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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毕业典礼的圆舞曲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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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点一盏不灭的灯,一直等。】
  顾城的步伐放慢了些,思索了一刻,蓦然顿住,扭头,问身旁的好友白依,“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他转身,往人群中望去,除了忙忙碌碌的来往行人,他寻不到一个和他像似有关系的人。
  白依粲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幻听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酒店,再去场地做准备。”
  顾城眼底掠过一丝失落,涩涩自语道:“但愿吧!”
  可是,他却觉得那个声音那么熟悉,像似顷刻之间能唤醒他心底的记忆,他心上突袭一阵痛意,无法言说,无处可寻。
  任皓谦和慕雨杉的航班是早上七点半准时飞往吉林省,一上飞机,任皓谦就略显倦意地戴上眼罩,安静地开启睡眠模式。
  慕雨杉坐在他旁边,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就回过头呆看窗外晴空万里的天色。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镇定的佯装多久,每一次回忆到一个故事,与他有关的故事,鼻尖都酸的很,然后,费尽力气深呼吸,再然后,不自觉陷入回忆。
  离别后,曾想象过无数个重逢的场景,却没曾想,又是在机场,擦肩而过,她笃定那是老天对她的奖赏。
  思绪游离中,忽然一阵颤意将她惊醒,她摇晃着身子,和其他乘客一样握紧了腰间的安全带。
  飞机在上空遭遇莫名气流的袭击,机身颠簸,所有人都开始恐慌起来,尽管颤抖地并不厉害,可是广播里的紧急通知还是让无数人联想到死亡两个字。
  慕雨杉再次扭过头来,发现身边的任皓谦早已消失不见。
  她淡然地转回身子,拿起面前的水杯,大口喝了下去,而机身仍在抖动,她的这一举动,让水卡在喉咙里,她被呛的快要窒息。
  而这种熟悉的感觉,仿佛瞬间将她拉回一年前,在机场上和顾城分别的那一刻。
  那是顾西洲求了她的第三天后,慕雨杉终于答应他,并不是理解一个做父亲的苦心,而是她爱他。
  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里,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安检处的正前方停下。
  他俊美的眉眼微微蹙在了一起,温柔的声音却硬要他说出了委屈的声调,“慕小杉,我不想走。”
  慕雨杉暗忖,“我又何曾想。”
  她费力扯出一个笑容,清纯的小脸在他怀里蹭了一下,撒娇地说道:“你答应我的。而且,我就晚几天去英国报道,护照办下来我就去找你。”
  顾城宠溺地摸摸他怀中的小脑袋,笑着说:“那我就等着你了。对了,皓宣的事你别自责了,我爸说皓谦已经不追究了。”
  慕雨杉涩涩点头,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眼泪哗的流下来,她狠劲咬着牙,用手推着他往前走,把他推了一段距离,霸气地朝他挥手,附上嘴里口是心非的话,“我会去找你的,在那等我。”
  顾城隔着人群,也朝她挥手,他漂亮的眼底满是不舍,却和她一样僵硬地扯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最温暖的阳光,写满了他对一个女孩深深的爱。
  慕雨杉踉踉跄跄地往后退,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她不能,不能丢掉他。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大步跑了回去,在顾城即将要安检的那一刻,她砰地一声从身后抱住他,她的头抵在他的背上,语气轻飘飘地散到他耳旁,她说:“你……一定要幸福。”
  顾城一只手握住她紧箍腰间的手,低语道:“放心,慕小杉同学,我保证在英国不和别的女孩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我会守身如玉等你归来。”
  蓦地,她松开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她终究还是丢了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温柔地喊她慕小杉同学,从此以后任何终点都不会有顾城的出现。
  而那于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生命里缺少空气,意味着残忍的窒息。
  ……
  “被吓傻了?”任皓谦扭头若有所思地笑着问她。
  “啊?”像是被他惊醒,雨杉的语气有点低落,“没有啊。”她顿了顿,升了些音调,又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洗手间。”他转回头,又蒙上耳罩,继续着睡眠。
  慕雨杉呼吸还是有些不稳,又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在放下杯子的那一刻,任皓谦突然开口问她,“刚刚飞机快要坠落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慕雨杉瞅他一眼,淡定地撒谎说道:“我在想,方鼓鼓那个笨蛋还欠我一百块钱。”
  任皓谦的唇角微扬,然后许久不再说话。
  慕雨杉也拿起眼罩蒙上眼睛,和他靠着一同小憩一会。
  国际钢琴比赛分场在上海大剧院举行,下午三点时分,偌大的大剧院灯火辉煌,座无虚席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翘首期待着即将开始的精彩钢琴独奏。
  比赛选手作品每一个都触动人心,直到壮丽豪华的舞台上,款款走来一个人。他五官精致,身体修长,白色西装匀称得体,自带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在银色的光柱下笼罩着他,让人仿佛无法看清他的近乎完美的容颜。
  他徐徐坐下,双手扶上钢琴键盘,精致的令人叹息的脸庞转向人群,他轻声开口,“这一首,名字叫《欢沁》。”他顿了一下,笑容有淡淡的哀伤,“献给我曾经遗忘的一个人。”
  琴声似流水倾泻,欢快的曲调,高超的技艺,将这首曲子的喜怒哀乐栩栩如生地演绎在观众的心里,无可厚非,他迎来最激烈的喝彩。
  台下的解简和其他人一样听的如痴如醉,她的眼睛不曾舍得落在别处一刻,她望着他,安分守己了那么久的心开始悸动,她思忖“遗忘的一个人”会是任皓宣吗?还是慕雨杉?
