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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巧得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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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晌午,上官弘又回入屋来,拿了饭菜汤水,放在桌上,捧了一碗热粥,来到榻边坐下,对张青武道:“前辈,只因你身上的伤兀自未好,饭菜就先不吃了,来喝点粥罢。”对着热粥吹了吹,便用汤匙一勺,往他口中送去。张青武当下亦不推脱,张口便喝,只觉这粥又绵又滑,火候恰到好处,甚是美味可口,不禁暗暗称赞这少年的厨艺精湛。
  张青武适才服了药汤,运内功排出一些蛇毒,毒素从指尖中渗出,又修养得两个时辰,此时只觉丹田中气息平和,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上官弘喂了几口,笑着问道:“小弟和前辈相识了这么些时候,却连前辈尊号名讳,师出何派也不知,现下能说与我听么?”张青武一想也是,人家救了你性命,又将身世全盘托出,本应自报名号,但现下却要人家问起,实是说不过去。随即答道:“在下姓张,名青武,尊号什么的何足道哉,鄙派在江湖上无甚名气,更是算不得什么。”
  上官弘如何不知他有所隐瞒,当下只撇了撇嘴,耸耸肩,示意无奈。
  他之所以不说出门派名号,是怕消息传将开去,宋青义等人追杀到此,且现已被嫁祸为青城头号逆贼,说出来实是无地自容。而上官弘却不知其中原委,只道他是定然不肯收己为徒,是以不必留下过多线索,养好伤后便自行离去,省的自己能去寻他。
  喂过粥后,上官弘自行用过饭菜,便收拾碗筷出屋。两人都不言语,均在心中作着自己的打算。上官弘只顾忙活和伺候张青武,而对拜师之事却绝口不提。
  数日后,张青武不断运功驱毒,已将毒素排出大半,身上剑伤也已慢慢愈合,只右腿断折之处却兀自未好,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任你身子骨再健朗,伤到筋骨,也需得静心修养。
  这天一早吃过早饭,见左右无事,便想去漫步散心,心想:“我来这地方已有数日,但却连门也不曾出过,好,趁着现下天气不错,去瞧瞧这农村乡野是怎生光景。”
  当下缓缓起身,取过床边的那柄拐杖,撑持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开门出屋。那拐杖是上官弘为他专程制造,虽是木制,却也十分结实。
  “呀”的一声,木门打开,一缕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他数日来一直呆在屋中,不见天日,直至今日方始出门,只觉这日光刺眼得紧。
  走到屋外,正时值清早,游目四顾,只见此处一片平野,住着约摸十来户人家,门前鸡鸭来去,叫个不停。纵目远眺,见南边有着一大片农田,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自家农活,远处十数头大牯牛正低头吃草,一个牧童正卧在草地上放牧。“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农民务农,牧童放牧,鸟语花香,正是一处清心静修,远离尘世的好所在。
  张青武望了一会儿,欣赏了一番乡野美景,但却看不到上官杰人在何处,心想他大概是到别处忙活去了,便撑着拐杖走到田边,瞧着农民们来去耕作的景象,果然有一番诗情画意。
  看了约摸一顿饭时分,忽的听见右首处农田旁的树林中,传来一阵砰砰啪啪的棍棒撞击之声,随即一人从树林中飞奔而出,紧接着又有四人追出,五人均各手执木棒。过不多时,后四人便追了上来,与前面那人斗在一起。
  张青武先是感到诧异,凝神一瞧,那被围之人身形极是熟悉,却不是上官弘何人?只见上官杰舞动木棒对敌,虽被四人围攻,一时却也不落于下风。张青武心下大奇:“这小兄弟好端端的,怎会与人打在一起,莫不是在外惹了什么仇家?”
  斗了片刻,那树林中又转出一人,身材肥胖,右眼上一块淤青,穿着颇为华贵,绫罗绸缎,腕戴金镯,俨然便是一个富家子弟。只听他大声叫道:“小的们给我用力打,你这小杂种,今儿遇上牛二爷我,也算得你倒霉。”说罢抄起一根木棒,与那四个喽啰合斗上官弘。
  这肥胖男子名叫牛二春,是左近小市镇上的一个泼皮无赖,仗着自家老爹是个土财主,便时常伙同几个狐朋狗友,在镇上横行霸道,欺邻霸里,当地官府也奈何他不得。镇上百姓深受其害,便像是一只危害甚剧的大虫(老虎),因此当地人戏称他为‘牛大虫’。
  这日上官弘到镇上,买些盐油酱醋,恰逢这厮又在街上闹事,调戏一个良家少女。上官弘自小便遭到恶人灭门,是以一直嫉恶如仇。一上前,二话不说,猛地一拳便打在牛二春右眼上,脚下一勾,牛二春登时仰天跌倒,上官弘仍不解气,在地上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街道上众人见了,无不暗暗叫好,真是大快人心。牛二春大怒,突然被这不速之客一顿拳脚打的七荤八素,当下捂着头颈,大喊道:“来人呐!来人呐!”
