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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不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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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白云端。
  …………
  恍惚一念,刘协挥剑入鞘。
  低头看了看躺在血泊里的少年郎,他的脸颊抽搐一下,下意识地露出蔑视的表情。
  “随身佩带赤霄剑,看来你这家伙来头不小啊,可你也忒窝囊了!如此神兵利器在手,面对狼群袭扰,你居然没有拔剑……死得不冤啊。如果再让你继续持有赤霄剑,名剑蒙尘,到最后你的下场恐怕也不比现在好多少。”
  话虽如此,但刘协仍然找了几把长兵器,挖坑把少年郎给埋了,以免他再次落入狼群之口。
  汉人讲究入土为安,即使是现代社会也依然如是。
  这样做,刘协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没有白拿赤霄剑。
  不过少年郎入殓的时候,看到他腰上的玉带不错,挂着好几个香囊和玉坠,刘协顺手解了下来,擦拭一下,依旧亮丽如新,于是就系在自己腰上。
  刚才浴袍的系带被荆棘撕烂了,现在系上少年郎的腰带,让自己不至于袒胸露肉。
  这天儿够冷的,还一直刮风,刘协虽然不畏严寒酷暑,但身上不凉心里冷啊。
  就眼前这情形,自己很可能掉进了暴风雨的套路,这趟任务的行进路线明显跑偏了。
  刘协预感到自己的首次单独执行任务可能会出师不利,为此他做好了接受失败的心理准备,但是他仍旧抱有一丝希望,毕竟任务才刚开始,未必就没有补救的机会。
  奇迹虽不常有,但终究是存在的,万一奇迹出现了呢?
  收拾心情,刘协又紧了紧腰带,踩着木屐朝山下走去。
  透过枝繁叶茂的树林间隙,能看见山下浓烟翻滚,天空中有火光。
  还依稀听到山下似乎有很多人,其中夹杂着马嘶声……尽管这些都是从树冠缝隙瞥见的情景,如管中窥豹一般并不准确,但这并不妨碍刘协的判断,山下此时一定很热闹。
  想到山下有人,他不由得加快速度,不多时便走到了山脚。
  忽然,前方传来带着哭腔的呼喊声:
  “陛下~~~”
  “陛下失踪了,老臣百死莫赎啊,陛下呀!”
  “陛下!陛下……”
  刘协听了心里一阵狐疑。
  “毕夏?这名字起的真大气!乍一听还以为是皇帝呢,大晚上的这是找谁呢?”
  山下荒野上出现了一片火把,忽闪忽闪的火光下是一群穿着黑袍大袖的中老年人,后面还跟着一群披挂各种铠甲的甲士,在他们的外围还有百余名手持火把的骑兵。
  这群人的身后似乎还有大队人马……
  刘协越看越糊涂,不由得停下脚步。
  “这些人拍古装戏呢?拍夜戏还雇用这么多群众演员,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十几个长胡子老头,互相搀扶着在荒野上边走边喊,一把鼻涕一把泪呀,情真意切,惟妙惟肖,演技真好!这剧组不错啊,舍得花钱,这么大的场面在夜戏中可不多见,以后有时间一定要看看,就是不知道他们拍的是电视剧还是电影?”
  这样想着,刘协扭头就走,准备沿着山脚避开“剧组”,因为捍卫者的身份和职业决定了他不能凑热闹。
  不料他刚一转身,眼角余光就瞥见两道身影向自己疾掠而来。
  疾掠!
  没错,真的是脚不沾地,踩着荒野上的矮树梢,腾空“飞”了过来。
  “啊……是陛下!”
  “陛下莫慌,请留步!”
