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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鸳鸯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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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顺生终于出院了,严宏伟替他办理了出院手续,开着车接老爸回家。
  严顺生的病并没有全好,是他自己强烈要求出院的。
  首先,严康生突然发生了不幸,他不想再花他家的钱了。
  其次,严顺生住在医院里这么长时间,觉得自己住院住得心烦,躺在病床上,憋得快发疯。严顺生就急于要回家。
  按照严顺生的性格和脾气,就是死也要死回到自己家里去。
  严顺生觉得自己再继续住院也没屌用,因为他住院治疗,打吊瓶用药用多了,搞出了并发症,又引出了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
  严顺生只要关节炎一发作,便痛得要命,连走路都要拄拐杖。
  严顺生的这个毛病是遗传的。他的生母也是这个病瘫痪在床好几年,最后全身萎缩,不食而亡。
  所以,严顺生很清楚自己的病,认为自己又何必在医院里再花这些冤枉钱呢?
  回到家里,严宏伟替他吃了一副黄色“男鬼草”的中草药。严顺生吃完这副药,觉得这中草药有神功,实在了得,太厉害了,比住院管用多了,关节炎好多了。
  但是,他只能休息,不能做辛苦的事。
  所以,严顺生在家里,有时候,他实在闲着无事,就去找祖福爷爷讲故事。
  在五梅坪里,祖福爷爷讲故事是出了名的。他善于讲故事,经他讲出来的故事特别吸引人,尤其是他讲的有关“鹰息崖的故事”,更加绘声绘色,动人心弦。
  鹰息崖,自古以来就带着一种很神秘的色彩和光环。
  在鹰息崖上,可以一览无余地鸟瞰五梅坪全景。房屋、梯田,小溪、树林,一目了然。
  在鹰息崖上,大有一人挡道,万夫莫开的态势。
  鹰息崖鑲嵌在牛郎山和仙女峰之间,两旁壁岩矗立,形成了一条茵茵的小巷。岩石顶端,长着高大的青松,浓幽荫凉。
  每当阴雨天,山风呼啸,树枝摇摆,鹰息崖上就发出阵阵“哄~,哄~”的声音,好似狂风在发怒。
  松子被狂风吹落,杂乱无端地散落在地上,发出无节奏的“哆、哆、哆”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那天,严顺生一吃过早饭,就去找五梅坪里最长寿的祖福爷爷讲故事。
  祖福爷爷是个热心肠的老人,只要有人爱听他的故事,他就会毫无保留地把故事娓娓道来。
  即然严顺生找上门来爱听他的故事,他也就很乐于讲给他听: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鬼”节那天,五梅坪的人按照传统风俗习惯,给去世的人烧钱、烧包,烧香,供神祭祖。所以,这天,五梅坪里处处烟火萦绕,阴森密布。
  夜深人静,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忽然,从鹰息崖上传来一声悲怆的啼哭声。
  说到这里,严祖福故意停顿下来,问严顺生:“猜猜是谁的声音?”严顺生说:“鬼节那天,鬼特别多,肯定是鬼的声音。”
  他却说:“不,那是田娥的哭声,因为她死得太冤枉了。”
  接着,严祖福又讲述田娥的故事:“田娥是五梅坪里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村妇,她丈夫在一家大户人家做事。她们夫妻俩,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贫,但是她们夫妻俩的感情情深似海,恩爱有加,很有“天仙配”的味道。
  有一年的大年三十,田娥做好了一桌好饭好菜,就等丈夫回家吃。
  然而,她等呀等呀,一直等到半夜三更,就是没等到丈夫回来。
  她预感到丈夫可能出了什么大事,心急如焚,就乘着夜色去找她丈夫。
  她一路走走找找,找找走走,一直找到鹰息崖上去了。
  在鹰息崖上,长着一种特有的、专门拌脚的黄色“男鬼草”,据说,这种黄色“男鬼草”是五梅坪里那些好可怜的单身汉的化身。
  田娥的丈夫就是被黄色“男鬼草”搞怪搞怪,摔下崖去而死的。
  谁知道,田娥找自己的丈夫,也找到鹰息崖上去了,她那楚楚动人的外表,一下子就把“男鬼草”们给迷住了,其中一个“男鬼草”想调戏田娥,被田娥狠狠的打了他的一记耳光,他一气之下,就把田娥摔下崖去。
  很蹊跷的是,田娥竟和她丈夫死在一起。第二天,五梅坪的人发现了他们两个人的尸体。
  他们两个人的死状,特别令人感动。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眼睛睁大,还面带微笑。
  田娥夫妻下葬的时候,全五梅坪的人哭了,“男鬼草”被人们的眼泪感动了,身子由青色变成黄色。
  五梅坪的人舍不得把他俩分开,就干脆把他俩合葬在一起,并取名“鸳鸯墓”。
  五梅坪的人常常在鬼节的晚上隐隐约约听到“鸳鸯墓”上有哭声。
  严祖福又讲述鹰息崖回音的故事:“在阴间,鹰息崖是明镜高悬,伸张正义的地方。不管哪里有冤假错案,也不管作案的职位有多高,只要有冤情,就可以到鹰息崖来伸张正义。
  每年到了“鬼””节那天,鹰息崖冤魂高涨,来喊冤枉的人特别多。这些冤死鬼,借助这难得的机会,来到鹰息崖,尽情地哭着、喊着、闹着,大声高呼冤情,以争取判官的明鉴。
  如果错过鬼节那天,就要等到下年的鬼节了。在鹰息崖,鬼节那天,那些冤死鬼呼天呛地,歇斯底里,直把鹰息崖闹腾得余音袅袅,这回音就是照妖镜,只要在夜里被惊醒的人,不是贪官污吏,就是偷盗抢劫。
  “做人没作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只有那些干了坏事的人才会坐立不安,胆颤心惊。
  曾经有一个叫左秉贵的人,从外地回五梅坪省亲,途经鹰息崖的时候,忽远忽近,忽明忽暗地听到呼唤声,却不见人。
  他心虚,吓得他心神恍惚,直冒冷汗,回到家里还失魂落魄。
  没几天,就说话胡说八道,前言不搭后语,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到最后,他疯了,精神完全崩溃了。”
  “原来,这个左秉贵曾经错杀过人”。故事讲到这里,严祖福老爷爷又补充了一句:“这叫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定要报。″
  讲完这个故事,时间还早,祖福爷爷准备给严顺生再讲一个好听的故事。
  严祖福讲故事的时候,有时候故弄玄机,搞一点玄念,卖一下关子,仿佛在跟人说聊斋,神神秘秘地设置一些玄关,很有讲故事的艺术性,使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祖福爷爷补充道:“田娥是五梅坪里最漂亮的美女,曾经有好多王公贵族,迷恋于她的美貌,都做梦想娶她做老婆,可是,他只钟情于她的丈夫,至死不渝,只爱她丈夫一人。”
  故事刚讲完,严宏伟就来叫他老爸回家吃饭去。
  鸳鸯墓,关于田娥的爱情故事,仍然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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