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记:值日生

　　第27记：值日生
　　这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把年度总结的事情刚搞定，转眼便到了周末。周三的时候，白龙问我，今天星期几，我说是周二，昨天一早醒来又问，我说是周三了。小伙子疑惑地看着我，说：昨天晚上妈妈说已经周三了，难道睡一觉了还是周三？
　　我也不确定，抓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周四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记错了，过糊涂了。然后捏捏他的脸蛋，问：怎么了？急着过周末？
　　白龙并未很快回答我，却听到老婆在卧室说，周五白龙当值日生。
　　白龙最近在幼儿园的状态是怎么样的，我也说不好，我确定的是，他只是机械地把一天中一半的时间花在幼儿园，不见得他在幼儿园有多高兴的事，但也不再是胆怯和畏缩。有时候我觉得，是不是他在那个环境里，看着别人玩也是一件高兴的事。
　　白龙一天三餐基本都在学校吃，转园后伙食改变不少，晚上回家基本不加餐，但如果做些他爱吃的，他还是能吃不少。但如果不问不管，好像也可以，洗刷完毕也能睡着。
　　以前外婆带他的时候，晚上能吃的不要不要的，总是停不下来的节奏，真的是比大人都能吃，小伙吃的高兴，外婆看着也高兴。我清楚记得，白龙哄外婆开心，端着碗，站在厨房门口，摇头摆尾地唱：·····路迢迢，水长长，白龙婆婆做的饭菜最香······
　　而奶奶一辈子不讲究吃穿，做饭种类自然也单一一些，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做熟就可以了。
　　前一段时间，白龙其实是表过态的，说的也含蓄，说奶奶怎么一直就做一种汤啊，可不可以换换呀。尽管他是躲着奶奶说的，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小时候也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疑问。
　　这个问题，其实我是可以跟白龙探讨的，他现在尽量不在家里吃饭，他当然明白这个事是不能说出口的。他上次打电话给外婆，很确定地告诉外婆，学校的饭菜远没有婆婆做的好吃。
　　他把后面一句留在了肚子里，就是，现在家里的饭菜，没有学校的好吃，他不喜欢吃，所以宁愿在学校吃了。
　　白龙并不算挑食的孩子，基本没有不能吃的东西。要求也不高，属于好养容易带的孩子。
　　我的农村，我的少年，我无数次无端想起的农村生活，彼时已不匮乏，但我仍会挨饿，仍闹嘴馋，至今清晰记得十一岁那年，我也是宁愿选择学校的饭菜。
　　当时跟我一样的，还有一位同姓伙伴，他也是宁愿选择学校食堂，不同的是，我没有告诉家人邻居。当邻里之间笑传他母亲做的饭还不如学校集体食堂时，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母亲的难为情，这在当时的农村，也算是一件茶余饭后、村前树下的谈资，男人女人的眉目言笑间，已给这位母亲绘上了一层种种的色彩。
　　其实这种事情是很难论对错的，比如我，在那个环境里出来后，从不为饮食所动，但凡一口饭，能果腹足矣，不太在乎色香味美。
　　在两个饮食菜单中选择，白龙选择了学校，他不再为是否去学校犹豫，每天早上很自然很自觉的收拾妥当，到点了就跟着妈妈出门。
　　接下来，就是跟着老师的节奏，基本顺利地融进了班集体。这周五，是他第二次当值日生。一大早就哼着我是值日生的歌，满脸的兴奋劲。
　　老婆下午去接他，等他配合老师忙乎完，自然成了最后离开学校的学生，没有半点不高兴，还依然处在兴奋中，嚷着，妈妈我下周还能不能当值日生？我还想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