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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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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想死,让我…再……再看一眼这花花世界,呜呜呜......”
  “吾皇,该上路了。”----明央3442年,第83任猿皇死在回皇都的路上,仙猿纪
  风,轻轻吹过手掌。
  弯曲的手指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空无,静寂的海滩上,只有风和无声涌动的波浪,远方,突闪而过的马嘶声完全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赤圆灵
  盯着左手发呆,金属的左手,灵活的像从没失去过一样,她轻轻握拢,暗暗用力,又舒缓的展开,没有一丝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清晨里,她就这样盯着左手,一动也不动,细软的沙子趴在她的暴龙皮战靴上,像是睡着了,披风沾满了露珠,慵懒的随着海风起伏。
  啪的一声,金属左手紧紧纂成了拳头,几乎在一瞬间锋利的长剑抓在了右手,她的脸瞬间暴满了杀气,整个身体本能的呈攻击姿态,圆灵死死盯着沙滩的远方,长剑在海风中透着淡淡嘶鸣,这是风吹过利刃的声音,她的敌人称之为龙吟。
  海浪声突然变得忽大忽小,原本的宁静猛然穿透着莫名的嘈杂,就像那些你不注意的声音,突然被关注时变得异常清晰一样,无边无际的漫长海滩,模糊的远方,一个黑影向着她快速冲来。
  她用左手拔出了另一把剑,自从失去左手后,她就一直在练习用右手拔剑,对于一个左撇子来说,非常不习惯的。清晨的冰冷吹打着圆灵的双眼,北赤龙族特有的凌厉双眸向远方看去,海浪永不停歇的冲击着沙滩,泛起淡淡的水雾让远方变得更加模糊,在战争里人的眼晴总是可以看的更远,就像她第一次上战场时,那个老兵告诉她的“都他娘的给老子睁大你的浑眼!你们的小命!一不留神就他娘的!”对于温和的北赤龙族来说,她一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远方的黑影渐渐近了,圆灵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是头她从没见过的古怪生物,奔跑的速度并不快,那座骑像是受了很重的伤,逃命一般向着这里冲来,背上趴着的人裹在一席黑布里,圆灵小心的向前走着,她突然发现是沙滩掩盖了脚步声,以至于她没有及时发现,但脑海里却猛然回想起那个可怕的声音“赤圆灵,你老了,趁早交出圆灵剑和北赤军团,你的反应太慢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哈”这种刺耳又嚣张的大笑最近总是在梦中出现,她常常暗自责怪自己,没有照看好弟弟妹妹,但是每次和他们相处时,她又不得不用“这两个货病了”来安慰自己,每当她想到那个疯丫头所说的计划时,她总是觉得脊背发凉,而她的弟弟多年来永远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领军的材料。
  她强制着收起思绪,金属的左手抓着剑柄,让圆灵感到格外别扭,这只金属左手就像长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样,完全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强烈的不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一片残破的绿叶别在她的袖子上,让她稍稍平静了些。
  就在三天前,她的左手被暴龙骑兵的圆月飞铲击中,从手腕齐齐的……在那一瞬间她看的清清楚楚。
  远方的生物跑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圆灵死死的盯着,她在积聚着全身的力量,突然她向着远方大吼一声,那声音雄壮而又悲怆,这是恐龙族人特有的吼叫,在生死决斗前的吼叫,以暴龙族人最为恐怖,以微龙王族人最为温柔,而温和的北赤龙族的怒吼却总是带着一丝忧伤,那忧伤就像这无尽的大海,看不到尽头。
  圆灵严阵以待,右手中的长剑向下斜刺着,这个星球上最锋利的利刃,可以轻易切开巨蛇擒龙坦克的装甲,甚至可以劈开一个重装机器人,这是六御龙王们不择手段想要得到的神剑,这是微龙王族眼中的不祥之物,这是北赤龙族首领的信物,因为这是赤园灵的剑。这也是她的妹妹送给她的唯一礼物,那一年,在她生日过后三个月某天的清晨,那个一向狂暴的妹妹,像是回到了年幼时,送了这把剑给她作为生日礼物,可是就在一转眼的功夫,圆灵就从那小妮子的眼中看出了她的后悔,无边无际的后悔,永不终止,直到今天。
