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市

　　自从林冠儒给了500大洋资助时，赵飞就一直很困惑。最近杂事繁多，又要减肥又要组建部队，赵飞一直有没时间问。还有，梁非凡到底是从哪里买到粮食。
　　一切困惑的来源自“大洋”，赵飞知道银元早已经不是流通的合法货币了。早在1935年国民政府就实行“法币改革”，规定中央、中国、交通三家银行所发行的钞票为“法币”，银圆不再具有法定的地位，同时禁止银圆在市面上流通，并强制将白银收归国有。
　　即使如此，世面上还是有大量的银元流通，原因很简单，银贵。
　　一战之后，资本主义国家出现了严重的金融危机，各国进行了残酷的货币战争。美国实行了一套白银政策，禁止白银出口，从而导致银价骤升。国民政府无奈之下实行货币改革，用法币取代银元。
　　赵飞想要在这个时代玩的风生水起，他必须要了解这些。
　　太湖县位于安徽省西南部、大别山南麓、长江北岸，也是进攻武汉的要冲之地。现在有桂军138师驻守，师长莫德宏。
　　赵飞有点费解，日军第六师团坂井支队已经占领潜山多日，可迟迟没有发起对太湖的进攻，甚至连进攻的迹象都没有。
　　在城门口，一有个连的桂军驻守城门。他们军容整齐，武器精良，一看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这和之前赵飞遇到的川军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一行人很轻易的进入城中，“跑西反”的难民实在太多，守军不可能一一盘查。
　　在城内，人潮涌动拥、挤不堪，随处都能见到从各处逃往此地的难民。他们携家带口，扛着重重的行李，满目苍夷。
　　太湖已经是武汉会战的最前线，这里只是这些难民的临时落脚点罢了，他们要去更远的地方。战火连天，想安身立命谈何容易。
　　“奶奶的，这里就是三十年代的县城啊~”
　　赵飞带着无比好奇目光左看右看。这里可和电视里放的大不一样，房屋、街道、以及整个县城的规模，要比电视上放的陈旧混乱一些。
　　“少爷，你刚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在马四的引领下，一行人来到一家大院门口。门口站两名看门的男子，马四说明了来意后，看门的立即进去回报。没过多久，那人走了出来，要求其他人留下，只允许赵飞和马四进入。
　　二人来到正堂，马四十分恭维的叫赵飞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自己站在他的身后。这时，一名十六、七岁的丫鬟上前，在椅子边上的小桌上给赵飞到了一杯茶，然后离开。
　　没过多久，一名身穿灰色大褂年纪在三十出头的男子走从内厅走了出来。赵飞观其外表，此人身体匀称、面部和善，并不像是黑帮中人，倒是很想做买卖的商人。
　　那男人坐到主人的位置后，拉长了音直接问道：“二位~来到府上所谓何事啊？”
　　赵飞双手放在椅子的后面，一副少爷的模样，直截了当的回了句：“买枪。”
　　“呵呵”那男子大量了赵飞一番后，笑道：“你应该就是赵家公子吧，果然与众不同。鄙人姓周，你可以叫我周老板。”
　　那男子的语气中带着轻视，似乎在嘲笑赵飞那肥胖的身体，然就继续道：“你父亲赵元发也算是熟客，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还是老规矩、老价格。”
　　周老板的语气很神色开始起了变化，有点江湖中人的味道。
　　赵飞没有理睬他的轻视，一个镇长也许可以在清水镇作威作福，可来到大的地方什么都不是。于是道：“我想先验货。”
　　“没问题。”
　　随即，周老板叫下人拿来一直汉阳造交给赵飞验货。
　　赵飞拉下枪栓随意摆弄了下，道：“汉阳造79式步枪，是仿造德国“毛瑟”1888式、1898式。不过这把是四川土造，年代久远，膛线都抹平了，我看打打山鸡倒可以，打人……呵呵。我说周老板，20大洋是不是太黑了点。”
　　周老板不以理会，道：“看来你还是个行家，不过就这价，这是行规。赵公子如果嫌贵可以去别家。”
　　赵飞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口后，问道：“这把破枪要收20大洋，我想问问周老板，如果是日军的三八大盖你卖多少？”
　　“呵~赵公子是在开玩笑吧，那好东西我这里可没有。不过在潜山多的是，如果你有本事可以去那里买，看日本人卖不卖你？”
　　潜山，赵飞一直有个困惑，于是问道：“我冒昧的问一下，日军占领了潜山多日，为什么没有南下攻打太湖？”
　　“赵公子难道不知道吗，鬼子军营痢疾流行。还有，川军离开潜山后把所以粮食全部带走，现在鬼子缺粮缺药，拿还有力气南下。再说，桂军可不是吃素的。”
　　说着，那周老板喝了口桌边的茶，道：“看来赵公子不是来做生意的，倒是像来打听是情报的。我想你找错了地方，我这里只卖军火，不卖情报。”
　　赵飞立马回道：“不，我是来做生意的，但不是买武器，而是卖武器。如果我有日军的三八大盖，周老板你愿意出多少价钱收。”
　　“少爷……”
　　赵飞摆了下手，叫马四闭嘴。那周老板放下茶杯，心中一震，问道：“你真的有？”
　　“这个不老周老板操心。”
　　周老板伸出五个手指，道：“那我出50法币收一支，不过至少要有10发子弹。”
　　赵飞摇了下头，道：“我只收大洋。”
　　“赵公子，大洋可不好使，只能在黑市交易。”
　　“难到这里不是黑市吗？”
　　赵飞反将了对方一军。也许赵飞还不是很清楚这个时代的货币兑换，但他知道银价只会升不会跌，但法币一定会跌。
　　战争一定会带来通货膨胀，到时候法币一文不值。再说，现在半个中国都快沦陷了，国民政府税收锐减，他们只能大量印发钞票来维持战争。
　　周老板思虑片刻后，道：“好，只要你有，我出20大洋你看怎么样？”
　　赵飞轻笑了下，道：“周老板真会做生意，把最先进的武器和这烧火棍等价。不过我知道黑市的规矩，低收高卖。痛快点，30大洋。”
　　三八大盖现在可是强手货，周老板一咬牙答应道：“好，30就30、什么时候交货？”
　　赵飞站了起来，道：“到时候我派通知你，时间不会很长。我只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
　　一开始，赵飞就听出了对方带着四川口音，他们应该就是哥老会“义”字堂的人。
　　哥老会是近代中国活跃于长江流域，声势和影响都很大的一个秘密结社组织。在四川和重庆的哥老会被称为“袍哥”。哥老会又分“仁”“义”“礼”“智”“信”，有句话讲：仁字讲顶子，义字讲银子。
　　赵飞必须要和这个组织保持良好关系，对以后部队的发展会起到重要的作用。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去鬼子手里搞武器，刚才他已经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离开之后，赵飞带人迅速前往邻县的潜山。这次赵飞打算又要有钱收，又要搞定部队的装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