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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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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结盟?”灵休脸上泛着不可思议的惊喜,和雨瑶结盟乃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非也,”雨瑶察觉灵休会错意,纠正道,“我是说我们五人之间开始分组结盟,并非我要与你结盟,我要与天公子结盟。”
  灵休情绪瞬间一落千丈,对天子的憎恨再次加剧。
  天子则是友善一笑,欢迎道:“与小姐结盟,是我之荣幸。”
  雨瑶倩然一笑,迈开莲步,走到天子身旁,以示结盟。
  灵休、蛮虎二人皆是妄想与雨瑶结盟,但奈何她选择了天子,而他们已与天子站在了敌对面,所以也不好意思加入。两名心在滴血的少年,四目相视,不约而同地走到一起,宣示结盟。
  此时,场上只剩易如凡掌形单影只。他深思许久,对天子、雨瑶说道:“可否让我加入?二位皆为术者,而对方阵营却有一名术者和一名灵契师,无疑对方战斗手法更加全面,更具有优势。唯有我的加入,才能扭转二位劣势。”
  天子见此人态度诚恳,分析有理,便对视雨瑶双眸,询问她的意见。雨瑶心底并不欢迎陌生人的加入,但她看出了天子眼神中的同意,便点头答应。
  场上局势瞬间变得微妙,天子、雨瑶、易如凡掌,三人一组;而灵休、蛮虎仅是二人组。众人心中知道,结盟仅是暂时的,每个人关注的还是自身利益。
  “虎弟,你我二人配合,集中攻击一波,你主恫吓,将对面二尾灵猫逼至断尾求生;我主抢夺,伺机夺取对面二尾灵猫。一波得手后,你我均分战利品。”灵休与蛮虎商议道。
  “没问题。”蛮虎将眼中怒火,尽数喷向天子,“岩熊,岩之碾压!”
  岩熊听到蛮虎命令,迅速蜷缩身体,抱成一团,如同一块巨大岩石,并开始迅速滚动,向天子三人滚压而去。蛮虎亦是凝运体内灵振之力,运至拳头部位,那原本肉色皮肤,渐变灰白,一对肉拳,煞变粗糙石头。
  “岩拳!”
  蛮虎暴喝一声,身体亦如离弦之箭,向天子暴冲,一对石头般的拳头,蓄势待发,若是被击中,必将血肉模糊!
  即是同盟,必然不能各自闪躲,齐心协力,一致抗敌才是正确之道。天子闪动身影,引开暴冲而来的蛮虎,留下易如凡掌、雨瑶二人对付岩熊的“岩之碾压”。
  “雨术·多重水蝶!”
  雨瑶再结术印,发动比上次之术更加强悍的“多重水蝶”,她凝运术力,溢出体外,化成数只水蝶,翩翩起舞。
  台下灵玉夫看在眼里,惊在心中,术者晨脉开,方能产生术力;玄脉开,方能化用术力;斗脉开,方能形变术力。这雨族雨瑶,不过玄脉大玄的实力,却能将术力拿捏得如此精准,竟能形成蝴蝶,莫非她的斗脉即将要打通?
  “你先将那岩球控制下来,我带恐爪黑猫剖开它的皮肤。”易如凡掌同雨瑶商议道,纵使岩熊皮肤粗糙若石,亦难挡恐爪黑猫利爪突袭。
  “去!”
  雨瑶娇声落下,那数只水蝶便疾扇双翅,向着滚压而来的岩球冲去。
  “嘭!嘭!嘭!”
  水蝶狠狠撞击岩球,接连发出沉闷巨响,每撞击一次,岩球速度便减慢几分,足见水蝶力道之恐怖。
  另一边的天子,独自引开气势汹汹的蛮虎,却也只能灵活闪躲,毫无还手之力。因为就近战而言,灵契师本就克制术者,若不是凭借“风之殇”的身法之术,天子恐怕早已被蛮虎岩拳轰成肉泥。
  突然,一道鬼魅身影自天子身边掠过,而天子正全神贯注地闪躲蛮虎岩拳,未能及时分出心神。只觉怀中一空,从灵休那抢来的二尾灵猫便消失了。
  “不妙!”
  天子惊呼间,蛮虎右拳快似流星般击来。不容多虑,天子错动身形,蛮虎岩石般的拳头贴着他的鼻尖险险擦过。
  右拳击空,蛮虎非但未沮丧,嘴角反而狡诈一笑,但见他猛然挥击右肘,天子猝不及防,被狠狠击中腹部。
  “呜--”
  天子一阵闷吭,如同被击飞的沙包,向后震飞数米。灵契师的力道,果然恐怖,尤其是,蛮虎那肘,击中的是天子重伤未愈的腹部。一阵剧烈痛楚,在天子腹内翻江倒海,似要剖开他的肚皮,咬碎他的内脏!
