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后的考核

　　当日下午，耿炘接到了最后一场考核的通知。
　　“403，404，405，找到了。”耿炘抬头看着墙壁上挂着406的门牌，推开门，房间里摆满了椅子，在房间的最深处则有一个讲台。整个布局像极了之前自己上学的教室。
　　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后耿炘百无聊赖地环顾着四周，在自己之前有几个人已经到了，都是熟面孔，在之前的考核中也见到过。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距离预定开始考核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解锁手机准备刷微博。可刷新了半天也没刷出一星半点新东西，再一看才发现这儿根本没有信号，而且这个房间也没有WIFI覆盖，关上手机耿炘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
　　“人都到齐了吧……”从前方有声音传来，耿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讲台上似乎站着个人，估计是这场考核的考官吧。
　　“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凌辰，是异能部的部长。”
　　“嗯……新考官姓凌啊，居然和老大一个姓氏，还真是……”耿炘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讲台上的还真是老大。没想到这最后一场考核居然由他亲自监管。
　　“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考生坚持到现在，以前连现在的一半都没有……”凌辰说着眼神悄悄往耿炘的位子飞去，不过从台下看来这只是监考老师随意地扫视了一眼而已。“好了不闲扯了，下面就开始考核吧，不过与其说是考核，用‘选择’来称呼我觉得更贴切。”在台下迷茫的眼神中，凌辰打开了投影仪，又像变魔术一般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个激光笔，红色的小点在投影屏上很明显。在屏幕上有着一个排名表，不过这可不是考生的成绩排名表，而是伤亡率排名表……
　　“你们现在对我们的了解可能仅限于这里是一个由各种能人异士组成的部门，没错，我们这个部门不收普通人，除了实验室里的人之外每个人都有异能，哪怕是坐在办公室里搜集情报的文职也是异能者，只有异能者才更能理解异能者的感受。也许你们觉得自己即将加入的部门是一个你们可以向他人吹嘘的资本，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当你们真的加入进来就会发现这里是炼狱！”
　　“每一年！记住我说的是每一年！我们部门的伤亡率都是排在全国首位的，并且要领先第二名近乎一倍。这只是肉体上收到伤害的，每年因为精神或者心理出现问题进入医院的更是数不胜数。我们的工作所要面对的不是小偷或是歹徒，而是眨眼之间就能取人性命的鬼怪。”凌辰的话不断地冲击着考生们原本坚定的信念。
　　“一旦你们加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销毁你们的档案，也就是说在你被我们接纳的一瞬间，你这个人就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这不仅是在保护你们自己同时也是在保护你们的家人、朋友。如果你们想要炫耀自己的工作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们每个人都会签下保密协议，这里的一切都是不能泄露的。”
　　“说得简单点吧，这个工作就是再和死神赛跑，一旦你放松了警惕，死神的镰刀就会把你带走。如果没有觉悟我劝你们还是离开的好，不然倒时候你就可能拖累队友。”说完，凌辰坐了下来，把手中的微型激光笔丢到桌上。“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下面就是你们选择的时间了，想走的就离开这间房间，回到你们的寝室，明天一早会有人带你们离开。而选择留下的，我只能对你们说‘欢迎来到炼狱’。”
　　凌辰不再说话，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坐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台下的考生们。耿炘倒是没有动摇自己的决定，用余光不断地看着周围的人，有的人脸色发白，有的人则面露挣扎似乎很纠结，还有得则很平静。估计是和自己一样没有被凌辰说动的人吧。
　　“吱……”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一个面色苍白的马尾辫女孩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只要有了第一个出头鸟，那些很想离开但是又羞于离开的人立马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至少自己不是第一个退出的。椅子移动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不断地有人向外走去。
