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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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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家父子被关在虎啸洞内的囚室里。所谓囚室就是从洞壁上凿进去一个数平方米的小洞,小洞洞口装上一扇厚重的木门,木门上方开个观察孔即可。
  十年前,罗护安原本为楚州一私塾先生,因写了几首讽刺官场腐败的诗遭人陷害。
  那日,官府的人冲入罗护安家中见人就抓。罗护安的儿子有些武功,与冲进来的官府人员打斗起来。终因寡不敌众被官兵杀害。罗护安妻子拖着女儿想破窗逃跑,被官兵逮住。禽兽不如的官兵把罗护安十多岁的女儿按倒在地欲行不轨,罗妻扑上去与官兵撕打。一个小头目恼羞成怒,拔刀杀了罗妻。罗护安之女遭官兵们糟蹋后冲出房屋跳河自尽。幸亏那日罗护安出门在外才逃过此劫。
  那日傍晚时分,罗护安才回,快进楚州城时遇到一位好友。这位好友把罗护安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了罗护安。罗护安顿大哭起来。好友劝罗护安赶紧逃走,而罗护安死活要回家看看。好友说,你回去就是送死!罗护安从此走上了逃亡之路。在逃亡路上,罗护安遇到一个十多岁的小乞丐。他见小乞丐可怜便收留了他。这个小乞丐就是后来的罗卫仁。
  逃亡毕竟不是长久之策,得找个安身之处。罗护安不断打听,才知尖峰岭山高林深是最适合隐居之地,便带着罗卫仁进入砺庄。砺庄人见罗护安知书达理、学识渊博,村民们便推举他当了庄主。罗护安当了庄主后殚精竭虑为砺庄做了不少事情,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此时,罗卫仁靠在父亲的怀里。罗护安紧紧抱住他。二人相互依偎。囚室上方吊着一盏油灯,灯光幽暗,犹如鬼魅发出的灵光,让人不由得心惊肉跳。可罗护安面对这些淡定从容。罗护安说:“此洞通风良好,定有几个出口。依我之见,此洞洞道异常复杂,或洞内暗藏密道与机关之类。”罗卫仁不解地问:“爹!就凭你十分有限的观察得出这些结论。我可不信!”罗护安爱怜地看着卫仁,说:“爹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兽兵们把我两带入洞内时,洞二边壁上每隔四至五米便凿有一个凹槽。凹槽内放着一盏油灯。油灯灯光摇曳着,证明洞内通风顺畅。恶兽们在洞内说话会产生回声。这些回声参差不齐;有的回声甚至变音。为何会这样?是因为洞道复杂造成的。因此,我们千万不可小瞧虎啸洞!在这洞内,你穿着单褂单裤冷吗?””不冷!冷了就钻进这堆茅草里。”罗卫仁用手指了指囚室一角放着的那堆茅草说。
  囚室外有二个狼兵看守。时不时的,这二个狼兵看守走到囚室门旁透过观察孔看看囚室内的情况。
  砺庄治村会成员坐在吴平家中,大伙都有些沮丧。
  吴平首先说话:“罗家父子被恶虎掳去,我深表痛心!我认为救人第一,其他的都次之。我们可先答应恶虎提出的条件,看恶虎能否放出罗家父子。”
  “我同意吴庄主的看法。可我还是担心……如开了这个口子,恶虎的胃口定会越来越大。我们便真成了它待宰的羔羊;更何况恶虎乃魔兽,必出尔反尔。就算我们答应它提出的条件,它也未必会释放罗家父子。”说话者为王荣。用粗眉大眼、熊腰虎背来形容他的长相绝不为过。他三十出头,穿件粗布短褂着条松松垮垮的长灰裤,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在头上。他下巴处还有一溜浓密的络腮胡子。他原为衙门捕快,因不满官场黑暗得罪了主子。主子便诬陷他贪赃枉法,要拿他法办。他得知消息后便逃出来躲进尖峰岭。
  “恶虎必是个贪得无厌的恶兽。往后在纳税交粮上定会不断加码。现在它提出的进贡数目,我们难以完成。如以后恶虎不断加重税赋,我们如何生存?”说话者为吴波。
  “这些事往后从长计议。先救出罗家父子再说。”说话者是吴崖。
  “要说从长计议,首先要组建一支自己的军队。平时加强操练,战时用来御敌。虽然战胜不了恶虎,但也能抵御一阵子。不然我们就如软柿子——任恶虎捏。”说话者为陈叔。他四十出头,长得五大三粗,臂力惊人。他父亲嗜赌成性,欠下一屁股赌债无力偿还,只好逼陈叔去债主家做事还债。陈叔在债主家受尽折磨,不得不逃出来躲进深山里。陈叔脸上布满沧桑,看上去很显老。
  “陈叔说的好!砺庄青壮年村民足有百余人,组建一支队伍不难。队伍组建后,大伙互相切磋武艺,取长补短共同进步。王荣当过捕快懂武艺,可让他当教头!”说话者为黑仔。他三十出头、因其皮肤黝黑、故大伙叫他黑仔。他的实名反倒没人叫了。他穿件短袍着黑裤,腰间扎条淡蓝色锦带,头上扎着七、八条长短不一的小辫子。
  “我认为应马上组建队伍!这支队伍就叫——护村队吧!”说话者是田二栓。他长得斯斯文文。因家穷没上过学,可他却爱装文人,喜欢在大伙面前卖弄文采。他常年穿着长衫戴着书生帽,一副秀才模样。庄里人喜欢拿他开心,而他从不计较。
  “恶虎绝非信义之徒!我们答应它提出的要求。它也不会放过罗家父子。成立队伍之事,我双手赞成!不过,得建章立制打造成一支过硬的队伍!”说话者是闷汉子。他年近四十、长得矮胖。无论什么场合,他总喜欢闷在一边先听别人说。他从不轻易开口;一旦开口便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
  吴平说:“一切试着去吧!愿上苍保佑我们!”
  陈叔说:“护村队队长由谁担任?大伙推荐推荐。”
  大伙都说:“王荣当队长最合适!”“同意!就让王荣当!”“王荣为最合适人选!”
  吴平说:“王荣!你尽快把队伍拉起来。明晨,我带王荣、吴波去虎啸洞与恶虎谈判。看看能否减少一些进贡的数量。哎!当前我们只能选择妥协。”说这话时,吴平一脸的无奈。
  黑仔说:“吴庄主!你岁数这么大了出门不方便。还是另派人去吧!”
  吴平摆动着手说:“我就一把老骨头了,它能拿我怎样?再说,其他人去也不合适。因为我是副庄主,庄主不在,庄里的事理应我出面。”
  田二栓说:“世间一物降一物。我就不信找不到降伏恶虎的人。世间有不少异士高人,我们可多方打听。”
  陈叔说:“世间确有高人。我们未必能请来。请来了,高人也未必能征服恶虎。”
  吴平说:“我们这旮旯地方何处去找高人呀?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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