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测试

　　待测人数从48变成49，差别不大，难怪中年仙人没有发觉。
　　可是，对李凡来说，参与测试就意味着他失去“隐身术”的保护，暴露在仙人的眼皮底下了。
　　要知道，李凡今年已经二十有三，站在这群少年少女之间，岂不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好在仙人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估计是书虫弄了什么手脚，把他的容貌变成了少年人的模样。他就像诗人何其芳所说的那样：“我重新变得年轻了……充满了梦想，充满了渴望。”
　　李凡心里明白，这枚最强书虫肯定有许多极为高明的秘法，远超恒岳派的这些仙人。拥有它的意义，不亚于王林拥有天逆。
　　想到这里，李凡热血沸腾，对生活又变得信心十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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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修仙者首重天资，因此常有灵根测试的环节。
　　李凡博览群书，知道各种版本的灵根测试。
　　有的门派用水晶球；有的门派用测试器；有的门派用测灵塔，有的门派用望骨术……有的门派不用其他物品，直接……用手解决！
　　同样是靠双手解决问题，每个人在习惯上还有细微的差别。有的喜欢用右手，有的人喜欢左手，有人则喜欢左右互搏。很多门派是用手去号脉，恒岳派则是用手按在头顶。
　　中年仙人并没有注意到人数的变化，随意点了一个少年，还好不是李凡，第一个被测试者通常比较倒霉。
　　少年双腿微颤，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中年人手按在少年头顶，马上吐出三字真言：不合格。
　　少年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神情黯淡，眼带茫然的走到左边，沉默不语。
　　接着一个又一个少年被点中，忐忑不安的上前。于是，“不合格。”这三个字不断地响起。
　　连续十多个人，均都不合格，中年人的右边，到现在为止一个人都没有。
　　李凡心想，这修仙门派招收弟子可比信用卡的审批严格多了。反过来一想，这说明修炼者大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全都是优质客户，完全可以团体办卡，通过率极高。对，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这时，王卓被点中，他脸上傲气尽收，面色有些苍白地走了上前。
　　中年人手放在王卓头上后，摸索了片刻后忽然面露喜色，语气温和地问起了王卓的名字，才知道原来这少年就是道虚师叔提到过的王卓，于是让他到右边站好。
　　王卓大喜，在所有人的羡慕目光中，走到右边，眼中傲气又现，轻蔑的望着众人，神情不可一世。
　　这种表情李凡似曾相识。在同一个单位办卡，往往相互之间会有攀比之心。王卓就像那些获批了高额度白金信用卡的客户，最喜欢蔑视和嘲笑身边那些连普卡都没有通过的人。
　　不久，中年人惊喜的声音再度传来，在他面前是一个少女。
　　时间过去不长，大部分少年都被测试完，可站在中年人右边的，只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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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轮到李凡出场了。
　　从小到大，李凡一直都被人夸奖，说他很聪明。
　　幼儿园的事情记不清楚了。自从进入小学以来，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妥妥的学霸一枚。无论是记忆力、理解力、想象力、创造力还是逻辑思维能力，样样出众。在学校里可谓顺风顺水，出尽了风头，只可惜交际能力稍差，毕业后开始渐入逆境。
　　李凡心中暗道：想必这些学习能力也是修仙天赋的一部分吧？或许我就是一个修仙的天才，从今天开始就要一鸣惊人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只冰冷的大手按在了他的头顶。一个更加冰冷的声音传来：“不合格。”
　　李凡这才知道，修仙的天赋与学习能力完全是两码事，自己真的想多了。
　　他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原位。此时的心情就像那些急等着用钱的办卡客户接到了申请表被拒绝的审核电话一样，拔凉拔凉的。
　　“没有天赋并不可怕，王林也不会通过测试的。”书虫的安慰声在他脑中及时响起。
　　“我知道，可还是有点儿失望，我还以为自己天赋过人，能够轻松修仙，横扫整个世界呢。”李凡及时调整了过来，故意和书虫开起来玩笑。
　　“其实你也有许多优点，要是能充分发挥出办卡优势，多掠夺一些资源，对于修仙也有极大的帮助。”最强书虫生怕李凡半路撂挑子，继续安慰道：“你足智多谋，喜欢琢磨办卡的技巧，你的那些想法说不定能行得通。”
　　“你别安慰我了，虽然我有点儿小聪明，可是距离足智多谋还差得远，再说了，我觉得在修真界里办信用卡困难很多，难度很大。”李凡颇有自知之明。
　　“那是以前，现在有我帮你，咱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书虫大言不惭道。
　　“双剑合璧？你是说贱人的贱吧！”李凡自嘲道。
　　“你当然是贱人，可我却是真正的高人。有句话你应该听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高人指路，高人指路不如贵人相助……对了，我应该就是你命中的贵人。”书虫滔滔不绝道。
　　“好吧，我的贵人，还有一句你没说完：贵人相助不如自己去悟！”一旦开始斗嘴，李凡从不肯轻易服输。
　　不过，被书虫这么一闹，李凡总算从测试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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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王浩被点中。
　　王浩一路小跑，站在中年人面前，还没等对方测试，立刻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顿时马屁与口水齐飞，阿谀共奉承一色。
　　中年人哑然失笑，测试了这么多人，均都是一脸紧张，惟独眼前这个少年虎头虎脑，最为机灵，居然还拍起了马屁。按在王浩头上，他摇了摇头，说出了那冷冰冰的三个字。
　　王浩一听说自己资质不行，内心立刻跌至低谷，还没等对方说完，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盒，双手交上，还特别提到这物品是偶然间从山中得到的神奇物品，凡人怎么也打不开。
　　就这样，王浩成了炼丹的小童。
　　接下来是重头戏出场，只见中年人随手一指，点中王林。
　　王林深吸口气，紧张万分的走到中年人身边，他脑中一片空白，心里默默祈祷，眼前禁不住回想起父母期望的目光。
　　此刻，王林仍然坚定的认为，他一定能被选中。
　　只是，仙人将大手一按，面无表情吐出那残酷的三个字，让王林如坠冰窟。
　　王卓轻蔑的望着王林，目中讥讽之意表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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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凡知道王林不会轻易服输的，不然也就没有《仙逆》了。
　　接下来要测试的是修仙的毅力，资质平凡的少年，若是具备毅力，也可以成为记名弟子。
　　李凡虽然知道，挑选记名弟子无异于帮门派里选长工。但是，王林不愿放弃，他也只好奉陪到底。书虫告诉他，抱大腿是个技术活，必须趁主角最失落的时候下手，抱紧了就别撒开。对此李凡也很认同。
　　中年仙人面无表情地宣布，顺着这条阶梯爬上去，达到顶端的人算合格，仅限三天。如果半途坚持不住或者遇到危险，还可以大声呼喊放弃，自会有人把他们带走的。
　　王林深吸口气，目光坚定，毫不犹豫踏步向石阶走去，进行第二项测试，毅力。
　　李凡跟在王林后面，和其他落选者一起，踏上了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