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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烟散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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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烟然惊讶的看着对自己抛媚眼,动手动脚的男子。
  见那人不停下动作,烟然忍不了了,找准位置,用力一踹,那人痛呼一声,瘫在地上。
  烟然蹲下来,愧疚的看着他痛苦的扭动。“诶诶诶,你没事吧?你也不能怪我,谁叫你不老实,我可是正经姑娘。”
  那人却突然笑出声,坐起来。“你是正经姑娘?姑娘,这可是青楼。”
  烟然怪异的看着眼前,打扮妖艳,美的雌雄莫辨的男子,“什么是青楼?我只听说过窑子。”
  那人一噎,轻佻的勾起烟然的下巴,慢慢靠近,“窑子就是青楼,你进了青楼,怎么办呢?”
  见烟然和其他女子一般,紧闭眼睛,顿时失了兴趣,推开她,起身整理衣服。“我是这里的老板,叫我易公子就好。”
  “等会儿,我不是来青楼哒,我得走,范大哥还不知道,哎呀,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这的,让我走好不好?”烟然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无论他怎么推搡,就是不松手。
  易单勾唇一笑,烟然只感觉,春天来了,外面的桃花开了吧?
  见烟然呆了,易单连忙用力,却还是没把她甩开。“你松手。”
  “不让我走,我就不松。”烟然鼓起腮帮子,抱得更紧了。
  易单无奈的坐下来,诱惑的压低声音,“你想知道你怎么进来的吗?”
  “进来哪?”烟然依旧不松手。
  “这里。”
  “怎么进来的?”
  易单神秘一笑,烟然已经想到了,果不其然,“被范而书卖进来的呗。”
  烟然埋着头,不愿说话。
  易单轻蔑的看着她,进一步击溃她的理智。“你还不知道吧,他把你卖了,是为了钱,而且他还要娶当今公主,做驸马,你开不开心啊?你的范大哥,要做驸马了。”
  “闭嘴。”
  “呵,我可是你的老板,你叫你的老板闭嘴?”
  烟然松开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说:“我并非范家的人,他们没有权利把我卖出去,这桩买卖做不得数。”
  易单不介意的撇撇嘴,一手支起身子,“你觉得我会在意吗?我买的是你,至于被谁卖……与我何干?”
  “你!”
  “你还是乖乖的,小丫头长得不错,好好干。”易单拍拍尘土,略带安慰的赞扬道。
  烟然面上一红,长得太好看,让人讨厌不起来,以后仿佛没那么难过了。
  一连几天,她没见过一人,也无法出去,她感觉自己都长胖了。
  嘭嘭嘭!
  烟然坐在窗边,遥望范府,红红的一片,十分喜庆,独自叹道,生活变化无常,曾经她是为嫁给范大哥来到京城,不久前才和她甜言蜜语之人,现在正迎娶公主,而她将成了青楼的妓子。
  她无父无母,牵挂之人那般无情……也罢,她也算是了无牵挂。
  “姑娘!”门外之人等了许久,里面没有半点反应,不免有些着急。
  烟然惊觉,赶忙开了门,“你是?”
  那人身材窈窕,美目盼兮,乍一看是个美人,可脸上厚厚的一层脂粉,让人不敢亵渎啊。
  她客套的笑着说:“我是这楼里的妈妈,是易公子叫我来的,问你是否想开了,姑娘,你想开了吗?”
  烟然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自己的一生,她不想太草率。“妈妈,我擅于琴,可不可以只卖艺?”
  一听这个,她可不妥协,“不行不行,你可是卖身在这了,没有选择的余地。要我说啊,咱楼里的姑娘刚开始都不情愿的,到后来习惯了啊,倒也快活呢。”
  烟然惊讶的看着她,能这么想,思想也太开放了!“我……”
  茹妈妈立马截住她的话,“萃儿,过来。”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娃跑过来,“来了。”
  萃儿热络的走进烟然,拉住她的手,“茹妈妈,我知道!这就是我以后的主子吧。”
  茹妈妈瞪了她一眼,“怎么还是这么没有规矩?”
