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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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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城,清源这几日都安静了下来,尤术白天待在李家,这几日,李家的姐弟两狂热的好学着功夫,也是少外出,尤术也得以时间待在福康陪着马上就要手术的莲君,小小的人也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命运,这几日也有些紧张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眼巴巴的看着尤术认真的道“哥哥,明天早上一定要记得叫我起床啊!”
  尤术知道她在害怕,但他又何尝不是,他也在担心着,这福康虽然是安城最好的医院,对莲君这样的病例也治愈过几例,但手术总是有风险的,没有人会给他百分百的保证手术一定是成功的,所以尽管他也焦躁。但每次当莲君的小脸看向他,眼巴巴的说出那句话时,他都会将她抱在怀中,亲吻她的额头,轻声而又充满信心的安慰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手术定在了下周的星期四,今天是星期天,离手术的时间还有四天。
  清源的姐姐妹妹们也因为莲君的事而没有了以往的闲情逸致,就连向来没心没肺的清越也是焦躁起来,这大风雨之前的沉静是最为折磨人的,他蓦然起身,向着看电视的众姐妹一说”“我去外面走走。”
  尤菀儿平静的择着菜,抬头温雅的告诉他“快吃饭了,早点回来。”
  清越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徐凤泉让常玉心中咯噔一下,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见到这个秃顶老主任的时候有这样的情绪。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从她狭小的办公地站了起来“徐主任,你怎么来了?”
  徐凤泉笑眯眯的看着她,却让让常玉更加的忐忑,常玉更加紧张,却也不清楚他的这莫名的笑意从何而来,索性也是一脸懵懂样,等着徐凤泉的下文。
  “忙着呢?常老师?”
  “正给学生改作业呢!徐主任有事找我?”
  “先别忙了,来我办公室一下。”徐凤泉收敛了笑容,对常玉一脸小白的模样似是极为的不爽,冷哼一声,背起手走了出去。
  常玉心中一惊,徐凤泉的背手而去让她更加的忐忑“找我会是什么事?”
  她不安的坐在了徐凤泉的对面,就见徐凤泉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个档案,在她的面前摔开,面色阴沉的他怒道“看看!”
  常玉瞥一眼,顿时就明白了了他的怒火从何而来,她拾起桌上的档案,往下翻阅,这是十三中这一周发生的所有事了,有好事也有坏事,但几乎所有的闹事者之后都有一个后缀,高一19班。她的所有好情绪瞬间都隐匿了起来,抬头看向徐凤泉,这次的徐凤泉再没和她虚情假意,冷冷的下了最后的通牒“看看你们班上的都是些什么学生?”他点指这档案,厉声怒喝“打架斗殴?抢劫勒索?欺负其他班的女同学?这些都是一个高中生该做的吗?”
  徐凤泉将手中杯狠狠地砸在了桌上,双手扶桌,居高临下,压迫道“常老师,学校因为信任你才让你带一班的,你就这样管教学生的?你看看!这学校里发生的那件事里没有你19班的学生?”他又狠狠地将档案摔在了常玉的眼前。
  常玉心中也憋屈的慌,她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她也打听了一些十三中这届学生的好劣,虽然她班中也有几个尖子生,但那都是什么呀?****艺,原属清源一中附属中学的尖子生,学习成绩数一数二,但为何到了最后就到了她的班上?这孩子凶狠不羁,稍有不顺就拳脚相向,下手没有轻重,伤了班上另一个学生的眼睛被勒令退学,到最后花了家中的关系才到了十三中。她也委屈,看向徐凤泉,你将这些样的学生给我带,怕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我会带好吧?但还不等她说话,连珠炮一般的徐凤泉就又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还是实习阶段,要是你带的这个班还是这个样,那你也不用待三个月了,乘早收拾收拾,赶紧走人,别误人子弟了!”
  常玉心中莫名一痛“误人子弟?”她仍记得她当初为何要放下优渥的家庭安排工作走向这教书岗位,她怀着一颗崇高伟大的心而来,梦想着百年之后桃李满天下,而如今这个秃顶的老头竟然说她是误人子弟的学术败类?她终是太过年轻了,未还一语一言就红了眼眶,站起身,有心反驳,却是在这铁铮铮的档案面前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她只能黯然而退,伤口血红,她却只能暗暗****,悲伤地吞下这枚苦果。
  暴风雨来的突然,去的更加的没有任何的征兆,似乎是在常玉走进徐凤泉的办公室开始吧?又似乎是在她迈脚而出的刹那间就戛然而止的吧?常玉悲伤,无心关注,也更加的没有心情再给他们批改错漏满篇的作业了,她茫然无知的闲逛着,走出了校园,却更加的迷茫,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她孤身一人而来,没有一个朋友能够倾听她的悲伤痛楚。
  她站在新雨后的彩虹树下不知所措,萌生退意“或许我应该回到安城,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然后在父辈的羽翼下度过余生?”她心有不甘,她不甘心就这样的灰溜溜的回去,她不怕别人的嘲笑,但她怕自己以后就这样一蹶不振,“我不甘心!”她在心中呐喊,问着自己“如果我没有什么家世,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那我会这样想吗?会想着遇到这么点事就放弃自己吗?”
