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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时间,王涛都在校场呆着,不断的整顿军队,调整军队,终于将三股不同的士卒,初步整合为一,剩下的就只有依靠日积月累的训练磨合,将这些人融为一体。
期间,大营运来了王涛所部的标配军资。
50件制式铠甲与兵器,3匹马,20张强弓,300支羽箭和十日的口粮。
东西很少,根本不够武装全部的人。好在王涛是直接接收其他人的手下,这些人本身就有一套盔甲、武器,不需要王涛费心武器装备。
把50套稍好的铠甲武器发放下去,淘汰掉破损严重的东西,王涛又把3匹马分出2匹给赵离,终于把他一伍骑兵凑齐。
剩下的20张强弓,王涛毫不吝啬,直接发给了带领弓箭队并兼职斥候队长的王池,让他的一队人苦练箭术。
弄好营地事务,已经是明月当空,王涛估计此时正是夜间8点。
吃掉士卒送来的饭食,王涛带着赵慈的宝剑,独自一人走出营地,进入大营。
如今王涛得任军候。一只大军,军候人数并不多,军候可以说在军中已经是中级军官。官职上升,相应的,王涛在大营内的权限也上升了几个档次。
现在他可以在晚上宵禁前在营中走动,也可以通过层层把守,进入营寨边沿的防备区域。
王涛对江对面的魔军很好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听闻魔军的事迹不计其数,可就是没有真的见过。
现在个人武力已经不是靠盲目训练可以提升,清闲下来的他,准备去江边防御区看看。
一路出示着自己的令牌,王涛走了数百米距离,才到了江边高地。
文聘大营的位置正处于半弧形樊城大营的西段,站在江边几乎可以一眼看清整个防御区域。
此时防御区灯火通明,夜间的大风吹得火把、篝火火星四溅,王涛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这块地区就像埋在土里的半个碗。
高地是樊城大营扎营地,高地到江边河床的这一段距离就是防卫森严的防御区。
这防御区密密麻麻的布着拒马,就像一只蜷缩的刺猬。拒马间的小道上,十数队精锐在巡逻。东西两边的水寨同样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江面游弋,毫不停歇。
对面的魔军营地位置与这边就不太一样了。
他们那边河床很短,魔军大营依着一条低矮山脉修建,河床到高地的坡地上开有数十条土路,防御很少,巡逻的卫士也只有寥寥几队。
魔军水寨派出的战船也仅仅是在水寨周围巡逻,并未扩散到两个大营间的整个江面,这种地方其实并不是安营扎寨的首选地,王涛估计魔军也仅仅是看重这片区域稍显平缓的水流,才在此地安营。
“是不是很壮观?”
正观察着两边大营,王涛身后忽然身后有人发问。
突如其来的人音将王涛吓了一跳,他腰背用力弹出数步,转身戒备。
站在他不远处的,正是身着鱼鳞甲的文聘。
文聘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肃穆的看着樊城大营。
“见过将军。”放下戒备,王涛见礼。
“不必多礼。”文聘伸出一只手,指着远处的樊城大营追道接着追问道:“看,这风樯阵马,是不是很壮观?”
王涛看了看他指着的方向,那里灯火辉煌,旌旗荡漾,点点头说:“大营浩荡数十里,万家灯火似天明,是很壮观!”
“是啊!很壮观。”文聘长出一口气,继而放下手,再次问:“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吗?”
有点跟不上文聘的节奏,想了想路上听王奇说过的话。
“听说有5万多。”
“不,这里有10万人,10万最为精锐的士卒,10万整个荆州的勇士。”
王涛不明白文聘的意思,默默听着他说话,没有接话。
“你知道对面你的魔军有多少人吗?”
