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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泛舟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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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底将至,赵错按例休得一日假期。想着自从到了杭州也没能陪顾欣雨好生的到处逛上一逛。说到游玩,顾欣雨自是百般应允,若说到杭州名胜行游之处,当数眼前——
  西子湖,杨柳堤岸,晨曦莺鸣。绿树葱郁,花草芳菲,晶莹的露珠如同一颗颗小珍珠,在东升的旭日下闪动着七色璀璨。更有湖波如镜,薄雾作纱帘。清风徐徐,戏弄着衣裙,撩拨着发丝,惹人陶醉其中。
  顾欣雨如同出笼的鸟儿,在四周留下其摇曳的曼妙身姿。赵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一路且行且观,走过锁澜桥,眼前又是压堤桥,往西越过玉带桥,便到了曲院风荷。
  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微风习习,远远的送来荷花的清香。远远望去,堤岸上游人如梭,皆是尝花之人。走到近处,只见湖面上布满了翠绿的莲叶,如同插上了密密麻麻的翡翠玉伞,把湖面遮盖得严严实实,随风翻起层层绿浪。亭亭玉立的荷花仙子,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
  忽听得有书生忍不住吟道:“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开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便当是此处了!”
  施施然的边行边观,顾欣雨眼尖,拉着赵错,指向湖中一处,惊奇的道:“相公,看那!”
  赵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莲叶摆动间,能看到隐藏其中有一杆花茎上盛放着一对荷花。赵错见猎心喜,道:“我去给你摘来!”
  顾欣雨急忙道:“别!千万别!这叫并蒂莲,最是难得、吉祥。它们一直相依相伴,缠缠绵绵多好啊!就像……就像……”说着,眼神迷离,流淌出羡慕、幽然之色。
  赵错心中也起了一丝涟漪,飞快的在顾欣雨脸颊上吻了一下。顾欣雨脸颊绯红心如撞鹿“砰砰”直跳,却有着丝丝的甜蜜,羞恼道:“这光天化日的。”赵错嘻皮笑脸道:“又有谁见着了?”顾欣雨四处看去,只见游人如常,心下才稍定。
  不觉日上柳梢,渐渐有小摊当摆开,专以出售折扇、油伞、各式挂坠、……等应景小物事,皆是精美之物,让人目不睱接。顾欣雨看着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拿起一个竹笛试吹了下,爱不惜手。最后,撑起一把印花的油纸伞,问道:“好看吗?”赵错点头道:“不错!就它了。”于是,连着那竹笛也拿起来,也放到顾欣雨手中,才一并付了钱。
  那些各式当地风味小吃的摊当也不甘落后,热情招揽着走过的每一个游人。顾欣雨看着林林总总冒着各种香味的美味,不由食指大动。品尝着当地的藕粉,这里来上一碗桂花粟子羹,那里还有小巧精致的蟹黄小汤包、水晶翡翠饺、豆香麻糍印糕、油冬儿、葱包桧儿……哪怕每样一点,一路品尝下来,也饱了。
  忽而,酒香随着清风而来,引得赵错酒兴大作。望香寻去,一处酒坊呈现在眼前,那老旧的匾额上还能认得“麦曲院”三个瘦金大字。赵错便道:“这才叫曲院风荷。”
  这时,一个伙计出来,道:“客官,可是要卖酒?这里有全杭州城最上等的花雕。”
  赵错看着那店面中大大小小的酒瓮子,道:“哪个最好?”
