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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梦初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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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琉璃再度醒来时已是半个月后,而就在这半个月之间,宫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更是影响了琉璃今后的生活的变化。
  据身边的宫人口中所了解,事发那日,冰窖石门机关突然“故障”,才将她困在冰窖中,而这个故障也知道是有心人所为。
  原本芊妃打算压下此时不奏请皇上,而幸得小恩子禀报,圣上得知琉璃被困在冰窖,竟弃芊妃直往司膳司,明人撞开了石门,她才得以相救。
  “姑娘,看你醒来,皇上一定会很开心,您有所不知,那日奴婢可是亲眼见到皇上将您抱进这紫鸾殿的,皇上当时听说姑娘不得治大发雷霆,迁怒了整个太医院,就连一向得宠的芊妃娘娘也被皇上罚闭门思过一个月,可见皇上有多疼惜姑娘您呢。”一旁的宫女一脸艳羡,喋喋不休的说着。
  琉璃听着大概明白了一点,可是昏迷之前她明显看见了寒王的身影和急切的关怀的眼底。
  “那日被困在冰窖里是否还有其他人。”琉璃明里暗里的试问着,想要探听到有关君若寒的消息。
  “那日只有姑娘一人被困,多亏了小恩子公公的通禀,皇上才能赶去救姑娘,否则依姑娘当时的处境,恐怕……”宫女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姑娘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
  琉璃苦涩的笑了笑,思绪早已飘了很远。
  那日寒王的出现究竟是一场梦镜,还是寒王为了不暴露彼此的关系才多了起来。
  抬手扶上太阳穴,琉璃脑袋里嗡嗡的胀痛着,身体还是虚弱无力,她起身一旁的宫女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她,一边提醒着:“姑娘小心,您大病初愈还是不宜下床走动。”
  “我没事。”琉璃坚持,步履踉跄的走到菱花镜前坐下,镜中倒映了她的容颜,久病初愈的苍白孱弱中却多了几分莺婉凄艳的柔弱之美,没有了遮颜膏作掩护,她的真容彻底的暴露无遗。
  她一度小心翼翼的掩饰,就是为了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甚至是违逆了寒王的本意,经过这一劫之后,在后宫引起了很大的波澜,只怕是她往后在这后宫也再无安宁之日了。
  她这张与芷兮相似的容貌,在这后宫是比引起轩然大波,为这后宫所不容。
  当琉璃思绪恢复时,看见镜中映入一道玄色的身影,由远及近而来。
  “奴婢叩见皇上。”琉璃急忙起身同苏婉一同行礼。
  君若觞看着琉璃虚弱的面色,神色复杂,对着一旁的苏婉吩咐着:“你先退下。”
  琉璃埋首低垂着始终没有了勇气抬头来面对他,往日的从容相处毕竟有遮颜膏的掩饰,她也当真天真的以为成功的蒙骗过他。
  殿内的气氛沉浸而怪异。
  “你就没什么要和朕解释的吗?”君若觞负手而立,窗外折射进的斜阳洒落在他昂长的身影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容颜,绝美而淡漠的仿佛一幅画,然而一双狭长入鬓的双目中涌动着潋滟的光华:“那夜在芷萱宫你顶撞朕时的骨气哪里去了。”
  “当日是奴婢一时意气用事,今日易地而处,以是此一时彼一时,皇上若要惩罚,奴婢不敢有所怨言。”琉璃依旧埋头,冷静的道来。
  “你那夜犯下的大不敬之罪与欺君之罪可是两条死罪,你就当真不怕朕杀了你。”君若觞灼热的目光始终凝注在琉璃的容颜上,眼底隐忍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半严厉半恐吓着。
  “奴婢自然怕,不过皇上一言九鼎说过不会要奴婢的性命,若真要奴婢的性命便不会大费周章救奴婢了。”琉璃说的虽是理直气壮,但心里韩式有些惴惴不安。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倒把朕说的无言以对!”君若觞附身将琉璃扶起再次调侃着:“如此看来,这惩罚可不能轻判呀。”
  琉璃起身目光对上他故作冥思苦想的绝世容颜上,心里却不由的被他极度认真的样子而逗笑了,一时的不安却因此消失。
  君若觞眼底倒映着琉璃染满笑意的眸子,心底佛过一丝久违的悸动:“琉璃,你可愿做朕后宫的女人。”
  “皇上的话是命令还是在询问呢?”
  “有何区别吗?”
  “皇上若是命令奴婢自然无法违抗,可若是询问,奴婢自然是不敢应予的。”琉璃附身跪下继续道:“皇上后宫的女人太多,恩宠却太少,奴婢此生惟愿得一人心,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此白首莫离。”
  君若觞眼底不容察觉的闪过一丝沉痛,转身负手而立,语意里带着一丝喟叹与自嘲:“你们女子总是把爱情幻想的太过纯真,只可惜感情之事从来不由人愿,曾经她也对朕说过,只是身为帝王,始终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
  权势和女人向来是男子毕生所追求的,而眼前这个男子,身为帝王的他,拥有着这个世间所有男子都艳羡的一切,难道还有遗憾吗?
  君若觞的身影笼罩在阳光下,却隐隐流露出一丝沉重的悲悯之情。
  琉璃只感觉胸口泛起酸涩,他口中的她定也只与芷兮有关吧,然而此时她并不明白话语里更深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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