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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淡泊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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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坊布局精美,古韵悠然,各种亭台廊院,小桥流水。处处可见种植的花卉,或有怪石盆池,左右对设,可谓相得益彰,美不胜举。
  远远的已然听到了楼上传出的旖旎之音,也能看见舞伎们翩翩挥袖的影子。
  随着走进便见前方一座雕梁画栋的几层高楼,赫然矗立。飞檐下高高挂着的一排大红灯笼,照亮了楼门上的横匾,匾上写着遒劲的“天香楼”三个鎏金大字。
  作为是天香坊最为奢华之处,仅是门口挂着的耀目珠帘价值就能让寻常人瞠目结舌,望而止步。另有据说是当今圣上亲手提笔写的“竟夸天下无双绝,独立人间第一香。”的门对,更是无价之宝。
  楼内垂帘,锦绣铺地,茵榻帷幄都是极尽奢华。所谓奢靡,也不过如此。
  今晚来了很多文人士子,甚至是一些渊博大家也到场了,但更多的是附庸风雅的商贾人士。楼内包间有限众人便在院中摆开宴席,此时众人谈笑风生,台上的歌舞百戏令人目不暇给,热闹之极。
  宴席上除了必不可少的行酒令之外,自然也少不了猜灯谜,诗会的环节。这个时候文人斗诗,美人则斗艳,可谓不亦乐乎。
  尤其是那些个寒窗苦读,默默无闻的读书人更是期盼已久,心情激动,若是自己的诗作足够出众,便能得到佳人的青睐出来演唱一番。
  如此一来,就有可能一夜成名,成为脍炙人口的大诗人。倘若运气再好一些,被哪位姑娘相中了,那更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传。
  另一边,已是卓然成家的才子则不同,有名气又大多是世族出身,眼界更广,他们想的是力压群雄,让自己的诗作被传唱出去,便是流芳百世。
  读书人想要通过这些女子扬名,而这些女子自然也想通过这些读书人来增加自己的名气。虽是云泥之别,却也是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名气。
  当然也有真心求偶的才子佳人,譬如此时在楼上一间包间里的刘长卿,则是不远千里之遥而来就只为见那心中日思夜想的李十二娘一面,爱慕之情可见一斑了。
  “文房兄,朱兄。这是陆某今年刚刚到手的绿茶,取之五峰山之巅,在朝露迷雾之时采摘最佳。前些日子我偶得妙法,尽得此茶的清醇甘美之原味。诸君请细细品茗。”
  说话之人名叫陆羽字鸿渐,为人风流倜傥。喜欢吟读诗书却淡泊名利,只有一样嗜好让他上心,那就是品茶。无论是何种茶,不论贵贱他都要想方设法弄来尝上一尝,可谓嗜茶如命。
  “此茶色泽苍翠绿润,毫白如玉。”刘长卿轻轻酌了一口,啧啧赞道:“好茶!”
  朱放却是看着刘长卿似笑非笑道:“茶是好茶,只是可惜少了助兴之人。眼下子时已到,十二娘却迟迟不肯现身让人等得好生焦急啊。”
  面对这样的调侃刘长卿只是笑而不语,他对李倩的心思已然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心中非但没有觉得恼怒反而有些暗暗窃喜。
  “十二娘作为今晚的压轴好戏自然要晚一些,我们品完这壶茶想必也该出场了。”
  朱放心情不佳,闻言便故作愁眉苦脸道:“鸿渐兄此茶虽好,可我都吃了好几盏了,我还是为文房兄出去打听一下十二娘何时出场吧。”
  此番北上本兴致勃勃的他,可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却令他闷闷不乐。想要出去透透气,但又不想影响了朋友的雅兴于是便找了这么个理由。
  说罢,他便起身走了出去,陆羽和刘长卿也不以为意,继续品茗论道。
  “若问茶之一道的见解与造诣,这天下之人恐怕无人比得上鸿渐兄了。”
  “让文房兄见笑了,我平生胸无大志,唯有这茶之一道令我痴迷,改是改不掉了。”陆羽微微自嘲地说,他将杯中之茶如饮酒一般一饮而尽,神情已然有些失态。
  刘长卿微微一叹说道,“吃茶本是赏心雅事并无不妥之处,你家中之事我也有所耳闻鸿渐兄不必过于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的。”
  陆羽嗜茶,路人皆知,他对茶道的喜爱和研究已经到了忘寝废食的地步。即便遭遇了连年大旱,家中田产收入锐减,可用钱粮所剩不多之际仍是不惜重金收罗各种茶回来品茗研究,以至其父母失望之极竟然双双亡故。
  偌大的家业最后竟然沦落至家徒四壁的惨淡境地。因此,别人提起也只是摇头说他是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不孝子。鲜有人知他对茶之一道的追求与狂热并不是表面看的这般肤浅。
  刘长卿与其相交,谈诗论道,品茗说茶时便已然知晓名利于他视如粪土。心中的所思所想便只有茶了。其性格恬淡无欲无求着实令他佩服。
  “文房兄所言甚是,今日难得的佳节不谈这些扫兴之事了。”
  陆羽迅速收敛情绪洒然一笑,可心中的愧疚与自责仍是如泰山压顶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世人皆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往往要等到大祸临头或者一无所有才能幡然悔悟。以前他只知喝茶,而如今有了这番觉悟却是他人生中不能承受之痛。
  出了包间的朱放顿时有些惆怅起来,看着这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却是索然无味。昔日云游上清宫时,偶见一女冠便惊为天人,从此心思神往,不能自已。
