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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守护你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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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陈天松,陈天松,醒醒!”
  当陈天松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气精致的脸蛋,这张脸,陈天松很熟悉......
  李睿!?为啥死了会看见她!?难道我内心深处有着不可告人的阴暗面?我居然是这种人!?
  这略带刺激的想法让陈天松精神一震,这一刻,灵魂附体!
  清醒确实是清醒了,但是眼下的情况更让陈天松懵逼。茫然的抬头四顾,他看见了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正饱含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他。
  终于,当他的视线停留在前方讲台上一个头顶半壁江山,身材消瘦的中年身影时,一种早已忘怀的本能畏惧,瞬间侵蚀了他的身心。
  蒋春正,男,47岁,钢城第三高级中学高二的一名化学老师,高二年级化学组组长!理综组组长!从教二十余年,各种教师职称拿了个遍,以上课风格严谨、认真而著称。
  此时的蒋春正站在讲台上,微怒的看着最后一排墙角位置的陈天松,后者此时正茫然的抬头四顾,一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
  将春正也是有些困惑,按理说眼前这一幕是不应该发生的。陈天松这个学生,蒋春正还是比较了解,虽说跳脱了一些,但是面对课堂的态度一直是相当不错的。换句话说,这是他见过最尊敬老师的学生。
  而陈天松的视线在蒋春正的身上停留了三秒钟后,原本涣散的视线终于是慢慢集中,无数的思绪涌上心头。以他那尸山血海中锻炼出来的心智,也压制不住此刻心头的复杂情感。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和陈天松对视的蒋春正从前者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简直是一眼万年啊!
  欣喜、落寞、激动、失望、振奋、孤独、勇气、绝望......然后归于平淡。
  就这么短暂的一番对视,蒋春正心中掀起滔天大浪,这是什么眼神?饶是以他几十年的教学经验,阅人无数的人生经历,他也完全无法解读这个眼神所代表的含义。这种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很失败,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这种想法让他一时也不好再责备上课睡觉的陈天松,给了个眼神警告以后,将思绪拉回了课堂上。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见没有热闹可看后,也纷纷把视线从陈天松身上挪开。除了陈天松的同桌——李睿。
  李睿长得很帅,帅得很精致。至少陈天松是这么认为的,她的眉毛很好看,匀称而有神,配上好看的五官,所以陈天松给了她帅得很精致这样的评价。
  及肩的中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有人会问,这还是高中生吗?头发都及肩了!?没人管管吗?
  当然没人管,人家一女生,头发及肩你凭啥管别人?吃你家米啦?
  就是这么一个帅气的女生,此时正带着笑意的看着陈天松。
  “你小子可以啊,蒋阎王的课都敢睡大觉?要是给你一双翅膀,你丫还不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而陈天松现在是真没心情搭理她,他有些事情需要确定一下。略微摇手示意李睿先闭嘴以后,陈天松低头陷入沉思。
  重生?呵呵,打死他他都不信!
  那种一到紧要关头,带着超越所有人的超前意识回到过去,然后大杀四方屌丝逆袭的桥段,陈天松只在小说和电视上见过。而且这种情况大多无凭无据,大多数只是因为主角有着强烈的不甘和怨念之类缥缈的东西。
  在小说的描写里,所有重生的主角一般都和某配角有着突破天际的羁绊情义,正是这种神奇的超越理解的力量让主角得以重生......
  骗小孩儿呢!?你告诉我凭啥?人类历史上无数牺牲的科学家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说法的!真当自己天命所归呢?玩儿呢吧?
  但是现在,陈天松的处境就是这样的......尽管有几个不算太关键的地方还存在疑问,但是他现在已经基本理解目前的处境以及原因。
  方才和蒋春正对视时所表现的无数情感,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陈天松暂时也不想思考太多,从抽屉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2012年12月17日星期一10:07分
  看着这个时间,陈天松心头泛起苦涩,他现在真的很茫然......
  重生一定是一件好事吗?至少陈天松不这么想,上一世的经历无不告诉他,重生带来的多半不是希望,不过是又一次的绝望而已。
  那样的经历只需要一次就足够摧毁一个人的内心,再来一次......陈天松怕自己会疯掉。
  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教室的天花板,陈天松的眼神彻底的陷入死寂,没有生机,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
  李睿感觉今天的陈天松很奇怪,刚才她被陈天松摇手示意以后,就奇怪的看见后者脸上不断的变换着各种表情。没过一会儿,她就看见陈天松突然像是失去全身力气一般倚靠在凳子上,抬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同桌近4个月,李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陈天松。
  记忆中,陈天松总是阳光的笑着,开朗大方,和他相处,如沐春风。
  此时的陈天松,年仅17岁,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但是陈天松和大多数的同龄人完全不同,他阳光帅气,家境殷实,团结同学,尊敬老师,成绩优异,偏偏又谦逊低调,为人和善,温柔体贴......