  灵休右手拎着重新抢回的二尾灵猫,对着受伤的天子冷笑着。
  东风魄脸上得意的神情,瞬间被紧张挤走,转而爬上了灵玉夫的脸上。
  “灵蹄大人,属下所言不假吧。灵休方才只是轻敌,您看,他现在不是瞬间抢回了二尾灵猫吗?”灵玉夫得意洋洋道。
  “哼,不过是与一名四脉灵师联手偷袭而已,何以骄傲!”灵兮身旁的魁梧男子斥道。
  灵玉夫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而一旁剑眉冷目的灵渡,突然拔刀,在灵兮身前凭空一斩。灵渡出刀速度太快,周围之人大都未觉察。
  灵蹄知晓灵渡此刀意图,旅途劳顿,灵兮需要静养休息,从比赛开始后她便陷入冥想状态,调养精神。灵渡挥刀斩断了四周声音传播,使得灵兮不受噪音干扰。
  然而,比斗台上,异变再次陡生!
  “死亡之爪!”
  易如凡掌催动体内灵振之力,凝聚双手,十指迅速附上一层黑色鳞甲,宛若兽类利爪。他与恐爪黑猫,向前暴冲,却不是阻击岩熊的“岩之碾压”,竟是背后偷袭雨瑶!
  雨瑶忽感背后一阵冷风袭来,本能地使出身法之术闪躲。
  “弱水流溪!”
  但见雨瑶身影,瞬化蜿蜒溪流那般,借势闪躲。但易如凡掌与恐爪黑猫,六只利爪,左右包抄,配合无间。
  “哧--”
  闪至一旁的雨瑶,还是未能幸免,衣服被锋利爪芒划破了数道口子。虽未伤及皮肤,但她口袋的两只二尾灵猫,皆是负伤,纷纷断下一尾。
  “这是何意!”雨堂略有不悦。
  “堂兄莫怒,尔虞我诈,世间常态,比赛并未限制,何尝不可?”灵玉夫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这是他与易天狩灵团的秘密交易,原本前三年战绩灵族两胜雨族一胜,所以今年只要雨族得不到冠军,灵族便稳稳继任下届族首。因为,相比灵族胜利拿下冠军,阻击雨族使之得不到冠军更加容易,也更加稳妥。所以灵玉夫与易正达成协议,灵族助易天狩灵团挤掉东风族,易天狩灵团助灵族阻击雨瑶。虽然灵兮插手此事,改变了规则,但易如凡掌接到的命令却未变更,那就是不顾一切,阻击雨瑶。
  短短数息间,天子负伤,雨瑶丢掉两只二尾灵猫之尾。
  雨瑶并未顾及自身,见天子负伤在地,迅速闪身至天子身边,将他搀起。
  “你没事吧?需要治疗吗?”
  雨瑶和风般的话语,顺着天子耳道,似乎直接将大脑皮层中的痛感吹走;她那关切的眼神,亦如溪流般,潺潺灌入天子干裂心田。
  但雨瑶越是如此,越是激发了天子的内疚感。他的推波助澜,才导致了引狼入室,雨瑶却无故受到牵连。
  愤怒,起先只是一个微弱火苗,但人主观上反复地暗示,好比火上浇油,使火越燃越旺。天子就陷入了这种不断暗示中。
  “你,欺骗我就算了,还要去,欺骗、伤害我的同伴!”天子双拳紧握,手指头顶得手心隐隐作痛。他要让对方尝到痛楚,哪怕前提是自己受到更多地痛苦,也在所不辞。
  他默默自怀中拿出一只手套,戴在右手。手套由极细铁链编织而成,沉甸甸的,是露指短款,且在掌心处空出一个圆形,圆形周围的一圈铁链上,刻满了极小的红色咒文。
  他昏睡那么长时间里,并非惬意酣眠,而是在梦境意识里接受咒雨指导,进行修炼。咒雨所言的“一物一法一秘”,便是天子的制胜法宝。天子在梦境中反复修炼那“一物一法”,已臻熟练。但过程太过痛苦,他在沉睡时曾不断流出汗水,那是痛苦的物质化。
  现在,他将不惜再次忍受那剔骨之痛,为的是要让伤害雨瑶的人感受痛楚!
  天子踉踉跄跄站起,将雨瑶挡在身后。
  “接下来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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