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袁空

　　莫离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一个高不知几万丈的男人擎着巨斧劈开了天地，一个绝美的女子以心血炼石补好了苍天窟窿，一个人首蛇身的男子面前放着乾坤八卦的石刻……最后一个精壮高大的男子，满脸苦涩的神情，集天下精铁铸九鼎一塔，九鼎镇于天下，一塔撕裂空间，置于虚空消失不见。
　　啊！
　　莫离分明能感受到那不甘心，舍不得，带着前辈诸人的心血希冀，带着最后精壮男子的悲壮，随着那古塔消失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这天地到底怎么了！”
　　一声声不甘的怒吼在莫离的脑海响起。
　　再次睁开眼睛，不知何时，莫离已经泪流满面了。
　　梦耶？
　　现实？
　　谁又能知道？
　　这一刻，莫离能深切感受到梦里那些人的愤怒不甘。
　　身体内的灵气早已经不知道何时变的平稳有序了，经脉中的灵气粗壮了不少，丹田漩涡开始有了浓稠的迹象，不知道比别人的灵气漩涡雄厚了多少，就连识海中也有了灵气弥漫，华武堂正缓慢地吸收着灵气，不知道是因为莫离灵气太少不愿意太快吸收，还是其他原因，速度不是很快，这些天灵气一直在滋养华武堂，可也没有什么变化。
　　袁泉和小金猴一直在紧张地盯着莫离，直到莫离睁开眼睛才松了一口气。
　　“吱吱……”
　　小金猴还不等袁泉开口询问，直接跳上了莫离的肩头，一阵叫唤，轻轻地用手去擦莫离脸上的泪痕，眼神也充满了担忧。
　　莫离被小金猴的举动逗笑了，心底的难受也减轻了许多，看到莫离笑了，小金猴也如释重负，开始咧嘴傻笑，随即，指了指莫离，还揉了揉眼睛，在嘲笑他竟然还哭鼻子。
　　莫离也有点不好意思，将小金猴捧在手中，刮了刮它的小鼻子，逗的它哈哈大笑。
　　“不知道小友感觉如何？”正当莫离和小金猴玩闹，袁泉终于开口了，他早已经忍不住了，只是看到小金猴的举动也不好打断。
　　莫离一愣，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只老猴子，连忙起身道：“我很好，感谢前辈赠予。”
　　“小友不用客气，只要能帮到小友就好。”袁泉笑呵呵地回答了一句，接着又开口道：“没想到小友的天资竟然如此之高，要知道我这猴儿酒，可比一般的灵丹妙药强多了，这么一葫芦下去，普通锻体境最少也得跨过两个小境界甚至更多，没想到小友竟然能生生地都吸收，用来锻体，我看就是比那些真龙幼子，金乌幼鸟也不遑多让啊。”
　　袁泉感叹道：“这根基越稳，自然就可以走的更高，说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是万难，武道起始，跨境最是容易，如果不加压制，普通人都可以在三五年内进入炼血境，只是每天修炼，灵气入体，自然而然就达到了下一境，想要生生地压制修为，不停锻体，每个人都想，太难了。小友如今能做到这一步，太厉害了，肉体才是武道的基础，是承载庞大灵气的容器，也是迈入巅峰的最重要的基石。”
　　袁泉有求于莫离，这番道理很自然地就讲了出来，比以前莫问天告知莫离的更详细，也让莫离更庆幸自己的选择正确。
　　其实莫离到现在还能一直在锻体小成境，一是因为自己意志坚定，能忍受着每次灵气锤炼肉体的痛苦，但大部分还要归功于武炼九极。
　　莫离到现在也不知道武炼九极是什么品级，但绝对不会低，除了父亲刚刚达到聚丹境将灵气在丹田凝聚成丹，莫离还没发现有谁在锻体境就能将丹田的灵气漩涡变成了灵液漩涡。
　　在莫离悄悄地测试肉体强度的时候发现，就是村里达到锻体圆满的叔伯都不如他厉害，保守估计，莫离觉得自己双臂怎么也有三四千斤的力道。
　　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得吓死，一个一岁多的奶娃，竟然就如此可怕，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莫离谢过袁泉的这番指点，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好，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识海都貌似变大了一点。
　　咕噜咕噜！
　　突然，一阵叫唤声从莫离的肚子里传来，却是莫离饿了，虽说下午吃了两个小金猴给的灵果，可这一番折腾，已经到了晚上，而且修炼又消耗了巨大的能量。
　　袁泉一听，哈哈大笑，吩咐大猩猩袁青给准备吃食。
　　很快，一桌丰盛的菜肴就被端了上来，各种灵果不说，给莫离和小金猴一人准备一葫芦猴儿酒，最主要的还有一大盘子烤肉。
　　顿时，整个屋子里都香气四溢，莫离也不客气，一口肉下去才发现，这不知道是什么玄兽的烤肉，竟然同样充满了灵气，只觉唇齿之间，灵气缭绕，像是有了神仙的待遇，莫离可不敢浪费，连吞带咽，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像一只护食的小狗崽子。
