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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1997年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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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这样盼望着早上早起而且毫不觉得厌烦。本来人生的目标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现在巴不得清晨早点到来。而且今天还有事要跟学姐说,刚出寝室门,发现外面在飘麻烦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十场秋雨就入冬。穿短裤短袖还是有点凉意,过几天秋老虎才会来。不知道学姐今天有点小雨还会不会出来。到了才知道,从寝室快跑,冲到操场边,放心了,学姐在。“等了好久吗?”骏哥关心地问。“没,也刚到。”牵了手往很有默契地直接往停止跑,今天到亭子才看开始注意亭子上的字。风止亭,这破名字,什么意思?“山雨欲来风满楼,风止了就没有雨。没有事,是最好的事。”这是学姐的理解。理工学院创立者是一群老革命、老知识分子,改革开放前那段非常时期全部非正常去世的,他们后代修的这个亭子,起的这个破名字,年轻学生们都戏称“疯子亭”。亭边密密麻麻种满了竹子,竹子嘛,气节的象征,当然更能遮挡视线。
  骏哥坐到水泥凳上,学姐很自然地坐到他身上,直接是面对面的。
  “姐,通告昨晚学校领导定了,说是因情感原因自杀,还赔了他家里钱。”骏哥倒没有直接胡来,先把事说了。
  “谁是你姐?”学姐没应事,应了称呼,语气略带娇嗔。
  “我,我叫快了。”骏哥有点楞。
  “弟,昨晚我上铺就告诉我了,你们四个没事了,管住嘴别多事就好了。”学姐调皮地回复。
  “哦。”骏哥觉得学姐好厉害,什么都知道,他只知道学姐上铺的爸爸是隔壁示范学院校办的笔杆子,不知道这位爸爸跟这边校办主任是同学。
  “学姐,钱怎么办?”骏哥想起了关键问题。
  “现在没事了,明天还给你。”学姐答道。
  “你是一家之主,就放你那里吧。”骏哥不知怎么的把一家之主这词用上了,这是他爹在家里拍他妈马屁时常用的一个专有名词。
  “讨厌。”说着学姐靠在他怀里了。
  骏哥手开始不老实了,伸进衣服里一顿摸索,嘴也不闲着,手要往下,被学姐拦住了。
  “白天我都在那里,你随便什么时候来,这在外面,大白天的。”学姐怕他误会是不让。
  “今天雨下大了才好。”他以为雨下大了就不用军训,他就有机会远离人群,太天真了。雨下大了得去体育馆拉歌,下一天就唱一天‘打靶归来’,下两天就唱两天‘向前向前向前’,雨一停接着出来训。想偷跑,简直笑话。学姐当然知道这规矩。
  “你还是看中午有空就过来,没空就算了,我又跑不了。”
  “你晚上不上晚自习吗?”
  “我晚上在寝室看书,去年上晚自习回寝室遇到个神经病,后来晚上一直在寝室。”
  “怎么了?”
  “在图书馆下坡的小路上,一个神经病把裤子脱了。”
  “这是变态吧。”
  “你寝室在哪里,晚上去接你,和你一起上晚自习。”这美梦做的。
  “从你们寝室往上数第四栋,你看外面晾的都是女生的衣服就知道了,东区就这一栋女生宿舍。二楼二0七,你又进不来。你们今晚开始应该会加训,或者唱歌。事情都过去,晚上不会让你们有空的。”
  “哦。”
  “你们星期六、星期天应该会休息。”
  “是吗?明天就星期六。”
  “如果休息就陪我进城买书吧?”
  “好啊,我就说去看李木海,我高中同学,在江城大学。”这反应到很快,连借口都给学姐汇报。
  都商量好了,才依依不舍起身离开。
  上午还是下着一点点小雨,在雨里还是要训练。一辆桑塔纳驶到操场边,掀起了点点波澜,他们辅导员从车上下来,吸引了无数目光。旁边其他的女性辅导员羡慕何老师,男生们和教官们羡慕开桑塔纳的男朋友。今天的裙子还要短,像打网球时候穿的短裙。如果不是穿军训服,这满操场男生不知道多少都要出丑。她跟教官打了招呼,叫了临时班长姚化雨过去,羡慕得满操场男生鼻血直流。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姚化雨跟教官说了几句话,叫了他的小跟班刘骏、王辉,就挤进了桑塔纳后座。刘骏、王辉一头雾水,姚化雨也没跟他们说要干嘛。不过现在找他们除了当民工,还能干嘛?积极的学生就是老师的帮工,用帮手太文雅。桑塔纳在研究生楼前停下了,一起爬上七楼,进了七0七室,五个高档行李箱。刘骏和姚化雨一人两个,王辉一个。他男朋友点了烟,拿了个小袋子,里面都是口杯牙刷等洗漱用品。搬到一楼,到车旁边,后备箱装不下五个行李箱,硬塞进去两个,两个可以放在坐在后座人的腿上,还有一个实在没办法塞进车里。