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御剑未来 / 第四章 二十年殇

第四章 二十年殇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她是南风局的人?
  萧朗和铜爵俱是一惊,他们本以为这次行动神不知鬼不觉,没成想还是被南风局察觉到了。
  萧朗望着苏晓窈窕的身段,心里赞了一声真是国色天香,嘴上却露出嘲讽的微笑:“南风局没男人了么?就派了你这么个小丫头来,也好,铜爵,把这小丫头带回去,我要好好审一审。”
  铜爵盯着苏晓的重剑看了看,低声说道:“少主,这个人手上的那把光剑应该是白凤,是名剑楼苏家的剑,这女孩自称姓苏,想必也是名剑楼子弟,并不是普通的南风局杂兵。”
  “名剑楼又怎么了?不过是个靠搞噱头过活的地方而已,”萧朗语气颇为不屑,“你不用那么谨慎吧,我看这个女孩最多才六品的实力,我灭她,分分钟的事情。”
  铜爵摇头道:“少主不要大意,南风局做事缜密,不可能就派一个人来,咱们不要拖得太久。”
  江忆杭借着这个空当,跑到父亲身边,将父亲扶起来,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江冷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透,每一次呼吸都会有血从伤口流出,月光下,他的脸惨白。
  乌云遮住了月光,似是有蒙蒙雨丝落下,风声呜咽,如泣如诉。
  “老爹,你可别吓我啊老爹……”江忆杭声音已经哽咽,他身上沾满了血迹,心中十万火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挽回自己父亲的性命。
  萧朗看着父子情深的场面,言语戏谑道:“小兄弟,你说咱们俩,到底谁赌赢了?”
  江忆杭闻声抬头,望向萧朗的双眼已经充血变红,他的眼神中,埋下了一粒仇恨的种子。
  “扶我起来。”江冷在搀扶下努力坐起身,他连咳几口血,,对萧朗与铜爵说道,“我是不行了,但你们也好不到哪去,中了我的散魂胶囊,咳咳咳,药力应该快要发作了。”
  散魂胶囊?
  萧朗脸上的笑意凝固,他和铜爵同时抬起自己的手,竟发现双手的手心全部变成了黑色,仿佛握着一团黑气。
  散魂胶囊是神农堂的独门毒药,也是世上最厉害的毒之一,前身为奇毒七星海棠,经过无数次研究改良,毒性一代强过一代,毒发并不猛烈,但是基本无药可解。
  铜爵惊愕道:“你没有下毒的机会。”
  江冷摇头笑道:“是没有,可你别忘了,我可是神农堂的传人。”
  萧朗看着掌中的黑气,如同墨汁一样的黑气,想起江冷刚才研墨写字的场面,猛然惊醒。
  他深知这种毒的厉害,迅速转动气海,暂时压制住了毒素在体内的扩散,并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金属盒,倒出两枚胶囊,给了铜爵一粒,一起咽了下去。
  江冷道:“这种毒,靠气海是逼不出来的,你那片药也未必管用。”
  二人对视一眼,铜爵道:“少主,飞羽也在津门市,我们去找她,她肯定有办法。”
  萧朗点点头,他虽没拿到变种病毒,但已经重创江冷,江冷已必死无疑,此行目的已经达到。
  想到此处,他与铜爵二人腾身而起,迅速朝远处退去,他的声音由近及远传来:“小兄弟,我没拿到想要的东西,你父亲却活不成了,咱俩的赌局,胜负未分。”
  看着敌人远去,江冷又喷出一口鲜血,他推开一直扶着自己的儿子,盘腿坐在地上。
  苏晓并没有追击萧朗二人,她收起重剑,走到江冷身前,单膝跪地行礼,说道:“学训处一级教官苏晓,见过江处长。”说罢站起身想要运气给江冷疗伤,却被江冷拒绝了。
  “不用费事了,”江冷摇摇头,“你也是习武之人,应该能看出来,我这伤势连神仙也救不了了。”
  苏晓心里确实明白,她面露凄然之色,不住地摇头自责:“是我来晚了,您一直是我的偶像,我今天却没能救您一命。”
  “哦?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您的肖像就挂在大风阁的顶层。”苏晓说着从上衣内袋中取出一片铝箔,将铝箔撕开,里面露出一片圆形药片,她将药片递到江忆杭手里,“这是不死草胶囊,喂你父亲吃下去,这药救不了命,但是能多撑一些时候。”
