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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易装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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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欣雨紧抱着双腿,头低低的垂于胸前,蜷缩作一团坐在地上,任凭凉风吹拂,冷雨浸淋。
  不知过了多久,“唉!“随着一声长叹,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肩膀,抚弄着她湿漉漉的秀发。顾欣雨抬起头,眼睛一亮,是赵错回来了。他一手里提着两只野鸡,身上也早被打湿了。顾欣雨惊喜的爬起来,腿又酸又麻,脚下一滑,赵错一伸手将她扶住。
  顾欣雨扑在赵错怀里,紧紧的抱住,哭着道:“大哥,你去哪了?还以为你不要小雨了。”
  “进去,小心别给淋病了!傻丫头,真不让人省心。”赵错的声音中带着怜惜,将她搀扶进洞中。“昨夜没吃好,早上起来饿得慌。见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你。便到山里转了一圈,打了些野味回来。”
  赵错重新将篝火燃起,道:“把衣服烘干,别着凉了。”
  “大哥,不要走!”见赵错转身欲走,顾欣雨便紧紧将他拉住,仿佛是生怕一转眼赵大哥又不见了。
  赵错上下打量着顾欣雨,带着几分莫测的笑意,道:“大哥不是柳下惠,没在那份定力,万一把持不住……。”
  这一打浑,顾欣雨大窘,脸上发烧,心神倒是安定了很多,犹犹豫豫的松开手。
  走到洞口,来到溪水边,赵错将鸡给杀了,将内脏剥洗干净,却不拔毛,挖来黄泥巴厚厚的裹上一层。
  回到洞中,赵错将火点裹着泥巴的鸡埋入火碳之中,顾欣雨在一旁,看着新鲜,指着那两坨泥巴,道:“这做法有什么名堂?”
  赵错应道:“叫花鸡,正宗的叫化鸡。”
  顾欣雨又道:“怎么和我以前吃的,做法好像不大一样?”
  赵错道:“你吃的那个叫花鸡只是徒俱其名,根本不是叫花子做的,也不是叫花子所能吃的。你想,乞丐从哪才能弄到的鸡?能弄到就已经不容易了,又从何处搞来那么些乱七八糟的调料等东西。想我以前顺到鸡的时候,就是这么弄的。回味起来,那味道才叫真的鲜!不过,现在我怎么做,怎么吃,也找不回以前那感觉,那味道了。”赵错回味着,仿佛就在不久之前。
  煨烤了大半个时辰,泥中透出一股鸡肉特有的甜香。赵错用树枝拔开火碳,黄泥巴已经干透了,剥开泥壳,鸡毛也随着泥壳脱去,露出了的黄澄澄的鸡肉,香气扑鼻。
  顾欣雨被香气勾起了馋虫,咽了口唾沫,“咕……咕……”肚子造起了反。不由脸上一红,正觉窘迫间,赵错的肚子里也响起了咕噜咕噜之声,俩人对视而笑。赵错抄起一只顾不得烫手,撕下一条鸡腿递给顾欣雨。自己也撕下一根,迫不及待的放入口中,只烫得龇牙裂嘴,也没有退缩之意。顾欣雨可就斯文多了,小心的吹散热气,小口小口慢慢吃着。也许是没有调料的渗和,更能品尝出鸡特有纯正的清香,风味很是独特;也许是饿的缘故,那感觉特别的香。赵错使劲嚼一大口,艰难的咽了下去,道:“如此美味,可惜无酒!”顾欣雨无语的笑了。
  不一会,赵错风卷残云般,大半只鸡便到了肚子里。又拿起另一只,对半撕开,将一半递给顾欣雨,另一半连骨头也嚼碎咽了下去,还意犹未尽。
  顾欣雨将吃剩下的大半根鸡腿塞回到赵错手里,道:“我饱了,吃不了!”,
  赵错看着顾欣雨,丝毫没有顾忌的将鸡腿塞进口中。顾欣雨眼中渐渐露出浅浅的笑意,甜甜的看着赵错吃。
  叫花鸡吃完,摸了摸肚子,总算觉得踏实了。
  天边的云,由乌转白,雨也渐渐停了。
  赵错道:“我得回一趟临水县城,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你安顿几天?”
  顾欣雨沉默着,过了一会,鼓起勇气,嗫嚅:“带我一起去,行不?我不会给你添乱子的。”眼睛里分明带着乞求。
  赵错道:“青龙帮定然会在临水县城里布满眼线,只要露出丝毫蛛丝马迹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一个人脱身不难,若还要分心恐怕会力有未逮。”
  顾欣雨想了想,道:“我们可以改装易容上路。”
  赵错道:“怎样改装易容?”
  顾欣雨用商量的语气,道:“扮作兄妹怎样?”