  喊声甫毕,四处窜出四个人来,便是那牛二春的家丁,个个手持棍棒。上官弘瞧这阵势,上前相斗实是自找苦吃,好汉不吃眼前亏,对地下的牛二春呸了一口,转身便逃。
  上官弘一路奔逃,牛二春等人紧追不舍,怎么也甩不掉。便觅路跑进自家附近的树林里,拾了一根木棍,穿林而出,到了农田之旁。
  这时务农的众人见了打斗,皆被吸引过来,认出了被围之人正是上官弘,都不禁为他感到担忧。乡民们和他共处多年,均想前去相助,却都忌惮于那牛二春家的权势,一旦惹上了他,决计不会有好日子过。
  上官弘初时还抵挡得一阵,但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驾群狼,那牛二春一加入战阵后,上官弘登时处于下风,身上挨了几棍。牛二春最是恼怒,一记闷棍重重打在上官弘右腿,总算他习练过武,下盘稳健,中棍后只一个踉跄,便又站稳身子。
  张青武在远处观战,见上官弘渐渐慌乱,知他此时为求脱身寻思计策,可对战之时胡思乱想,心浮气躁乃武学大忌,暗自为他焦急:“这样下去只会挨打,要不是我腿伤未愈,早就上去痛揍他们了。”
  当下对上官弘大喊道:“接战之时最忌胡思乱想,心浮气躁,只有做到心平气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方能克敌制胜!”
  上官弘一听,觉得甚是有理,一味想着脱身,可眼前棍棒兀自抵挡不住,却又怎么逃得成?当下便摒除杂念,心思全放在御敌之上。这么一来,虽不能击就此得胜,但也不至于落败。
  如此这般又斗了一盏茶功夫,上官弘只习过外家武功,对内功却没有丝毫根底,现下以寡敌众,时刻一久,便会支持不住。张青武早已想到此处,不由得紧皱眉头。瞧瞧与上官弘敌对的五人,若论单打独斗,这五人中绝无一人是上官弘对手,忽的心念一动,又叫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但这次却是如同吟诗一般自言自语,旁人均不知他是何用意。
  但上官弘却如何不晓,知他又再提示自己,只不过不似方才这么明目张胆。细细琢磨其中含义,心中一凛:“端的是好,现下我以一敌五,气力不足,时久必败,与其一味抵御,倒不如趁着还有气力,奋力盯着那牛大虫打,或许还有转机。”当即调转矛头,大喝一声,全部棍招尽数往牛二春身上招呼。
  牛二春一惊,眼前这黄毛小子招架还自不及,怎会有心思对他这般穷追猛打。上官弘这番猛攻,虽让后背门户洞开,棍棒如雨点般敲打下来,但他身强体健,咬牙忍痛,过不多时,牛二春已被他猛击数棍,打的头破血流。牛二春被打的慌了,向旁一扑,扑出八九尺远,脱离战阵,躺在地下猛喘大气。上官弘只因仍有四人阻挡,不能乘胜追击。
  张青武见已有成效,又高声吟一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话中之意是:“要趁着敌人落败,不让他有喘气的机会。”这时牛二春已知是张青武在从中作梗,不然不会落得如此狼狈。对着张青武大声怒喝道:“兀那瘸腿汉子,你在那叫嚷什么,小爷我爱教训人,与你何干?”只见张青武昂首站立,宛似不闻。牛二春大怒,见他右腿已瘸,毫不忌惮,举着木棍便往张青武攻去。
  张青武腿脚虽不便,手上功夫却毫不受到影响,他俯身抓起一把石子,见牛二春奔到身前两丈之处,一块石子飞掷而出,去势竟不下于离弦之箭。“噗”的一声闷响,正中牛二春的胸口,登时打的他一口鲜血喷出,坐到在地。其时张青武只出了三四层功力,若是全力一掷,这牛大虫哪里还有命在?虽是如此,这一记飞石亦是劲力十足。张青武手上毫不停留,牛二春刚坐到地上,又是一击飞石掷出,“哒”的一声,打在他笑穴之上,牛二春和众人均不知出了何事,只见他就像失了心疯一般,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不止,这笑声听了极是瘆人。
  那四名家丁见主人出了异样,忙撇下上官弘,前去察看牛二春的状况,但不论如何言语相劝,但他全似没听见,自顾自的狂笑。
  一名家丁瞪着张青武,骂道:“你这贼撮鸟对我家少爷使了甚么妖法,快快替他解了,否则连你左腿也打折了。”张青武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说道:“放肆!”他这一声虽极是平淡,但说出来后,众人听了都似在耳畔响起一般。
  话音未落,左手一甩,又是一块石子掷出,那家丁无甚异样,也不似牛二春那般大笑不止,但众人见他仍似在骂骂咧咧,嘴巴虽动,却是一声不响,皆因张青武适才那一掷,打中的正是他的哑穴。他想大声叫喊,嘴巴张的老大,却丝毫喊不出声。
  那家丁大是惊惧,只恐自己就此便哑了,怔在当地,骂也不是,逃也不是,不知怎生是好。其余三名家丁也不知所措,只瞧着张青武,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张青武眼光在五人中一扫,笑着自言自语道:“好,现下一个哑了,一个成了笑面鬼,其余三个怎么玩才好呢?弄瞎?弄聋?弄成哭丧鬼?”
