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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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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回到座位上,并没有说话。
  整个班级的人都在观察着他们俩,同时,他们俩也在观察其他人。
  下课了,李子树被几个好朋友拉到了楼内的水房(打水的地方),张奎问道:“咋样啊?挨骂了?”
  李子树倒是没隐瞒他们,说道:“并没有……只是一些正常的学术交流罢了……你们误会了……”
  “看!看!看!就知道硬撑,我们又不会笑话你,你怕个啥?”张磊心里吐槽不止,谈恋爱就罢了,你还名目仗胆的搞……真当我们这些单身狗没脾气?取笑你是肯定的!
  “说实话?”李子树问道。
  几个哥们绝倒,不听你说实话难道听你吹牛-逼?
  “当然说实话了!”
  李子树找了一个水桶,将它倒了过来,当成了凳子,翘起了二郎腿,笑道:“好的……其实上次我去办公室,确实是被熊老师批评了,不过……”
  他‘啪’的一拍手,捏起了腔调。
  “话说上次被叫到办公室之内,之见高堂上坐着一位面容威严之人,那人……”
  刘丢丢推了他一把:“你在这儿讲相声呢?好好说!”
  “没啥,就是说让我们俩小心点,别被老校长看见了,到时候容易被分班……”
  几个人等着他的下文,却只等到了李子树的白眼。
  “就这些?”
  “就这些,童叟无欺。”
  几个人面面相觑,深感不信。
  “那这次呢?听说好些个老师都去了,不会是点名批评了吧?”
  李子树挥了挥手:“你能不能盼着我好一点啊!这次是去做卷子……”
  几个人有些想不通,什么卷子需要好些老师旁观。
  “是高考题,最近几届各个考区的高考题抽取出来,凑成了一套卷子,老师们让我试一下,看看我的实力如何……”
  几个人自然是完全不相信,不过既然李子树说他说的是实话,那就应该确实如此了……某种程度上说,李子树的信誉度还是很高的。
  “那你成绩如何?”张磊可是非常关心李子树的成绩的,毕竟所有理科班的学生中,他可是第三号人物。
  “很苦恼啊!又是满分……”
  这一刻,他仿佛马小云附体,那一句“我对钱什么的……没有兴趣”,抑或是刘东强:“我这人脸盲,分不清谁漂亮不漂亮”,再不济也是王建林:“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比方说,我先挣它一个亿”。
  果真是企业家的金句啊!这种强烈拉仇恨的行为顿时让李子树成为了众矢之的。
  “又吹牛!大家都是朋友,还骗我们干嘛?”
  “我信了,就像我信新-闻-联-播一样的坚信了!”
  几个人看李子树没什么沮丧的情绪,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他们如此,是为了安慰李子树,既然李子树现在没什么问题,还有心情和他们开玩笑,几个人也就放下心来。
  “这儿呢!”这个声音有些冷。
  几个人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居然是李莎莎找来了。
  “嫂子……”刘丢丢嘴上犯贱,直接被李莎莎一眼镖给吓了回去。
  李子树一看这是有事,连忙拉着她出了教学楼。
  “咋了?是不是真的没人安慰你啊?”
  她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声音空洞:“是啊……是啊……真没有朋友啊!”
  “要不……你和我妹妹接触一下怎么样,这丫头其实……”
  李子树还没说完,就被她给瞪了回去。
  “你教我怎么和别人交朋友吧……”
  她提出了这样一个请求。
  李子树揽住她的肩膀,低声取笑:“那怎么行!你要是没什么社交活动的话……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嘛!”
  李莎莎也是笑了:“你这人,占有欲还真是怪……”
  他们只是普通的少男少女,但是这普通之中,又有了太多的异常,谁知道这一段恋情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清晰的展望。
  ·
  今天是周日,也是学生们的假日。
  李子树没有陪李莎莎,现在陪着的确实李子花这个小姑娘。
  两人在大街上漫步着,能看出来,其实李子树的兴致不怎么高。
  “哥!你咋回事?”李子花不满的嘟囔着。
  “没啥事……就是昨晚更新《诛仙》有些累……我缓缓就好。”他顶着灰黑的眼圈,无精打采的说。
  “哥!那有射击的摊子……走啊!”
  小丫头性子比较硬,喜欢玩那些射击、格斗、赛车之类的游戏,可想而知,李子树伺候这位小祖宗的时候是有多吃力。
  “五毛钱十五枪!打气球!”
  李子树一看,是威力不小的仿真气-枪,子弹是BB弹,这年头还没普及激光玩具枪。接过沉甸甸的仿真枪,他感觉有些陌生。
  “让我来!!!”