  后来知道了她叫李季兰,因不愿嫁为人妇方才上了上清宫潜心修炼。渐渐地俩人都彼此被对方的诗才所折服,成为了至交的好友。
  因对方所陷之事,朱放一直将满腔的相思藏于心中,直至奉召进京为官,李季兰为其送行时,方才写了那一首“别李季兰”赠于她表达了心中的爱慕之情。
  岁月如梭,转眼间已离别了数年,后来她名声大噪成为了唐武朝唯一一个实至名归的女将军。更是有了“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的美誉。
  而这几年在京城为官的他却早已厌倦了官场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圣上不再是“开元”之时,励精图治的圣上了。改元天宝后,政治愈加腐败,如今更是奸臣当道,这官不做也罢。
  因此便辞官一路北上,弥补当年的遗憾。然而一直未曾婚配的她却突如其来与燕王世子订婚,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心中唯有黯然一叹,他与李季兰怕是缘尽于此了。
  朱放兀自伤神,周围热闹的场景仿佛与他无关,思绪渐渐回到了当年离别时的一幕,口中便也不由自主地喃喃念道:
  古岸新花开一枝,岸傍花下有分离。
  莫将罗袖拂花落,便是行人肠断时。
  一道身影忽然落入了眼帘之中,虽是女扮男装但他一眼便已然认了出来。朱放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定不是自己看错时,心跳骤然加速。
  心中的渴望与思念在这一刻全部涌上了心头,更驱使他的身体向着对方靠近。越来越近,四年了,心中的这道身影从未像此刻这般的清晰,让他心颤。
  这个时候李季兰显然也注意到了朱放,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迎了上去。
  “朱先生别来无恙,何时来到了太原府了。”
  “朱先生……原来我在她心中便也只是如此罢了。”
  本来心情激动的朱放被这一句不咸不淡的问候给刺痛了一下,他拱了拱手强颜欢笑道:
  “一切安好,某昨日与好友方才到达了晋阳城。没想到昔日一别已是悠悠数载,今日得以重逢季兰风采却是更胜往昔了。”
  李季兰微微一笑,“先生的文采倒是一如既往,让人相谈甚欢,心旷神怡。”
  李季兰虽言笑晏晏,却并无亲近之情,只是普通朋友相互之间的打招呼而已,已然没有了当年的熟悉之感。
  朱放怅然若失,看着英气逼人的李季兰更有了自惭形秽之感。他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对方却是风华正茂,倾国倾城。以后更是王妃之尊,即便昔日也曾对他怦然心动,如今显然也是淡了。
  理智上虽然深谙世事,可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失落。看着近在咫尺之人,却感觉好似远在天涯。苦涩难言之感,莫名而生。
  “先生?”
  朱放忆起昔日情景愣愣失神,直至李季兰轻声呼唤,他才尴尬地笑了笑,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薛青等人,道:
  “这位小郎君是?”
  薛青拱手行礼说道:“在下姓薛,早闻先生诗才已是神往已久今日得见实乃三生荣幸。”
  朱放连忙回礼谦虚道,“薛郎君过誉了,某才疏学浅,些许游戏之作也是难登大雅之堂。”随后又对李季兰说道:“今晚佳节重逢,真是意外之喜,不知季兰与薛郎君是否愿上楼一叙。”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季兰点了点头,她虽然对于朱放并无男女之情却也不讨厌,昔日在上清宫时,她正是茫然之际,难得有一位说话之人陪她度过了那一段晦暗的时光。
  时至如今她已然破茧成蝶,褪去了以往的婉约懦弱。待人接物自是雍容自若,虽是女儿之身,却有一种身为男子的气魄,看似狂妄,实则是对自己最高程度的认可,自信的光芒蓦然而出,已然是一派大将之风采。
  而昔日的一些儿女私情到得了如今便也只觉得是年轻之时的懵懂无知罢了。
  “那便请随我来。”
  朱放也是洒脱之人,除了一开始有些失态之外便也恢复如常,走在前面带路。至于小蛮和云阳是奴婢侍从的打扮,身份卑微一般主客之间也不做介绍。
  来到了雅间之中,又是一番的行礼介绍,相互之间谦虚几句久仰大名之类的话语。而听得刘长卿这个名字云阳便觉得有些熟悉,他看了过去只见此人生得仪容不俗,让人望而印象深刻。
  好像小学语文课就有一首诗是他写的,不过一时间云阳也想不起来了,这个时候总算是体会到了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意境了。早知有朝一日会穿越来到古代,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学好历史了。
  而陆羽作为世界上第一部茶道著作【茶经】的作者,云阳自然有所耳闻。至于朱放是何许人也就不得而知了。他细细地打量着这些人,能够身临其境一睹古人之风采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欣赏吧。
  这个时候,朱放介绍李季兰的时候自然只是以“李大”一语带过。几人彼此礼毕方才落座又忽听得外面喝彩之声大作。
  “想必是十二娘出场了。”
  陆羽微笑说道,话音刚落,门外便有婢女敲门进来报道:“诸位郎君,十二娘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请提前准备以免错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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