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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湘枫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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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竟是一头十寸长的小兽,浑身漆黑如墨,外形酷似山猫,只是眉间多了一颗竖眼,黑光流转。
  “吼!”
  兽嘴微张,声如宏钟,音似咆哮,震得两岸山林落叶扑漱。
  “玉露,你带金风先走。”金正一将金风从背上放下,抱给玉露。
  “你!”
  “爹!”
  金风、玉露同时惊而出声。
  “爹,我不走,我不走。”金风瞬间变了脸色,眼中泪水决眶而出,伸起手欲扑向父亲。奈何身受重伤的他,哪有力气挣扎,被玉露用腰带反绑在背上。
  “爹~!”熟悉的面孔越来越远,金风声嘶力竭的哭喊,回荡在峡谷,沉浸在水面。
  “孩子,活下去,成为我们的骄傲!”
  这是金风所能听到的,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眼睁睁看着父亲和那道黑色身影融在一起,跳进了滚滚湘水……
  “爹~”……“爹~”……
  伴随着金风的喃喃碎语,玉露背着他跑进了枫山。此地距离湘枫城仅一峰之隔,也是湘枫城佣兵们狩猎的区域,凶兽大多逃离了这里,这也算的上一片人族净土了。
  “啊!终于逃出来了!”玉露松了一口气,长时间的战斗,精力集中的逃亡,让她感觉到有些疲惫,幸好有足够的丹药支持,她们才能逃出生天。
  “爹~”
  金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母亲去了边关,音讯全无;父亲跌落悬崖,生死未卜。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失魂落魄,父亲那宽厚背部的温暖,好似还残留在他的胸膛……
  玉露穿梭在枫林间,她虽然才年仅九岁,却已经是一个黄阶高级武者,背起金风这几十斤肉当然是不在话下。一路颠簸,不知何时,金风因伤神而昏睡过去,倒也让玉露省了不少功夫。
  绕过一个巨石,视野突然开阔,颇有‘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气势。
  只见一个巍峨大城镶嵌在枫山红叶的怀抱,另一侧是滔滔湘水环绕,城里建筑井井有条,城墙工事完备筑高……
  “终于到了!湘枫城!”
  湘枫城南区离人酒馆,后院一间客房内,油灯滋滋地燃烧,闪烁着微弱的光亮,木床之上,金风悠悠转醒,睁开眼便看到木柱房梁和陶瓦天花,“这是哪里?肚子好疼啊!没有力气。”
  金风四下打量,很普通的一间房子,除了一张木桌,一个木柜,和身下的这张木床,别无他物。
  “我得救了?应该是的。”金风绷紧的心神,稍有松懈,可决别的忧愁偏偏涌上心头,“爹~!”
  一个六岁小孩眼里,充盈着匪夷所思的忧伤,盈眶的泪水,又被坚强的憋了回去。
  “成为我们的骄傲!”脑中反复都是父亲最后的遗言,不自觉拳头紧握,罔顾身体的痛苦,挣扎着坐起,盘膝修炼。
  金风屏息凝神,气感内视,胸腹经脉真是破碎得感人,灵气运转没两步就在断口处消散。
  “风儿,母亲传授给你的《乾坤造化》功法,乃是慕容家族流传千年,屹立不朽的根本,凝聚的特殊灵力,有极强的再生能力,你以后要勤加修炼。千万记住,此功法不可外传。”
  回想起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金风心里踏实了不少。运转《乾坤造化》,慢慢修复起体内破碎的经脉。
  “咯咯咯~”
  五更鸡鸣,天昏欲晓。金风收起功法,精神有些疲倦,“可能修复经脉比较耗费心神吧!”金风如是想到。
  也不知修复了多少个时辰,仅仅修复了一截经脉,按这个效率,全部修复起码得几个月,忍不住自嘲一句,“看来得做几个月废人了!”
  旭日破晓,窗外投进一丝朦胧的光亮,院子里传来动静。
  “波~咚!”这是劈柴的声音,木头从破开到落地,节奏鲜明而稳定。
  “是谁在劈柴?”金风被勾起好奇,欲下床开门看个究竟。
  “疼!”腹痛难挡,金风急忙运转灵力安抚,幸运的是,只有保持灵力充斥在腹部,就可以避免疼痛,还能慢慢滋养筋脉。
  房门打开,院子里一个黑色佝偻身影,正在整理劈好的木柴,光线不太好,金风看不真切。
  “你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你救了我吗?这里是哪里?你是谁?玉露呢?”金风忍不住把一肚子疑问全部吐出来。
  他没有答复,依然整理着他的木柴,然后抱起一大捆,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人好奇怪啊!”金风嘟囔一句,不到黄河心不死,他也跟在后面,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厨房,两侧有窗,一侧是菜柜,一侧是灶堂,中间黝黑一堵墙,挂满熏肉和腊肠,方桌上有案板刀具,方桌旁有木桶水缸。
  黑衣老者已经坐于灶堂,生起柴火,火焰映射在他脸上,才让金风看清他的面庞。厉眉浊目,嘴角冷收,眼角的皱纹展示着岁月,散乱短发中夹杂着点点星白,下巴的络腮胡子也辫成一束,唯独额角穿过右眼直达腮下的那道疤痕,看得有点渗人。
  金风正欲开口,老人却率先出声,“去院里打水洗漱下,准备吃早饭。”
  声音嘶哑冷冽,却带着一丝威严,让金风生不出违背的念头。
  院子前方是一堵风水墙,墙后有一口年代久远的水井,井口的围石黝黑光亮,充满了岁月的气息,但却没长一丝青苔,可能是院主人清理的勤劳罢。
  看到水井边上的木桶,金风径直走了上去。稍用大力,仍然疼痛难忍,费尽千辛万苦才打来半桶水。洗漱回屋,发现老人已经做好了饭菜,满屋香气勾起金风馋虫作祟。不禁感叹:这老头做饭的效率真是无敌了!