  轻轻的海风里,圆灵的右手微微的颤抖着,她再次努力的想控制,却从来都无能为力,有时她几乎相信,这就是她妹妹所说的,恐惧的表现,恐惧,是北赤龙族最不需要的东西,特别是在首领们的身上,绝对不允许出现。就像无数次残酷的战役里一样,圆灵强压着右手的颤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颤抖是因为她总是在危险的时候想起一个人,一个像风一样,从她的手指间轻轻溜走的人。
  “人,如何能抓住吹过手指的风呢。”这是她弟弟所说过的唯一让她记住的话,她甚至常常怀疑这话是那些充满野心的将军们,故意通过她蠢笨的弟弟来试探她,但是她又不能说服自己,因为那是一场十年以来最惨烈的战役,持续了整整七十天,没有一个将军活下来。就在开战的那一天,在血色的残阳下,她的弟弟看到了她颤抖的右手。
  一千丈外
  黑色战马没命的跑着,殷红的血迹布满了它的全身,数十支箭插在它的身上,有一支穿透了它的右后腿,透出来的箭头上沾满了马血,不少鲜血滴落,落在正快速向后远去的沙子上,急促又沉重的呼吸夹着白沫从马嘴里鼻孔里喷出来,马背上的人裹在黑色的斗篷里,趴的紧紧的,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破旧的马鞍已经松动,两条腿沾满了褐色的淤泥和凝固的黑血,胡乱的挂在马蹬上,突然右侧的马蹬断了,踏空了的右脚猛的下陷,马背上的人倾斜着几乎就要掉下去,还好缰绳绑住了她的胳膊。
  模糊的意识在回荡着,她正经历着最难以忍受的痛苦,就像一万支针,天女散花般飞快的穿过大脑,然后不断的折返穿梭,这比死亡更可怕,她知道这种病毒的手段,会使一切发疯,她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的意识里,她断断续续的努力回想着那条讯息,那条她拼死也要带出来的讯息。寒冷的海风和波浪声里,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她突然觉得永恒生命是一种惩罚。
  她逃了三天三夜,由炙热变得寒冷,就在刚才,远方模糊传来了一声吼叫,那声音很特别,蜷缩在马背上的她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穿心的疼痛让她几乎瘫痪,滑落的右腿在空中找不到任何支点,她紧紧的趴着,努力不让自己掉下去。
  战马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它的名字叫黑风,她给取的,它曾是一个士兵的座骑,而她在战场上捡到了它,从它头顶的印迹来看,它的祖先来自地球亚布省猿皇城,它则出生在火离沙海的战马基地,整个火星,最好的战马就产自那里。
  突然战马猛的停了下来,但是冲力和沙滩又让它向前奔踏了数十米,黑风不安的奔走着,不时踏进那薄薄的海浪里,她用尽力气说着“黑风,快走。”过了好久她像是明白过来,用另一种语言重复着这句话,战马黑风犹豫着,想要掉头往回跑,可是那个方向又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让它不敢回头,就在海浪再次拍打在它的蹄子上时,它坚定了决心,悲怆的长嘶之后,它沿着海滩再次奔跑起来,向着远方那个古怪的拿着双剑的人,越来越快。
  黑色的斗篷在风中快速的飘动着,她看向海浪,是那么美,人只有在最虚弱的时候,才会看到最该珍惜的。她抵抗着巨痛,试图让意识连续起来……
  ……
  咣的一声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被撞离了马背,她听到了利刃传过黑风的声音,还有碎裂声,从她的怀里传出来的,一定是胸甲碎了,这让她感到困惑,她想不到有什么兵器可以击碎世上最坚硬的盔甲。黑风的惨嘶声几乎在一瞬间传来,夹杂在胸甲破碎的声音里。她被撞出数米,掉在了地上,黑色的斗篷紧接着捂住了她,她顿时害怕极了,一定遇到了袭击,心中的恐惧随着这个想法迅速盖过了一切“难道,还没逃出来吗。”。
  赤圆灵
  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怪物和左手中的断剑,沙滩上那怪物在一声惨叫后抽搐着倒在一旁,飞贱的红色鲜血散落的到处都是,怪物背上的人被右手的圆灵剑撞了出去,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圆灵老练的快步上前,一剑切开了那怪物的头部,轻脆的骨骼断裂声结束了它的痛苦。
  圆灵扔掉左手的断剑,小心的向着不远处的黑斗篷走去,只见那人一动也不动,圆灵大喝一声,跃起来一剑刺下,当的一声,她的剑再次刺到坚硬的金属上,震的虎口发麻。地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圆灵猛的抓住那黑斗篷,一把撕开,她惊呆了。
  她不敢相信,会这么快再次见到,那是一个机器人,通身银白色的金属。
  只见她挣扎着伸起左手,用尽力气冲着自己喊着,那古怪的语言她完全听不懂。
  “沙海!地底!孢子基地!”
