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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魏昭和都显得心不在焉。
放学的时候，楚零看了眼默默拎着书包走出教室的尹竣玉，低低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魏昭和拉书包拉链的手顿了顿，旋即若无其事地摆手，“我们能怎么样啊……”
她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楚零蹙了蹙眉，两个人理好书包走出教室，她终于按耐不住好奇问，“他中午到底跟你说什么啦？”
女生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想知道？”
楚零诚实地点点头，“你看上去怪怪的。”
魏昭和长长地“切”了一声，“你今天才怪怪的咧。”
沉默了一会儿，她小声说，“他问我喜不喜欢他。”
楚零惊了一下，瞪大了眼睛，“这么直接？”
女生却有气无力地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不喜欢啊。”魏昭和迟疑了一下，声音轻若蚊吟。
楚零停下了脚步，不解地偏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他。”这回，女生好像找回了某些底气，流畅地重复了一遍。
楚零诧异不已，“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
“是啊……”却得到对方闷闷的回答。
“等等，你的这个‘是’回答的是你不喜欢他，还是这不是真心话？”
“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他啊……”魏昭和却抿了抿嘴，“是你自己不信而已。”
“不是吧，魏昭和，你们俩眉来眼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居然说你不喜欢他？”楚零实在很难理解，不由怪异地打量了她一眼，“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魏昭和不满地嘟起嘴，“你才缺心眼呢，我们哪有眉来眼去的啊。”
楚零却摇了摇头，“傻子都能看出来尹竣玉对你有意思，我就不信你感觉不到……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配合他搞暧昧？”
“谁搞暧昧了！”谁料，听到这话，女生的反应却很大，几乎是激动得反驳道，“我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只是觉得他们长得很像而已。”
这句话说出后的那几秒钟，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楼梯转角，男生生生地定住了往上走的脚步。
楼道里的灯昏沉地落在他身上，照出异常冷峻的橘色，他定定地看着魏昭和，好看的黑眸一片看不清的暗沉。
楚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空气里仿佛涌动着某些敏感而破碎的情愫，好似随时都会幻灭成废墟，又好像忽然有一条河横隔在几步之遥的他们之间，徜徜流着。
魏昭和的脸色有点变了，她听到了那河水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无法跨越。
他们两个人相离不过咫尺，可却遥远地仿若天涯。
男生没有说话，下一秒，他把书包甩到背上，旁若无人地往上走。
擦肩而过的刹那，魏昭和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像领悟“这么近，那么远”的含义只需要瞬间。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楚零担忧地拍上她的肩膀，才如同意识回炉一般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楚零望着她不太好看的脸色，惴惴不安地安慰道，“那个……其实他可能没听到全部……”
“无所谓的。”女生却缓缓打断了她，眼底浮现出一丝决绝的神色，“这样也好，反正我不喜欢他……”
“好吧。”楚零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不想再刺激她了，不由复杂地轻叹了口气。
可是，为什么你的表情告诉我说，你说的全是违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