  烟然沉默不语,萃儿吐吐舌头,“茹妈妈,这就是我的主子吧,长得可真漂亮,和蔓姐姐有得一拼。”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茹妈妈将萃儿拉回自己身边,并无责罚之意,只是警告,“不要多嘴。”
  继而看向烟然,“姑娘,我们一般都不用真名,以后赎身了方便些,你也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纸鸢。”
  一如她飘零破碎的爱,也如她飘零不定的命运。
  正巧楼下来了客人,茹妈妈对烟然点点头,匆匆离去。
  茹妈妈一走,萃儿把烟然推进房里,忙把门关上,捂住烟然的嘴。
  “纸鸢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也不喜欢。茹妈妈总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像她们那样,给她赚好多好多钱。”萃儿自说自话,松开手,走到桌子那坐下,叹了口气。
  烟然走近,有些心疼这个小娃娃。“可是能怎么办?”
  “姐姐难道不想逃吗?”萃儿抬头,反问道。
  “不想。”烟然倒了杯水给萃儿,忽视她的疑惑,继续道,“我对这里根本就不熟悉,逃了也没个去处,在这里,有吃还有床,何乐而不为呢?”
  萃儿点点头,一抬头将水喝尽,“纸鸢姐姐真是想得开,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花魁的!”
  烟然一笑置之,只当那是她的玩笑话。
  烟然成为京城名姬,都得益于那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娃,她每每都为自己低看了她而羞愧。
  “纸鸢姐姐,外面的贵公子都吵着闹着要见你呢,快出去吧。”烟然一愣,转眼过了半年,眼前的萃儿已不是活泼开朗的小女孩了,她干练世故,为她赴汤蹈火,而她也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她是京城名姬,纸鸢姑娘。
  烟然一笑,抱着古筝,淡然的走出去,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而他一直会在那个安静的角落,注视着她。
  习惯性的往左上方望去,他果然在,举起茶杯,扬起赞赏的微笑,半年了,他也变了很多,玩世不恭的易公子,沉稳淡漠的易大人。
  琴音缓缓流出,道出少女情窦初开的甜蜜,倾诉爱而不得的酸涩,最后上扬的尾音像是在问自己,是否该放弃?
  曲尽,众人依旧深陷在少女思春的情感中,“纸鸢姑娘好琴技,倒是让我们也体会了一把女儿家的情态。”
  “纸鸢姑娘是不是喜欢上了谁呀?”
  “来来来,让我们猜猜。”
  “哈哈,我猜纸鸢姑娘是喜欢上了我!”
  下面的争论声不断,烟然只笑着,他们虽不熟识,但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取笑她,于他们,她只是个琴师,仅此而已。
  突然看向他的角落,那里空无一人……
  易单……
  烟然一阵烦躁,后悔自己即兴弹奏那样的曲子,易单大概是误会了。
  不……他没有误会……
  半年来,她未曾失身,得益于易单,她第一次站在这个台子上,如菜市场明码标价的大萝卜,忍受他们的挑选,嘲讽而痴迷的眼神令她作呕,她后悔当初自己的决定,眼泪止于眼框中,迟迟不愿落下。
  听着越来越高的喊价,茹妈妈在一旁乐得合不拢嘴,不住的道谢,他就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她。
  却在关键时刻,将她从财大气粗的大富商那救了回来。
  她发自内心的感激他,她踱步走向房间,打开门,他坐在窗边,落寞的看着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她静静立于门口,自上次见他才过半个月,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
  在她陷入沉思时,他转过头来,“月光再耀眼也敌不过乌云密布,我即便再努力,也无法让他们看到我的光芒。这样的我,是不是注定无用?”
