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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的假期，忙碌而短暂。刚刚写完了假期作业还没体会几天自由，新的学期便开始了。
一切照旧。
不同的是刘芸的目光已经完全忽略了黎茵，追随起那个貌不惊人的男生。这种感觉就像一口咬下糖葫芦，又是酸又是甜。坐的位置已经不在一起了，但交流起来一点不少，可以传纸条嘛。
然而这样似乎还不够。杨成君忐忑的送出自己以为的第一封情书。
刘芸收下了。
最美妙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自己暗恋的人也喜欢自己。
在后排的小圈子里，两人的事情算是半公开了。课间、没老师监管的午自习，都成了他们小小的约会时间。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却是沈笑。
此时，刘芸的座位距离杨成君很远，说话也不怕被他听到。沈笑很认真的说着：“你是真的吗，你可想好了啊，他可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一个高中生能复杂到哪里去？刘芸漫不经心听着。
“远的有个经常给他写信的，他老家的。近的有陈琳，据说他给人家写过情书，被拒绝了。”沈笑的神情给人一种看热闹的感觉。
杨成军不是本地人，是两年前从吉林转过来的，这里是算是他妈的故乡。
不过不管远的近的，杨成君都没和她说过。没想到，年纪不大，历史挺丰富啊！不过陈琳……刘芸看向前排。距离这么远，很少打交道，话都没说过几句。刘芸本有些脸盲，对陈琳却有些印象。倒不是因为她学习好，而是一点小过节。
还是刚开学军训的时候，向左转向右转站队，刘芸斜前方有个女生总是对不齐，总比别人错后半个脚的距离。刘芸总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她“向前一点”，数次之后，那女生旁边的一个女生忍不住了，出言讽刺：“你真先（本地土话，好出风头，事儿多）啊。”
那个女生就是陈琳。或许当时她以为是在抱打不平吧。
当时没别的意思，纯粹是想队形更整齐一些，想在想来，确实有些多事。即不是教官又不是体委，管那么多干嘛！不过对陈琳，一样没有什么好印象罢了。
沈笑还在一旁说着：“……你还是想清楚，你玩不过他。”
“回头我问清楚再说。”话是这么说，不过刘芸还真没拿陈琳当回事。学习好是吧，身高不够，颜值不够，光有智商有什么用？倒是远处的那个，都两年了还写信，应该关系很铁吧？
下午课程结束，刘芸眼神示意，杨成君没走。托了老薛给打饭，坐到刘芸身边问：“怎么了，有事？”
刘芸不出声看着他，眼神里半是戏谑半是调笑。杨成君心里发毛：“什么事儿就说呗，你让我猜我也猜不着啊。”
“坦白从宽。”
杨成君懊恼的摸了下头：“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刘芸：“看吧，确实有事吧，说！”
“说什么啊？”
“陈琳怎么回事？”教室里还有几个不急着吃饭的学生，刘芸压低了声音，但气势不减。
杨成君无奈解释着：“没什么，就是以前一个班。一起补课一起考竞赛常在一起，比别人熟一点。”
“怎么说，你都给人家写情书了？”刘芸板着脸，竭力让自己看上去一本正经一些，这是在审讯呢，要让“敌人”有压力。
杨成君嬉皮笑脸的：“谁胡说八道呢，没有的事。再说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前半句还凑合，后半句可就不对劲了。什么意思，人家不要的被她捡了！
“去，去，去，一边去，我才不会捡破烂的。”
“不是，我也不能算破烂吧。”
“就是，走远点！”
“你问完了，我吃饭去了啊。”
“等会儿，还有呢！吉林的，怎么回事？”
“你中情局的，什么都知道啊？”杨成君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不多，不多，都是地球人都知道就我最后一个知道的事儿！”
“好朋友。”
“女的。”
“女的好朋友。”
“你怎么净招女生啊！”
“谁都没你好看。”
……
停战。
恋爱的滋味很甜，可是，也很累。不说别的，杨成君每天都写“信”给她，有时一两张，有时两三张，刘芸自然也要回复。她写的已经比他少很多了，还是觉得很累。毕竟七中的学业重，作业多，每天回家，她都要再忙活一会儿。有时是补学校没做完的作业，有时补上一封“信”。连不怎么管事的爸爸都看不下去，说：“作业那么多啊，少写点不行吗？”
后来杨成君干脆准备了一个厚厚的大本子，他写了给她，她写了再给他。本子在两人之间流转，交流着每天的情谊。
就在这样的繁忙中，一个学期很快要过去了。期末，面临着一个选择，文理分科。
刘芸想了想老梁教的政治，算了吧，计算地理和历史都很好，也弥补不了她对政治的敬畏，理科好，虽说物理也不怎么讨人喜欢，但到了高二就有她最喜欢的生物。两相比较，坚定不移的选理科好了。
杨成君问她的时候，她把想法一说，然后说：“老梁那么喜欢你，你选文科吧，不在一班也没关系。”杨成君想了想，距离会产生美吗？填表的时候手一哆嗦写了理科。
志愿表交上去，没多长时间，老梁把他找了去，手里抖着他的月考成绩单：“你看看，你看看，就着你还想去理科班，你赶紧给我改了！”
“哎！”杨成君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但仿佛没那么难过，还似乎有一些轻松，几笔就填好了。
事后给刘芸一说，刘芸话中带着酸味：“老梁对你可真好。”
“你在政治课上少睡一会儿，他对你也好。”
“去，去，少搭理我。我要睡觉了。”
汪妍也选的理科，两人很希望还能再分到一个班。而黎茵，似乎，她会选文科吧。刘芸没问过，依着对她的了解，有九成把握确定她会选文科。这样也好，分开了，尴尬就少一些了吧。
两个人一个学期基本没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