  看到方桌边上空着一条凳子,金风知道那是老人给自己安排的位置,屁颠屁颠的坐上桌,发现自己面前的碗里竟然是一碗暗红色粘稠液体,好像还散发出一丝腥味,只是被满屋的菜香掩盖住罢了。
  “这……”话到嘴边,就被老人堵了回去。
  “你必须喝下去!”
  “我……”金风还想再说一句,老人声音变得突然冷峻,“快喝!”
  金风吓了一跳,端起碗仰头便喝。
  “咕噜!”液体入喉清爽,腹部凉意非常,四肢百脉都异常舒畅,只是刺鼻的腥味让金风眉头紧皱,感受到汤药的好处,还是一口把它灌下。
  “好了!你早饭吃完了,去把院里的那堆柴劈了,我这里不养闲人。”老人说罢,从柜中取出一壶酒,自饮自酌起来。
  “什么?可我还没动筷子啊!”金风看到满桌飘香的饭菜,满口生津,但又欲哭无泪,这都碰到什么人啊!
  他也无力违背老者的话语,走到院中搬了个木头坐下,心有所思:“这个老头好奇怪啊!不过他给我喝的药效果还真不错,体内筋脉开始自行修复了,照这个进度,不出一个月就能恢复。父亲他……哎!我得赶紧恢复身体,去边关找到母亲。还有……玉露到哪里去了?”
  一根突如其来的兽骨将金风从思绪中砸醒,伴随而来的是老人沙哑的声音,“不要偷懒,干活!”
  金风恶寒的盯着地上那根兽骨,上面不知道沾了老头多少口水!他瞬间抓狂了,“这老头也太不讲究个人卫生了!”
  捡起柴刀,对着木头就是一顿狂砍猛劈,也许此时此刻在他眼里,木头已经化身为某个可恶的老头了。
  日渐当午,老头的酒馆总算迎来了一位客人,他开始前前后后忙碌起来,貌似一个这么大的酒馆就他一个人。
  金风不知不觉已经劈了一堆碎柴,自从喝了老头给的药,脏腑不疼了,劈柴也有力气了,感觉有使不完的劲。
  “进来生火。”老头总算发出了新的指令。
  金风的小孩心性,早就厌倦劈柴这重复单一的动作了,柴刀往边上一丢,欢快的跑进厨房,直接坐在灶堂边的板凳上。
  老头忙着选材、择菜,也顾不上金风这边,不一会儿屋内便是浓烟滚滚,金风差点儿就点燃了整个厨房,可惜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被老头扔了出来。
  “滚!去给老子劈柴!”
  金风满心尴尬的坐地上憨笑,脸蛋额头上全是黑色灰尘,磨磨蹭蹭地站起,不知是想起了啥,神情有些黯然。
  屁股往石阶上一放,随手捡起一块木头,拿出刻刀开始雕琢。
  每一刀、每一划,都让金风回想起昔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光:母亲厅前厨后张罗着饭菜,父亲则手把手教自己雕刻,这是金家祖传的手艺,父亲说不容有失,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那时的金风才刚刚学会走路,父亲便开始锻炼他的双手,说什么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于是金风开始魔鬼般的训练,每天都被虐的嗷嗷大哭,从手臂到手腕,从手腕到手指,然后整个手,到最后整个身体……
  日以继夜的训练,让金风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拿起刻刀的那一刻,他的身心便会全部集中在刻刀上。
  可此时,他的心里全是悲伤,刻刀在手,心在漫游,脑中浮现怀念父母的画面,手里却不曾停下的雕刻。
  终于,他心神耗尽,眼睛一闭,两滴泪水终于决眶而出,洒在雕刻好的木头上,一滴洒湿了对母亲的思念,一滴浸染了对父亲的怀念。
  他斜趴在台阶上,手里还紧紧攒着刻刀,木刻掉在地上,正是他们一家三口:父母合抱着金风,三人都笑得很幸福,只是,不知何时开始,小金风的脸上已经挂上两道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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