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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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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天虎睁开双眼慢慢醒来,周围一片黑暗,手脚一动,发出“铮、铮——”的撞击声,他的脚被铁链镣铐牢牢地卡住,拴在坚硬得花岗岩地面上,霸天虎用手摸索着周围粗糙的岩石墙壁,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狭窄的石头密室里。
  被拘束住的霸天虎明白自己得处境后,突然爆发出了极度的愤怒,疯狂地挣扎、咆哮着。恍惚的记忆中,自己还在奥林匹克森林里惬意地睡着午觉,可睁开眼发现,自己已被关在了这黑暗之中。
  愤怒,不可扼止的愤怒!被关在地牢里,这是对森林之王的侮辱!
  突然,头顶上轰隆一声,霸天虎的身体便随着脚下的石板缓缓升起,缝隙中刺眼的光芒射入,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塞了进来。
  欢呼声越来越大,最终,霸天虎随着石板升到了地面上。
  刺眼的阳光照射着高大的飞虎人,黄圆的虎眼眯成一条竖缝,有着丰富狩猎经验的霸天虎收敛起狂怒,冷静地打量着四周:
  自己在一个椭圆形建筑中心,双脚被长长的铁链拴住,活动半径只有约五米的范围。
  周围到处都横躺着各种残缺的肉体和插满尖刃的破碎战车,食人魔、半兽人,也有各种精灵、人类,还有许多巨型野兽,身上插满箭羽斧刃,躺倒在地,到处散落着武器。
  霸天虎握紧了拳头,抬起头,怒视着挤满整个建筑、密密麻麻的暗黑精灵们。
  这里是统治者寻欢作乐的天堂,暗黑精灵帝国最著名的罗马大斗兽场。
  斗兽场椭圆的外形浑然一体,外观极其宏伟壮观,高高的看台分为4层,自下而上分别采用多利克柱式、爱奥尼亚柱式和科林斯柱式,席位按等级尊卑区分,高位看台上整齐地坐着王公贵族,低位看台则塞满了狂热的观众和赌徒,可容纳令人惊讶的87,000人。
  这里是无数动物、斗士和囚犯的葬身之地。
  观赏血淋淋的角斗场面是暗黑精灵帝国最大的娱乐。大批的角斗士被驱赶上斗兽场,相互残杀,或与野兽肉搏,嗜血的暗黑精灵则在鲜血与牺牲中,获得野蛮的快感。没有什么能胜过嗜血厮杀所带来的兴奋与刺激。
  “帝国的根基,不是长老院的台阶,而是战场上的黄沙!竞技至上,帝国永存!”。站在首席台上的帝国皇帝平伸双手,一字一字地说到。看台上所有人又开始了疯狂地欢呼,角斗开始了!
  “感谢我们伟大的皇帝!在他仁慈的政德下,赐予我们一场精彩的刃车大战!现在是竞技表演最后的甜点,我们英勇的帝国哨兵,在森林的深处,发现了一只珍稀的飞虎,把它带到了我们的面前。”首席台上油头粉面的祭祀指着站在竞技场中央的霸天虎介绍到,
  “飞虎是当之无愧的丛林霸主,看那修长的躯干和钢铁般的脊背,长臂肌肉饱满,双腿充满力量。是森林之王更威武?还是我们的斗士更英勇?有请帝国的斗士,为我们奉献上这惊艳的斗兽!”