  “您吃下去吧,唐教授马上就到。”苏晓又补充了一句。
  江冷本来想拒绝的,但听到这句话后,便从江忆杭手中拿起药片,混合着嘴里的血沫咽了下去。
  说来也神奇,吃下去这片药后,江冷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如常人,呼吸也趋于匀速,如果不是他满身的鲜血和胸口那可怖的伤口,别人根本不会信他受了重伤。
  江忆杭看到自己父亲站起来了,先是狂喜,继而又陷入了悲痛的沉默,他知道,父亲的变化不过是那片药的作用和回光返照,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他现在脑中一片空白,面色呆滞,悲伤已经覆盖了他的心。
  小院中夜风戚戚,清爽的夜风吹在江忆杭脸上,却变成了数九寒冬的白毛风,刀子般刮在脸上,从皮肤到心底都是冰寒彻骨。
  一阵沉闷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是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小院外面。
  车是好车,宽敞的车身,坚固的底盘,稳当的胎宽,黑色哑光的漆面,像是黑夜里奔跑的神秘精灵,而从车上下来的人,看起来比车还要神秘。
  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岁,他不瘸,却拄着一根漆黑的手杖,他带着一顶风衣帽,帽檐压得很低,帽子下一双眼睛闪烁着阅尽世间的光芒,他的左胸也纹着一枚闪亮的龙纹标志,和苏晓胸前的一样。
  中年男人拄着手杖走进小院,看到了苏晓,看到了江忆杭,也看到了将不久于人世的江冷。
  苏晓迎了上去,她单膝跪地,将刚刚收起来的重剑捧在手上,双手奉给中年男人,跪地奉剑,这是南风局专有的动作,只有做错了事的南风局武者才会这么做,是甘心受罚的意思。
  中年男人没看苏晓,只是叹了口气,将重剑推到一旁,说道:“不怪你。”
  苏晓愣了一下,将剑收起来,但是没有起身,说道:“教授,我于心不安。”。
  原来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刚才苏晓口中所说的唐教授,南风局的副局长唐啸。
  唐啸没有理会苏晓,走到江冷身前,蹲下身,看着昔日老友的脸庞,缓缓道:“不怪别人,只能怪你。”
  江冷盘坐在地,他也看着唐啸,忽然笑了:“不错,只能怪我。”
  唐啸道:“躲了二十年,还躲吗?”
  “想躲,可惜老天爷嫌我活的长了。”江冷还是笑着回答,他有二十年没见故人了,如今看到了当年并肩作战的老友,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年那血气方刚义薄云天的年代。
  唐啸也笑了,他也盘腿坐下,和江冷相对而坐,两位年逾半百的人就这样相顾无言,江忆杭站在父亲身后,苏晓则侍立在唐啸身后。
  “老唐,干坐着多没意思,”江冷说着扭头道,“败家子,你不是在家里藏了好多酒吗?都拿出来。”
  江忆杭一愣,从他记事起,就没见父亲喝过酒,而且自己喝酒时还总被父亲骂。
  唐啸见江忆杭站着不动,笑道:“小子,去吧,他当年的酒量,能灌趴下整个南风局。”
  不一会儿,江忆杭捧着一个纸箱子回来了,箱子里红的白的什么酒都有,都是好酒。
  “喝!”江冷递给唐啸一瓶,自己也拿了一瓶,打开瓶盖就往嘴里倒,这两瓶都是辛辣的陈年白酒,但他们喝在嘴里就像喝水一样。
  唐啸直接干了一瓶,擦了擦嘴,又拿起一瓶,边开瓶盖边问道:“是谁干的?”
  江冷也拿起第二瓶,说道:“除了逆鳞,还能有谁?”
  站在她身后的苏晓补充道:“教授,是萧天绝的儿子萧朗,还有真律五子的铜爵。”
  “那他们怎么走了?”
  江冷说道:“他们中了我的毒,不走就得等死。”
  “哈哈哈,二十年过去了,你的毒还是那么厉害?说实话,论起用毒的本事,连我们唐门怕你三分。”
  江冷道:“老唐,你问这个,是要给我报仇?”
