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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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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翔宇听着小玉的歌声,只觉得清心悦耳,十分受用……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身着青衣的靓丽女子,笑靥如花,脑袋斜斜地依偎在他的背上,二人共乘一骑,信马由缰,驰骋在一片辽阔的草原上……
  “哎呀!”龙翔宇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不就是今天在相府门口跟胡飞虎在一起的青衣女子吗?”
  龙翔宇此时已经完全确定,青衣女子一定就是她以前的恋人。
  可是龙翔宇有两件事想不明白:
  一是自己才“死”去短短几天,青衣女子就跟了别人,这也未免太水性杨花了!
  二是,就算找别人,也至少选一个人品差不多的,怎么能找胡飞虎这种卖主求荣的人渣呢?
  或许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青衣女子和胡飞虎,属于同一种人。
  可是,问题又来了,自己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
  龙翔宇越往下想越纠结,越想心里越难受。
  “大牛哥,我唱得好听吗?”小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听!好听!”他嘴里答应着小玉,心里还在想刚才的那个青衣女子。
  小玉还以为是大牛哥听得太投入,边笑着说:“那我再给你唱一首吧!”
  龙翔宇点头,小玉又接着唱了起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首词是大文豪苏轼写给原配妻子的悼亡词,龙翔宇十几岁的时候就读过,当时青春年少,不解其中深意,如今听来,颇有“断肠”的味道。只是苏轼的“断肠”是因为对爱妻饱含深情,念念不忘,而自己的断肠却是因为以前的恋人薄情寡义,见异思迁,弃自己如敝履!
  小玉唱完一首,又接着一首。等唱完第五首后,问龙翔宇:“大牛哥,还想听吗?”
  “唱了这么多,还是休息一下吧!”
  小玉以为是大牛哥嫌她太累了,其实却是龙翔宇的心累了,因为听这些歌的时候,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青衣女子的画面,一会儿教她练字,一会儿跟她散步,一会儿和她吃饭,一会儿与她聊天,可是突然之间,和谐的画面就被打破,——青衣女子已跟胡飞虎黏在了一起,二人携手并肩,笑语绵绵。
  “走吧,歇得也差不多了!”龙翔宇站了起来。
  青骢马见主人要上路,知趣地走到了跟前,做好了被骑的准备。龙翔宇摸着它的头说:“不骑了不骑了,前面拉马车,把你累得够呛,这会儿让你多休息休息,咱们三个一起走。”
  二人一马走在夕阳下,龙翔宇和小玉各自想着心事,偶尔聊上一两句。不知不觉就到了荷花镇。
  龙翔宇说:“你被抢走的时候,你爹哭得跟泪人似的,也不知道他现在被急成啥样儿了。”
  小玉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自小我爹就特别疼我,在我印象中,还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唉,这次一定让他担心死了。”
  “这个时候他一般会在哪里呢?”
  “以前,白天我们都在醉香楼,晚上就回到酒楼老板给我们提供的住处。现在快到吃饭的时候了,他应该在醉香楼。”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醉香楼,只有把你亲手交给你爹,我才能安心,也算是不负他的嘱托。”
  “嗯,好!”小玉喜滋滋地答应道。
  说着话,二人就到了醉香楼。
  门口的伙计看见小玉,连忙跑去向掌柜报告。掌柜听说小玉被救回来了,又惊又喜,跑到门口来迎接。
  龙翔宇把马还给掌柜,表达了谢意。掌柜让手下的人把马牵走,向龙翔宇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他年少有为,英雄了得。龙翔宇客气了一番,三人一起走进了酒楼。
  小玉没有看到她爹,心里有些着急,“东家,我爹去哪儿了?”
  掌柜脸色有些奇怪,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小玉感觉得不对劲,声音都开始发抖了,“我爹……我爹他怎么了?”
  掌柜支吾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你们走了之后,我们怕那个黑衣人报复,就把他先囚禁了起来,打算等你们回来再商量如何处置。当时你爹主动要求看守黑衣人,所以我们就把他关到了你平时住的那个小房间,这样也方便你爹看守。谁知到了今早,你爹给黑衣人送饭的时候,黑衣人趁你爹不注意,从房间里逃了出来,临走前还把你爹给打成了重伤!你爹现在就躺在家里的床上,你赶紧去看看吧!”
  小玉一听这话,惨叫一声,顿时眼前发黑,身子摇摆了几下,龙翔宇赶紧扶住,这才没有摔倒。小玉缓过劲来,眼泪扑簌簌往下流,“大牛哥,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哭着跑出了醉香楼。
  龙翔宇看着小玉的背影,心里也十分难受。
  掌柜摇了摇头,对龙翔宇说:“这爷儿俩,都是苦命之人。小玉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就死于战乱,是她现在这个爹收养了她……”
  龙翔宇感到很惊讶,“什么,这个爹不是她亲爹?”
  “虽然不是亲爹,却胜似亲爹!”掌柜感慨地说,“老头儿姓刘,小名老六,人是个挺聪明人,很会唱小曲儿。他带着女儿四处漂泊,卖唱为生。两年前,来到了荷花镇,我见小玉唱得一手好曲儿,而他们爷儿俩又居无定所,于是就跟他们商量,希望他们长期在我的酒楼卖艺,而我呢,给他们提供食宿。双方一拍即合。不瞒你说,自从跟他们合作,我的生意比以前好多了……”
  龙翔宇打断掌柜的话,“现在小玉的爹伤势究竟怎么样?”
  掌柜咧开嘴,脸上做出一副苦相,摇着头道:“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龙翔宇大吃一惊,“有这么严重吗?”
  掌柜说:“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踢的全是要害,下手又重,现在就剩半口气了。我给他抓了好多药,可是药能治病,救不了命啊!”
  龙翔宇听了掌柜这些话,内心如被针扎,“那以后小玉怎么办?”
  掌柜也神情暗淡,“我希望她能继续留在我这儿。当然了,如果她不愿意留下来,也可以随时走。”
  龙翔宇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掌柜的,如果小玉爹真的死了,麻烦你给他做副上好的棺材,料理一下后事。我还有事要去做,这里的一切全拜托给你了!”
  掌柜赶紧把银子推了过来,“哎呀!英雄,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嘛!父女俩好歹与我相识相交一场,如今老六惨遭不幸,我作为东家,理应为他料理一切后事。你跟他们素不相识,都能打抱不平,冒险将小玉救回。我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赶紧收起来!”
  龙翔宇见掌柜这样说,也就把银子重新揣回了兜里。眼看时间不早了,就跟掌柜告辞,走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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