  祭司拉着长调吟唱到,帝国人并不把半兽人当作高等的智慧生物。
  站在椭圆形的斗兽场中心,霸天虎抬头仰望着最高统治者,随着祭司的话音落下,斗兽场地面上的一扇铁门打开了!从钢铁大门里,踏出来一个没有进化完全的野牛人,保留着公牛大部分的体态,只是后腿更加粗壮,能够站立起来。
  野牛人智商较低,但其巨大的体型和力量无人能比,比霸天虎还足足高了一个头,躯干粗了两倍,巨型牛角如两把尖刀,长在巨大的牛头上,眼睛瞪得像铜铃,巨大的牛鼻孔喷着热气。水桶粗的两只手臂,夸张地挥舞着比自己还高的长柄巨斧。
  牛本应该是吃草的,但这只野牛人嘴角咀嚼着碎骨,流着带血的口水,用两只巨蹄猛刨着地面,突然疯狂地奔向霸天虎。
  离霸天虎还有五步远时,疯狂的大黑野牛将d双手握持着的巨斧高举过头,带着无可匹敌的冲击力,朝霸天虎当头劈了下来,这磅礴的气势,仿佛要连这花岗岩地面也一起劈开。
  霸天虎依然巍然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到野牛人奔到面前之时,双臂猛然上下展开,一只手擎住下劈的巨斧,另一只手则抓住了疯牛人的脖颈。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吼,震慑住了斗兽场内所有的生物。
  霸天虎下腰扎马,展开双臂,竟然仅用一只手便接住了几百斤重下劈的巨斧,另一只手按住牛脖颈,将狂奔中的疯牛抓起,高举过头,虎躯一扭,顺着疯牛狂奔的气势,狠狠地将野牛人摔向了身后的花岗岩地板。
  “碰---!”
  坚硬无比的牛头撞碎了更加坚硬的花岗岩石,整个成了一堆模糊的牛肉,疯牛不可匹敌的气势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而霸天虎则慢慢地转身过来,站直身体,拉开双臂,突然冲着观众席咆哮:
  “吼~吼吼~~!!!”不可一世。
  仿佛此刻时间已静止,整个竞技场悄无声息,所有的观众都看呆了。
  听说过飞虎人的强悍,但想不到竟强悍至斯。
  正面怼上疯狂的野牛人冲刺过来的力量,将重达千斤的疯牛举起,借势重重地摔向地面。不把半兽人当作智慧生物的帝国人,被霸天虎的力量深深地震撼住了。
  掌声,一声掌声响起后,点燃了整个斗兽场。
  欢呼声,嚎叫声,剧烈地欢腾起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酣畅的角斗场面,整个帝国的血液被点燃。
  “太精彩了,所有的掌声,送给这只额…飞虎。没有下注的人,赶紧下注!”
  帝国的博彩生意,能够为帝国的军队增添实力。
  “下面这场竞技,赔率是2:1。有请神秘的斗士,来自马达加斯,连胜12场的神秘杀手--!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他的名字……呃,也都是一个谜!”
  霸天虎只见南面的铁门打开了,并没有任何东西出现,但仍然警惕地四处打量着。
  突然,感觉到眼前有一丝异样,霸天虎下意识地身体向左一偏,没想到的是,胳膊竟然冒出一抹血花来,如果不是反应迅捷,这血花就开在胸膛上了。
  流出的血液瞬间变黑,整条手臂疼痛到麻木。
  霸天虎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危险,迅速地向后一跳,可铁链死死地将他拉住,仅跳在三米开外。
  “这是森林中钴蓝箭毒蛙的麻痹神经毒素。”霸天虎迅速地识别出了这种剧毒。
  钴蓝箭毒蛙一身萤光蓝色,有着特殊而华丽的色彩,这对掠食者来说具有强烈的警示作用(警戒色),是绝对不能碰的。这种独特蛙类的皮肤腺体分泌着强烈的神经毒素,对大多数的人和动物都有致命的威胁,足以造成极大的痛苦甚至是死亡。
  霸天虎仅在伤口上用手一挤,便起到了排毒、清伤、止血的效果,又用舌头在伤口上舔了舔,涂上了自己唾液。
  唾液中有两种珍贵的蛋白质:表皮生长因子(EGF)和神经生长因子(KGF)。前者能促进细胞的增殖分化,加速皮肤的愈合;后者则具有促进神经生长的功能,可以使断裂的神经末梢生长延伸,把离断的神经“焊接”起来。身为丛林中的王者,霸天虎对各种毒素了如指掌。
  仿佛又看到了前面空气的晃动,霸天虎眼里满是轻蔑,身体朝旁边一侧,顺势抬起右手,极其迅捷地挥出一记手刀。
  残影一闪,霸天虎仿佛一直站立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过。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倒地的声音,慢慢地现出了一个躺下的人形。变色蜥蜴人趴在那里,已经死了过去。
  原来这是一位变色亚龙杀手,他们的皮肤可以达到视网膜级别的像素变色,与背景融为一体,隐匿踪迹。
  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他们,但在霸天虎强大的嗅觉和视力下,变色蜥蜴人无所遁形,连胜十几场的卓越杀手,被霸天虎一记掌刀,轻松地劈倒在地。
  观众们沸腾了,想象不到但又在意料之中,飞虎人竟然有如此的实力。
  油头粉面的祭祀又站了出来,
  “热身也差不多了,看来不请出我们的英雄,是没有办法让大家满意了,呵呵呵。”
  “赔率20:1,有请暴躁而炫丽的食人魔魔法师--蹦蹬里格嘣噔!“
  “呃,名字是有点长,但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竞技场西面的铁门打开了,此时的阳光照不到这里,霸天虎只看到了一片黑暗。在黑暗中,仿佛点起了一个小太阳,光亮有点刺眼,映出了食人魔法师粗胖的身影。
  “呼---!”一枚巨大的红色火球,带着破空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砸向了霸天虎!