  那三名家丁听的再清楚不过,无不吓得魂飞魄散,立马跪倒在张青武面前,口中大喊道:“神仙饶命,神仙饶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便放过咱们罢!”张青武昂起头开,说道:“要我饶你们性命也可以,这样罢,你们每人先给我磕十个响头……”那五人此时对他敬若神明,无有不允,他话未说完,便已一个个磕起头来,过不多时,那十个响头已重重磕完。只牛二春一人被点笑穴,虽是欢喜大笑,实则痛苦难当,却也艰难的磕完了十个响头。
  张青武续道:“急甚么,还没说完呢,磕完响头后,你们每人各自给我去刮那胖子二十个大嘴巴子,若如下手不重,那么就一个变瞎,一个变聋,一个变成哭丧鬼,我再亲自来刮。”
  他虽放出狠话,但四名家丁见刮的是自家主人,日后定吃不了兜着走,都是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上官弘一听,心念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好计策,急忙奔到张青武身畔,对着五人喝到:“听不见么,还不快快动手,我师父乃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张……张大侠,取你们狗命便如踩死一只蝼蚁。这样已算是便宜你们了!”
  四名家丁立即围到牛二春身周,对他低声道:“少爷,你需怪不得咱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一甩手,重重打了他一嘴巴子……
  四人已相继打完,只见那牛二春的嘴巴已被刮得鲜血淋漓,不似人形。但穴道未解,仍是笑声不歇,只不过没有了适才那么响亮,变得若有若无。
  上官弘见那牛大虫已然受到教训,道:“好,今日便饶了你们狗命,他日若是在让我撞见你们再为非作歹,我师父便不会这般仁慈了,还不快滚!”张青武掷出两粒石子,替牛二春和那家丁解了穴道,一个笑声登时止歇,另一个终于憋出声来。当下五人又对张青武一磕响头,叫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说罢四人扶着牛二春,跌跌撞撞,斗败的公鸡似的去了。
  众乡民们见这不可一世的恶霸牛大虫落得这般下场,都笑弯了腰,拍手称快。齐向张青武瞧去,各自议论纷纷。“和上官弘那小娃娃相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拜得了这么个了得的师父?”“是啊,是啊,当真厉害的紧啊。”“他生的倒也挺俊,不知成亲了没有?”“我去问问阿弘那孩子,牵个线,把我那小女儿嫁与他得了。”
  张青武听了,暗叫不妙,转头去看上官弘,但见他眉飞色舞,笑逐颜开。心道:“哎哟,这小子当真机灵,适才趁我不备,在众人面前叫我作了师父,现下可推不掉了。”上官弘低声乐道:“前辈,你现下做定我师父了,哈哈。”张青武暗自苦笑:“这便是缘份罢。且这孩子聪明机智,胆识过人,为人正义,日后定能助我一臂之力,收他为徒,何乐而不为呢?”
  张青武说道:“太不像话了。”上官弘一愕,心想:“你还想再推托,你就当真那么坚决?”随即又听他笑道:“既然是拜师,却连杯茶也没有,实是太不像话了。”
  上官弘一拍脑袋,歉然道:“对啊,弟子真是糊涂,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连跑带跳的往自家木屋奔去。
  过不多时,上官弘又即奔回,手中多了一杯热茶,到了张青武身前,单膝跪地,双手捧着热茶,喜道:“弟子上官弘,今日拜张公青武为师,师父,请用茶。”
  张青武微微一笑,接过那杯‘拜师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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