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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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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狗噬月。
  这是古代人幻想出来形容月食前后情形的幻想生物。
  从最初的圆月,到最后的暗月,持续十多天的时间,这是月食的全部情况。
  现代科学已经证明,月食是很正常的天体运转过程造成的现象,周而复始,不值得大惊小怪。
  然而哪怕是现在让那些科学家看到眼前的一幕,恐怕都会大跌眼镜吧。
  冰冷的宇宙深处,太阳系的一角,名为月亮的这个卫星,此刻正遭受着可怕的一幕。
  大得体积足有半个地球的某种生物,此刻正张着血盘大口,正一口一口啃食着月亮的一边,可以看到此刻的月亮已经只剩下一半不到。
  这生物外形酷似恶犬,一双尖耳朵足有陨石般大,尾巴更是长到只差些许公里就碰到附近的火星表面。
  此刻它双眼血红,浑身皮肤如金属般浇筑而成,更因身处宇宙真空的缘故,通体覆盖一层绝对零度以下的冰晶,给人一种沧桑和岁月的沉淀感。
  可能是啃食太快,不时有碎石自它嘴角飞出,化作天外陨石,一颗一颗穿透地球大气层,坠落在地面的同时,引爆出犹如核弹的威力!
  曾经的霸主帝国美利坚,在第一颗陨石的轰击下化作了一片的火海,而这紧接的数十颗陨石密集轰击,更是彻底把这个国家从地球除了名!
  地球的幸存者们俱都瞪大眼盯着天空的一幕,天狗噬月,原不过是可笑的神话,此刻竟化作了真实!
  世界末日已经真实开始,但距离真正的世界毁灭还需一段时间。
  ……
  ……
  “啊,醒了!”
  好不容易才把握现在身处医院的景况,式阳一就被一把似曾相识的女声打断了沉思。
  似曾相识?
  莫名的,式阳一被这种怪异的感觉吓了一跳。
  就像某部电影被按了重播键,某首古典金曲被重放的怪异感。
  而且,式阳一有一种理解,这一幕最少被重复了十几次以上。
  理解?什么理解的,式阳一更是满头雾水起来。
  丽装女子的声音仍在持续:“真的对不起,我女儿真不是有意的,不过幸好老人家你福大命大,没有被我女儿的单车撞到,只是受了点轻伤……”
  “那个……老人家……?”
  见式阳一久久不说话,丽装女子看向了一旁的医生。
  “那个……医生,他……他真的没事吗?”
  熟悉的话语,某种可怕的重复感,更多是多次听见重复的厌烦感。
  嗯?怎么了?
  总感到接下来应该还有其他话语的说出,却一下子突然的安静,感到不对劲的式阳一一下子自沉思中回过了神,结果入目的一幕让他脸色大变!
  丽装女子像是仍在说话,但声音却是没了,就像在看一部电影,不小心按了静音的可怖感!
  紧接着女孩摆脱妈亲的手掌对着式阳一大骂(仍是没有声音),到最后女孩夺门而出,这一切都有一种可怕的熟悉感。
  此时声音回来了,丽装女子道歉好几番后,正要追出去之际,忽然她脚步一个不稳,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还好没什么受伤。
  就连忙向扶她起来的护士道谢后,离开了房间,不久,医生和护士也离开了。
  式阳一此刻仍没从怪异感中回神,理解力告诉他,显然刚才一幕是第一次发生的。
  至于什么是第一次,为什么会有这种理解,式阳一就说不清了。
  “啊,看来这里也快要坏了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发愣中的式阳一心中一跳,某种怀念已久的感觉瞬间充斥着他的心窝。
  清风吹拂的窗边,一个年约十五十六岁的少女沐浴在温驯的阳光中。
  她巧笑焉焉,眉如画,一双藕臂在舞动,十根香葱般的手指,配上一张洁白无瑕的俏脸,更是让人眼前一亮,更何况她声音如黄莺般动听。
  少女给人一种怀念的感觉,但就像是世界把她的存在抹消般,每每试图回想关于她的一切,式阳一都感到头疼欲裂。
  就在这时,一双柔软的玉手伸来,轻轻抚摸在式阳一的脸上,神奇般的,脑袋中的那种疼痛感一下子消失不见。
  “你……”
  刚想说什么,少女香葱般的食指竖在了式阳一的嘴巴上,让他接下来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一。”
  少女在轻轻呼唤,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式阳一:“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应该能‘理解‘吧?就像听得多了,歌碟也会老化一样,世界也不会例外。不过,你最好要快起来,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倘若你真的想知道真相的话……”
  真相。
  短短两个字却似乎能让一切改变般,式阳一只感到快要呼吸不过来,他已经遗忘太多的事情了,但唯独某样东西一直占据着他的心窝,让他疯狂,让他不能自已。
  “你……”
  终于,式阳一摆脱了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刚想出口询问什么,却发现少女不知何时起已经消失不见,一如她莫名出现般,更甚者,窗外月色迷蒙,竟是到了夜晚!
  这是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被偷走了一样。
  猛然,他在心中一颤的情况下,鬼使神差般地离开了床铺,就像做着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事情般。
  个中缘由,他也说不上,只知道必须有所行动,就仿佛如少女所言,‘时间‘已经不多了。
  只见他蹑手蹑脚走到病房门前,一副生怕惊动什么存在般的样子,心中的那种莫名熟悉感与理解告诉他‘必须‘这样做方可。
  没等他理出个所以然,猛然他心中一颤,下意识蹲了下来,原本试图打开房门的手却在半途中停了下来。
  倒不是他能未卜先知,而是原本伸出打开房门的手,在途中,被他下意识看到了掌心,在那除了擦伤的伤痕外,十几道深入掌肉的笔画触目惊心!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无数或说熟悉但明明现在根本没有‘经历‘过的画面瞬间重合在了一起,让他有种忽然就像能预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怪异感觉。
  在他掌心的那十几道笔画俨然构成了一个鲜明的‘等‘字,就是这个字,让他一下子静心屏息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理解力告诉他,这是他在付出十几次生命于无数重复中酝酿出来的成果。
  生与死原本就只差一隔之线,往往是今天的生存,就象征下一刻的直面死亡。
  理解力告诉他,在生与死那仿若无限的循环中,唯一伴随每次苏醒的,是只有那一线之隔的痕迹,同样,这也是唯一能在每次轮回中唯一能带走的东西。
  尽管理解力没有告诉他其他,但他能深刻理解,正是伴随每次死亡他临终前奋力刻下的一划划痕迹,最终汇聚成通往这死之螺旋的唯一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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