　　凌辰足足给了大家半个小时，其间不断有人离开。“好了，现在留下的各位就是决定留下的了吧。”凌辰数了一下，包括耿炘在内一共六个考生选择了留下，似乎比自己预料地要多一些。
　　“明天早上九点，在这里统一进行教学，现在……你们可以去食堂吃饭了。”
　　“这……考核结束了？”坐在第一排的一名男生发问。
　　“是啊……所以我说叫它选择更加合适。”凌辰再次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哦对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次日早晨，耿炘早早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今天醒地特别早啊。”房间内响起充满机械感的女声。
　　“对啊，今天可是我作为异能部正式成员的第一天，早上还有教学，当然要早点起来做准备。”耿炘兴致勃勃宛如一个马上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般。
　　“洗漱用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夜’总会提前为耿炘准备好洗漱用的水，而且水温既不会太烫也不会凉了。一开始的时候‘夜’每次说话都会加上主人之类的尊称，搞得耿炘浑身不自在，在他的再三要求下‘夜’改变了语言设置，这才让耿炘觉得舒服不少。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耿炘扬起了眉毛，那稍稍有些成形的肌肉把迷彩服撑了起来让自己显得很有精神。昨天在离开的时候凌辰给了没人一件迷彩服，按照他的原话来说是“大家穿得一样训练起来才有气氛。”
　　穿戴整齐，墙上时钟的时针才改改划过七的位置。似乎……起得太早了点。
　　轻车熟路地找到食堂，这里可能是耿炘唯一记住路线的地方了。向食堂大叔要了一碗云吞面，端着餐盘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这个时间点餐厅里没有什么人，一般要到八点左右这儿才会渐渐热闹起来。拿勺子舀了点汤喝，浓香的味道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每天来这儿吃饭都是件幸福的事情，无论是什么菜在这些大厨的手上都能被烧制出惊人的美味。要不是自己的胃放不下那么多东西，自己真想把每道菜都吃一遍。
　　吃完早餐，耿炘再次陷入了无事可做的状态，漫无目的地在走道里闲逛着，常常会顺着走廊走到深处然后被两名持枪的黑衣人告诉自己里面是限制区，让自己尽快离开。
　　“要不去找叶心？”耿炘这么想着，虽然大早上的去找人家一个女孩子有点不合适，但是除了她和凌辰之外自己似乎一个人都不认识了。凌辰不管怎么说也是一部之长，自己老跑他办公室也有点不合适。当初叶心和自己说过她的房间位置，一路按照路标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不过门口的两名安保人员让耿炘停住了步伐。在安保人员的背后有着一扇玻璃门。“不是吧，这里也是限制区？不是说是宿舍吗。”耿炘装作不知道继续向前走去，企图蒙混过关。
　　“同志，这里是限制区，请出示身份卡。”熟悉的话配上熟悉的动作，耿炘再一次被拦在了外面。
　　“这个……我是来找叶心的，她说她住在这儿。”耿炘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叶小姐不在。”右边的男子冷冷地回答。也不知道到底是叶心真的不在还是只是一种推脱。
　　“好吧……”耿炘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自己总不能硬闯吧。可刚一回头自己就撞上了什么东西，不过根据撞击感来说应该是个人。
　　“不好意思。”耿炘赔了个不是，毕竟是自己低头没看路。
　　“诶，你是那个……那个谁来着？”被耿炘撞到的人也说话了。
　　“嗯？”听这话的意思是认识自己？耿炘抬起头来，面前的男人脖子上挂了一条毛巾，身上穿着运动衫，似乎刚刚晨练回来。不过自己似乎并不认识他啊。
　　“哦，你可能不认识我，或者说现在的你不认识我。”男子似乎看出了耿炘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现在的自己不认识他，难不成过去的自己就认识了？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还没想起来啊，上次在考核室里，咱们可是交过手的。不过当时我输得挺惨的。”男子继续说。
　　“哦！我想起来你是谁了！”耿炘这才想起来，这个男的可不就是当初那个用音波攻击自己的人。
　　“呵呵，那可真是黑历史啊，要不要去我房间坐一会儿。反正现在也没啥事？”
　　“好啊。”说实话耿炘还是对两名黑衣男子背后的地方有点好奇的，究竟里面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们来保护。
　　男子从裤子口袋中抽出一张卡片，在右手边的读卡器上照了一下，门锁上的红灯变为绿色，男子推开门向内走去，耿炘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