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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狩猎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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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寒,你慢点啊!”一个少年手持木弓,腰挎猎刀在丛林里迅捷的奔跑着,一位双鬓斑白的老者在后面紧跟着,他在少年身后不停地叮嘱着。
  “爹爹,你别跟着我了,先在一边歇息歇息,这只獐子我是要定了。”少年说着又加快了速度把老者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老者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气喘吁吁地看着少年远去。这个老者就是方实地,虽然早已过了天命之年,但是仍旧精神矍铄,身手矫健。他慢慢坐到草丛里的一根枯树干上,指着少年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哎,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要是我再年轻十岁你小子不一定能甩掉我呢!”
  这个少年就是十七年前罗芹在雪地里捡到的孩子,他们夫妻俩后来给这个孩子取名为方飞寒。时光飞逝,转眼间方飞寒已由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了一位健硕敏捷的翩翩少年。他在林子里不停地穿梭着,时不时的向前方飞射一箭。方飞寒的前方是一只暗褐色浑身夹杂着白色斑点的獐子,獐子在丛林里左跳右窜躲避着身后的飞来之箭。它跑着跑着来到了一个陡峭的山坡前,獐子不顾一切的向山坡冲去,可是坡度太陡,它冲到一半又滑了下来。方飞寒紧随其后也来到了山坡前,他从身后的箭袋里飞快的抽出一根羽箭并迅速的瞄准了正在冲向山坡的獐子。就在此时,獐子准备进行第二次冲刺,但是方飞寒眼睛一亮已经锁定了目标,电光火石之间一根羽箭从木弓中间弹射而出嗖的一声正中獐子的颈部,獐子应声倒地。方飞寒迅速跑到倒地的獐子跟前,从獐子的颈部拔出了带血的羽箭。
  “哈哈,第二只了。”方飞寒高兴的说。
  没过多久,方实地便赶了过来,只见他慌慌张张的正在寻找方飞寒。方飞寒见到父亲正在寻找自己,便跑了过去。方实地见到方飞寒后长长的舒了口气,他表情严肃的对方飞寒说:“寒儿,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向西跑的太远,那边太危险了。”
  方飞寒没有在意父亲说的话,他拉着方实地就向西边的山坡走去,“爹爹,我又猎杀了一只猎物。”方飞寒兴奋的对父亲说。方实地甩开方飞寒的手站在了原地,“你到底听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别再向西边走了。”方实地责备的说道。方飞寒指了指对面山坡下獐子的尸体说:“爹爹,可是我的猎物还在山坡下面,我们必须把它背回家,不然今天就一无所获了。”方实地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下躺着一只獐子的尸体,他环顾四周后对方飞寒说:“寒儿,你赶紧去把獐子背起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方飞寒背起獐子就和父亲往回赶。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明亮刺眼的阳光渐渐变的舒缓而温柔,太阳红彤彤的如同一面慢慢嵌入远方山脉的巨大火镜。方飞寒回头看了一眼西边的落日,他的心里产生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父亲总是不告诉自己西边存在什么危险?不过,他决定这次要向父亲问清楚。
  “爹爹,你之前总是说西边危险,可是你从来也不说到底有什么危险?”
  “你不要问那么多,反正你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
  “可是我也长这么大了,你不能总瞒着我啊,不过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的。”
  “哎,不是爹爹不和你说,是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打我小时候起,大人们就常对我说不能去西边的森林,说是有什么会吃人的怪物,可是等我长大才知道这都是大人们骗小孩的故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怪物。”
  “哈哈,原来是骗小孩的谎话,那为什么爹爹到这里这么紧张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听老一辈的人说不能越过西边的森林,森林外面是可怕的炼狱,到处都是吃人的恶魔,一旦踏出这片森林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么可怕啊!可是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有没有人穿过森林去看看呢?”