  伙计提起一个盖子,提起一吊子酒,酒香馥郁芬芳扑鼻而来,那色泽橙黄清亮,果然是上等好酒。赵错要了个大酒囊,足足买装了三斤,提在手里沉甸甸的,这才满意的离去。
  沿着湖边一路走去,只见一处码头有小舟出租,以供游人一尝泛舟湖上之乐。赵错付过押金与一天的租金,取得轻舟一叶。
  赵错摇着橹浆,顾欣雨打起刚买的花伞,自由自在的绕着湖畔泛棹而行。
  不曾想,六月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突然一阵凉风吹过,乌云滚滚而来,噼里啪啦雨水跟着来了。
  赵错赶紧就近在湖心亭靠岸停下,将小舟就着树木上拴好,跑到亭子里避雨。衣衫微湿,忽而风来,竟生出几分凉意。看着对方狼狈景象,两人对视而笑。
  亭有两层,雕梁画栋,翘角飞檐,黄色琉璃的瓦面,金碧辉煌。上有匾额,题着“振鹭亭”。凭栏四眺,水光潋滟,群山如屏,西湖风光在雨幕朦胧中别有一番景致。
  正待到上层去,却听闻有琴声叮咚,舞步轻点着楼板。歌声飘来,宛转悦耳有如黄莺,却是一曲是元代奥敦周卿所作的《双调蟾宫曲.咏西湖》。
  “西山雨退云收,缥缈楼台隐隐汀洲。湖水湖烟,画船款棹,妙舞轻讴。野猿搦丹青画手,沙鸥看皓齿明眸。阆苑神州,谢安曾游。更比东山倒大风流。
  西湖烟水茫茫,百顷风潭,十里荷香,宜雨宜晴,宜西施淡抹浓妆。尾尾相衔画舫,尽欢声无日不笙簧。春暖花香,岁稔时康,真乃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二人贪恋独处之妙趣无忌,便没了上去凑热闹的兴致。于是,相偎而坐,窃窃私语。
  雨歇云收,两人继续泛舟徐徐行至湖中央,放下船浆任由小舟随风飘行。蓝天白云,水光山色,岸边柳丝轻摆,西子湖上碧波荡漾,闪烁着粼粼的金光。俩人相对而坐,别俱一番风情。
  轻风拂动发丝,顾欣雨不经意的拢了拢。赵错抿了一口浊酒,眼神迷离,看得如痴如醉。顾欣雨明眸善睐,娇嗔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东施效颦?”
  赵错爱怜的轻抚一下顾欣雨的脸庞,目光落在那块红斑上,道:“好看!小雨,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看!”
  顾欣雨轻轻的将赵错的手拨开,浅笑道:“我脸上都这样子了,还睁眼瞎说。相公醉了!”心中却有着丝丝的甜醉之意。
  赵错似是认真的道:“你真的这么在乎?不过是脸上弄脏了一点而已,要不我给你配一济药,将这守宫砂洗去?”、
  顾欣雨轻轻的摇头,道:“还是不要,除非……除非是到了那一天。”说着,脸上微微的泛红。
  赵错又呷了一口酒,酸溜溜的自嘲笑道:“原来在乎的那个人,是我!”笑声中透着舒爽。
  顾欣雨掏出竹笛,在手中轻抚,细细的把玩,道:“相公我为你吹上一曲,可好?”也不等赵错答话,将玉笛轻轻的靠在唇边,春葱般的玉指在笛子上轻快的跳跃舞动,笛声婉转悠扬。
  赵错听得入神,记起一段词来,与这曲子正巧相合,不由自主的打着拍子放声唱和,“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其初始意境阔达,渐渐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苍凉。这是一曲《水龙吟》的上半阙。其词激越豪迈,在文士豪客中广为流传。
  突然,湖中传来雄健的拍子声,一扫笛声中靡靡之意,仿佛注入了一股金戈铁马雄浑的男儿血性。一阵豪迈悲凉的歌声飘来,曲调与赵错所唱一般无二,正是此曲的下半阙,“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歌声激昂排宕,也别具深婉之致。循声望去,一叶扁舟,垂钓的渔翁放下钓竿,弹剑而歌。
  一曲既终,赵错举起洒囊,放声道:“这位兄台,请过来共饮上一场如何?”
  渔翁远远的作揖施了一礼,纵声道:“嘉宾难逢,湖上萍水偶遇。那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山阴布衣徐文清是也!”