  “得了吧,”唐啸哼了一声,“父仇子报,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啸看了一眼站在江冷身后的江忆杭,问道:“老东西,这是你儿子?”
  江冷点点头:“是我儿子不假,但也是个败家子。”
  唐啸点点头,扔给江忆杭一瓶酒:“小子,你也喝。”
  江冷也扔给苏晓一瓶,说道:“小姑娘,你也喝,我没见过你,但是我知道,你是名剑楼苏家的人,苏家的女人,都比男人厉害,哈哈哈!”
  于是乎,四个人,两个坐着两个站着,全都拿着酒瓶痛饮,这场面不像是生离死别,更像是老友互怼。
  江忆杭仰着头,拼命往嘴里灌酒,他第一次这么喝,他觉得酒是咸的,不知是不是掺进了自己的眼泪。
  一箱酒变成了一箱空瓶子。
  唐啸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酒液过于辛辣,他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老家伙,有什么事,就赶紧交代给我吧。”
  “没什么事,”江冷摇摇头,拍了拍身后的江忆杭,“唯一想交代给你的,只有我这个败家子了。”
  唐啸看着江忆杭,重重点了点头。
  江冷说道:“你们先走远点吧,有些事情我得单独跟我这个败家子说。”
  唐啸站起身带着苏晓朝车那边走去,酒意上涌,他的眼角忽然变得湿润起来。
  待唐啸走远之后,江冷便招呼儿子坐在自己身旁。
  江忆杭坐了下来,嘴唇不停地颤抖,想说话,但不知从何说起。
  这一夜,似乎比一年的时间还长,可此刻,他却想这一夜永远不要过去。
  “儿子,其实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江冷的声音变得伤感起来,“这些年,我过的很累,也连累你过的不好,我瞒了你太多的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不因别的,只因为我不想让你背负太多。我曾经见惯了刀光剑影和明争暗斗,我当过英雄,却觉得人若真站在那所谓英雄的位置上,只是外表光鲜,实际却活得连狗都不如,所以我带着你隐退,只想让你做个普通人啊……”
  江忆杭攥住父亲的手,感觉到父亲的手很粗糙,生满了茧子,也少了年轻人皮肤的弹性,江忆杭知道,这是一双握剑的手,更是一双苍老的手,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知多少年未拉过父亲的手了。
  “老爹,我能明白你的苦心,”江忆杭笑中带泪,“其实你没必要瞒我,我就算是知道了你的过去,也不会走你的老路,我知道,您想让我做一个普通人,其实正合我意,我原本就是个普通人。”
  江冷叹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活在这世上,不是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知道的越多就越累,就越不自由。”
  “老爹,就在刚才,我又改变主意了,”江忆杭的目光忽然变得狠厉,“我现在已经不想做普通人了,因为我要做一名武者,我要给你报仇!”
  江冷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扬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沮丧和无奈。
  等笑够了,他握住江忆杭的手,指着身旁装着空酒瓶的箱子说道:“儿子,世间酒水千万种,原料好找,工艺好学,唯独存放的年头,是走不了捷径的,真正会酿酒的不是人,而是岁月。”
  江冷说着声音一滞,原本红润的面色渐渐消退,转而罩上了一层死灰,他强忍着身体的痛楚,说话的声音加快,在追赶生命流逝的速度:“儿子,岁月可贵,我的路到此为止,你的路还长,今后无论干什么,都要记住老爹刚才和你说的话,咳咳,还有,老爹死了以后,就葬在这里,哪也不去,听到了吗?”
  江忆杭扑到他父亲身上,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江冷呼吸渐停,在弥留之际,他从内衬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皮包,放到了江忆杭手上,终于闭上了眼睛。
  “老爹!”
  江忆杭浑身颤抖,紧紧抱住父亲的遗体,脸上不停滑落的泪水,像一粒粒仇恨的种子,混合着父亲的血液,渗入大地之中。
  不久之后,这些仇恨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长大。
  “父亲,我知道,你觉得我没本事,给你报不了仇,但我偏偏要和你赌一把,这个仇,我能报!而且必须要报!”
  江忆杭狠意上涌,脑袋嗡嗡作响,他熬夜赌博泡吧,加之刚才的一番生离死别,他已疲惫不堪,眼前忽然一黑,昏了过去。
热门推荐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