  赵错思量权衡,片刻之后道:“不妥!不如是假鸳鸯来的,没那么招人现眼。”
  “行!”顾欣雨欣然的应允,仿佛是生怕赵错会变卦。于是,灵巧的手指在飞舞,随意的将长发绾起,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
  赵错与顾欣雨找了户农家,买了套衣服换上,俨然一对乡下少年夫妻,行走在大道之上。
  再次踏入临水县城,已是黄昏时分。他们并没有往家里赶,家中是什么情形实在难以预料,赵错可不愿自投罗网。于是,便去寻了一个客栈,先行安顿下来。
  客栈的房间里,顾欣雨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手持朱笔,几番鼓起勇气,最后一刻笔尖却没能落在脸上。笔尖上沾的是守宫砂——
  刚才,路经一个药店,顾欣雨突然驻足观望,欲言又止,心中犹豫不定。赵错问道:“怎么了?”顾欣雨神色不大自然,声如蚊呐,道:“不知道,药店里有没有守宫砂?”“守宫砂?”赵错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道:“我去问问。”便走了进去……
  守宫砂,虽可入药,但用处不大,且得来不易,多用于女子试贞之用。一般药店不常见,就算有也是藏着掖着来卖。赵错当然知道其中猫腻,还真让他给找着了。
  赵错从外面走推门进来,顾欣雨鼓起勇气,道:“大哥,能帮我描一下吗?”抬起头,眼睛闭上,睫毛微微颤动。
  赵错接过笔,笑道:“自古传闻有风流才子替美人描眉画颜,我也来附庸风雅一回。”赵错运笔,在顾欣雨鬓角处留下一片红斑。“好了!这几天,别用力擦洗。”
  顾欣雨睁开眼睛,对镜顾影自怜,声音微颤道:“当真要……要那个,才会褪去吗?”声音越来越细,几不可闻。
  赵错正色道:“那是当然!”
  顾欣雨黯然神伤。
  赵错轻笑道:“哄你的!放心好了!守宫砂这东西唬人倒是不错,难点易消,还不牢靠的紧。我少说也有十来种方法能让它消散。现在还得多点几次,待它渗入到肉里,才能以假乱真。”
  “赵大哥,你好坏!“顾欣雨娇嗔着,心中微宽道:“你说,我若是这样子还会有人要吗?”
  赵错佯作思索,好一会才道:“要是当初徐刚见你是这副模样,也许就该是他悔婚出逃了。”
  顾欣雨弱弱的问道:“真的是这么丑吗?”
  赵错调侃道:“丑妇配愚夫,可妙?”
  顾欣雨的脸刷的红到脖子根,扭头不再理会赵错。
  是夜,顾欣雨睡在床上,赵错则在板凳上和衣而眠。睡到半夜,赵错翻身而起,小心的没有惊动顾欣雨,打开窗户,一跃而出,径直往家的方向而去。
  破门依旧,却见屋内各个窗户皆有灯火透出。赵错飞身上了屋顶,当真迅如飞鸟,轻若飘絮,不发出丁点声响。脚底下正是赵错自己的房间,只听得里面有人道:“什么也没找到。”又听得一个妇人的声音道:“当真都搜清楚了?”这声音挺耳熟的,正是尤紫丝。那声音又道:“上面除了瓦片没一片片揭开,房梁上也去查看过了;连墙壁也逐块砖头敲过了,地下就差青砖没掀开。”过了一会,才听得尤紫丝道:“那就把地上的青砖都给掀开看看,我就不信赵错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里就找不到他的出身来历的线索。”于是,就是一阵忙碌的声响。
  赵错预料得不差,自己和顾欣雨落水失踪后,青龙帮不可能只往下游搜寻。果然是兵分两路,一路任鹏飞沿河往下游搜寻,另一路尤紫丝带领帮中好手马不停蹄赶回到临水县,寻找赵错的行踪来历。
  赵错小心的在瓦片上揭开一条缝,往里瞧去,只见房中所有物件尽数打破撕烂,凌乱的抛在一角落里。一身劲装的尤紫丝坐在只剩下一个床架子的床沿上思索着什么,几个汉子很快就把辅在地上的青砖全给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尤紫丝站起来,四周上下的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道:“也不着这一点,继续吧。”
  几个已经有些垂头丧气的汉子,只好动手将床架子也一并拆了,开始翻起床下的砖块。赵错暗道不好,用黑布蒙面,抽出龙泉剑,转了个位置。果然,没等掀起几块砖头,一个汉子惊喜大声道:“有东西!”从原来一根床柱子压着的地方,青砖下面是空的,藏着一个铁盒子。
  “啪啪……”几声响动,赵错飞出瓦片,把灯火尽数打灭。同时运劲在屋顶上震开一个口子,“哇啦”的一阵木瓦破碎落地的声音,赵错从天而降,一手夺向铁盒。