  烟然拿过凳子,迎着他的目光,坐在他身旁,“不对,乌云遮挡月亮的光芒只是暂时的,乌云散开,更显月的光华。”
  他一笑,“半月不见,你变的很特别。”烟然不满意了,“什么叫变得特别,我本来就很独特。”
  他一愣,疑惑的抚上她的额头,烟然躲开,“正如你,与众不同。”
  烟然注视着他,她的眼里迸射出自信的光芒,十分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他躲避的站起身来,理理衣袖,“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将你买下来?养虎为患。”
  “你什么意思?”烟然也站起来,皱着眉头。
  他几步踏出门,回过头,戏谑的笑了笑,“哦,对了,跟茹妈妈说,你被我包了。”
  “你!”烟然追出去,却不见他的人。
  萃儿在她身边,小声提醒,烟然才回过神来,又弹了一首曲子,以表歉意,才疲惫的和萃儿道谢后,回到房里。
  房里,他坐在窗边,安静的趴在桌子上,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她换过很多房间,每间房都不忘在窗边摆上一套桌椅,因为……他喜欢。
  轻轻坐在他对面,烟然望向天空,月光穿透乌云,洒下零散的银光。“易单啊,你这颗蒙尘的明珠,终是绽放了你的光芒,让我在你面前自形惭秽。”
  “怎么办?我好后悔,后悔遇见你。”烟然起身,走在床边,暗暗啜泣起来。
  许久,易单闷闷的说:“哭够了没有?”
  烟然一惊,顿时止住了哭声,躲进被子里。“我才没哭,你听错了。”
  隔着一层被子,他听得不真切,走近一把将被子扯开,烟然赶忙用手捂住眼睛,可那红彤彤的鼻子忘了挡住。
  易单坐在她一边,看着自己的手,“纸鸢,我似乎错了,我好累,我觉得自己越来越陌生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烟然抱住他,“你没错,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我想要什么呢?金钱?权利?”易单抬手抱住烟然,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他不敢明白……
  “不,那些东西只会让你变的贪婪,寻找你内心真正想要的。”烟然将头埋进他的怀抱,感受他的心跳。
  猛的把她推开,“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我知道了。”
  烟然不小心磕到床沿,却没有发出声音,看着跑出去的易单,心中一片寂寥。
  她刚才居然痴心妄想,妄想他需要的是她,呵,真是……
  “纸鸢姐姐,纸鸢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早就可以赎身了,可是茹妈妈压着卖身契,不肯给你。”一大早萃儿激动的冲进房里,一改往日的干练。
  烟然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范府,其实在迎娶公主不久后,范家人就搬走了,只是她还不愿离去,现在她也想走了。
  “萃儿,我想家了。”
  萃儿垂下眼帘,“你真的要走?丢下茹妈妈,还有我?”
  “对,你不要在试探我,我真的想走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吗?”烟然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萃儿。
  萃儿不情愿的退后一步,“不,我不走,今年我就可以出阁,我也想成为花魁。”
  烟然不在意她想怎样,替萃儿理理刘海,“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去吧。”
  “纸鸢姐姐,你能等到我出阁了再走吗?”萃儿真挚的请求道。
  “等我赎身了,也能来看你的。”烟然不想多待,以免夜长梦多。
  萃儿不太情愿的答应,带着她去茹妈妈房,茹妈妈也不愿意,可还是拗不过她,妥协了。
  烟然站在门口,调皮的开口,“茹妈妈,保重,不要总涂那么厚的胭脂,对皮肤不好。”
  茹妈妈略带哭腔的呵斥她,却不愿下重口,装作嫌弃的摆摆手。“没良心的,要走就快走。”
  烟然关上门,萃儿也收拾好包袱,“我们从后门走,已经备好马车了。”
  “萃儿,待你出阁时,我一定来看你。”烟然跟上萃儿,笑着打趣道:“你说……要不我把你的初夜给买了吧?”
  萃儿一顿,“那也得看你买得起吗?”烟然不以为意,“也对,我就这么点家底,你还是找个贵公子,有前途。”
  萃儿有点生气,加快了脚步。“快走。”
  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萃儿四处观望,确定没有人注意,才快速把门打开,将烟然拉了出去。
  烟然没注意打了个趔趄,“萃儿姑娘,你想把我摔死在这吗?”
  萃儿关紧门,略带责备的嘘声,“你知道有多少姑娘妄想赎身吗?她们若知道了,还不找茹妈妈哭诉?”