  膝盖猛然弯曲,躯体随即向后倒下,巨大的火球惊险地从霸天虎的前胸擦身而过。
  霸天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这炽热的巨型火球飞向自己,看着它烤焦了自己胸前的毛发,又掠过自己的眼睛,砸在了后面的岩石墙壁上。
  石壁被大火球灼得赤黄,慢慢地又变成了焦黑。
  霸天虎慌忙中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手指一弹地面,身体又直立起来。
  年轻的霸天虎从来没见过如此神奇的事情,一个胖胖的丑陋蓝皮怪,竟能从手中释放出巨大的火球,山脉里的胖魔可只是会用大木棒的。
  看台上一阵欢呼,为这枚罕见的巨型火球,也为霸天虎极致的躲避喝彩。
  这是暗黑精灵帝国专门训练的食人魔法师,在战场上有着重要的作用,想不到也会放到竞技场当中。
  胖胖的食人魔法师蹦蹬里格嘣噔慢慢地踱着步子,走出阴影,面无表情地看着霸天虎,好像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狡猾的食人魔法师师算计着铁链的长度,停在了霸天虎的攻击范围之外。拥有远程攻击力的食人魔法师,貌似并不是来这里角斗,而是来华丽地虐杀。
  看着又在施法中的蹦蹬里格蹦蹬,拴着铁链的霸天虎眼睛盯着食人魔,身体向旁边走去,俯身捡起了一块厚重的铸铁盾牌。
  这样的铁器应该能把火球挡上一档。
  这块巨大的铸铁盾牌甚至能把精灵人的躯体完全裹住,约有两寸厚,即便是最强壮的精灵士兵也要双手才能够握持得住。而此刻却被霸天虎轻松地拿在手里,只挡住了上半身。
  霸天虎拿起盾牌的时候,第二枚火球便呼啸地飞射而来……
  里格邪恶地看着霸天虎,双手抱成球形,蓄力酝酿着第二枚火球。
  大火球术是非常高级的魔法组合,施法需要一定的时间。
  看到霸天虎捡起了盾牌,里格的火球术也刚好成形,又是一发大火球,飞向了霸天虎。
  相对已有准备的霸天虎来说,这样的速度明显慢了一些,火球擦着霸天虎的身影又击到了对面的石壁上。
  霸天虎眯起了虎眼,他想再看一看,这个胖乎乎的食人魔法师还有怎样神奇的招数。
  食人魔却反而凶残地咧嘴一笑,丝毫不在意,似乎刚才只是秀一下自己的实力而已,只是为了引起看台上的欢呼声。
  更像是表演,身经百战的里格,知道如何来取悦观众,他慢慢地高举双手,向四周的观众示意。
  里格又直视着霸天虎冷酷的眼神,与这种眼神对视,里格心力很不愉悦,便极其蔑视地啐了一口唾沫,双手猛地向下一压!