  尤紫丝反应极快,反手抽出一对短剑。不避瓦砾,往着声响处,一招举火燎天,剑招凌利。赵错挥剑一挡,顺势反削尤紫丝咽喉。尤紫丝挥剑护住面门,一剑向铁盒的方位挑去,铁盒被她远远挑了出去。赵错听声辨位,向着铁盒落地的方向,几个翻滚,同时长剑挥舞,用的却是地趟刀的路子,当者立伤。只听黑暗中“啊,啊”两声惨呼,两个汉子也听到铁盒落地就在附近,过来抢夺,不防被宝剑削伤腿脚,一头栽倒在地抱着腿在呼嚎。赵错将那两汉子扫到一边,抢到那铁盒子。铁盒己然摔开,里面的东西也被摔了出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摸到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入怀中。
  火把再次逐一重新点亮,其他房间的人也飞速赶到。赵错见对方人多势众不可力敌,一个纵身到了屋樑之上。
  尤紫丝走到一个断脚的汉子身前,扳开他的手指,取过一面铁牌,只见上面刻的是“鬼手”二字。翻过另一面,是一篇小字:南京兵部尚书,总督浙直闽鲁两广军务张经谕:保家卫国为男儿之本,岂能尽委于军户。今国家有事,特招募我大明各籍勇士以抗倭。为方便征讨,各处关防特许通行,以此为证!”原来这是一块通行令牌,张经任六省总督以来广交江湖侠士,结为强援,以对付武艺高强而又神出鬼没倭寇。并授以通行令牌,以方便其行事。尤紫丝道:“鬼手?赵错,原来你是北侠辜远瞻的人。”
  赵错脸上极其难看,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尤紫丝厉声质问:“我家小姐如何了?”
  赵错淡淡的,道:“不劳挂心,她没事,好得很呢!”
  尤紫丝怒道:“难道还要我家任帮主亲来不成?”
  “那就让姓任的来,我俩好生说说。”赵错的声音远远传来。几个纵跃,人便己消失在夜色之中。
  赵错回到客栈之中,轻轻打开房门,尽量不弄出声响。却见灯火亮了,顾欣雨就在坐桌子边上,手里还拿着未熄灭的火折子。赵错怜惜的道:“你怎么还不睡?”顾欣雨道:“睡不着!”赵错道:“让你挂心了!”顾欣雨恳求的道:“大哥,下次要出去,能先告诉小雨吗?”赵错抚弄着她的柔顺的秀发,道:“嗯,大哥答应你!”
  赵错把铁盒放在桌子上,铁盒锈迹斑斑还粘着泥土,上面有着一道崭新的剑痕,是刚刚让尤紫丝给划。又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掏出来,一大把揉成一团一团的纸张,还有一块夹着破碎只剩一半的玉佩。赵错将纸张一张张的小心展平,拭干净尘土。纸张上画着一个个动作各异的小人,旁边注有蝇头小字。笔画绢秀,分明是出自女子之手。
  顾欣雨问道:“这是什么?”
  赵错一边将纸张放入铁盒中,一边道:“这一套拳谱,是娘亲临去前亲手默记下来的,虽然不完整,终究是她的一番心血。”最后放进去的是那半块玉佩,然后重新盖上。感伤的道:“若不是当初年少不懂事,将这玉佩打破了,还能当来一些钱,也许我娘亲就能捱过那一段。”
  ……
  翌日清晨,顾欣雨坐在梳妆台前,将头发梳直,全都绾起来,对镜打量片刻,觉得不满意,又将之散开。于是,一头长发是绾了又放开,放开又绾,连换了几个发式,可是怎样都觉得别扭。
  赵错走过来,要过梳子,帮着顾欣雨纷乱的长发重新梳直,盘了个髻,特意留少许头发垂下,尽量遮住那红斑,让那红斑看上去不那么突兀。如此一来,少了几分少女的飘逸灵动,多了几许的庄重。
  赵错左右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微笑道:“不错!咱家的小雨,也算是名花有主了!”
  顾欣雨看着镜中的自己,颌首幽幽的道:“大哥别再取笑小雨了。”
  赵错道:“娘子,叫声‘相公’。”
  顾欣雨一阵错愕,看着赵错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鼓起勇气顺从的唤道:“相公!”那感觉别提有多别扭。
  赵错似乎很是不满,半哄半笑道:“不要紧张!放松,就像你平时叫‘大哥’一样。再叫一次,‘相公’……”
  顾欣雨深吸一口气,平定一下心神,再次唤道:“相公。”
  赵错道:“这还差不多!再自然点,继续。”
  “相公!”
  “嗯!好的,就这样子,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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