  “没有人出去过,就算是真的出去了,恐怕也不能活着回来,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这森林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景象。”
  “嘿嘿!,要是有机会我肯定要到这森林外面看看。”方飞寒眼光一亮兴奋的说道。
  方实地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对方飞寒说:“寒儿,我知道你也长大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可是,我和你母亲好不容易才把你养活大,况且我俩一年老一年了,已经成了老头子老婆子了,我们老两口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让你出什么事。所以答应爹爹,不要总想着去冒险,你就算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也得为爹爹和你母亲今后的生活想想吧,我俩以后还要靠着你嘞!”
  看着站在面前的方实地,方飞寒感觉父亲一下苍老了许多,他忽然一阵心酸,“爹爹,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事了,今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娘的。”
  “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咱们赶紧回去吧,晚了你母亲要担心咱爷俩了。”
  方飞寒虽然嘴上答应了父亲,但是心里却总是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森林以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个问题就像一个魔咒一样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不能自拔。方飞寒和父亲回到家后,母亲罗芹已经准备好了饭食,简单的聊了几句后,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吃起饭来,由于忙碌了一天,方飞寒吃完饭后便早早的休息了。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间的缝隙照在了方飞寒的脸上,他被外面的一阵嘈杂声吵醒,方飞寒睁开眼却被阳光猛地刺了一下,他赶紧用手遮挡着眼睛坐了起来,接着他穿起衣服打开了房门。方飞寒看到院子里站着几个人正在交谈,其中一人是自己的父亲,另外两人一个是村里的贾管事,另一个男人他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大概四十多岁,穿着灰色粗布衣衫,个子不高体型稍瘦但是看起来很精干,方飞寒很好奇就走过去准备听听是什么事。
  “贾伯伯早啊。”方飞寒向贾管事打了个招呼。
  贾管事看见方飞寒来了就笑眯眯的说:“哟,飞寒侄子刚起床啊!”
  “今天不外出狩猎,所以我就多睡了一会。”
  贾管事指着旁边站着的男人说:“这位是大领主派来的张信使,听张信使说大领主准备举办一场秋季狩猎大赛,我寻思着咱们村里就你们一家猎户,所以我直接领着张信使来你们家了,具体的情况就由张信使给你说说吧。”
  信使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一张羊皮地图和一枚硬币,他把地图和硬币交到方飞寒手里,然后指着方飞寒手里的地图和硬币说:“这地图上标注的红圈就是大领主举办狩猎大赛的地点独狼山,这枚硬币就是参加这次狩猎比赛的凭证,大领主说了这是第一次举办这么大型的狩猎大赛,如果能在比赛中获胜就会获得丰厚的奖品,还有机会留在城寨为领主效力,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哈哈,听见没有实地兄弟,你家飞寒就要飞黄腾达了。怎么样?你老兄有好事还是先想着你嘞!”贾管事一脸谄笑。
  “那真是谢谢贾老兄了。”
  “对了张信使,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方实地转而对信使说。
  “我建议你们今天就走,狩猎大赛三天后就要举行了,从这里到比赛地点还远着呢,大概有一天半的路程。不过你们可以提前一天赶到,那里有住处可供你们休息,养足了精神才有气力参加比赛嘛。”
  “那多谢张信使提醒了,我看今天中午就在我家暂且休息一下,下午咱们再一起上路,你看怎么样?”方实地说。
  “不劳烦兄弟了,我还有一个村需要去送信,晚了我怕耽误正事。谢谢你的好意,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请留步吧。”信使说完转身就走出了院子。
  “张信使路上小心啊!”方实地和方飞寒以及贾管事走到门口目送信使慢慢离去。
  “别的也没有什么事了,实地兄弟我也就回去了,你和飞寒侄子也抓紧时间收拾收拾行囊赶紧上路吧,要是以后飞寒真发达了,可别忘了你贾伯伯啊!”
  “哪能啊贾伯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忘了你的。”方飞寒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在想这贾管事真是老奸巨猾。
  送走了贾管事后,方飞寒对父亲说:“这贾管事真是个老狐狸,他明知道本村就我们一家猎户,还说好事先想着咱们,我看他脸皮真是够厚的。”
  “这老贾头虽然说年轻时仗着本地领主欺压乡邻,可是膝下只有三个女儿,现在三个女儿都嫁出去了,他和王婆子没有了依靠,也不敢在村里横行霸道了,他怕村里乡亲报复他,现在对谁都非常客气,也许真是老天有眼吧。”方实地感慨道。
  此时,罗芹从灶房走了出来,招呼他俩吃早饭。吃完饭后,罗芹问方实地:“当家的,你真的让飞寒去参加什么狩猎比赛吗?”