  烟然咽了咽口水,歉意的看着萃儿,萃儿摇摇头,“没事了,我们快走吧。”
  过了一道道关卡,等她上了马车,萃儿将包袱递给她,“我就送到这了,从此以后我们形同陌路,不要记得这里……姑娘可有去处?”
  烟然眼底含泪,“我不会忘记。”拿过包袱,忙叫车夫赶路,尔后悄悄擦拭泪水。
  独留萃儿手还保持着抬起的动作,愣在原地。片刻,她戚然一笑,“记得作甚?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烟然戴上面纱,探出头道:“车夫,麻烦在最近的客栈停下。”
  车夫答应了一声,好心劝导,“姑娘,您的身份,在这里住下恐有不妥。”
  烟然感激一笑,“没关系的,这里的老板是一个老朋友。”
  车夫停下来,“到了,姑娘下车吧。”
  烟然施施然走下去,付了钱,由小二领到她的房里,“姑娘,这是您的房间,还请你这些天都在这里住着。”
  烟然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小二恭敬的低下头,“这是老板的吩咐,他说您是个聪明人,明白他的意思。”说完,他不等烟然反应过来,退了出去,还将门锁上了。
  她的朋友不多,这家店的老板是易单,烟然生气的拍门,“我不明白,叫他来见我,当面儿说清楚。”
  “开门!”烟然愤愤的踹门,却无一人回应,只好作罢,倒在床上睡起来。
  易单坐在凉亭中,惬意的品茗,而对面坐着的,是当今最令人不齿的大奸臣,肖权,肖丞相。
  他看似镇定,可额头上早已漫上冷汗,忽然他得意的观赏湖中的鱼儿,“你这么肯定我会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你?”
  “你会的,除非……你的宝贝女儿比你名下的资产还重要。恕晚辈多嘴,毕竟钱才永远是忠诚的朋友,肖丞相不会不懂得。”
  肖权突然站起来,怒瞪着易单,可他却看着远方的山水,不为所动,转念大笑起来,“哈哈哈,易单,我是小看你了,将女儿托付给你,我放心。”
  易单放下杯子,愉快的说:“多谢岳父,如果可以,我想明日完婚,您不会拒绝吧。”
  肖权见他坐着没动,一肚子气无处发泄,闷哼一声,快速离去,今天遇上劲敌了,还好将其笼络。
  次日,十里红妆,一路撒糖,肖权满意的看着易单,“你小子还知道轻重。”
  易单颔首,微微一笑,毫无破绽。“那是自然。”
  街上的铜锣声震耳欲聋,烟然看着马上的易单,眼底浮动着冰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她爱的娶了别人,再次的。
  易单若有所思,抬头望了望,恰好看见了烟然,他一惊,掩饰的加快速度,逃离烟然的视线。
  烟然讽刺一笑,眼角的泪痣栩栩生辉,将窗户关上,烟然唤来小二,“姑娘,老板说了,让你在这里等他,你就安心候着吧。”
  “你靠过来一点,快点过来,我和你说一个关于老板秘密。”隔着门小二感受到了来自烟然的恶意,杵在原地,怀疑的打量一脸奸诈的烟然。
  烟然眼睛一瞪,“快给我过来!小心等你老板来了,让你走人。”
  “不不不!”小二眉毛挤在一起,慢吞吞的靠在门边,刚贴上去,烟然却一脚踹过去,小二哎哟一声,滚在地上。
  “我告诉你,快让我出去!”
  小二捂着耳朵,一脸苦逼的摇头,“姑娘,不行的。”跪在烟然面前,“姑娘我求求你,”
  烟然突然扑在门上,无奈的说:“我都对你这样了,你就不想着把我放出去,报复我一下?”
  小二一边磕头,一边说:“姑娘,我虽然没用,可对主子的忠心还是有的。”缓缓抬起头,小二断断续续,“再说了……把你关在这里,不就是……最大的报复吗?”