“不清楚。”
“4万人,仅仅只有4万人!”说到这里,文聘提高了声音,略显沙哑的声音绞在寒风里,散开在两人周围。
“我们10万人,枕戈待旦,日夜披甲,丝毫不敢松懈。而魔军4万人,如孩童嬉戏于野,防卫松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待王涛回答,文聘接着说:“是因为差距。天与地的差距。”
“在这个坡地,你知道有多少英魂吗?”文聘转头看向王涛。
“这个,末将不知。”
“3年的时间,这里埋葬了6万的勇士,现在这里每一寸的土地都浸染了他们的鲜血。”
“你的脚下也许就踩着成百上千人的鲜血。”
他突然死死盯住王涛,“你怕了吗?这就是魔军,我们现在的敌人,他们残暴嗜血,他们会兴奋的砍下你的头颅,饱饮你的鲜血,而你只会成为这片区域的一捧泥土,没人会记得你。”
听得文聘言语,王涛沉默了。文聘言语无一不透露出魔军的恐怖,而现在那些恐怖的军队就是他的敌人,他也许会像那些死在这里的人一样,化为一捧无人知晓的泥土。
“怕吗?”
自问着,王涛抬头看了看天空。
同样的天空,却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生。
“怕,我当然怕。”轻轻吐出几个字,接着他肃然开口:“我怕,可正因为怕,所以要努力活下去。”
一句话说完,文聘忽然抬起手拍了拍王涛的肩膀,大赞道:“好!这才是我文聘麾下的勇士。”
文聘的力气很大,拍得王涛肩膀生疼,可他浑然不在意王涛的感受,原先肃穆的脸上浮现喜色,接着道:“你想要活下去,可是还差得远!”
一直困惑如何提高武艺,现在机不可失,王涛连忙抱拳道:“请将军赐教!”
文聘收回手,望着远处的魔军营地,缓缓开口:“你还差一股气势。”
“气势?”
低声自问,王涛眼中充满迷茫之色,本来他还以为文聘会教他几招,可没想到最后文聘会说这两个字。
见王涛茫然不解,文聘没有为王涛解释。
“知道我今天为何要让你四人决斗,胜者得任军候,败者即死吗?”
“末将不知。”
“你代表着大多数人,所以我选择你。而能不能取胜,则是考验你的能力。还有不遭人妒是庸才,好好干。”说完,文聘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放在王涛手上,对他点点头,紧紧自己的披风,转身离开。
看着文聘的背影渐渐模糊,王涛收回目光,看向手里的纸。
这是一张黄纸,纸面凹凸不平,很粗糙,对折的地方已经有了些许断裂。小心展开纸张,上面用铁画银钩写着八个字。
“神慧七分,聚意成罡。”细细分别一会儿,王涛终于搞清楚了这几个字,念了一遍。
这几个字,每一个拆开,王涛都知晓它的意思,可当这几个字组合起来,王涛傻眼了。
思考良久,王涛想起了文聘先前说过的话。
“气势?”
今天文聘与他提及的关键,莫过于“气势”二字。没来由,王涛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两句话。
“勇猛强武,气势自御。”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厉害,可以待敌。”
似有所得,王涛回顾起自己这大半月的历程。
战水贼,猛则猛矣,却惜命避害;战青龙山,却胆气不足,思虑太多,最后置之死地而后生,称得上勇猛强武;战熊符三人,心底也没有做好舍命相搏的准备,若是一开始就舍命相搏,那与张慈一战,也许就不会失去一只耳朵。几次战斗,王涛不是顾虑这个,就是顾虑那个,完全没想过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奋勇拼搏。
“他的意思是我没有自己该有的意志?”
想通关节,王涛折上纸,将纸装进怀里,长叹了一口气。
“原来我的心里一直带着恐惧,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即便到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杀人如麻,但恐惧依然存在在我心底。”
摇摇头,王涛又想起了文聘最后的说的话。
“决斗定生死,这是在教育我不应该以军规强逼那些人弃官啊!大多数吗?不遭人妒是庸才,是背后有人故意害我,他在提醒我?”
默默看了一会儿魔军大营,王涛满脑子疑惑,沉着头转道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