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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湖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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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听说了吗?这回邢庄主可是得到了至器殇心花。”
  “可不是吗,不然你我来这金陵作甚么?”
  “想不到他邢在天居然肯把这传说中的宝贝拿出来给天下人开眼,还广发请帖。”
  “可不!连归云山庄庄主也来了呢。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不干我等啥事。白看个热闹哈哈”
  客栈内几桌的客人大声交谈着,这些人穿着粗布短衣,佩些刀剑,显然是江湖人士,只是些小角色罢了。
  他独自坐在角落,听到“殇心花”三字时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桌上几叠小菜尚留大半便喊道:“老板,结账。”放下一粒碎银转身就走了。
  声音简单干脆,仿佛自说自话,音量又确保老板能够听到。
  “这年轻人真奇怪。”店老板叹口气摇了摇头,不知是嫌他钱给的多了,还是觉得浪费了饭菜。可能还是觉得他行头奇怪,背上背把用布包缠的长剑,手中却拿着一柄毫不起眼的木剑。
  他迎风而立,看着眼前牌匾,其上大书“留客山庄”四字,字迹遒劲有力,让人顿生肃穆。
  “留客山庄,归云山庄…倒是挺对应。”他心里暗想。
  “哎,站住!有请柬吗?”正要进门时却被一个看门小斯拦住了。
  “呃…请柬?”他一时语塞。
  “没有就快走,一看你这样就是来蹭吃蹭喝的,走走走!”小斯说着便上前把他推到大街上。
  倒也不奇怪,他虽面容整洁,但穿的确实单薄些,虽说已经入春了,金陵到底还是有些寒冷。何况他手里拿的还是一柄木剑。
  小斯走上台阶回到门口站着,回头却发现那白衣少年不见了。
  “哼,这小子走的真快!”
  说完就张开笑脸迎接持请柬的人。却不知道就在刚刚一道人影闪进了前门,悄无声息。
  那少年来到庄内,穿过二重侧门就来到了一个露天大院,最前方立一个方台。这平时是邢在天的练武场,而此刻却人头攒动,站满了许多所谓的江湖英雄。
  稍有身份的就坐在那台上两侧的位子上,正中间放着两把交椅,此时却还空着。
  “哎,我说你挤什么挤啊!”一个人从人群中挤上前来。
  少年正想回头看,一只手却突然搭上肩来,他肩膀微微一振,那只手便离开了自己。
  回头四目相对,一个小子打扮的人正盯着自己,粗布短衣,还戴着个棕色帽子,看起来竟有几分滑稽。
  “抱歉了,借用了一下你的肩膀。嘿嘿。”脸上笑嘻嘻的,全然不顾身后人的抱怨。
  少年却一言不发,目光又转向了方台。
  “哎哎哎,兄台,敢问高姓大名。”这人显然是对眼前这手拿木剑的白衣少年来了兴趣,他深知自己刚才的随手一搭实则是逐云之法,却被他轻轻松松的就破解了。
  他却依然一言不发。
  “呵呵,不说也不打紧,只不知兄台这柄木剑有何奇特之处?”
  “…”
  “与你何干。”沉默半晌,他才回道。显然是有点不耐烦。
  “你!”这人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哼了一声,竟有几分娇态。
  “留客山庄庄主到!”