  “噗---!”蓝光闪耀,一个冰环以里格为中心,瞬间向外散发开来。
  霸天虎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耀眼的蓝光,如此寒冷的气流。
  被蓝光刺眼的同时,霸天虎的双脚好像扎进了冰窟窿里,被冰环冻得麻木。眨眼间,对面的食人魔法师,又凝聚起一枚小而非常亮的电光火球,有着极高的速度,飞向冻僵双腿的霸天虎。
  霸天虎躲不掉也不想躲,举起了手中的铸铁重盾,迎向疾速飞来的火球。
  “PUANG——!”
  火球撞上铁盾炸裂开来,灼热的气浪烧烤着霸天虎冻僵的双腿,一冷一热,痛到麻木。
  看台上的欢呼声更加强烈了。
  “浑——!”
  突然出现了破空的声,让里格心里一惊,但为时已晚,被火球灼得炽热的铸铁盾牌,旋转飞出,砸中了食人魔的脑袋。
  霸天虎竟将手中的重盾像飞镖一样,扔了出去。
  没见过霸天虎力量的食人魔,怎么也想象不到,沉重的铸铁盾牌能够轻松地飞过如此远的距离,飞向了自己。带着恐惧,带着不甘,只剩下半个脑袋的食人魔,缓缓地倒下了。
  看台上沸腾了,狂热而持续的嚎叫和欢呼,霸天虎再次点燃了整个竞技场。
  “最后的这场斗兽,赔率是50:1,有请历史上唯一的长胜将军,高傲的剑士--,来自高卢的人类--,传奇的……“
  “卢萨!卢萨!卢萨!!!……“所有的观众齐声呐喊着。
  竞技场的正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位身披轻甲的剑士。仅仅是一位中等身材的人类,和高大威猛的霸天虎一比,像个孩子。
  与暗黑精灵蓝黑的肤色不同,卢萨有着雪白的皮肤,深邃的眼睛。
  鼻子高高隆起,一头金黄的卷发披散,有着吟游诗人般多愁善感的气质。
  而当霸天虎的目光与之碰撞时,虎躯猛然一震,多年狩猎练就的潜意识,竟让他全身紧张起来……
  他看到了自信,只有达到一定的境界才会有的自信!
  这种淡然的自信是无法伪装的。
  剑士卢萨慢慢地走到了与霸天虎相对的位置,却不动了,眼睛平视着霸天虎起伏的胸口,而不看向他的眼睛。
  他,知道该何时出手。
  而霸天虎竟不知道该如何出手!
  仿佛卢萨只是个路人,恰巧站在那里。
  随着霸天虎呼出肺中空气的刹那,卢萨便提剑便刺了过来……
  这是极其普通的一柄铁剑,貌似是在武器库里随便捡的,细细的柄,长长的剑锋,尖锐的剑尖。
  这柄剑毫无装饰,似乎也不锋利,也没用多少力气,平直地伸向霸天虎。
  快如闪电的霸天虎,好像并没有欲望来躲这一剑。但出于潜意识的谨慎,拳间还是射出了长长的利爪,下意识地跟随着剑士的节奏,向这一剑迎了上去。
  他不相信这个弱小的人类能有与自己匹敌的力量。
  剑微微一碰便弹开了,霸天虎的力气用在了空处,而这只是试探的一剑。
  剑士卢萨仍不急不躁,向前走了两步,侧身向着霸天虎,又平平地伸来一剑。
  面对如此的挑衅,霸天虎怒了,他要给这个人类一点厉害瞧瞧。
  利爪迅如闪电般猛力击出,他要把这柄破剑给打飞。
  “嗤——”
  霸天虎的花纹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下来。
  铁剑宛如毒蛇,随着霸天虎闪电般的动作,诡异地向上抬了一下,在他纹身般的手臂上,轻轻地划过。
  霸天虎的动作太快了,快到哪怕是被一根树枝划到,也会被割出伤口。
  这更像是霸天虎把自己的手臂送了上去,划出的口子。
  霸天虎惊讶地站在那里,看着这柄不起眼的铁剑,和站在他对面的弱小人类。
  他尝试着想去止血,可铁剑根本不给他机会。
