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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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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清风在此刻穿亭而过,在几人之间转了一个圈儿,留下了一股青草泥土的新鲜味道。
  书生眉头紧锁,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这次的沉默并没有再引起天地之间的变故,可四周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沉重,似乎有一股风暴正在酝酿之中,下一刻就要狂风大作,骤雨倾盆。
  阎正阳和苏萝听到最后,对秦顾的回答已是似懂非懂,可又偏偏若有所悟,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感受之中,压根儿没注意到身边情况。
  唯有秦顾首先注意到了此间的异状。
  他入亭之时,便心中诧异。
  因为在他的视线之内,这亭内书生的头上,居然没有一丝云彩。这是他双眼能够视功德以来,唯一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故而他一直心中有所警惕,不知道这书生究竟是人是鬼是仙,又或者是夫子幻化而出的幻象。
  此刻,他毫不犹豫的答出了最后一问,于是准备收纸离去,却愕然发现面前矮几上的那张白纸却迟迟没有浮现出字迹。
  与此同时,秦顾感到身心骤然一沉,仿佛周围突然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感觉被压小了一截,呼吸都很是艰难。
  秦顾心中一动,泛起一种不祥之感。
  抬眼欲问,只见面前的书生脸色愁苦,若有所思。
  那双长眉紧皱,其间那三道深深的竖纹,此刻更是如同画纸上大斧劈皴的陡峭山岩般,苍劲嶙峋,深如刀刻。
  秦顾一眼望去,正好瞥见那川字纹,霎时间便忘了口中的话,盯着那儿入了神。
  他只觉那几道皱纹之中,似乎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其中深意,已经近乎于道。
  秦顾忘却身上异状,愣愣的看了半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纹路并非愁苦所化,而是众生百态,千情万绪的凝结。
  书生注意到了秦顾的目光,紧皱的眉关稍稍一松,眉间高山峻岭般的川字纹化作三座浅浅的矮丘。
  旋即,他的双眸在秦顾脸上一瞥而过。
  秦顾瞬间汗透重衣,四肢瘫软,连一根指头也动弹不得。
  他前世今生所遭遇的险境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生死之间的危机对他而言,熟悉得几乎如同自家后院。
  他原以为,自己无论遇到何等强大的敌人,陷入何等窘迫的绝境,也一定能够镇定自如。
  此刻他却发现自己错了。
  只不过是淡淡的一瞥,就让他的心智意志全部瓦解,脑中就连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也生不起来。
  当年那无名剑客的冲天杀气,和这一瞥比起来,就好像蝼蚁之比巨兽。不,或许是微尘之于天地!
  不仅仅是秦顾,在那书生展眉抬目的一刻,苏萝也是倏然惊醒,魂力飞快在神海之中流转,口中汇尘之声便要脱口而出,同时手腕一翻,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漆黑如墨的发簪,紧紧捏在手中,蓄势待发。
  阎正阳更是一抬脚,身形猛退,瞬息便窜出小亭,在空地上摆出一个如临大敌的姿势,左手不知何时又摸出了那把飞剑,右手掐着一个法诀,看似威风凛凛。可他双腿前屈,身形后仰,分明是做好了溜之大吉的准备。
  虽然书生看的是秦顾,可那一丝气息实在太过磅礴,不经意便流露于亭内。
  这对于修成七品的阎正阳和苏萝而言,就像有一只吹口气便能将他们碾死的吞天巨兽,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感知之内,距离他们仅有咫尺之遥。
  这点距离和吞入腹内又有何异?
  如此一来,怎能不骇得他们肝胆俱裂,下意识便用上了全身解数,只想拼命求得一线生机。
  秦顾心神都放在书生身上,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他此刻双腿抖得如同筛糠,身体僵直,一动也不能动,只有两只眸子还能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青衣书生,可也分辨不出对方究竟是人,还是什么洪荒凶物。
  书生却是被阎正阳和苏萝的动静惊醒了,从深思之中回过神来,目光流转,明白自己已是吓到了面前这几个小鬼。
  但他此刻心思已经不在此处,最后又看了秦顾一眼,身影蓦然飘出亭外,下一瞬,便已是现于那苍穹之上,同时身形也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原本是一袭青衣长衫,文质彬彬的中年书生,此刻却成了一位身着黑甲的青年武将。
  他立在空中又思忖了一下,定下计较,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外。
  这屋子很是普通,便和人间乡村里随处可见的穷人住所别无二致。
  四面泥墙坑坑洼洼,长长的枯黄茅草搭成了斜斜的屋顶,正面有一道漆面斑驳的小门,此刻正敞开着,隐约能见其中有一个土炕,上面坐着两个身影,一人将手伸在空中,久久不动,另一人则单手支颌,貌似沉思。
  武将出现在屋外的一刹那,那两人便都偏头看来,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将军回来了。”
  又有一个清丽的女声说道:“夫子,这盘棋你是认输了?”
  “怎么就输了?我这是见到将军回来,喜不自禁,故而一不留神掀翻了棋盘而已。”
  “夫子,你这借口都用了一千年了,也不换一个?”
  “不急不急,这招好用,自然便要一直用下去。”
  武将这时也跟着朗声笑道:“你要夫子不掀棋盘,除非咱们就别跟他下棋。”说完,便踏着脚下的大道向前走去。
  这条道路极是宽敞,前后左右几乎都看不到边际,地面是一种淡淡的白色,似乎有些酥软,他身躯又沉重,故而每一步都会踏出一个深深的凹陷来。不过只要他脚步移开,那处又会弹起,恢复成原本轻薄如棉的模样。
  武将身量虽然不是很高,不过脚下也没走几步,便踏进了那间茅草屋。
  塌上的一个高冠古服的耆耋老者笑道:“谁不知将军一步一算,胸中自有万千锦绣,不与我下棋,那是饶了我这老朽。”
  武将道:“夫子如此说,真是羞煞我也。败军之将,哪敢言勇。”
  老者闻言表情一肃,道:“有劳将军这千年辛苦。”
  武将呵呵一笑,道:“愿赌服输,自当效劳。”
  “无论如何,我也得代鬼族子弟,谢过将军。”说着,那老者走下榻来,双手作揖,深深一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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