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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两个女子的身影逐渐远去，苏九烨的心里突然翻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后悔了？”
蔺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极目所尽之处的两个影子越来越模糊。
“那又能怎么样呢。”
回答他的却是梅长苏。
男子的语气淡淡，脸上漾着柔和的笑容，温润如玉的眸子此时深邃的宛若一方深潭。
起风微凉，东方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一夜的倦意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少年吸了一口气，烦躁的皱了皱眉。身上的伤口还有点隐隐作痛。
就像方才云淡风轻的人不是他一样。
————
半个时辰前。
“我觉得，放了她们怎么样？”
“放？”蔺晨眯了眯眼，视线转了一圈，落回少年的身上。
“不是吧小九，你是真要让琅琊阁名声不保啊。”
倒是梅长苏，丝毫没有惊讶的样子，好像意料之中。
不过这个少年郎中，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想。
潇紧紧的抿着唇，面色冷硬。她并不把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放在眼里。
苏九烨依然没有理蔺晨，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墨。
“你们怕死么？”
“……”
不答。
“很简单，我的条件是，你们两个从此以后放弃杀手的身份，离开淬血阁。”
少年垂下眼。
。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词，幽幽一霎。
“……组织上不会放过我们的。”沉默良久，墨淡淡的扫了一眼身侧的妹妹，又转头看着苏九烨和梅长苏。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放过我们，但是，淬血阁不接受失败的废物，更厌恶逃跑的叛徒。”
“所以，没有退路。”
蔺晨叹了口气，只好不再阻拦，“我们这还有个梅宗主呢。”
梅长苏目光微微一凝，略一思虑，“江左盟确实可以庇护她们，但盟中没有我，暂时无法经受大的风波，不可为长久之计。”
“谢过梅宗主好意，恕我们不能接受。”墨皱皱眉，眼里透着淡漠与疏离。
“那么你的妹妹呢？”听到苏九烨叫到她，潇愣愣的看着墨。
“我希望姐姐活下去。”
她低下头，声音低到细不可闻。
——杀手也会有感情的么？
“如果是为了你的亲人，你还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么？”
墨的瞳孔微微缩小，下意识的抬起头与潇对视着。
她们是杀戮工具。
她们选择的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一旦走上去，便不能回头。
早已恐惧，早已厌倦。
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注视着梅长苏。
“我答应你。”
潇面露喜色。
“我会让甄平带你们去江左。”梅长苏眸色淡然，杯中的茶水已经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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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累，去休息了。”苏九烨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疲倦地站起来，长发掩面，辨不清神情。
不等蔺晨回答，他便推门离开。
蔺晨有点起疑，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淬血阁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梅长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蔺晨，我需要你派人放出假消息，就说墨和潇还在琅琊阁，对方没有得逞，一定会有下一步的行动，我们便有机会搞清他们真正的目的。”
蔺晨点头示意明白，又突然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长苏，你还会回金陵么？”
梅长苏挑了挑眉，有了些淡淡的笑意，“为什么要回金陵？”
林殊的使命已经结束，如果可能，金陵，他希望永远不再回去。
“……”
“景琰会是一个贤明的君王，他不再需要我了。”梅长苏将目光移向窗外，寒冬腊月，梅花盛开，妖冶夺目，摄人心魂。
“在他心里，无论梅长苏还是林殊，都已经死了。”
“只怕他会感叹你比他更早死在了战场上吧。”蔺晨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没好气的堵回去一句。
梅长苏刚想回答，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进来。”
门被推开，黎纲神色慌张。
“出什么事了？”梅长苏站起身，有种奇怪的预感。
“太子殿下……已经到琅琊阁了。”
太子。
“萧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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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必看】
◎抱歉各位停更了挺长时间的，在此花影向大家致歉。
本周起恢复更新，由于在别的地方还有坑要填，所以寒假之前保持一周一章到两章。
也许我不能给他们一个最好的结局，但我会尽力给他们的故事画上圆满的句号。
寒假更新会变快，一周三到四章都有可能。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