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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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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已是五月初,按季节来算已经是夏天了,太阳异常毒辣。
  封城一中的高三学生都已经沸腾起来了。一是高考即将到来,这是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每个人都安安下决心把握机会。二就是要毕业解放了!
  “叮铃铃铃……”老土而又不失经典的下课钟声响起了。
  学生们像发了癫似的向着食堂冲去,在他们眼中吃饭永远都是最幸福的事情。
  而在封城一中校外天玩娱乐网咖的陌楚天也是算准了时间,下机往家的方向走去。
  “爸,我回来了。”陌楚天打开房门走进家中。
  他的家只有几十平方,两父子刚好可以挤下。
  在家里的一个角落,陌楚天的爸爸陌程正在忙弄着中午的饭菜。听见儿子的声音,高兴地说道,“先坐一下,我给你做了你从小就喜欢吃的糖醋排骨。你马上高考了,得补一下啊!”
  “哦,谢谢爸……”陌楚天茫然地看着父亲做菜的背影。
  他是今年要参加高考的学生,起初他还是有机会上重本的。他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是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小孩一类人。
  但是,一年前……
  班主任急急忙忙地走进教室叫正在努力写作业的陌楚天。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他就发了癫地往校外跑去。
  “妈!”陌楚天跪在封城中心医院的一个病房中。
  旁边的护士看着跪在地上的陌楚天,心里莫名地泛起酸意,“小弟弟,你妈她车祸失血过多,她……”
  陌楚天用发红地眼睛看了护士一眼,怒吼道,“你闭嘴!我妈她肯定没事,肯定没事……”
  护士悄然闭嘴,她明白眼前这个孩子失去母亲的痛苦,默默地退出房间,留下他一个人。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门再次被打开了,准确地说,应该是撞开的。
  “云儿,云儿!”冲进病房中的男人一把抱住早已失去生机的楚云儿,痛哭到。
  就这样,男人和学生一个坐床头,一个跪地上。一下午过去了……
  晚上,医生走进来,低声对男人说道,“先生,您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男人没有再哭了,问到医生,“可以签器官捐献协定么?”
  医生面色严肃,“先生,可以的,我们会付高额补偿金的!”
  男人摇了摇手,叹了口气,“算了,不用了,那是云儿计划的最后一个愿望。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男人说着说着,眼泪水又出来了。
  男人起身,“协议这方面的事,请你帮我弄吧,我要先回去了。”
  说完,托起跪在地上的陌楚天。而陌楚天大脑一片空白,苦涩地问男人,“爸,妈是不是没事啊!你快告诉我她没事啊!快告诉我啊!”
  “啪!”男人重重地打了一巴掌。然后背起陌楚天就离开了医院。
  ……
  之后,就是一个好学生沉沦下去了……
  陌楚天站在门口,脑海里全是母亲的欢笑,和对他的关爱。眼泪无声地流下。
  一年了,他用沉溺电脑游戏虚拟世界来麻痹自己,可回忆总能够抓住机会。
  一只粗糙的大手抹去了眼泪,勉强地笑道,“快来,我给你做了糖醋排骨,可好吃了。”
  “嗯……”
  饭桌前
  “早上又去网吧了,对吧。老师来电话了。”
  “嗯,今天在天玩玩的。”
  “下午会去上课么?”
  “应该可以吧,我不确定会不会逃课。”陌楚天吃着糖醋排骨,干干地回答道。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我没什么能给你,但可以给你我目前能给你的最好的,希望你能全心投入学习中去,毕竟她也希望你能学好。”
  陌楚天停住了吃饭,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放心吧!”