  灵动的剑尖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像昂起头来的眼镜蛇,只要霸天虎有一丝的松懈,毒蛇般的铁剑马上就会弹上来,咬他一口。
  仅仅是一招之下,对伤口流血的霸天虎来说,已处于非常不利的形势之中。
  “必须兴奋起来。不能被这个矮小的人类控制住。”
  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霸天虎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到。
  随着霸天虎沉重的呼吸,心跳的急促,血液流动加速,霸天虎迅速调整到战斗姿态,这样才能为身体提供更多能量,使反应更加快速。
  霸天虎被阳光晒成一条缝的瞳孔突然放大,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
  “吼——”
  霸天虎挥舞起巨爪,荡开灵蛇般的铁剑,突然狂跳而起。
  在空中拖着铁链狠狠地砸向地面,紧绷如铁的长腿顺势踢向卢萨。
  借着自己的力量和体重,借着铁链下拉的巨力,借着背后刺眼的阳光,他要把这渺小的人类在脚底踩碎。
  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所有的花哨技巧都只是儿戏。
  卢萨感觉到霸天虎要暴起,身体便向后倒去,用左手一撑,漂亮地一个翻身,避开了霸天虎的攻击范围,顺手横扫出一剑。
  霸天虎大惊,此时他正借着铁链下拉的巨力极速坠落,已躲避不及,便伸出手臂,蜷起身体,要用虎爪硬抗下了这一剑。
  卢萨横扫的这一剑,并没有多大力量,但足以削掉霸天虎由角蛋白长成的虎爪。
  尖利的虎爪被铁剑削落在地。
  霸天虎借这一挡之力,避开了长剑,半跪在地上。
  霸天虎不敢相信有人比自己还快!
  那只能有一个解释,剑士卢萨能够预判自己的动作,铁剑总是不偏不倚地封住了自己的攻击,并且还有能力还击。
  面对速度,力量都远不如自己的人类,霸天虎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拥有如此强悍的力量和速度,却仍然失去了自己宝贵的虎爪,处在不利的境地。
  也许,是更有智慧吧。
  再也不能鄙视弱小的人类了!
  随着肾上腺素疯狂地分泌,霸天虎双眼反射出血红的光芒,他进入了飞虎人特有的狂暴状态--“血之狂暴”!狂暴的状态下,霸天虎的力量几乎强了一倍。
  此时半跪的霸天虎,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算是再有智慧,也不可能猜到霸天虎何时会暴起。
  持剑的卢萨见到霸天虎闭上了眼睛,仅仅是后退了两步,并不上前来骚扰。
  毫无预示地,霸天虎瞬间从原地消失,闪电般地射向持着剑的卢萨,另一只虎爪全力击出。
  陷入了狂暴状态的勇士,会不顾一切,全力以赴地冲向对手,就算是被铁剑刺透,他也要将面前的这个人类击碎。
  即便是坚硬无比的铸铁重盾,也会被这一拳砸出个坑来。
  而卢萨仍站在那里,持着剑,正面对峙这能把蛮牛打飞的铁拳。
  “锱——”
  铁链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霸天虎的尖爪刚好伸到卢萨的胸前,还差一拳的距离。
  拳风已撩起了他金黄的卷发。
  卢萨并不清楚飞虎人心脏的位置,只是凭着多年的感觉,将铁剑平直伸出,刺入了霸天虎的胸膛!