  恶狠狠的指着小二,烟然咬牙切齿,“你!你……我不跟你计较,走,快走。”深深吸一口气,烟然靠在门边,滑倒在地。
  小二爬起来,再三确认后,腿一撒不见人了。
  此刻,易单牵着红绸,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漫不经心的拜堂,让众人很是尴尬。
  直到招待宾客,才有了平日里的神采奕奕。
  肖散早早便卸了妆,坐在梳妆台前,任丫鬟痕儿为自己梳头,这只是一场政治联姻,他们没有任何情分,只求生活和乐,相见如宾。
  果然,整整一夜,都不曾见到他……
  “姑娘!姑娘!”小二反反复复敲着门,烟然迷茫的睁开睡眼,不耐得坐起来,“你来干什么?”
  小二贼贼的笑,打开锁,“姑娘这锁可是打开咯!”
  烟然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在预谋些什么?”
  良久无人回应,烟然翻身下床,试探一下,门果然是开的。
  “易单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吗?”一边穿衣服,烟然猜测道,“我和他这么久的交情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万事俱备,烟然趁着人少,偷偷溜出去,经过一个巷子,却被打晕。
  醒来时,只见易单轻柔的抚摸她的泪痣,见她醒来,仍不停止动作,“都说泪痣是前世情人的眼泪所凝,拥有泪痣的人只有找到自己的良人才会幸福,纸鸢,我会不会是你的良人?”
  易单目光灼灼,眼里的东西让烟然一眼看穿,浓重的的思念,和无尽的……爱意。
  之前看不清易单,她很害怕,现在看得清了,她却更加心惊。昨日才娶了宰相之女,今日却要做她的良人,唤她纸鸢,是还把她当作青楼女子吗?
  思及此,烟然心中烦闷,却不显在面上,“那得看公子您了。”移开易单的手,烟然挣扎得坐起来,“我怎么在这?你要干什么?”
  易单笑容定在脸上,只一秒,又回归平常,“以后你便是我的……娘子了。”
  烟然微微一愣,跑到房门边,外面的红绸还没取下。易单轻轻将手放在她两肩,“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如果不喜欢,我们就换一个。”
  “昨天你才娶亲,今天却来和我说,这是我们的家?”烟然转过身,问道。
  易单走出去,亲手将红绸扯下来,转身看着烟然,“纸鸢,你介意了吗?”
  烟然摇摇头,“我不介意,你从未向我表明你的心意,也没有向我许诺什么,我没资格介意。”
  易单眉头一皱,扔下红绸,“纸鸢,我娶她是有原因的,我都是为了你啊!为了能将你娶进门,为了不让你被世人诟病,我必须娶她。”
  烟然心尖儿一颤,边走近易单边说:“真的是这样吗?你真愿意为我做到如此?”
  易单点头,羞郝的背过身。烟然抱住易单,“谢谢。”
  不论结果怎样,我都不畏惧了。
  “大人!夫人来了。”丫鬟稚嫩的声音传过来,易单挣开烟然的手,“你先躲起来,有什么话等会儿说。”
  可是晚了,易单慌乱的推开烟然,烟然重心不稳,倒在地上,恰好她们走进来,看到这一幕。
  “大人,您这是?”肖散状似疑惑的问道,“相公,昨日我们还没入洞房,今日你就金屋藏娇?”
  不等易单解释,肖散又接着说:“相公,您这样做真的让我很伤心,相公……”
  易单厌烦的看着肖散,“你想做什么?”肖散柔柔的拍拍易单的脸,精致的妆容尽显柔媚,凉飕飕的飘来一句,“我只是提醒相公,我才是您的正妻,哦!对了,相公,她是谁啊?是您新纳的妾吗?”
  烟然自己爬起来,学肖散的语气,同时她也不敢听易单的答案,即使她已不是青楼女子,她也只配做妾。“大人,您与夫人情投意合,一对璧人,我来此实属无意,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易单连忙拉住她的手,却对着肖散说:“她是我的夫人,以后会住在我这里。”
  肖散恼怒的转身离开,行至门口,“易单!我不管你娶谁,但你得清楚,我爹知道了会对她怎样?”