  ……
  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去了。陌楚天回到封城一中。
  “报告!”陌楚天大声地喊道。
  “进来吧。”班主任早已习惯了陌楚天的迟到行为,对此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哥!我的哥!你终于来了。快还我钱!”刚回到座位,就听到了后桌那可恶的讨债声。
  “胖子,我说过了,钱只是给来借的,不是还的。”陌楚天拿出生物书摆在课桌上,淡淡地说道。
  “靠!每次都是这句话。”被陌楚天叫胖子的学生一脸颓然道。
  胖子,姓唐名糖。人称唐大少爷,特爱吃糖,QQ的那种。可以为了一包QQ糖,赴汤蹈火。同样也是个网瘾少年。家里是做地产的,从不缺钱,所以对读书没兴趣。
  陌楚天转过头,笑道,“要不这样,如果我下午没逃课,你就再借我五十元怎样。如果逃了,就帮你打上钻石。怎样?”
  唐糖迟疑道,“有这等好事?”
  刚想答应,突然又烦躁地拒绝到,“算了算了!大不了就再借你。”他还是当心陌楚天过不了伯母去世那一关。
  “啪!”讲台上的班主任,一脸怒气,“陌楚天,唐糖去后面罚站!”
  “哦——”两人没有做任何辩解,“愉快”地答应了。
  一下午,生物课,地理课,物理课,和最后的自习课都过去了。陌楚天没有离开过教室,一直埋头看着班长李子轩的数学笔记。
  “班长!”陌楚天听到放学铃声响起后,急忙喊住班长。但没想到,全班都没走,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班长李子轩走到陌楚天旁边,教他解读老师上课所讲的关键点,和知识点。
  时间就这样流逝,到了晚上七点。班上的同学开始是好奇,后面还是个个离开了教室。今天是周六,不用晚自习。
  陌楚天背起久违的书包,往校外走去。
  “大哥,大哥!等等我啊!”唐糖大喊道。
  陌楚天转身,疑惑地问道,“大少爷,怎么还不回家啊,在等我?”
  唐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我说你今天是打了鸡血啊?昨天不是说好下午班主任的课结束就去网吧么?”
  陌楚天挠头,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我忘了?”
  唐糖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要高考了,可能当年那个学霸要回来喽!”
  陌楚天疑惑道,“学霸?”
  唐糖白了他一眼,“不就是你啊,以前每次考试都要比李子轩高上二十来分的班长大人!”
  “哦,我可能忘记了。”陌楚天淡淡地说道。
  “靠!你因为受打击还失忆了。无语了。”唐糖无语到,看着走在前面的陌楚天,问到,“晚上不去网吧了么?”
  陌楚天摇摇手,头也不回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我还是学霸么?为什么我今天下午学什么都不会了?”陌楚天在心中疑惑地问道。
  陌楚天摇摇头,“算了还是不去想这些事了,不管考的怎样。只要我尽力就好。”
  ……
  “爸!我回来了!”陌楚天回到家,喊了一声。
  家里没人!
  不知为什么,陌楚天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心中好像有东西漏了。
  打开灯,匀黄的灯光把这个小房子照亮了。桌上有一封信。
  陌楚天走过去,打开信封,读了一遍,然后靠着墙坐下了。
  信:
  天儿,爸走了。原谅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一年了,我看着你始终走不出你妈妈的阴影,你一步一步地沉沦下去。说实话我非常的心痛,中午的那番话是我一年以来一直想说的。但我也清楚,当我下定决心跟你说了的时候,也必须下定决心离开你!
  你长大了,翅膀也该硬了。不再是往日的雏鹰。我希望我的离开能够让你更加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是时候该飞向天空了。
  勿念
  让你失望的父亲
  ……
  “呵呵,都走了啊!”陌楚天抬头怅然。眼角的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
  陌程没有什么留给他的,留给他的都装在一个盒子里了。
  陌楚天没有心情再去看他爸留给他的东西了。他掏出他的智能老年机,打了个电话,“胖子,来接我。去暴风网络会所。”
  唐糖接到陌楚天的电话,不禁迟疑了。这陌楚天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总是变脸啊,说了不去,现在又要我去接他上网。
  唉!没办法,技术好就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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