  “对啊,不过你放心,我也跟着寒儿一起去,孩子长这么大了也该出去长长见识了。”
  “可是这孩子的性格太倔了,我总是怕他会惹出什么事,反正我不是太放心。”
  “没事,有我跟着他呢,出不了什么乱子。”
  “对了,你们什么啥时候走啊?”
  “那张信使说让我们今天就走,说是路途遥远得提前出发。”
  “哦,那我得赶紧把寒儿的衣服做好,就剩个衣袖没有缝了,本来我是想晚上再做的,可是你们今天就要走,我得赶在你们出发前把衣服做好。”
  “嗯,那我去收拾行装了,我怕寒儿粗心落下什么东西。”
  方飞寒在信使走后,心里既兴奋又有些担忧。兴奋的是马上就能离开村庄出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了,担忧的是这次狩猎大赛也不知道要进行到什么时候,母亲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家他放心不下。方飞寒在心里反复思量后做出了一个决定:这次狩猎大赛他不参加了。
  不久,方实地就收拾好了行装,他奇怪为什么方飞寒不来帮忙收拾东西,一说到出远门他应该是最积极的,方实地把行李拿到了院子里,他看见方实地就站在大门口。
  “你忙什么去了?怎么没见你来收拾东西。”
  “爹爹……,我……我不打算参加狩猎大赛了。”方飞寒吞吞吐吐的说道。
  “怎么了,为什么不参加了,你不是一直想到村子以外的地方去看看吗?”
  “可是,如果父亲和我都走了,就剩母亲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啊,何况也不知道这次狩猎大赛举办到什么时候,所以我决定不参加这次狩猎大赛了”
  方实地听到方飞寒说的话后哈哈大笑,他心里知道儿子是真的长大了,知道为父母着想了,他很欣慰也非常高兴。
  “好!你娘没白疼你,不过这次狩猎大赛你还是要参加的,因为你接受了大领主的邀请就不能不去,如果不去咱就扫了大领主脸面,那咱们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太平了。”
  “那我娘怎么办?反正我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家。”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狩猎大赛你必须去,不过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我和你娘在家等着你回来。”
  方飞寒听父亲说要让自己一个人去参加比赛,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可是转念又想:母亲会同意自己一个人去吗?他小声的问父亲:“爹爹,我娘会让我一个人去吗?”
  “没事,你娘那边我去跟她说,行李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去准备准备一会就出发吧。”说完方实地就去了卧房,他去和罗芹商量方飞寒单独参加狩猎大赛一事。
  方飞寒背起了行装就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说服母亲让自己一个人去参加比赛。没过多久,方实地就和罗芹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罗芹的手里拿着一套刚做好的新衣衫。
  “寒儿,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到了外面穿件新衣服总是体面些。你父亲和我说了,准备让你一个人去参加比赛。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后来你父亲说你因为担心我不准备去参加比赛了,我心里很高兴,因为我的寒儿终于长大了。可是我不能总是把你留在身边,你也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再说了,如果非要让你爹陪着你去,我怕你惦记着我无法安心比赛。”罗芹慈爱的看着方飞寒说。
  “好了,时间不早了,寒儿你走吧!不用担心我和你娘,你只管好好的去参加比赛,但是路上你可千万要小心啊!”方实地嘱咐说。
  方飞寒从母亲手里接过衣服装进包袱里,他看着父母慈祥的面容心里已是伤感无措,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这样会更令父母担心,所以他只能故作高兴的和父母亲道了别。当他走出院子大门的那一刻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眼泪夺眶而出,方飞寒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一定会好好的侍奉父母,尽全力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看着方飞寒走出了家门,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罗芹眼里也噙着泪水,久久的站在门前不愿离去。方实地看到后也没有去安慰她,只是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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