  拔剑,跳开,干净利落。
  霸天虎不甘地凝视着卢萨,不顾伤口,疯狂地挣扎着,怒吼着,震动竞技场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不是这铁链,自己已将这可恶的人类给撕得粉碎。
  卢萨垂下铁剑,看着眼前彪悍的霸天虎,眼神里透着怜悯。
  这个飞虎人也许刚刚成年,金黄毛发里透着朝气,却被带入了竞技场。
  他知道,任何生物一旦在竞技场里出现,最终只能有两个结果,要么站着,要么躺下。
  他也明白飞虎人狂怒的原因,被一个他视为食物的弱小人类靠诡计打败,这是一种屈辱。
  英雄般的卢萨不想让任何勇敢的生物受到委屈,他慢慢地走向暴怒的霸天虎,他要给他输的尊严。
  “轰——“,
  颅腔内一声巨响,仿佛被巨雷劈中,霸天虎停止了虎吼,震愕地向后飞倒。
  他还是不相信,身为人类的卢萨,能挥出这奔雷般的一剑。
  速度,连自己锐利的目光都无法捕捉的速度,如电光乍现,铁剑携着巨力斜劈上自己的面庞。
  而此时刚挥完一剑的卢萨,正站在霸天虎的身后,慢慢地转过身来。
  卢萨提起带血的长剑,用惋惜的目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惊愕不动的霸天虎,背对着落日的余晖,缓缓地走回了黑暗的门里。
  霸天虎断爪的手,只捂住了流血的胸口,摔倒在花岗岩石板上。
  卢萨奔雷般的一剑从霸天虎的嘴角到眼框,狠狠地斜劈上去,反而让霸天虎少了些痛苦。
  视线被血液盖住,变得模糊,霸天虎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这时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
  斗兽场内嘘声一片,赌徒们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五十倍的赔率让所有的赌徒都红了眼,想借着强悍的霸天虎发上一笔小财,可惜在高手的眼里,强弱是很明显的,尽管大多数的人们认为,卢萨是借着铁链赢的。
  很快,斗兽场上的人都散了,军队正在清理战场。而帝国的皇帝却来到了竞技场上,霸天虎倒下的地方,周围跟着王公贵族。他要亲眼看看这稀有的、和他同称为王的生物。历史上还从来没有活捉过飞虎人。
  几位谄臣识相地赶紧跑上前来,打开了铁链,将霸天虎的巨爪展开,以供皇帝瞻视飞虎人的全貌。
  霸天虎胸前剑伤只有一指长,伤口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刺出这致命的一剑,卢萨好像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反倒是脸上的伤口,让人感到恐怖。
  谄臣们正对着皇帝有说有笑地解说着飞虎人的来历,暗黑精灵帝国的皇帝却猛然瞪大了眼睛!
  在谄臣的身后,带着血红光彩的双眼慢慢升起,露出了尖锐的巨牙。夕阳将霸天虎高大的身影拉得极长,将面前的精灵都裹在了黑暗里…
  事实上,飞虎人心脏的位置,还是要高了一些,让卢萨的致命一剑从心底擦过。
  也许,是卢萨有意为之。
  一阵狂风呼啸,皇帝面前四个谄臣已变成碎片,剩下的谄臣都吓破了胆,在原地呼号着,皇帝站在面前,他们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只是瞬间,皇帝便暴露在冷酷的霸天虎面前。霸天虎要把怒气全部倾泻到这至高的统治者身上。
  帝国皇帝虽然瘦弱,却毫无表情地望着霸天虎的眼睛。王者对王者的气势,帝国皇帝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低头。
  霸天虎伸出巨掌,他要捏住帝国皇帝的脖子,将他提起,他要让弱小的猎物明白,他才是真正的王!
  这时,站在皇帝身边的一位贵妇,身穿湖蓝色天鹅绒长袍,慢慢地向霸天虎,伸出了三个手指,框成一个三角形。
  霸天虎用余光扫视这个不自量力的女性,他并不在意,粗长的尾巴卷起,向她抽了过去。
  突然,霸天虎浑身血脉一滞,不可思议地掉向空中,悬浮在贵妇三指限定的范围里!
  “陛下,天虎是森林之王,需要得到他应有的尊重,不是吗?”这位高贵的女士缓缓地说道。
  皇帝并没有说话,凝视了飞虎人一会儿,转身便走开了。
  走的时候,伸出了手臂,用四个手指握住了大拇指。这是要角斗士活下去的手势。
  崇尚武力的帝国皇帝好像并没有发怒,斗士,就应该有不屈的意志,任何人都会佩服的。
  “勇者不应该被屈辱…“
  贵妇说完便腾空飞起,带着霸天虎飞过竞技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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