  易单沉下脸,烟然忐忑的拉住他的手,“我有一点点害怕,就一点点。”易单将她抱住,“不怕,有我在。”
  良久,烟然抽离他的怀抱,严肃的说:“易单,如果,我说如果……不,反正,无论如何,不管什么情况,我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我。”
  易单松一口气,一点她的额头,“你别瞎想,我一定会相信你。”
  “那就好。”
  ……
  疲惫的合上眼帘,烟然端着毒酒,让泪水静静淌下,滴进酒杯中,停止了回忆,“你说过会相信我的,无论何时。”
  她知道,他就在门外。
  不管什么情况,肖散依旧是精致美丽的,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欣赏自己殷红的指甲,媚气天成,“我也不知道,可能你再好也比不过金钱与权力吧。”
  收起手指,面带遗憾的说:“没办法,金钱与权力只有我能给他,可惜了,纸鸢姑娘。”
  “易单,你可知道我真正的名字?”烟然不顾形象的跌坐在地上。
  “如若我没有追随范大哥来到这里,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会被卖去青楼,不会遇见你,不会有纸鸢姑娘。都怪我,我错了。”烟然看着门外,正是春天,偶有微风拂过,带来些许桃花的香气,烟然深呼吸,享受的笑了出来。
  “夫人,我知道你是好人。”
  肖散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烟然沉思片刻,“因为你从没想过要害我,想到你一直在提醒我,只是我大愚钝,不知应对,才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肖散终于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平视烟然,“你才知道你傻啊?唉……现已至此,谁也无法改变你的结局。”
  当着她的面,烟然仰头,将毒酒尽数灌进喉咙里,风又吹进来,扬起细碎的发丝,烟然迟钝的转过头,“……肖散,等我死了,在我的墓边……种上几棵桃树,可好?”
  易单紧紧捂住嘴,快速离去。
  不觉间,泪在眼里游动,肖散满是心疼,心疼眼前这个女子,同时也为自己痛心,自己的命数将近,谁会在乎她,她不过是权力争夺的牺牲品。
  气血上涌,烟然眉头紧锁,她的泪痣已经被挑去了,留下丑陋的疤痕还未痊愈。
  他不愿明白,自己不是她的良人。
  烟然倒在地上,颤抖的抬起手,“肖散,再见……易单……再见了,再也不见了。”
  肖散回到自己的庭院,易单坐在她的院里,“如你所愿,她走了,不怨任何人,她很容易满足,让人心疼,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易单自嘲的一笑,“你的毒确定不解?”
  “你真的够冷血,好冷,这么冷的地方,我一刻也呆不下去。”肖散一个寒颤,抱着自己的肩膀。
  “看来我注定是一个孤家寡人。”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对,对啊,我能怪谁。来,喝一杯。”易单拿起酒壶,暗暗一转,若无其事地倒了杯酒,递给肖散。
  肖散也不推脱,她也想以酒来消愁,曾经的快乐,都随着生命的逝去而逝去吧!
  “我第一次带你喝酒,是在你刚入府的第一年,第一次带你上青楼,也是那年。那一年是最尽兴的一年,我以为你如寻常女子一般拘谨,或者是他牵制我的工具,可是我看到你的另一面,率真,直爽。第一次,我的爱犹豫了。”易单再次转动壶底的机关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是后来,我爱她!毋庸置疑,她听我倾诉,替我解忧,她能做的你都可以,你能做的她却不可以。”
  “所以你爱她,却将她舍弃了?你真可悲。”
  “不,我不可悲,我爱她。”
  肖散坐在他身边,认真的盯着他,“那你爱不爱我?”
  易单顿住,迎视她的目光,开口那一刻,却犹豫了,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肖散了然的离开,泪水决堤。
  让她自由,换你常伴。
  烟然晕乎乎的起身,疼痛感已消失,发现自己身在普通农户的家中,她懵懵懂懂的走出去,入目皆是桃树,漫天桃花坠落,美的窒息。
  一慈祥的老伯,挑着担子,走进来。“烟然姑娘,你醒啦。”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一位公子告诉我的,也是他把你送来的呢。”
  “谁?”
  “我也不清楚,他只说他醒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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