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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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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唐盛元三十六年。
  时历一千二百余年的王朝,遇到了建国以来最大危机,在明眼人眼里,亡国就在近期。
  它本是南澜洲之上有名的大国,几与号称仙朝的大燕帝国齐名。
  可这一年,北方毗邻的汤文国新皇登基,仿佛是要结束南唐王朝千年来的统治地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倾举国之力,大军压境,所过之处,可谓民不聊生。
  因南唐基本靠文官治国,再加上国力已大不如从前,不过交战数月的功夫,国力孱弱的南唐便很快不敌,已经到了被汤文军兵临都城下的境地。
  这一日,二月初三,在黎明未来,即将天明之际,一场小雨光临南唐国都向北三十里处的东丘平原,似要洗涤昨日大战过后留下的遍地残肢。
  此时离东丘平原战场二十五里处,传令兵在各营房之间穿插叫喊,不过半个时辰光景,八万南唐军阵便在校场集结完毕,可见军令森严。
  南唐军制,五人一伍,十人一火,五十人一队,长官设队正。
  二队一营,五百人一卫,卫将已是正经武官。
  三卫一都,设都指挥使,掌一千五百人。
  三都一府,设游击将军,总数有五千人!
  而像这样的五千人府军,此时校场上聚集了十六个之多,组成了共有八万人的大军。
  细雨下,只听介胄之间不断传出金革之声,使人闻之竟不由生出一股肃穆。
  再看那声势浩大地披甲执锐,几如钢铁洪流,使人望之生畏,绝不想与它作对。
  但仔细看这些军士神情,眼中多有恐惧无助,均是昨日上过战场之人,他们本有十五万之众,经昨日一役,被打死打散的只剩下了现在的八万,汤文军之凶悍,他们已深深领教到了。
  不过在军阵中间靠后位置,五千新补上的生力军倒无太多害怕神情,尤其中间一个身穿火长甲胄的少年更是不知想去了哪里。
  少年个子不高,年仅十八,算不上瘦弱的身体执刀披甲,长时间在军中风吹日晒,使他面色看起来有些黑,他此时神色中带着很多想法。
  “权力,果真是有排山倒海之能,汤文国主一声令下,便可以使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逼得南唐千年王朝将倾……”少年在心中默默想道,他被四里八乡唤作景阳,是世袭的军户,祖上曾做到过骠骑将军,一时显赫。
  因南唐是文官治国,所以风光很快也就没落,到景阳这一代,平日只能靠耕地为生,甚至有地,也不一定种得起,相依为命的父亲就在两年前为了世袭的土地不被霸占,而被文官害死,死前唯一的心愿不是光宗耀祖,而是希望景阳能活下去传递香火。
  在景阳想来,太平久了使得武将完全没有地位,行军打仗都靠文官来指挥,这可能就是南唐将亡的根本原因。
  “南唐腐朽该亡,我不能同它陪葬,我要活下去!”景阳握紧手中的长刀,坚定了心中信念,他才十八岁,他不想死,他想走出南唐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但想到普天之下,哪里不是权力倾轧?神色又有些黯淡。
  “走出南唐我又能去哪里呢……走到哪里也是皇帝要你死,你就要死!”景阳苦笑自嘲,笔直站立在军阵中等候“赴死”的命令。
  大厦将倾,帝国将亡。这些他都不关心,如今亲人不在,他只想活下去,在乎的,唯有自身一条性命罢了。胡思乱想下,脑中甚至出现了传说里呼风唤雨的仙人能长生逍遥,概因他曾亲眼见过天上的仙人翱翔。
  临阵关头还有这些想法,不得不说景阳的心理素质是极好的,但就在他遐想之际,他前面的军士突然骚乱起来。
  只见高台前,麻绳捆着约十几人跪下,高台上站着一国子脸中年,身披鳞甲,不怒自威!正是总领这八万大军的三军统帅辛存国,第一句话便是:“将这临阵脱逃的一干人等拖下去,斩!”
  “诺!”顿世一群亲兵扑上来,将这十一人按住,直拖下去。
  “大帅,饶命啊!大帅,是他们人多势众,末将阻挡不了啊!”
  “大帅,标下知罪了,请绕小的一命,小的愿将功赎罪!”
  求饶声、发誓声,渐行渐远,最后听不到了。
  辛存国却连正眼亦不曾再看,这些鼠辈,只不过是分担他怒火的炮灰,就是需要用人,在八万人里,什么样的没有?又何必非用他们?
  杀人了几人祭旗后,辛存国看着笙旗烈烈、一眼望不到边的连绵大军没有过多废话,只大手一挥:“出发!”
