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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度妍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简约的日式吊灯，只见柔和的光晕慢慢散开来，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这时候她又忍不住想，顾程在那边干什么呢。
早上的时候，他算不算吃醋了啊。
其实关于高策好看，还是他好看，这样的问题徐度妍根本没有思考过。只能说他和高策是两类完全不同的男生，不管是长相还是样貌。只是容貌再出色的人在见久了以后，都会有视觉疲劳，见到高策的时候才多看了几眼。更多的是，她想知道，能够让郑媛苦苦等了这么多的男生，会是怎么样的。
哪里能想到，他会因为这个吃醋啊。
徐度妍忍不住笑，可是又想起刚才在街上他们两个被拦下来要联系方式的场景。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在她和郑媛面前尚且如此，那么在她们看不见的时候呢？郑媛还好，她和高策以后是要一起去北京的，而她和顾程...
想到这里，她又难过起来。
少女的心情就像是夏日的天气，晴雨飘忽不定。
顾程这次回来，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她没有问，他没有说。
寒假那次，她可以大方地说：“没事的，顾程，你走吧。”，是因为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他可以很淡然地说：“好好上课。”，是因为他承诺她高考的时候他会回来。所有有期待的日子总是看似飞速，而四年的时光呢？徐度妍突然不敢深想下去。
好在郑媛湿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了，冲着徐度妍道：“换你了。”
“嗯。”
徐度妍洗完澡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压了下去。郑媛已经将礼盒从床上挪了下来，现在正靠在床上玩手机。见徐度妍出来，掀开被子，拍了拍身侧：“要不要聊聊天？”
“好啊。”徐度妍利索地爬上床去。
这样夜话的时光还是在学校的时候和陈婷婷干过，有时候为了躲值班老师闷在被子里一句话也不敢说，最后憋得满脸通红，等到老师走了才一把掀开被子深呼吸嘴里还喊着‘好险好险’；也有时候会惹毛了想要深睡的室友，室友埋汰她们：“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有这么多话好说嘛？”
是啊，哪里有这么多话好说。
徐度妍已经不记得当初和陈婷婷都窝在床上说些什么了，但总是能够兴致勃勃滔滔不绝，等到两个人实在都忍不住打了哈欠，这才老老实实睡觉。可是等到后来遇见沈译匀、遇见顾程，努力学习占了徐度妍的大半生活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躺在一起聊过天了。
郑媛很贴心，在徐度妍睡下来的时候还替她掖了掖被子。两个人并肩躺在一块，徐度妍可以感觉到郑媛贴在她肩膀上的头发还湿漉漉的。
“没有吹头发嘛？”
“没。”郑媛应了一声，对徐度妍，“顾程没有前女友吧？”
“啊？”这问题有些猝不及防，徐度妍摇了摇头，想起顾程当初那一句‘徐度妍，你是我的初恋’，摇了摇头。
郑媛握着手机叹了口气，“真好。”
“怎么了？”徐度妍忙凑近了些。
郑媛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关联QQ的消息，看这情侣名和情侣头像，徐度妍料想，这上面应该是高策的号。
只见有一个未读提醒：来自沈沂希。
——高策，一起去厦门毕业旅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