝印着金色的花边,显然她爱极了这披风。
  如此深夜,一个独身的女子不顾一切来到这里,她会有什么急事?有什么事,不能等到白天。
  原本静寂的江边,响起一道声音:“你唤我前来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她的声音很淡,几乎轻不可闻。
  林间树梢一阵轻颤,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少年已跪倒在她的身前,那少年始终低垂着头,双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轻轻打开,露出一角杏黄,他将折叠整齐的杏黄丝绢托起,言语激动:“所幸不负姑姑托付,您交待的事情已经有了下落。”
  夜风寒凉,只有少年人轻微的喘息声,他感到手中猛的一轻,眼的余光看到一只手将东西取走,纤指葱葱,莹白如玉;他忍不住抬头瞟去,有种人一遇误终生。
  长长的披风摇曳而下,丝带在颈处挽了一个结,丝带的顶端是两个小绒球伴着,她左手抓住帽檐缓缓将兜帽从头上取下。取帽是一个过程,初时先露出半边雪白的圆脸,接着是挺翘的鼻子,然后是光洁的额头,整个容貌便呈现在眼前。
  她脚尖轻转,姿态曼妙如飞燕般掠出,茫茫寒夜瞬间将她的身姿淹没。看着要消失身影,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足尖一点追了上去。
  少年轻功略输一筹,是以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突然,那女子停在前方不远处的杨树下面,他呆了呆随即赶上去,一步站定,两人相距约有五米。
  女子没有回头。
  忽然一股清香飘来,似乎是莲花,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小腹感到轻微的疼痛,不过片刻的功夫,微痛变作剧痛,将整个身子弓成虾米,尽管他并不想在她面前丢脸,但那痛楚来得太过剧烈,让他由不得自己。
  “不知死活的东西?”女子冷哼一声。
  “今日得见姑姑真容,虽死无悔。”可能是因为剧痛袭来,他停顿片刻道:“我……我想永远跟着姑姑。”
  “我苏蓉蓉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保护,滚!”
  他只觉劲风扑面而来,胸口气血翻涌再加上中毒在先,黑色的血液沿着嘴角流出,他用衣袖拭去嘴角的毒血,以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执着盯着身居高位的女子。
  “再有下次,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将飞来的解药抄入手中,拧开瓷瓶后,看也不看悉数倒入口中,转身离去。
  “我叫慕容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高大如林的建筑物,一道道高大繁复的墙体将大地分割成四方盒子,再把人装进去,如同牲口式的圈养。在这么个世界中还有什么资格去谈生活,去谈那所谓的人生。
  好在还有些人在追求着激情,追求着百转千回之后的归于平静的爱。
  少年思春,少女是怀春的;总期盼能遇到一个出众的人,却始终不明白别人凭什么也能接受自己,终了从最初的爱慕到深深的怨恨。爱一个人有时只需要一眼,但恨一个人就要耗尽一辈子。
  当第一缕阳光打破夜的沉寂,他已经走进这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高高的墙体几乎掩住了这个季节仅有的一丝温暖,那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能够捕捉到的温暖。
  规规矩矩的被放进来再规规矩矩地渡过这一生。
  万翠楼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的,是天堂不假,世上本就有些地方是这么个理——叫什么有钱人的天堂,那穷人呢?就活该生活在地狱里么!
  苏蓉蓉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有些女人不仅聪明,她们的野心比男人更大。
  桌子是梨花木,紫檀虽有木中黄金之说,但她不喜欢,她说每到下雨的时候可以闻见一股梨花香。
  风轻轻地吹仿若情人的双手不停撩动着你的心弦,在沉沉浮浮地一醉中,他又想起来那个淡如月光的女子,他觉得已非她莫属,觉得初见时的刹那,心已被带走,带到不知明的远方。
  就在他一场宿醉的时候,许多人都已赶到万翠楼。
  只见一个人在吵吵闹闹中跃上桌子,那人特别矮,酒嘈鼻子,绿豆眼,兔嘴唇,偏偏长了一双柳叶眉,给人种硬生生在脸上挤出五官来的感觉。
  他本人倒是颇为自得其乐,自称什么天生奇像,终究要成就不平凡之路,每每都要有人打趣他——什么时候找个婆娘,他便一本正经的说:“不急,不急,大丈夫何患无妻。”
  “三矮,这次又有什么消息?”
  闻言,他瞪着黄豆眼,把个柳叶眉一竖,歪嘴嚷道:“你瞅瞅,叭叭的,就不能让喝口水,急啥?急啥?”说着,手抄起水杯灌进嘴,吧唧吧唧嘴,从怀里拿出一张宣纸,将笔尖蘸少许口水,在那张纸上涂抹着。
  张三这个人别看矮,早些倒还真跟着老师毛毛愣愣学过绘画,片刻功夫,一个簪子在纸上成型。这簪子直直的,簪子中间有行小字——倾凤玉簪,单从簪子整体来看却分不清样式,只是名字显得过于脂粉气。
  众人看到宣纸上的簪子,都大失所望,唉声叹气:“只不过是一个簪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三冷然道:“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个簪子能改变人的容颜。”
  众人不以为意,轰然大笑,甚至还有人打趣道:“这样说,你还不快找来,说不定你还能貌比潘安呢。”
  张三拂袖而去,低声道:“一群凡夫俗子而已,真正的江湖就要来了,即使最终得不到它,也能让自己不至于苟活一生。”
  毕竟这个江湖平静太久了,它需要一场争斗,一次流血来证明自己是存在的。
  确实还存在着敢爱敢恨的,存在着不甘于平静的人,这才是真真的生,激情与热血奔涌着涛涛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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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破旧不堪,神断了一只手,眼珠子也不知道被哪个淘气的孩子剜去了。供桌前边摆着一口棺材,黑漆已经剥落露出斑驳的木色,突然从里伸出双枯瘦的手,那手按沿坐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白白的头发,眼窝深陷,褶皱的脸皮带着铁青,连颌下不多的胡子也越发青亮,他用那双枯手轻轻地抚摸着脸颊,眼里透出一股恨意。
  他悲切着嘶喊:“我才二十三,才二十三啊。”用双手捂着脸如孩子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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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木散发的清雅混合着茉莉花茶的香味,左边的脸颊又在发出挠心的痒,她踉踉呛呛爬到梳妆台前,铜镜永远是真实的,它不会欺骗任何人,哪怕你是它的主人。
  镜中映出了张脸颊,她的脸上出现点点红色斑点,那红色斑点缥缈的印在上面,荒唐中带着真实,如此真实得让人可笑又可气。将杏黄的丝绢展开,杏黄的丝绢映入铜镜,上面的簪子也被映入铜镜,她将手慢慢靠近,想要捉住那玉簪,捉住它,狠狠地捉住,永不放手。
  “咳咳。”这个时候传来一声不该有的咳嗽,她急忙将丝绢塞入抽屉内,扭头看去,他站在窗户边,身子斜倚着,拿那双眼直直看着她,含有一种莫名的东西,似乎是叫做情愫。
  渐渐的她感到一丝愤怒,有时候就是这样,愤怒来的毫无道理可言,是久久地伪装被人撞破后的忧愤,还是情愫中误以为的怜悯。
  她冷冷的看着他,情愫这种东西迸发于一瞬间,不是一时半会的起兴,等兴头过也便过了,他尽管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愤怒,也不急于解释,他以为那是感情缺失的一部分。
  让两个不善言辞的人相遇一场单方面的爱情,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一场错误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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