  银河系,巨蛇纪,木星,上蛇谷舰队,巨蛇族
  天圆5012年,蛇脚号运输舰
  “发现蛇谷甲的踪迹了吗?”首领轻声问着,古巨蛇族语有些难懂,但面前的巨蛇族老人明白他在问什么。
  “这只是一个镜像片断,我们的机器终于起作用了。”老人兴奋的说着“从时间截片来看,这段海滩的影像来自未来,大约是十二年后的样子。他们的语言还需要时间破解。”首领用力的站直了身子,疑惑道“机器真的…?”
  老者说道“时空突然出现乱流,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巨变,或者时空传送器被再次启动。这机器才能扫描到影像。”
  首领点头道“看来定是蛇谷甲再次启动传送,他一直悄悄的跟着舰队,像是再找什么。”
  老者忙道“蛇幡先主,这是一个奇迹,这机器真的可以扫描时空,他就躲在时间里,一定会再次出现!虽然这次影像里没有他,只要顺着时空错乱的线索寻找,一定能找到他。如果找到他.......请让我去封存记忆。”
  蛇幡注视这着老人说到“你就不想到行星上去看看吗?”
  “我的一生都在战舰里,我要和先辈们一样,死在舰上。”
  “那些蠢东西是没机会登陆行星,也不能永生,你不同。”蛇幡再次用力站直了身体,接着说道“有我在,你可以再活八百个行星年,你的身体有这个极限。”
  老人叹道“先主,虽然我不愿相信你们兄弟是我的祖先,但我无法改变过去,我唯一能选择就是未来,请让我在封存记忆后,让我保有选择死的权力。也请放了这所有的人。”
  蛇幡再次环视眼前的这群老人,他们是自己和弟弟的直系后代,他甚至有些感叹,大休眠时,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女和五步的蠢儿子竟然能活过那些灭绝危机,还能有如此数量庞大的后代们。
  很快光息图上的影像吸引了蛇幡,他越来越兴奋,尽管他完全弄不懂那个沙滩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看到了。
  “不好,这段信息有异常!”老人猛然抬头起看着蛇幡“这段信息后半部分的时间来自数千万年后。”
  在漫长的沉寂后,蛇幡转身离去,就在他离开房间时,用力的转回身,看着眼前老态龙钟的囚徒说道“看来还是失败了,这台机器只能扫描一万年之内的时空,这是它的极限,我会派出蛇借卫队,去查明真相,你坐好准备。”老人早已全神的检查着影像片断,完全没在意蛇幡的话。
  蛇幡嘴角挂着微笑,再次看向光息图,他看到了那把剑,那把看似平平却可以击碎一个机器人胸甲的剑,他要得到它,只要是他看上的,从来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就像他要得到时光传送器一样。
  巨大的密闭门关上了,蛇幡接过了随从递过来的黄金手杖,他用力拄着,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漫长而又昏暗的陈旧仓道,似乎看不到尽头,蛇幡努力睁着眼适应着这昏暗的光线,突然他停了下来,用力的站直了身体,轻声说道“如果我死了,请原谅五步,请让我弟弟活下去。宿崅”,他用力的扭过头看着眼前高大而又死板的随从。
  “你…能给我……一个水离族的承诺吗?”……
  地球,熊猫纪,亚洲,古微城外,锯河林道
  落尘5583年,岁在丁亥,八月初五
  熊猫族的远古历史上,曾有一个强大的氏族,就是熊猫火氏,他们仅次于启家,龙家,和牙家,是当之无愧的第四氏族。随着远古战争白热化,火氏败于三大氏族之手,远古火氏的首领们接连遭到刺杀,最终火氏被启家和牙家吞并,一千年后这个远古氏族的后代分为了三个大支七个小支,凤凰城火门氏,云道城火图氏,猎月城火氏,震山火氏,大虹山火氏,抱金山火氏,陉山火氏,月无山火氏,冥山火氏,示山火氏,这就是古代的一火分三氏,祖山望七家的传说。
  熊猫启家的族长采用一种古怪的制度保证繁荣,就是父子连任,而后由最大的几十个家族轮流担任,直到云道城云氏的云道火生担任族长,他从父亲手中接过族长的位子,带领启家走向前所未有的繁荣,他有五个强大的儿子,长子云道轩龙,次子云道,三子雷道,四子风道,五子雨道,人称云氏五仆,而他的继任者火图伯引的儿子却在族长传位的前一年被暗杀了,于是火图伯引指定左都陉山火应勾的儿子火远辙为自己的义子,准备接任族长,就在云道火生蹊跷的死于一个风雨之夜后,兵变开始了......