  没有人给她意见,她失魂落魄,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样,飘荡在清源的大街小巷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走向何处。
  漫无目的,她不知道自己走向了何处,直到人影疏散,人烟稀少之地,她才茫然的看着四周的景象,知道自己又迷路了。更显沮丧的常玉不能自己的蹲在了路灯旁,将脸深深的埋进两膝之间,低低的抽泣让她痛苦失意。
  这人烟稀少的街道终是有人经过,一声轻佻的声音惊喜的传来“吆喝,这儿还有一个美女哎!”
  脚步临近,常玉抬起了红肿的眼睛,看着将自己围在了中间的几个大男孩,冷艳骑完更是让这几个心火气旺的大小伙更加荡漾起来。
  就只见一头白毛的小青年狠狠地咽下口水,笑容已是****起来,对着旁边的哥们道“兄弟们有福了啊!”
  皮肤黝黑,五短身材的抱球男孩也是咕咚咽下一口口水,搓着手绕着常玉转了一圈,更加意外惊艳,啧啧称赞“这脸蛋,这身材,真是一个尤物啊!”他淫笑起来,拍拍一旁带着金丝眼镜的少年,“大潘,得亏你今天邀哥们几个来打球,要不然还真遇不到这样好的女人让咱几个碰到。”
  金丝眼镜的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此时一推眼镜,也是****模样,笑的猥琐“可不是?我潘子的运道向来好,哥几个以后就跟着我享福吧!”
  他们的样子常玉看在眼里更加的气愤,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你们几个要干嘛?”
  白毛小青年笑了起来,眨眨眼,****道“看你长这么漂亮,就不干其他的了,干干你怎样?”
  常玉直气的全身发抖,颤抖着点指这几人“你们那个学校的?”
  “大潘,她问我们那个学校的呢,”小白毛笑的欢实“告诉她,我们是什么学校的。”
  大潘故作温雅谦谦之装,微微一笑,道“这位美女实在不好意思了,我们已经不念书好久了,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学生了。”
  “跟她说那么多干嘛?”黑孩猴急的已经开始拉扯常玉“往角落一拉不就什么事都能干了吗?”
  小白毛凑上来,大潘也逼了过来,嬉笑****,“美女,陪哥几个乐呵乐呵。”
  常玉蓦然惊慌,后退着厉喝道“别过来,我是老师!”
  大潘嘻嘻一笑,小白毛也是更显****本色,相视一眼,舔舔嘴唇“***也说自己是老师呢,老师?那不更好?”
  常玉惊怒。又要大喊之时,大潘却已经捂住了她的嘴,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别叫了,让哥几个爽一爽就放过你,否则你知道会怎样的!”
  赤裸裸的威胁让常玉瞪大了眼睛,呜呜叫着,几人却将她拥在中间带向了角落。
  “干什么的?给我站住!”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虽显稚嫩却喊的大义凛然。
  大潘一皱眉,扭头就骂“哪来的小兔崽子?滚远点!”
  常玉乘着他转身的刹那也忘了出来,希翼的眼神看到了青涩未成的身影,只着一件贴胸背心,双手插兜,衣服吊儿郎当的模样,斜眼向着这边瞧来,听得大潘喝骂之声,眉角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瞎比,看清楚这是哪?嘴巴放干净了在说话!”清越骂的理直气壮,让他看清现实再说话。
  大潘一扶眼镜,大步而来,凑近了清越,却在靠近时疑惑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清越?”