  李子花直接把枪抢了过来,熟练的把子弹塞了进去,然后摆正姿势,眼神专注且凝实。
  他有些迟钝了,因为上辈子她就是这样,喜欢动,不喜欢静;喜欢热烈,不喜欢淡薄……
  小丫头扣动扳机——气球爆炸,一分。
  又是一枪,两分。
  ……
  十五枪,打爆了十三个气球,她很开心。
  “哥!你来……”
  李子花骄傲的把枪递给李子树,这枪沉甸甸的,难得她拿的那么稳。
  李子树接了过来,心中却满是内疚。
  这一段时间,他对李子花的关心真的不太够,却沉醉于和李莎莎的青春爱恋之中……
  她可是你上辈子的牵挂与羁绊啊!怎么能就这么忘了呢?
  “哥!打啊!后面有人排着队呢!”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因为他表现的更奇怪。
  李子树环望了一下这个老旧的公园,沉淀着岁月的味道的树木和设备,有一种怀恋的特殊氛围。
  未来,这里变成了小区,千篇一律的住宅楼用相似的平庸代替了曾经的独特。
  就像是他的心境,曾经把妹妹放在心里,为自己的花心找着借口……现在她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他却不珍惜……
  他有些颤抖的端起了枪,食指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连开了十五枪,只打中了七只气球。
  他放下枪,对李子花笑了笑,说道:“手不行了……最近……睡得太晚了!”
  李子花看不懂他的心声,但是有那么一刹那,她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酸楚。
  “哪有?哥你以前准着呢……”
  说完了,她又把枪夺了过来,又是十五枪,不过只打中了五个气球。
  李子树看她用着笨拙的方式向自己表达善意,心里的苦涩完全消失了——你都重生了,怎么还婆婆妈妈?怎么还举棋不定?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这才是你的真实水准对不对!哈哈哈!”
  他扔下了一块五角钱,带着有些懵的李子花离开了。
  这次,两人去的是电影院。
  他买了两张《月光宝盒》的票,属于过气电影的价格和基本上空荡荡的放映大厅,让他有些感慨。
  上辈子这部电影被称为经典中的经典,现在却无人问津。
  两人落了座,李子树还帮她拿着两桶爆米花,五角一桶……
  电影上演了,不过这对于李子树来说,更像是回放。
  白色的荧幕上,是一幕幕欢笑与眼泪融合的画面。
  李子树真的认为自己已经把这些台词和画面都忘掉了,但是如今回到眼前,记忆却告诉他,他没有忘掉曾经,就连一个喜剧的剪影,他都没有忘掉。
  ·
  “在下斧头帮帮主,外号玉面飞龙至尊宝。久闻春三十娘大名,如雷贯耳,请问三十娘驾临敝帮,有何贵干?”
  这是至尊宝的经典亮相,李子树陪着石斑鱼的经典配音,说出了台词。
  ·
  “哥!他好猥琐唉!”
  李子花笑了出来。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晶晶姑娘你……也睡不着啊!”
  这是至尊宝在调戏白晶晶。
  ·
  “哥!其实周星-驰挺帅的,那一脸的大胡子……”
  ·
  白晶晶:放过你?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至尊宝:正在想……你给我个杀我的理由先!
  ·
  “哥!他们俩会在一起吧……肯定会在一起的对吧?”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问着李子树。
  他却没有说话。
  当她看到至尊宝为了救白晶晶而一次次的徒劳的尝试时,她脸上就再也没有笑容了。
  这是一部喜剧,本应满是欢笑,却让这个小小的姑娘心中产生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哥!你不是看过这两部电影了吗?告诉我结局吧!告诉我结局吧!”
  “白晶晶和至尊宝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小丫头有些心慌,当她看见漂亮的紫霞仙子出现的时候,她就觉得白晶晶很难和至尊宝在一起了……
  李子树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那是白色银幕的反光,也是心里某种心声的写照。
  电影结束了,两个人还在那里坐着。
  小丫头祈求的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李子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是啊!至尊宝和白晶晶最后在一起了!”
  李子花喜笑颜开,仍有些忐忑的问道:“真的吗?你别骗我……我看那个什么盘丝大仙,长得好漂亮……”
  “她叫紫霞仙子。”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至尊宝和紫霞仙子还有白晶晶,三个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了……”
  他的答案,这就是他的答案。
  李子花也好像感悟到了什么,忐忑的问道:“为什么……是三个人……至尊宝就不能不花心吗?”
  李子树盯着小丫头的眼睛,郑重道:“至尊宝离开了谁……都是对那个人莫大的伤害……他是个……是个人渣,但也是个温和的人渣……”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在说他自己。
  是错觉吧?
  她内心颤抖的欺骗自己。
  一定是错觉,哥哥肯定是个专一的人。
  “哥!如果……我出了事,你会像至尊宝救白晶晶那样救我吗?”
  “不!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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