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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珠听见动静，裹了大氅，已然站在了门口。
哼，她的记性，还是不差的。
小男孩猛然一惊，心知再没了狡辩的余地。缩了缩脚，就企图往外跑去。
疼不疼什么的，哪有小命重要啊！
“喂，小子，往哪儿跑呢？”吴克善不知何时，已经从后头冒了出来，将小男孩给提溜住了。
腾空被抓起来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我…我真的是走错了屋子！”小男孩道：“几位哥哥，放过我好不好？”
水汪汪的眼睛，配上这小男孩无辜的神色，海兰珠险些就真的着了道。
不过，皇太极仍是面不改色。吩咐吴克善将小男孩手脚绑住以后，就将蜡烛也给顺道点上了。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亮堂了起来。
清晰的烛光，让海兰珠再次确定，这就是白日里的那个家伙。
“为什么要偷东西。”皇太极用一种不平不缓的语气说着，却充满了令人无法抗拒的意味。
官员审问犯人，约莫就是如此了吧？
小男孩眨巴眼睛，最终失去了逃跑的想法。
“你们白日里戳穿了师傅的表演。”小男孩道：“我和师傅没钱吃饭了，所以才来寻仇的。”
换了以往，小男孩还没怎么失手过。
他身手轻盈。虽不是个练家子，但对于偷偷摸摸这上头的门道，却是十分精通的。
“不问自取，是为贼也。”皇太极道：“你觉得，我应该将你送官呢，还是私底下处置了呢？”
话语之中，皇太极特意将“处置”二字咬得特别重了些。
听起来，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小男孩果然就给吓了一跳，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寻摸着机会退到了桌脚就道：“你们…你们想干嘛？”
“没什么。”皇太极见小男孩的模样，也知他是真的怕了，也不再吓唬他，就道：“偷偷摸摸总不是好事，以后别再做了。”
然则，小男孩只是抿了抿嘴唇。
他给他师傅捡回去的时候，不过一丁点儿大。
自小，做的就是招摇撞骗的行当。
不做这个，能做什么？
海兰珠看着小男孩的模样，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幼时。
他们，有几分相似的影子呢。
“皇太极。”海兰珠忽然道：“不如，将他也带在身边吧。”
皇太极抬眸，面露难色。却听海兰珠又道：“刚好…吴克善缺个伴。”
“…”
吴克善一脸黑线，然而看向皇太极的时候，却见皇太极多了几分动容的模样！
“少…少主…这…”吴克善支支吾吾半晌，真的好想拒绝。
“不行！”小男孩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能跟着你们。师傅带大我，我要照顾师傅。”
“…”
最终，在海兰珠的决定之下，他们放过了这个想要偷他们东西的小男孩。
当然，是在打了一顿以后的。
毕竟偷东西，终归是要受到惩罚的嘛。
天亮以后，海兰珠送了小男孩出客栈，目送着他渐渐远去。
不知怎的，这小小的背影身后，总让海兰珠觉得多了几分萧索的意味。
不好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