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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这时才意识到李晓东突然停下来并不是因为这个话题，而是他们已经走到了隧道的尽头。
出乎他的意料，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高端密室或是高科技建筑，斑驳的划痕，散发着怪味的油漆，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便是眼前这如同废旧工厂大门般的入口了。
大门用一个普通的插栓锁紧闭着，整体看起来年份已久，但锁却崭新如初，似乎是刚用上不久，至少有个九成新。
李晓东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顿时一阵刺耳的吱呀吱呀声在这空荡的地底响起。
紧接着是一阵夹带着臭袜子味道的二手烟味在大门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
陈竹嘴角一抽，赶紧扇了扇，这味道实在难以忍受，就算他捂着鼻子，仍然能感觉到鼻腔中涌进了一些刺激性极强的臭味。
而其他两人虽然也是眉头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之色，但却不如陈竹这般夸张，显然早已习惯。
“高宇这个王八蛋，上一次爆炸才过了几天，这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了吗？”吕素婉咬得牙咯咯直响，如此咬牙切齿的模样陈竹倒是第一次见到，顿时微微一愣。
“看来催眠计划必须要在最近几天贯彻落实到位，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李晓东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阴沉。
陈竹看得嘴巴微微张开，这么恶臭的气味，李晓东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吸了一大口？
这得啥定力啊。
陈竹忽然浑身一个哆嗦，此时他看到李晓东的脸色似乎有些铁青，转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后，又是马上转移开，不禁内心更加感慨。
“牛逼。”
随着工厂大门的缝隙被拉得越来越开，里面的情形也是逐渐映入陈竹的眼帘。
正对着他们的是一面呈半圆弧状的雪白墙壁，而在墙壁上，有五扇一模一样和最外面那个入口如出一辙的电子门。
五扇门上面各挂着五块木板，似乎是做门牌的用处，每块门牌上，皆是只有三个数字。
陈竹仔细看了一眼这些数字，尤其是在靠右的三个门牌上多看了几眼后，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432，这是李晓东的序列号后三位；
137，这是吕素婉的。”
“976？是我的吗？”看到最右边的那块门牌，陈竹内心微动，他回想起自己的序列号，刚好能够对应上。
陈竹沉吟之时，李晓东和吕素婉已是率先进入了‘厂房内部’。
除了那面有五扇门的弧形墙壁外，整个研究所的大厅内，其实看起来颇为冷清。
左右角落分别摆放着两台中型的机器，不像是电脑，因为是完全落地，而且只有一个led屏幕，足足有一米五左右。
四周也没有电线和插座板之类的东西，两台机器皆是如此，陈竹多扫了两眼，发现这两台机器正如李晓东之前在隧道中所说的那样，分别记录着不同的东西。
左边那台，屏幕分为三块，两块偏小的竖条处于屏幕的两侧，左边的最上方是一个圆圈，而与其对称，右边则是一个相同大小的叉叉，相同的是，两块竖条的下方都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圆圈和叉叉，有些类似于分类的标题。
屏幕最中间，最大的那片区域，以高速不断滚动着一串又一串21位的数字，偶尔会有低于21位的，但很少，往往五十个里面才会出现那么一两个。
这台显然就是李晓东口中的那个记录生命体序列号的机器了，想到这里，陈竹下意识的看向右边的机器，相比于左边，右边则显得冷清了许多。
屏幕上只有竖着的五个选项。
由上到下：
资料
名单
任务
商店
系统设置
就是这两台机器，在昨天记录了许逸和陈竹身份的转换吗？
陈竹心里暗想，不由得好奇起来。
“高宇估计闷在房间里做实验，林正熊出去十多天了，还有萧仙予也回老家办丧事去了，目前研究所里面，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吕素婉说出了自陈竹醒来之后的第二句话，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愠怒，陈竹无语不已，难道这小妞还没释怀梦境中发生的那些事？
李晓东点了点头，随后走向了靠右的那台机器。
陈竹跟在了他身后，从刚才短暂的接触来看，李晓东此人虽然喜欢拐弯抹角，凡事都会吊人胃口，但总的来说不会特意的隐瞒，而且此人似乎是对自己颇有成见，干什么都不先示意自己，全靠陈竹自己领悟。
在此期间，吕素婉则是一屁股坐在了研究所内最中间的方桌旁，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盯着左边机器不断滚动的序列号发呆。
陈竹无语的看了一眼吕素婉后便是追上了李晓东，他和吕素婉的纠葛显然还没有完结，双方也许都有不少疑惑要解开，但此时不便，所以二者也心有灵犀的同时保持了沉默。
“刚才说到序列号的邻数互斥现象，其实只是一种偏保守的说法，把它称之为定理也毫不为过，但我们不是物理学家，不具备这样的威望，加上此事本来也难以解释，所以就暂时把它当做一种必然发生的现象。”
李晓东一边说着，一边点开了右边机器屏幕上的资料这一栏。
顿时一行密密麻麻占满了整个屏幕的目录豁然出现在陈竹的视野中。
李晓东点开了目录中名为序列的那一栏，并在子目录中，按下了邻数互斥这个选项。
做完这些后，他微微偏了个身体，给陈竹让了个道，并伸手示意陈竹自行查阅。
陈竹眉头一挑，也没有犹豫，直接便是走上前，开始一行一行的阅读屏幕上的文字来。
与此同时，李晓东并没有闲着，陈竹每阅读完几行，到了关键的部分，他都会主动解释一番。
如此一来倒是省了陈竹不少的时间，因为机器上对于所谓的邻数互斥现象描述得过于复杂，稍微有些冗长，陈竹看得不是很明白，有了李晓东的解释后，理解起来就方便了许多。
“和磁铁的正负极类似，序列号也分上列和下列。”
“0到4这五个数字，代表的是序列号的上列，同理，6到10则是下列，5代表的是中心数，是一个平衡点。如果两个人的序列号的前面部分完全一致，只在最后一个数字上存在差别，那么便会出现和磁铁一样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现象。”
“比如假设存在两个前面序列号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尾数是1，另一个尾数是6，那么这两个人如果同时存在于同一个时间段，那么便会产生邻数相吸现象。”
思维陡然静止，陈竹立刻想到了一个猜测，几乎是在李晓东这句话说完的刹那，立刻说了出来：
“也就是两个人会变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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