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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刃天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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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荡魂关外,一群乌鸦落在残垣断壁之上,地上的坑洞沟壑积满了雨,偶尔有野兽来此饮水,原本明净如洗的青石道,也长满了苔藓。这里鲜有人迹,一片宁静祥和的样子。
  某处山谷的木屋内,叶小天静躺于一张木榻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木屋内却还有两人,正是叶小天在香满客栈遇到的红衣少女与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将覆在叶小天额上的手移开,对红衣少女道:“我以灵识查看过了,此人三魂与凡人无异,且七魄未开,只因那日强行以命魂御魔魂之力,故命魂受损,昏迷不醒。”
  红衣少女拨弄着手中纸鸢,疑惑道:“那日在客栈初次见他,还以为此人并非凡夫俗子,如今听姐姐所言并非如此了……只是这凡夫俗子又怎能御魔魂之力呢?”
  白衣女子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却依然不得结果。猛然瞧见叶小天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匕首,便取了过来细细察看。
  红衣少女不解道:“一把破刀,有什么好看的?”
  “你可瞧见锋刃底端刻有一字?”
  红衣少女便把头凑过去一瞧:“这是……是‘天’字!”
  “没错,是‘天’字!而且是结合了人文与魔文的一种独有古体字。”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衣女子神情有些许黯淡,她沉思良久,然后缓缓开口道:“那是两百年前的事了。一日,父王接到一封血玉灵书!”
  红衣女子听到此处不禁惊呼一声:“血玉灵书,那可是以元神为媒所签的血书啊,如若违约,元神必将永堕九冥狱!”
  “没错,正是血玉灵书。那时虽然没有用灵识看到此书内容,但这少年匕首上的‘天’字却与那血玉上镌刻的‘刃天城’三字一般无二。接到血玉灵书之后,父王便带领兄长与族人赴约去了刃天城,临行时他对我说,你还小,不能与他并肩杀敌。父王离开半个月后,便有一群人杀到了我们苍月城,我才知道父兄与众族人,全部战死,那日若不是你娘及时赶到,恐怕我也难逃一死了!”
  听到这里,红衣少女眼角微红,她幽然道:“我已经想不起娘亲的样子了,只记得那天,她走时对我说,乖,不要乱跑,一会娘就回来了,可是,我等了三天她都没回来,却看到到了站在谷口的你!”
  白衣女子眼中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她走到红衣女子身边坐下,道:“你娘那日救了我之后,她说必须要去刃天城一趟,便让我来葬花谷寻你。关于刃天城,追查了这么多年,却只了解到,刃天一族乃半人半魔,为修仙界所不容,但刃天城之战真正的起因,却是因城的中一件宝物,至于是何宝物,却不得而知了!”
  红衣少女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叶小天若有所思,然后猛然醒悟道:“姐姐,难道这小子,也是半人半魔不成?”
  “这个不好说,修仙者在修炼的时候,也会因为种种因素而把命魂聚合成魔魂,无论如何,他既有刃天城的魔器,定跟刃天城有瓜葛!”
  突然,榻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两人凑过去一看,只见叶小天呼吸急促,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白衣女子挽起衣袖,将左腕靠近叶小天嘴边,伸出右手食指,指尖瞬间长出半指长的利爪,然后她在腕上轻轻一划,血便滴进了叶小天的嘴里,一滴血刚落,白衣女子手腕上的伤口便迅速愈合了。
  两个时辰后,叶小天终于慢慢睁开开了眼睛,当他看到眼前二人时,不由惊叫道:“怎么是你们?我这是在哪儿?”
  红衣少女笑了一声,问道:“这里是葬花谷,对了,之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了么?”
  叶小天试着慢慢回想,可是越想头越痛,他双手抱头对红衣少女道:“我只记得,那日打我的壮汉又出现了,不过他死了,头从城楼上滚了下来,杀他的那个人叫北堂青,他不停地用鞭子打我,不停打……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白衣女子开口问道。
  “然后我看到了刃天城,刃天城在流血,城下的深渊里全是血,而我就在那血海里挣扎,接着刃天城坍塌了,城中成千上万犹如黑气般的人影全都向我扑过来,最后,眼前的一切全变成了无尽黑暗,我一直走,一直走,可怎么也走不出这黑暗,不知道过了几天,几个月,我看到远处有一丝亮光若隐若现,我朝着那里走了过去,然后就醒了,便看到了你们!”
  白衣女子听完叶小天的话便沉思了起来,依这少年所说,应该是刃天城还有残存的魔魂,这些魔魂向他强行灌输了魔魂之力,所以才有了荡魂关那一幕,而这刃天城,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探查到其所在,他一个凡人又是如何得知的?想到这里,白衣女子便开口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刃天城的?”
  叶小天便从为叶母寻遗梦花说起,把在栖凤林尽头的所见全部告诉了这二人。
  “你说,这匕首是令堂之物?”听到叶小天说到这匕首来历,白衣女子震惊不已。若这把来自刃天城的匕首是叶母的,莫非叶母出自刃天城?只要当面问清楚,说不定能解开三百年前那场大战的谜团。
  这白衣女子两人到底是何来历,为何她听到匕首之事显得如此激动,叶小天思索片刻后回应道:“确切说来,这匕首应该我爹的,只是在我出生前,他便去世了,就把随身带的匕首留给了我娘,并嘱咐她好生保管,跟我爹有关的事情,我娘只对我说过这些,小时候问起我爹的时候,我娘总是一脸伤心的表情,虽然我也很想知道我爹的事情,但长大后再也没有提及,不想她徒添伤心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令尊的名讳吗?”
  “在下叶小天,至于我爹的名讳,或许我娘知晓!”
  白衣女子心想,若想解开这些疑问,非得去见叶母不可了。她对着叶小天淡淡道:“在下凄月,她是我妹妹子绯,待你身体无恙之后,我们三个一起为你娘去寻那遗梦花,可好?”
  叶小天听后,大喜过望,随即忍痛起身拱手道:“若有二位相助,定能寻得那遗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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