看来是要人拖到单身女教工宿舍,这苦差事看来只能是看起来比较肌肉发达的刘骏,他在家经常帮忙搬豆腐、搬卤菜,又喜欢引体向上,上臂和肩部肌肉自然发达。最后不出所料,辅导员让刘骏把箱子拖到单身女教工宿舍。问题是他不知道单身女教工宿舍在哪里。“在南门单身男教工宿舍旁边,穿过男教工宿舍就到了。”何老师甜美的声音,让任何人都不好拒绝。刘骏心里想你说得容易,多远啊,你让男朋友跑两趟不可以吗?“快点上车,中午黄局长请客,不能迟到。”何老师男朋友催促了。他们一骑绝尘,走了,苦汉子骏哥拖着行李箱,一边问路一边前行,这破箱子不重,拖起来实在麻烦,人行道是砖铺成的,又不是水泥平地的,一个坑接一个坑的,干脆提着走。半个多小时后,到了南门男教工宿舍,几天前来过这里,就是帮张老师从隔壁师范学院搬箱子过来。下意识找了下垃圾桶,出楼栋门外摆了四个垃圾桶,最外面垃圾桶边放着一堆箱子,一、二、三、四、五、六,骏哥放慢脚步,数了起来,是了,就是那天他们搬过来的箱子,他和姚化雨一人两个,张老师和王辉一人一个,捆箱子的塑料胶布断开了但还粘在上面,箱子是空的。骏哥有种想上去拎一下的冲动,这青天白日的多少会引人怀疑,忍住了。恐惧、害怕、兴奋、好奇,这就是骏哥此时的心理。把箱子拖到女教工宿舍,王辉在楼下等着他,姚化雨在老师寝室等着。老师和她男朋友已经离开了,寝室还是空的。放下箱子他们三一起往回走,走到男教工宿舍,骏哥瞟了几眼箱子,姚化雨和王辉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堆空的箱子。骏哥打定主意,晚上肯定要过来一趟。
  下午正常训练,晚上果然像学姐预料的,要加训。这训练结束不就九、十点钟了吗?七点左右天刚擦黑影子,欧阳莫离跑过来说,韩明月崴了脚要个人送回寝室。“我去吧。”刘骏想都没想,应了莫离一句。姚化雨嬉笑地看了刘骏一眼,他认为刘骏看上韩明月了所以没抢这功劳,也理解刘骏为什么这么积极。确实这班里如果硬要配对的化,这两个确实像那么一对。长相、身高、成绩都属于中等偏上一点点那种。刘骏跟着莫离来到女生这边,看到韩明月疼着脸色卡白,额头冷汗直冒。“要不要先去医院看下?”刘骏问。“不用了,校医看过了,说只是崴了,没伤着骨头,敷上了冰袋。现在是钻心疼,明天就没什么事了。”莫离答道。刘骏准备扶着她走,被莫离制止了,“背着,这样还让她跛着走,那要你来干嘛!”刘骏就把韩明月背在背上,欧阳莫离跟在旁边,往寝室走。“你走那么快干嘛,当心点。”这砖路,有破损的地方就有坑,自己也容易崴脚,莫离提醒的是。刘骏放慢了脚步,手握着韩明月的大腿,隔着军裤也感觉到大腿软软的,军服确实厚,但隔着军服也能感觉胸部软软的。自己的变化很怕莫离发现,只低头看路。韩明月好像故意把头跟他的后耳根靠得很近,感觉得到她的呼吸。下个坡就到她们寝室了,下坡的时候韩明月往下掉了一点,莫离推了一下韩明月推到了刘骏手上,刘骏把身上的韩明月往上送了一下,韩明月的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脸挨了一下刘骏的脸,应该是故意的,这叫挑逗。但现在刘骏心里更多的是纸箱子,按上次那个箱子里的推算,不得了啊!到了寝室门口,莫离扶韩明月回寝室,韩明月说了声“谢谢”。
  这是的刘骏说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向南门教工宿舍。总有十来分钟,还是有点远的。到宿舍楼下一看,果然还在,那叫一个兴奋。但是一楼几间房都亮着灯,而且没有关窗帘,这真不好办,一穿军训服的新生来捡垃圾,实在辣眼睛。仔细看了周围环境,先走到女教工宿舍这边,然后沿着男教工宿舍门口的小水沟往回走,进教工宿舍楼,再假装从宿舍楼走出来,走到纸箱边迅速把纸箱都按扁,一手三个带了出来。不到两分钟,没人发现。出来也没遇到人,直接走进宿舍旁边的小树林。但愿没谈恋爱的,骏哥担心有人。看了四周确认没人,把箱子扔地上,又围着走了一圈。确认安全后直接开始撕箱子,不用猜了,六只箱子十二万。当时他没有数,只一把都用带在身上的两只黑塑料袋装了,这塑料袋是学校看望教官装矿泉水的,他偷偷叠起来装在军训服两个口袋里,钱是后来学姐数的。拎了袋子就往学姐寝室跑,到寝室门口让宿管阿姨去叫了学姐。学姐很快下来了,“我弟弟给我送东西。”学姐反应好快,因为她对黑塑料袋敏感。宿管阿姨看穿着军训服,知道是大一新生,没多问就回门卫室去了。“怎么?不是在训练吗?”学姐边接过两个袋子边问。“明天再跟你说,我要赶去军训。”骏哥揣着气说。“那你快回去吧。”说完骏哥就飞跑回操场。回队后,姚化雨和王辉一起开起了刘骏和韩明月的玩笑,一个寝室的室友都跟着起哄。
  晚上九点多回的寝室,然后洗澡、洗衣,上床睡觉。都太累了,鼾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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