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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灵鼠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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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久蹲坐在天火院门口等了一夜,直到天明。院门再次被打开,红衣小道拿着把扫帚走了出来,却没看见脚下的阿久,被阿久的身体一绊,摔了个狗啃泥。
  “施主你这是有病吗?大清早的蹲在我院门口干嘛?”小道爬起身,怒气冲冲的叫道。
  阿久也赶快站起身,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的!在下因为无处可去,又不敢再敲门,所以只能等在门口。”
  其实阿久并不是无处可去,他完全可以去花果街,但是青木真人曾经嘱咐过,不要跟生肖门来往过密,而且牛老遛似乎也对道士很反感。所以阿久推测,这五行宗跟妖族的关系并不好,这圣猴堂暂时还是少接触的好,起码在自己开了五脉之前。
  “魔都这么大!你哪里不能去?你这样挡在我院门口,我院还怎么接生意?”小道呵斥道。
  “接生意?贵派还从商吗?在下可否在这里干点杂活?”
  “我天火院帮人驱鬼除灾是要收费的!施主可会驱鬼降妖之法?”
  “在下不会法术,但是手脚勤快,还会……”
  “那我院不养闲人,施主请走吧!”说着,小道自顾自的扫起地来,不再理会阿久。
  “这扫地在下也会呀……”阿久不服气的嘟囔着,又不敢让小道听见。有了上次闻仲的前车之鉴,他现在已经不敢跟任何人顶嘴了。
  阿久不敢在天火院门前待太久,一旦惹恼了人家可就麻烦了,于是背上包袱,匆匆的离开了。
  ……
  “四十九天呀,我的干粮可没那么多。”阿久走在街上,自言自语道,“去哪讨个活计呢?灵枢镇太远了,等我学成法术再去吧。妖族鬼族现在最好都别去……”
  阿久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块牌匾,上写“灵鼠典当”四个字。这是一家不大的店铺,好像在别的街上也有。阿久自然知道“典当”意味着什么。他摸着自己的包袱,经过一番纠结,最终决定走了进去。
  ……
  “老板,在下要当东西!”阿久走到柜台,说道。
  柜台后面,一个三尺多高的灰白仓鼠探出了脑袋,问道:“不知官爷要当点什么?”
  阿久有些意外,之前还以为这凡民街只有人族凡人居住呢,没想到也有妖族店铺。
  “在下要当一个桃子。”说着,阿久从包袱里挑出了一个最小的桃子,放到了柜台上。
  小仓鼠诧异的看着这个又青又小的桃子,又看了看阿久,注意到了他包袱上的“仙”字标签。于是犹豫了一会,高喊道:“当!青不溜丢!破烂小桃一枚!当钱一文!”
  阿久一听就急了,忙争辩道:“什么就破烂小桃了?这可是仙桃!十年都未腐!”
  小仓鼠望着阿久,摸了摸脑袋,再次打量了一番桃子,又高喊道:“当!青不溜丢!防腐小桃一枚!当银一两!”
  “才一两啊?是不是少了点?这桃子可是有很多功效的!”
  小仓鼠双手抱头,显出很为难的样子,又试探着喊道:“当!青不溜丢!防腐药桃一枚,当银……十两?”
  阿久也犹豫起来,十两对他来说确实不少,但这桃子到底值多少钱他也拿不准。
  小仓鼠见阿久不说话,以为他在生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十两?三十?五十?要不官爷您自己说个数?”
  阿久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道:“这可是我们族人的命,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在下竟一时鬼迷心窍拿它来当!算了!在下不当了!”阿久伸手就要去拿桃子。
  小仓鼠急忙抢过桃子,语带哭腔的说道:“您这不是欺负人嘛!我又没说不加钱!”然后朝柜台后面喊道:“掌柜的!你快出来!这里有个砸场子的!”
  不一会,从里屋走出来一个老仓鼠。阿久见这老仓鼠浑身毛发花白,联想到了兔乔松,吓得不敢再造次。
  小仓鼠把桃子递给老仓鼠,问道:“掌柜的,您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老仓鼠接过桃子仔细研究了一番,蜷起食指在小仓鼠脑门上敲了一下,骂道:“笨蛋!连这个都不认识!”
  小仓鼠被这么一敲,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前辈可认得此桃?”阿久问道。
  老仓鼠微微一笑,答道:“不认识。”
  阿久无语。
  老仓鼠看了看阿久那个包袱,又说道:“老夫开当多年,这世间宝物见过无数,即使叫不出名字,也能估出它的价值。老夫见官爷也是实在人,就不绕弯子了。要说这桃子确实不俗,若是长成大桃必定价值连城,可惜它过早被摘下,而且还没有桃核,这价值嘛……就大打折扣了。”
  阿久想:原来这个桃子就是青木真人用来试功法的那个啊!既然桃核已去,这桃子就不完整了,也不知道还能保存多久,就算当了也不会太心疼,更何况自己还有机会赎回呢。不如就先用它换点银子,在魔都安顿下来再说。
  “前辈!实不相瞒,在下若不是走投无路,也绝不会当这桃子。刚才您的伙计说当三五十两银子,在下也只当戏言,但最起码也不能少了这个数吧?”阿久伸出两根手指,意为二十两。二十两银子,在中原如果一个人省吃俭用的话,能花半辈子了。
  “好!官爷就是痛快,两千两就两千两!开当!”
  “当!青不溜丢!无名防腐药桃一枚!当银两千两!”
  阿久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两千两!自己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小仓鼠迅速写好一份契约,交给老仓鼠。
  老仓鼠检查了一遍,对阿久说道:“官爷,小店有规矩,这生人的当期不能超过半年。半年之内,官爷若拿两千两前来赎当,仙桃物归原主,若超期,可就恕不奉还啦!”
  “哦,在下知道了。”阿久强装镇定的答道。
  “官爷是生人,这当率嘛,恕小店先行扣除。官爷今天可以拿走一千八百两银子,如果觉得没问题,就在这份契约上按个手印。”说着,老仓鼠递过契约。小仓鼠拿来印泥和当票、银票。
  阿久接过契约,反复看了三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就按下了手印。
  老仓鼠收了契约,小仓鼠将银票和当票递给阿久。
  “好,小店祝官爷步步高升!财源滚滚!官爷请慢走!”老仓鼠拱手说道。
  “哎?!”阿久大惊,“这是要赶在下走?你们还没给钱呢!”
  俩仓鼠一愣,疑惑的看着阿久手中的银票,一块问道:“银票不是就在官爷手中吗?”
  阿久好奇的看着那张被称为银票的纸,上面写着“灵鼠钱庄”“一千八百两”等字样。
  “这不就是一张纸吗?和给鬼烧的纸钱有什么区别?”阿久生气的说,“在下要的是人族的银子!”
  老仓鼠更加疑惑:“这银票人族也常常用呀?难不成官爷想要现银?那可是一千八百两!一百多斤!您拿得了吗?”
  “在下当然是要现银了!就算一千斤你们也得给呀?总不能因为沉,就拿张纸糊弄在下吧?”
  “好好好!老夫拗不过您,官爷喜欢现银就给官爷现银!”老仓鼠扭头对小仓鼠说道,“仓子!快去给官爷拿银子!”
  “是!”
  小仓鼠跑进里屋,不一会扛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布袋子走了出来。
  “官爷,您点点,一千八百两正好!”
  阿久解开袋子,里面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元宝。看成色和分量都没问题,阿久又反复数了几遍,确实够数。然后把银票还给了老仓鼠,说道:“这下没问题了!在下告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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