  只见邢在天缓缓上台,一身玄服,一对剑眉飞扬,显得其气场强大。跟他并排而行的却和他截然相反,衣袍宽大,神情也怡然近人,正是邢在天师弟云无迹。
  二人走到台上,场下人立即安静了,纷纷投来目光。
  “师弟请上坐”
  云无迹随性惯了,只微微拱手,便坐在了交椅上。
  邢在天脸上虽笑,眼神却闪过一丝愠色。
  “诸位!今日我邢某请大家前来,缘由想必都已知道。”
  “二十年前,林长风与妖女离箐为我武林公敌,林长风临死前为保妻子,使出殇心花与多位武林高手同归于尽。其中便有恩师。”说完表现出沉痛的神情。旁边的归云庄主到显得云淡风轻。
  台下之人听到林长风离箐二人名字突然躁动起来,要知道此二人乃是武林神话般的存在。
  “哎你知道吗,听说林长风当时早已身负重伤,这邢在天话倒说的好听,名义上是同归于尽,实际上是林长风使出殇心花,众人皆死,然后他抱着妻子双双跳下玄风崖,生死未知。”那人扯了扯白衣少年的衣角说道。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紧,拿剑的手也微微颤抖。这些都被这人看在眼里。
  台下聒噪一时让邢在天有点难堪,接着佯装咳嗽,中气十足地喊道:
  “诸位!稍安勿躁!我留客山庄近十年来都在找寻妖女下落,五年前就得知其已死,殇心花被其义兄常远带走。我归云山庄费尽心思终于找到这邪器,今日就要当着天下武林的面,销毁此物!”
  “放屁,自玄风崖一役,见过殇心花的人都已经死了。且不说你得到的殇心花是真是假,凭你邢在天也能从常远那儿抢回殇心花?”
  邢在天强忍心中怒火,目光瞥着旁边这说话的大胡子冷冷说道:
  “洪兄是在质疑在下的能力?实不相瞒,此物于本月上旬送入我府中,送人者正是——常—远!”一字一顿,台下顿时又热闹起来。
  “哈哈哈,说的搞笑,常远恨不得杀你后快,反倒送你这殇心花哈哈哈哈。邢在天你以为天下武林都像我洪强这般好糊弄吗哈哈哈哈”说话这人正是刚才那大胡子,衣衫褴褛,鬓发四张,尤其是那大胡子显得他不修边幅,有几分邋遢。与旁边坐着的少林和尚形成了鲜明对比。
  洪强此番话虽有点无礼,却让众人都安静下来思索,觉得并非没有道理。旁边的和尚也微微地点头。
  “哼,在下话还没说完。当夜一人影潜入我屋,邢某惭愧,并没能抓住它,只是留下一个盒子和一封书信,其中就说了盒内为殇心花,落款者正是常远!”
  “当然,在下此次请大家前来并非完全出于公心,只因那常远信上威胁,要杀尽当日相关之人。邢某首当其冲。我想洪兄,上官兄,智远师傅以及在座的都不会不置身其中吧。”邢在天说完这番话,大胡子却并未反驳,反倒沉默下来。
  旁边的年轻和尚依旧面无表情,在座的有的皱眉有的叹气,倒是归云庄主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所以,今日一来为了毁掉此邪物,二来希望各位同道戮力除魔!”
  “好!好!”台下众人大声应和。
  邢在天得意外显,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安儿。”邢在天缓缓捋捋胡子说道。
  话未落地,后台便走出了个青衣男子,端着一个黑盒子。年纪虽才二十出头,但眉眼之间已有他父亲的稳重阴沉之色。
  “云师叔”缓缓上台,先是对云无迹微微鞠一躬才来到邢在天面前。
  “父亲”,邢亦安以询问的口气,看到邢在天一个眼色后就把盒子放在了桌上。便默默退到身后。
  “他林长风于我有杀师之仇,今日我特请我师弟与我一起先销毁此物,再找恶徒常远报仇!”
  “师兄此言差矣,生亦何乐,死亦何哀。师傅生时便看淡生死,想必是不愿我去报仇的。何况…”
  “哼,师弟难道忘了师傅平日对你的疼爱么!他…他老人家将逐云剑法都传与了你!”邢在天话语之中难掩不忿。
  “这又是何苦…”
  本来从容自若的云无迹此刻倒有些惭愧了。
  “也罢,此物终归害人不浅,销毁也好,只报仇一事,我却难为。”
  话说的坚定,邢在天强忍怒意,嘴角却有一丝上扬。
  “哼!”
  众目睽睽之下也无可奈何。
  邢在天将盒子递给师弟。和他并排而站,云无迹缓缓打开盒子。
  冷箭嗖嗖,一声闷响,两人双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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