  赵错抱拳为礼道:“久仰江南才子徐文清之名,今日得见其一,幸会!幸会!在下赵昱,这是内子顾欣雨。方才,一时兴起,在湖中放肆高歌,打扰徐才子雅兴了。”
  “不敢当!什么所谓的江南才子,不过是朋友的抬举,虚名而已。”徐文清收起钓竿,划浆过来。赵错见他年纪三十有余,淡吐风雅,又身手矫健,更是暗暗稀奇。数浆一扳,两船已经靠近,赵错与徐文清将两条小船系在一起。
  赵错将酒囊递了过去,调侃道:“堂堂江南才子,何以亲自钓鱼?”
  徐文清接过酒囊,笑着道:“吃鱼安知垂钓之乐!”他浑然没有文人书生的讲究,拨开塞子昂首就是一大口,道:“好酒!美酒美景,当浮一大白!”
  赵错听了也是哈哈一笑。
  顾欣雨取出两三样杭州的风味小吃,权作下酒之用。赵错与徐文清一人一口,对饮三巡,沈徐文清道:“适才,贤伉俪所奏所歌的那曲《水龙吟》情致深切,令人不觉沉醉其中。”
  赵错道:“这曲子是听一位朋友常唱起,觉得好听便记了下来。可惜的是,无论如何也奏不出其中意境,深以为憾事。”
  徐文清道:“稼秆文武全才,历经战阵磨砺,实非寻常文人墨客可比。其词雄放豪宕,慷慨壮烈,需得铁板铜琶方能显出个中味道。”
  赵错沉吟片刻,抽出剑来,弹剑低歌一段。果然,意境大不相同,不由击掌赞叹:“妙极!听君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
  徐文清看到赵错手中的宝剑,心中一惊,恳切的道:“这把可是旷世名剑龙泉宝剑?赵兄可否借与在下一观?”
  赵错不虑有他,便将龙泉剑递了过去。徐文清郑重的双手接过,轻拭剑锋,细细观之,如待美人。龙泉剑长四尺有余,宽不过三寸,青光耀眼,寒气森然。俯视剑身,如登高山而下视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遂拔出一根发丝置于剑刃之上,轻轻一吹,发丝分作两段随风飘去。又取出一枚铜钱,往剑锋上一敲,铜钱应声切成两半,切口平滑。“好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果然是旷世名剑七星龙泉!”徐文清不由赞叹不已,兴之所致,弹剑而吟:“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良工咨嗟叹奇绝。琉璃玉匣吐莲光,错镂金环映日月。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漂沦古狱边。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声音抑扬顿挫,咏诵出一首述说宝剑的诗篇。
  赵错深有感触,虽有些地方听不大明白,道:“好诗!当浮一大白!”两人又各饮一口。
  顾欣雨道:“当今之世,宝剑必称龙泉。如何才是算得是正宗的龙泉剑,徐公子能否解惑一二。”
  徐文清将宝剑掂量一二,道:“这剑价值几许?”
  赵错似笑非笑的道:“无需分文!”
  徐文清翻手取出自己的宝剑,两剑一并呈了过去,道:“我这柄龙泉剑已是难得的上品,号称经七十二炼,两相对比便可见分晓。”
  赵错接过宝剑,这两柄宝剑式样相仿,而自己的剑似乎沉上少许。徐文清的剑身上多一些纹饰,剑脊上七星汇聚,飞龙腾空跃然其上。虽极尽精巧之能事,然这两柄剑同放一处,顿觉成色黯淡,失之于花哨。
  徐文清继续道:“龙泉剑成名于两千年前,铸造之法是欧冶子与干将两大剑师联手开创。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这七个池子的水各有其灵性。耗时数年,历经千锤百炼方始剑成。如今铸造技艺推陈出新,早已今非昔比。当年的铸造技艺很多早已失传,亦或不再使用。世人以为单凭当今的技艺,只须三四个月也能铸出同样出色的宝剑。其实不然,当今的龙泉剑既无千锤百炼的精湛,亦无七星池的灵性,只徒具其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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