  “区区一伙山贼,不过如此!”黑衣刺客不屑的说道,脸上的鲜血已经凝固,让他扭曲的脸变得恐怖。
  “我们不是山贼!是侠士!”为首的年轻人躺在自己的坐骑身上,愤怒的喊道。
  “速速取了火应勾的人头,带上火盈儿去复命。”身受重伤的黑衣人头领,看着眼前仅剩的三个兄弟催促道。
  “这个火锤,怎么处理!”黑衣人拿刀指着地上死死抓着箱子不撒手的火锤说道。
  “他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一条汉子,让他再喘几口气。”重伤的黑衣头领一刀解决了躺在马尸体上的年轻山贼,向同伴说道。另一个黑衣人趁机扯下年轻山贼的烈焰冠,塞进包裹里。
  火应勾的死士尽数被杀,十三个山贼和他们的马都被杀了,只剩下一个瑟瑟发抖的胖子拿刀恐惧的看着他们,他的身后是三个孩子。
  火锤绝望的哭求着:“我的儿子和孙子都被你们杀了,放过这个孩子,他还只是婴儿。”
  黑衣人头领不由的吃惊问道“火符和火图?”。
  “我的儿子只是左都府上的伙夫,我的孙子才七岁,他们都死在你们手上,到底是为什么!!!”火锤愤怒而又绝望的问着。
  “那就去问火应勾吧,黄泉路上你可以追上他,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头领将那颗首级裹在黑布里绑在背上,向着远处一招手,两个黑衣刺客杀向那个胖山贼。
  胖山贼大怒,喊道“火盏!跑!”接着轮刀扑了上来,他的身后,火盏拉着自己的两个弟弟拼命的跑着,突然火捻被尸体绊倒在地,哇哇大哭,火盏忙伸手拽起他,死命拖着逃跑。重伤的刺客头领,冲着眼前的手下点头,那个黑衣人开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穿透了火罩,他趔趄的猛跑了几步,整个身体垂了下去。“弟弟快跑!快!”火盏死命拉着两个弟弟跑着,接着左手的火捻也倒了下去,他再也拉不动了,回过头看着中箭的两个弟弟,木的坐在地上,傻了。
  “畜生!老子和你们拼了!”胖子愤怒的边喊边乱劈乱砍,不多时两个黑衣人围住了他,两把快刀,轻轻的划着姿势,就像两条毒蛇在盯着猎物,伺机发出致命一击。
  “快点!以免生变!”黑衣头领捂着伤口,黑衣人收起弓忙过来扶着他。
  “来呀!”胖山贼猛冲了上来,黑衣刺客轻巧的躲开,不多时两把快刀插进了他的身体,刺客迅速拔出刀,跑到火锤面前,抢走了箱子,拿到头领面前。头领打开盖子“是火盈儿!”接着说道“干净些。”
  黑衣刺客点头,提着刀向着火盏走去,另一个则拉胖山贼的马过来,突然他停了下来,有两个满身伤痕的年轻人冲了过来,黑衣刺客回头喊道“带头领快走!”接着冲上去帮同伴和那两个人打在一处。
  黑衣头领强忍着剧痛,抢过箱子“你去帮他!”说完拉过胖山贼的坐骑爬上了马鞍。
  刺客转身拉弓射箭,正中一个年轻人的大腿,他再次搭上一支箭,快步冲了上去。
  “云过!小心!”他一把拉开自己的弟弟,用刀砍掉了射来的快箭,却被对面的刺客一刀砍中肩膀“大哥,刀!”他忙一松手,翻滚过来的弟弟接住刀,双刀刺进了黑衣人的肚子,他一脚踢开黑衣人,接过弟弟扔过来的刀,二人迅速围住另一个黑衣人,几缕刀光过后,黑衣人被砍翻在地,不会动了。
  接着兄弟二人并排着提刀向着拿弓的刺客走去,那个刺客已经没有箭了。
  细雨无情的击打着火锤的脸,火锤绝望的看着天空,那跟矛杆直刺天空,他强忍着剧痛向着天空哭喊“墨狩!救我!!!”。