  无论是谁,这一次她都决心勇往直前,她都要告诉他,她比旁人更爱他。
  晚上八点十分,她和其他粉丝一样在大剧院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为了见他,她提前一个小时化妆,换了镜框,拉直了头发,穿上从未穿过的裙子,她模仿了慕雨杉和任皓宣的一切,只希望他能看她一眼,就算说一个字也好。
  当顾城穿着休闲宽松卫衣和其他参赛选手一起出来的时候,粉丝们即刻就沸腾起来,纷纷失去理性的往前面挤,还有一些记者正拿着话筒举着摄影机凑着热闹。
  解简本就站在前面,挤的更厉害,而且她还穿了高跟鞋,踉跄地被身后的某个人推到了前面。
  就在她以为要丢人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托住了她的胳膊,她颤巍巍地立起身子,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抬头的瞬间,她猛然怔住,顾城清晰的面孔正在跟前,嘴角里说着客套又平静地话语,“没关系”。
  她半张着嘴,刚要吐出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嗓子里,眼神一黯,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前所未有的距离感,就像他们不曾相识一样。
  她握住他的手腕,认真又急切地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你认识我?”他听到她的话似乎很激动,追问道:“你是我从前的朋友?”
  解简满头雾水,不可思议地抬抬镜框,刚要开口,就被顾城身边一个高个子女孩打断了,“红姨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今晚十点的飞机,快点回去。”
  “可是……”顾城的话没有讲完,就被白依拉到路旁的车里。
  解简拨开人群,朝那徐徐开动的车子大喊到:“我会一直等你,顾城。”
  顾城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女孩的话有一种莫名的触动,好像隐约有过这样一句话,一闪而过的念头,被白依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不知所踪。
  “都不记得了,就别想了,想想我就好了,还有这次比赛的奖金!”白依歪着身子,笑嘻嘻地说道。
  顾城懒得理她,转过身望着大剧院的方向,那个女孩的身影早已寻不到了。
  -
  慕雨杉和任皓谦是十一点抵达酒店的,由于来的匆忙,酒店就在网上随意定的,环境一般,服务也一般。
  任皓谦嫌给小费太麻烦,就直接让身旁昏昏沉沉的慕雨杉充当了一下临时服务员的角色,她拉着一个大行李箱,一口气从门口拉到大厅,打听好房间号,拿了房卡,又费力地从大厅拉到电梯门口,气喘吁吁地按了电梯键,这才发现身边的人那叫一个多,果然,她被挤到了后面,靠着电梯墙壁,简直不能呼吸。
  身旁的任皓谦摘下黑色的一次性口罩,嘴角携着一抹桀骜的嘲笑,低头看着她。
  在电梯里,她瞪他:“你是故意的。”
  “慕小姐不是最喜欢低调嘛,这样的环境合你。”
  慕雨杉咬唇,转过脸,不想和他废话。
  电梯升到六楼,慕雨杉拖着行李箱来到房间门口,打开门,她累的半死地趴在床上。
  倒不是提行李累,而是坐飞机累,她最讨厌升降时,她会恶心地想吐,连口香糖都拯救不了她。
  任皓谦打开行李箱,拿出西装外套整齐穿在身上,看了一眼慕雨杉倒趴床上的样子,提醒她:“我晚上回来,午餐和晚餐你自己解决,还有,从这出门左拐第二个路口有超市。”
  慕雨杉闭着眼睛伸出手来。
  任皓谦转身,边走边说,“最重要的,我不给钱。”
  慕雨杉腾地睁开眼睛,起身小跑到客厅里,诚恳道:“你不会这么见死不救吧?”
  任皓谦边俯身整理文件,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花我的钱吗,如你所愿。”
  慕雨杉瞪眼,喃喃自语道:“有那功夫算计我,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公司的风波。”
  说罢,她倦意袭来,踩着拖鞋又爬回了床上。
  任皓谦大概三分钟后出去的,伴随一阵清脆的关门声,慕雨杉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斜倪了一眼床头的书《喜宝》,她难得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不被人打扰,她慢慢坐起,回忆再次袭来。
  “那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呢,你会怎么办?”
  “我会死。”
  ……
  突如其来的钝痛袭上心头,细节越清晰,钝痛越明显,她紧紧环住蜷缩的双腿,头抵在膝盖上,眼泪一颗一颗地接连落下,她几近崩溃,任皓谦嘲讽她无数句话,唯有一句最贴切,“顾城,就是她的弱点”。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能牵着他的手,在蓝天白云下游走,因为,她惊慌而逃,错过了归途的路。
  -
  傍晚的布莱顿下起雨来,细细碎碎地飘洒。
  顾城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眺望着落地窗外灰蓝的天色。
  虽然只离开短短两天的时间,但英国依旧是这阴雨绵绵的天气,英格兰的风也仍然那么霸道。
  细数这年月,他已在这不知不觉待了一年多。
  一年前,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出了车祸,醒来后,重要的人和事通通忘得一干二净,仿佛瞬间重新活过一样,但是心上却空了一处,怎么都填补不上。
  总是感觉自己欠着某人的承诺,却又偏偏想不起来。
  他最不明白的,当年究竟是何事,让他奋不顾身地跑去机场。
  茫茫然,在心底响起机场那个若有似无的声音,不知何时,他的眼底竟平白无故地多了一滴泪。
  他究竟为谁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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