  “还没瞎彻底嘛!”清越说话不留任何的情面,当即就冷冷的一笑,又厉声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大潘讪笑起来,有些讨好的道“清越大兄弟,这儿是哥哥的一点小意思,拿着买点好吃的给咱弟弟。”
  清越也是来者不拒,接过就当着他的面数了起来“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
  小白毛也凑了过来,豪气的掏出一把的钞票“原来是清越兄弟啊,来,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清越满意的揣入兜里,向里瞥了一眼,那个狼狈的身影有些熟悉“那不是常老师吗?”,他蓦然一惊,眼看着几个就要推搡着常玉远去,又喝了一声“看在钱的份上,友情提示一下你们,你们推搡的那个女人是尤术的老师。”
  三个人听到尤术的名字是就全身一颤,看向常玉的眼神也一瞬间变得恐慌起来“你还真是老师啊!”黑皮肤的矮个男子不甘道,却也放开了常玉,看着她跑向清越,就又听到清越幽幽的声音“你们谁不知道我哥哥的规矩?我可以免费给你们提醒一下。”
  “需要吗?”他话音突冷,却见三人一个对眼,虽有不甘的却也只能撒腿跑路了。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尤术的威名凶威不是他们能抵抗的。
  常玉看着三个坏男跑远了,才红着眼眶从清越身后颤抖着走了出来。清越嘻嘻笑了起来“常老师,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
  常玉泪珠噗噗而落,低声啜泣着,又断断续续的道“谢谢你。”
  清越见她掉泪,也为难的挠挠头“那个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哭起来了呢?”
  常玉却是愈加伤心,烦心事涌上心来,又连着刚才的委屈她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泪水,抬头看一眼清越,索性不顾脸面哭了起来,泪痕刹那间就在脸颊上留下了痕迹。
  清越一愣,被常玉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摸摸脸颊,有些郁闷道“我长得不丑吧?”他从兜中摸出一枚硬币,迎着光洁看看自己的容颜,更加的郁闷,“我还看得过去吧?”他也蹲了下去,两手吊着,歪头看向常玉,不满道“常老师,虽然你是老师,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常玉也被说得莫名其妙起来,红着眼睛抬起头来,不解他的思维,疑惑问他“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要哭我不拦着,但你能不在看了我之后哭吗?”清越激动地嚷嚷起来“你这样搞得好像是我丑的让你不忍直视把你吓哭的一样!”
  常玉一呆,木木的看着清越,有些难以理解他的脑回路。清越却似乎仍然有些气愤,就好像受到侮辱一样愤愤道“我清越虽然不能说貌比潘安,但好歹也是21世纪的美男子一个,你这样搞得我好伤心的!”
  常玉看着他不满的表情,对他莫名其妙的愤怒也有些发愣,看着他的小表情满是恼火的不满,莫名的少了许多委屈,忍不住的就像调戏一下他“就你还21世纪的美男子?”
  清越起身摆起poss,秀秀自己的结实臂膀,自卖自夸道“瞧瞧这身段,这面貌,那一项不是一等一打的上等人物了?”
  常玉瞪大了眼睛,他的自恋让她哑口无言,半晌才败下阵来“你可脸皮真厚!”
  清越潇洒的一甩头发,虽说他的头发根本就甩不起来,但动作却也做的极其的骚包“承蒙夸奖,不敢当不敢当!”
  常玉无语的看着他,他搔首弄姿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清越眼尖,看他眼角弯弯之时,也是笑了起来,自兜中摸出刚才勒索来的一把乱财,放到了常玉的面前,有些不舍的说道“给你的,算是那几个混蛋给你的补偿了。”
  常玉一愣,低头看着钱,闷闷的问道“你认识他们?”
  清越却又跳起脚来“别把我和他们这样的人渣往一起扯!我不认识他们!”
  常玉翻个白眼“激动什么,我又没说你是和他们一伙的!”
  “赶紧把钱收起来,要不然一会我要反悔了!”清越再看一眼那堆碎钱,抵住冲动,深吸口气,别过眼闭上了眼睛。
  常玉瞧着她有趣的模样,呵呵笑了起来,她向来不看重钱财的,要是以往就是几十几千倍的钱财放在她的眼前,她也未必会多看一眼,但此时她却收起了钱,只是因为想多看一眼清越心疼的表情。
  “你还真收起来了?”清越忍不住的心疼道“这可是我的第一单生意啊!你就不能客气一下吗?”
  常玉嬉笑着起身,迎着阳光撩撩乱发,眨巴起无辜的眼睛,装作没听见他说的后一句话,好心情又似乎回到了她的身上“嘉德就在这附近吧?正好今天溜到这里来了就给尤术做个家访吧。”
  清越垂起头,有些郁闷起来,就好像常玉的坏心情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一般。他闷声道“哥哥不在。”
  “不在?他又干什么去了?”常玉一愣,问道清越。
  “莲君要做手术,哥哥带着去安城了。”清越凝望西边的云彩,那里是安城的方向。
  常玉了然,但还是说道“前面带路,我去嘉德了解了解你哥的情况。”
  清越瞪她一眼“一定要去?”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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