　　小金猴也不甘示弱，别看体型小，吃起来同样不慢，很快，袁泉基本没怎么动，一盘子烤肉就进了莫离和小金猴的肚子。
　　嗝！
　　莫离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各种灵果和猴儿酒，实在是吃不下了，也不知道这是几级的玄兽肉，灵气太浓郁了，太撑了，一时间很难消化的了。
　　由此可见，袁泉这个老猴子还是很厚道的，最起码这一餐昆口村的人估计这辈子都不会享受一次。
　　“小友，夜已深，你暂且就在旁屋休息一晚，明日我就带你上山去查探一番，这造化生生果就在这一两日，马虎不得，估计到时候免不了争斗，这几日，造化生生果每日都发出异象，香气四溢，引来了许多强横的玄兽。”看到莫离享用完毕，袁泉开口说道。
　　莫离一听，担忧道：“那明日争斗起来，前辈可有把握？”
　　听了此言，袁泉哈哈一笑：“别看老朽年迈，可也修炼了两千余年，普通的玄兽还真不放在眼里，这昆仑山当年大能有约定，外围最高修为的武者也就只能相当于出婴境界，在这一境界，老朽还没有怕过谁。”
　　说到这个，袁泉明显自信了很多，如果不是这造化生生果摘取要求太过苛刻，压根儿就不会有莫离什么事。
　　一听这个，莫离也放下了心来，只要袁泉创造好了条件，那自己只要帮他采摘了顺利带回来就行，这个应该还是简单的。
　　夜晚，整个雅致斋都显得幽深静谧，根本没有昨晚整个森林都是喧闹的景象。
　　月光洒下，星星点点的光华笼罩在莫离的身上。
　　盘膝坐在床上，莫离整个人都有一种奇异的神秘，淡淡的金色光芒笼罩全身，一张一缩，像是在呼吸一般。
　　灵气不停地在经脉中流转，整个肉身都显得晶莹剔透，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莫离的全身肌肉都在轻微的颤抖，将灵气一点一点的融入。
　　晚饭的灵气太过浓郁，到现在还有很大一部分停留在莫离的体内，莫离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努力地汲取着来之不易的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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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随着鸟鸣声响起，莫离也睁开了眼睛，感受了一下昨晚的修炼效果，可以说，这一天多的收获，绝对要比自己进入锻体境到现在的修炼成果强的多。
　　穷文富武，果然没有错，没有这些天材地宝，凭借着自身吸收天地灵气，太慢了。
　　推开门，一晚上的修炼，神清气爽，说不出的熨帖舒服。
　　院子里，那个大猩猩袁青早就起来了，正对着朝阳做吐纳功夫呢，盘腿坐下，像一个黑色的假山。
　　吱呀！
　　房门打开，袁泉走了出来。
　　“小友，昨晚休息的可好？”袁泉心情明显不错，看到莫离，笑呵呵地打招呼。
　　“借前辈福地，一晚修炼，顶得上小子半月功夫。”莫离对着袁泉行了一礼。
　　听到莫离夸赞，袁泉笑容绽放，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这灵猴山是我用整个阵法围了起来的，别的运用没有，就是能聚灵纳气。”
　　听到袁泉的解释，莫离心底暗暗赞叹，难怪自己昨天刚进入这灵猴山，就感觉到了不同，似乎连空气都更清新了一点！
　　“吱吱……”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一道金光，速度极快，向着莫离射来，一下就落到了莫离的肩头。
　　正是小金猴，昨晚小金猴可是想和莫离一起休息，但被袁泉以不得打扰莫离为由带走了，这一早起来，就跑到了莫离的肩头上，把玩着莫离的头发。
　　“没想到，圣子对小友竟然如此依恋，果然是自有缘法。”
　　袁泉看着小金猴对莫离的亲热劲，感叹道。
　　莫离心下一动，开口道：“昨天就听前辈提起这小家伙为圣子，不知道前辈可否告知，他是哪里的圣子。”
　　听到莫离发问，袁泉面色一僵，随即开口：“圣子的由来，小友终有一天会知道，我却是不便多说，你只需知道，他不属于这里就是了。”
　　莫离腹诽，还搞得这么神秘，虽然这小家伙确实有点聪明过头了，但也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那不知道这圣子可有名字？”莫离继续发问，想套取一点这小金猴的秘密。
　　“这个倒是有的，当初那位送圣子来的时候就告诉过，圣子姓袁，单名一个空。”
　　袁空？
　　莫离开口道：“小家伙，你是叫袁空吗？”
　　小金猴对莫离翻了一个白眼，显然对莫离这个小屁孩称呼自己为小家伙很不感冒，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表情也换成了一副很臭屁的模样，似乎是在说，怎么样？很高大上吧？
　　这各种人性化的表情，让莫离忍俊不禁，跟这有点中二的小猴子在一起，绝对少不了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