  总而言之,这时候的陈天松完全就是标准的十好学生。老师眼中的钻石,父母眼中的骄傲,无数同学憧憬的对象,传说中别人家的小孩!
  想造就这样一个陈天松当然不容易,除了外人不知道的某些故事,陈天松的身世简直让旁人嫉妒到发狂。
  只因为他爹叫陈亮。
  陈亮,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幼时就见识了各种人情冷暖,其成长环境的艰苦程度外人根本无法想象,说是生死磨练都不过分,不过,他并没有被命运击倒,十八岁时,陈亮白手起家,直接缔造了一段商业神话,二十余年间,在钢城打下偌大一片家业,业务覆盖全国多个省市,成为名副其实的钢城首富。至于为人嘛......有点......不太好形容。
  而陈天松作为陈亮的次子,无疑从出生起就带着无比耀眼的光环。
  我爸是陈亮!
  懂事以来陈天松很少对外人说过这句话。但是,若要问这一生对陈天松影响最大的人是谁,其父陈亮却只能排在第二。
  在陈天松幼时,陈亮忙于事业,无暇顾家,而陈天松的妈妈——顾婉茹,则是尽心尽力的独自照顾着两个尚还年幼的儿子。
  而两人的婚姻还有颇多曲折的故事,那时候,顾婉茹的父母都是顽固的知识分子,当初更是极力反对俩人在一起,在一些狗血剧情以后,顾婉茹终于不顾父母的反对,坚定的奔向了自己的爱情。后来的故事也证明,当初她那看似任性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婚后8年,膝下两子,丈夫事业有成,两人恩爱有加。两个儿子更是聪明伶俐,羡煞旁人。那时候的顾婉茹认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在陈天松4岁多的时候,陈天骥7岁,陈亮的事业到了如日中天之时,抱着对不能时常陪在孩子左右的愧疚之情,陈亮对两个儿子简直是宠上了天。
  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
  “这是我儿子,亲生的!我陈亮要把倆儿子的钱一起挣咯!他们只用负责陪着我老婆快乐一辈子就好。”
  陈亮手下的员工何其多?他自己宠着倆儿子不说,其他人等更是不敢怠慢两位太子爷,长此以往,陈天松兄弟二人直接化身混世小魔王!
  欺男霸女,烧杀抢虐,无恶不作!那等行径,简直是千夫所指,人神共愤。
  当然,这是一群马屁精陪着两小屁孩过家家时的剧本......
  饶是如此,当顾婉茹知道这事儿以后,任就勃然大怒,等待着父子三人的是闭门思过整整十天!小的不准去幼儿园,大的不准去上学,老的不准去上班!天知道陈亮手下上千号员工那十天是怎么度过的。
  如果有人问父子三人,你们的妈妈(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三人都会默契的告诉他。
  “温柔如水”
  “妈妈的温柔是绝对的。”陈天松曾如此说道。
  也许是老天也嫉妒这样一个温柔女人的幸福,陈天松6岁那年,顾婉茹病了,绝症。陈亮疯魔了,两个吵闹的小子也安静了。
  没有隐瞒,也没有所谓善意的谎言,顾婉茹把一切都告诉了两个儿子,两颗幼小的心灵第一次面对毁灭般的打击。
  换来的是改变,陈亮的性格开始变得圆滑,陈天骥的小脸越发冷漠,而最年幼的陈天松,他的笑容竟然一天赛一天的灿烂,一天赛一天的阳光......
  2004年2月29日,顾婉茹病逝。
  这一年,陈天松8岁,陈天骥11岁。
  在顾婉茹的葬礼上,陈天骥的表情终于不再冷漠,陈天松也怎样都没法保持脸上的笑容。而陈亮......哭的像个孩子。
  最先擦干泪水的是陈天松,他右手牵着哥哥,左手抱着爸爸,扬起小脸看着远方夕阳天真问道。
  “爸爸,妈妈走的那天是不是四年才有一次?要是我想妈妈了......怎么办?”
  陈亮抬手把两个孩子揽进怀中,哽咽着。
  “妈妈就是怕我们太想她,故意的。”
  “以后的路,咱爷三一起走。”
  陈天骥沉默不语,紧握的右手已经微微泛白,倔强地扬起小脸,不让眼泪掉下。
  陈亮却惊讶的发现,陈天松挂满泪痕的脸上缓缓出现了灿烂的笑容,犹如阳光普照,春风拂过。夕阳的映照下,凄美的让他心颤。
  “爸爸不哭,哥哥不怕。”
  “以后,妈妈的温柔。”
  “我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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