  轰的一声巨响,晴空万里。
  黑衣人大惊,抬头望向天空,猛然一股巨痛传来,一把刀已经穿透了他“大哥快!”那个年轻人不知何时杀到近前,他的哥哥还在看着天空没回过神来。云过抽出刀,擦掉血迹,也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这碧空,万里无云,猛烈的太阳照耀着湿淋淋的大地。
  突然半空中一个快速闪光坠落,啊的一声惨叫,远处黑衣头领被砸了个正着。
  云功忙冲了过去,不一会牵着马来到火锤近前,他的弟弟云过正在查看着火锤的伤势,无奈地摇头,已经没救了。
  “二弟,你看这是什么。”云功拿着手里的古怪金属递了过来,只见那金属像是个盾牌,不到半米,黑曲曲的,形状不规则,也不圆也不方,有菱有角略成长形,一面有个环形握把,拿在手中确实像一面不规则的小盾牌。
  哇哇的哭声传来,云功抱着那个箱子,凑到火锤近前,说道“她会活着!你们都不会白死,她会活过今天。”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弟弟,然后抓起那个黑包袱背在了身上接着说道“我们需要火应勾的首级回去复命,没人替你们报仇。”说完把那个金属怪盾盖在了箱子上,放在火锤的右手里,婴儿顿时不哭了。
  “还我弟弟!还我弟弟!”火盏用力捶打着地上的黑衣刺客,那个黑衣人残喘着,想要伸手拿边上的刀,却怎么也够不到。
  云过结果了刺客,一把抓过火盏,来到火锤近前说道“火盈儿就交给他了,他们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火锤吐着鲜血,用力拉过箱子,接着拉着火盏问道“你,你是山贼的儿子?”
  火盏哭道“我们是孤儿,被他们抓来的。”
  “好,你要带着她逃命,永远也别去云道城。”火锤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攥着火盏的手“从今天开始,你叫火图,你是陉棘山火符的儿子。”火盏哭着点头“快!快!...快!逃命去罢...”
  云过拉起火盏把他抱上了马,然后把箱子递过去“抓紧!”火盏还没有反映过来,啪的一声,云过一拳打在马身上,那马飞也似得狂奔起来。晴空下,这匹马快跑着,突然天空闪动起来,一闪细雨乌云,一闪晴空万里,急速交错,接着万道白光射了下来笼盖这片狼藉。不一会白光消失了,恢复了细雨天气,这雨越下越急,越下越大。
  “哥!你怎么了!”只见对面一个苍髯老人站在对面,如果不是背着火应勾的首级,云过几乎不敢相信对面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哥。“二弟,你,你怎么老了!!”对面的云功也惊慌道,兄弟二人恐惧的看向同样瞬间苍老的火锤,只见他已经须发皆白,正努力地伸手示意,云过明白了他的痛苦,捡起刀,看着远处火盏的背影,只见他身形高大,已经是一个中年人的样子了,而那匹马却变成了老马,正匆匆逃走。“火盏一瞬间长大了,他们一定可以活下去,你可以放心了。”火锤苍老的脸,透出一丝宁静,眼角划过最后一滴泪。
  一刀下去,天空黑了。
  四野苍苍风雨狂,不吃早饭饿的慌,
  推开迷雾知后事,后事还须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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