  顿时号角齐鸣,旗笙似海,八万人的脚步像奔雷一样,轰轰作响。
  如此,景阳所在的这五千生力军也跟着浩浩荡荡开赴东丘平原战场。
  待雨停了,大军已陆续进入战场,远时还不觉得,临近了见遍地尸体,内脏血腥混杂,不少军士心中已打起了退堂鼓,但军令如山,只得硬顶着头皮压了上去。
  对面汤文国的大军此时也已赶到战场,一时掀起漫天尘烟,一眼看不到边际,人数估莫有南唐军的数倍以上,而进场却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可见是有备而来。
  如此大规模的战争,光敞开列阵就要许久时间,两方都很有默契的排兵布阵,没有偷袭出现,一直到快要午时,双方军阵才排列开来摇摇对望,阳光渐渐推移,旗帜下密密麻麻都是大军。
  景阳所领的一火十人,处在军阵中后方,他暂时看不到汤文军的规模样貌,但听远处冲天呼喝声,便知对方携大胜之下士气高昂,自己一方怕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一心想活下去,不愿给南唐国陪葬,但临阵脱逃他还是不敢。
  “只要往后退一步,军法官就会斩我人头,怎么办?难道真上去拼杀?”
  现在处境,似乎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景阳是果断之人,一咬牙下了决心,他明白,如果现在就逃,绝对是必死无疑,只有上阵撑到南唐军崩溃,汤文军受降时,才有一线生机。
  至于打胜?就连主将辛存国在内都不抱任何希望。
  两军对垒,容不得多想,只听双方主帅一声令下:
  “开战!”
  “大军冲阵!”
  话音才一落,顷刻间,擂鼓震天。
  横看去,两方站得无边无际的骑兵和手持长矛的步军,不要命了似的对着敌方狂冲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景阳虽然看不到前方的情况,但听噗,噗,不绝于耳的兵器入肉声,便知最前方的人马已跟敌军交锋上。
  此时若能从高空往下看,便能见到两军才刚一接触,就俱是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好似鸡蛋对撞一样,磅!双方前锋死命使出自己最大力气,把手上兵器狠狠插进对面人群里,只是几下眨眼地功夫,双方前锋就几乎全部倒下,再被后面冲上来的骑兵、步兵,装着十二石连弩的战车辗上一遍,几乎是十不存一!
  这样看起来,景阳没有被分到前排也算是幸运的了。
  待开战一刻钟过去,两军混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分不出哪方强弱,景阳此时再想置身事外已然来不及,很快被卷入战场。
  战争之惨烈被他看在了眼里,只觉空气中无不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性和最原始的力量,心中不禁对参军之事生出一丝后悔和动摇,一时忘了他本就是世袭的军户,矛盾的是,心里又隐隐有股莫名的兴奋和向往。
  因为没有骑马,他只能凭借学过的武艺,抡着长刀纵横穿插,不求杀敌、只为自保而已。
  但敌军可不会管那么多,你只要是个人头就是军功不是?景阳游鱼舨的举动很快便引起了敌军骑兵的注意,他刚用长刀挡开侧面刺来的长枪,还不待舒一口气,就见一匹枣红色大马已临前。
  只听“嘡…”一声,却是景阳急切间立足扎马、以刀使出了抢法中的“铁桥拦大江”!迎上了劈头盖下的巨斧,这一下震得他虎口撕裂,手中长刀几乎握不住,似乎再来一下就要脱手而出。
  只一招,景阳便知自己万不是对手,再来一斧,自己有很大可能会陨命当场。
  急切之间打量过去,见对方是个扎髯大汉,身上穿的黑甲与普通士兵不同,忙喝道:“慢!”
  见对方果然收住就要挥出的巨斧,又大声说道:“你可是汤文军主帅?为何如此不顾安危,冲锋陷阵?”
  扎髯大汉见对方说“慢”,先是一怔,接着就听到对方说这不着边际的话,知道对方是为了蓄力,狞笑一声:“雕虫小技,受死!”
  说话间,一斧已举过头顶,但景阳蓄力已好,知道不能让对方率先出手,在问完话后,便已更快速度跳起,悍然出刀!
  “噗……”一声,长刀入肉!
  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马嘶鸣声,却是景阳知道大汉武艺高强,若砍他,成与不成在两可之间,但他胯下大马可不会防备,一刀下去,斜砍中马头,长刀陷进去一半,枣红大马吃痛之下,发狂舨猛抬起前蹄,差点把背上大汉掀飞出去。
  大汉素来爱马,眼见坐骑受伤,简直呲目欲裂,恨不得活剐了景阳,但这时马受了惊,不愿伤害坐骑的他只能在马背上小心安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见此一幕,景阳抽刀急退,几个闪身便隐没在了乱军群中。
  眼睁睁看着的大汉,对景阳消失的方向怒吼:“小賊伤我爱马,我必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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