  前后两声呼喊促使刘协再次止步,蓦然转身,他微眯着眼睛,看向兔起鹘落间已经赶到自己面前的两个古装男子。
  抢先一步赶到的中年男子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剑眉虎目,目光深邃而犀利,大长脸,颌下一撮长髯,相貌颇具威严。
  身穿青色长袍,头戴绿冠,腰带上挂着青中泛红的玉佩和一柄长剑。
  此人身材魁梧雄壮,体型颀长,目测身高接近一米九,纵使长袍大袖也无法掩盖他那遒劲强健的臂膀肌肉,狂奔过来的身姿透着刚劲虎猛的威势。
  乍看他像文官,绿袍绿冠腰间佩玉,实则是身手矫健高大威猛的武将。
  这副装扮让他看起来半文半武,不伦不类,显得有些滑稽。
  刘协一眼便看出,此人力大无穷,武艺高强,并且打斗经验丰富,对力量和速度的控制恰如其分,收放自如,落地之后呼吸平稳,就连他眉眼之间的急切与焦虑也是矫揉做作的结果,故意做给旁人看的,以免被人诟病。
  实际上他内心平静,气定神闲,刚才的急驰狂奔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单论武力,刘协感觉自己都不是面前这位绿袍中年人的对手。
  此人似乎继承了古武者的衣钵,拥有吐纳运气的独门武学。
  但是,如果生死搏命的话,绿袍中年人实力虽强,但刘协坚信最终活下来的一定是自己。
  紧随中年男子之后赶到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布衣青年,国字脸,相貌平凡,几撮青色的胡须给人一种淳朴的感觉。
  中等身高,但颇为强壮,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土黄色曲裾布衣,酷似武者劲装,显得英武干练,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刘协注意到布衣青年提着三尺宝剑,明显也有武艺傍身,站定之后他深吸两口气便能迅速调整好呼吸,而且气息与绿袍中年人十分相似,颇有些一脉相承的味道。
  果然,晚来一步的布衣青年站在绿袍中年人的身后,眉宇间流露出恭敬之色。
  “陛下让微臣好找啊,所幸先帝保佑,陛下安然无恙。”
  绿袍中年男子似乎和他口中的“陛下”很熟稔,微微垂肩拱手一礼,边说边摆出一副后怕的样子。
  “我们认识吗?”
  刘协不太习惯对方自来熟的口吻,“我记性不是太好。”
  言外之意是“我跟你很熟吗,没事儿别套近乎”。
  “呃?”绿袍中年人的笑脸顿时凝滞,眼神惊疑不定,呆愣在原地怔怔失神。
  刘协的冷漠,似乎让他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布衣青年稽首拜道:“草民史阿拜见陛下,陛下圣寿无疆!”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摆明着提醒绿袍中年人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一点,刘协看得透彻。
  不管这个叫“史阿”的布衣青年现在如何,未来他的成就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为他的情商甩他师父几条街。
  果然,史阿的提醒颇有成效。
  绿袍中年人愕然回神,后知后觉的躬身拜道:“微臣王越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嗯?”
  这回轮到刘协失神了。
  他对华夏传统礼仪也有涉略,史阿的稽首礼是九拜之中的跪拜大礼,表示臣服或投效之意,而王越的躬身作揖则是君尊臣卑之礼。
  元朝以前,除祭祀大典或祭奠祖宗时要跪拜叩头以外,君臣之礼便是鞠躬作揖,而拱手礼则是礼节性的交往。
  自元朝开始,君臣之礼便是叩头跪拜,再往后,跪拜之礼愈演愈烈。
  到了明清两朝,臣见君要跪拜,下级见上级也要跪拜,致使跪拜大礼蔚然成风,逐渐成为权力阶层的象征,也使得为官者的权力欲日益膨胀。
  直到现代,虽然取缔了跪拜大礼,但行使权力的为官者骨子里依然有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根深蒂固的尊卑观念并没有随着社会发展繁荣而消失,因为权力阶层依然存在。
  ……失神也只一会儿。
  刘协不待见动辄行礼的人,既不习惯也不喜欢。
  “你们这是……起来吧,动辄跪拜磕头可不是咱们汉人的品格。”
  大家初次见面有必要这么客气吗?
  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刘协自认为现在给不了他们好处,所以不得不重申自己的立场。
  汉人铮铮铁骨,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没有动辄向别人下跪的习惯。
  “王越”和“史阿”的出现引起了荒野上奔走疾呼人群的注意。
  不多时,十几名长胡子老头带领大队人马蜂拥而至,纷纷俯首叩拜,异口同声的大呼:“天佑大汉,陛下无恙!”
  随之将他们眼中的“刘协陛下”围在中间,簇拥着他,返回渭水河畔的宿营地。
  刘协一脸呆萌的东瞅西望,完全搞不懂情况,不由自主地享受了一把前簇后拥众星捧月的待遇。
  不由分说,这群人就把他裹挟到了南岸大营。
  中途,刘协好几次想告诉大家“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陛下,再说了拍戏而已,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可这些“群演”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七嘴八舌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说得还全是方言,乱糟糟的场面喧闹至极,搞得刘协头昏脑涨,郁闷不已。
  于是他索性沉默不语,你们既然想说就说个够,别以为我听不懂中原方言,我不但能听懂,还会说全国各地的方言。
  倚老卖老,欺负我年纪小,动辄之乎者也的吊书袋,跟我拽文言文,我偏不让你们得逞,我就说大白话,咱们各说各的,你们能咋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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