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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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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淡淡,夜空幽蓝,徐风吹拂着河堤边茵茵绿草悉悉碎碎,夜间的湖光春色,波澜荡漾,潺潺的溪涧流淌着宛如一场欢乐的演奏。
  琉璃静静地站在溪涧边凝视着君若寒迎面而来的身影,在轻柔的月色下,他的周身仿佛渡上了万丈霞光,是黑暗间唯一的光明。
  梨花纷纷扬扬的飘零着,落在汩汩流淌的溪涧中,与月色辉映点墨成画。
  君若寒意境未至,他从未如此惬意的享受过这般的自在。
  月光、流水、芳草、梨花和着清风拂面,若不是早已预想今晚有事发生,如此的良城美景真是舒心怡然。
  他站在分落的梨花树下,探手去摘下盛开的最娇艳花枝,梨花性雅淡素净,就如第一眼见到眼前的女子时所带来的一种雅然的气质一样,在鼻息间嗅花香,眼底闪过阴鸷一闪而逝,草丛中细碎的动静不自觉警醒了几分,在心底默默设下防备后,依旧漫不经心,嘴角微扬浅笑,手持花枝,风雅俊逸般的朝琉璃走去。
  她看着他,翦水秋瞳在月华的辉映下闪烁了潋滟的光华,澄清剔透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梨花如静女,寂寞出春暮。春色惜天真,玉颊洗风雪。素月淡相映,肃然见风度。很无城外人,为续雪香句。孤芳忌太洁,莫遣凡卉妬。”
  她伸手接过,低首敛眸间掩去眼底的羞涩与动容,盈盈说道:“寒王明明怜它,孤芳忌太洁,可为何还要摘它去做那莫遣凡卉妬之事呢?”
  梨花凋零,随风漫舞。
  他与她相对而立,他看着垂眸敛目的女子,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看似暧昧,实则他以悉心将她护在身旁,君若寒余光瞥向身后埋伏的危险,不动声色。
  琉璃错愕间抬眸撞入他灼灼其华的眼底,他唇瓣拂过戏谑:“你莫不是在以此责怪本王,没有放你自由。”
  “奴婢不敢。”琉璃凝眸看他,面色难得浮现的一抹浅笑:“奴婢的命是寒王所救,自当听命如寒王,为寒王所用。”
  君若寒看着琉璃,这个世间除了那个女子,便只有她才敢坦然直视他的双眸。
  她的双眸,清冷、纯净、淡然、睿智,与那个女子不同的是,少了几分柔弱而多了几分倔强,却更加让人发自心底的想要怜惜。
  他总会将她当做那个女子,却又无法完全将她当做她人。
  君若寒看着她有瞬间的恍惚,他与她相隔太近,气息喷佛间,暧昧至极,她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别动。”君若寒出声制止,将她拉的与自己更近时,只见寒月之间,几道流光划过,在寂静的夜空中发出泠吟,辛亏君若寒的动作敏捷将她护在身旁,一道寒光顺着琉璃的耳际掠过,削落几缕青丝在夜空静谧间飘落。
  君若寒揽着琉璃一路翻滚而下,连连躲过敌方数道暗箭的偷袭,藏匿在及膝的草丛间。
  夜色下,数十道黑影闪动,团团将两人包围。
  君若寒面色冷硬,将琉璃护在身后,腰间软剑已出在月光下闪动着冷冽的寒芒,此刻他的周身都笼罩着一股寒冷的杀气,警觉,防御着这些不速之客。
  “琉璃。”第一次他正式叫她,却在如此危难时刻:“本王问你怕与不怕。”
  “不怕。”琉璃应声回答,清脆明亮的响彻在深夜里,原本她还心生胆怯,却在君若寒出声询问时消散了,这个冷漠阴沉手段毒辣的男子在危难时刻却在顾念她的安危,心底的那份悸动已然不是最初的痴迷,但是她不想拖累他:“琉璃定陪寒王共同御敌,寒王无须记挂琉璃的安危,寒王若是全身而退,可再想法救我。”
  敌方人多,寡不敌众。纵然君若寒身手在强,也无法在以一敌众中胜出,更何况还要顾念她的安危,一旦分心便无法全心御敌,以他一人便可轻易逃出。
  “琉璃呀琉璃。”君若寒因琉璃的自作不主张颇为无奈,心底却莫名的被触动着:“本王岂是随意丢下一个弱女子如危难之中的贪生怕死之人。”
  琉璃反握住君若寒的手,毅然决然说道:“那琉璃便随寒王生死与共。”
  其实她是最怕死的,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死亡之后,眼睁睁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血泊中,凄惨不甘的样子,或许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加贪生怕死,渴望活着。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相信眼前的男子,所以才能这样坦然面对生死。
  “哈哈……死到临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情话绵绵,今夜就送你们下地狱做对苦命鸳鸯吧。”
  领头的黑衣人语毕,便手持长剑手起刀落,刀光剑影间一场杀戮声起。
  “咻咻咻……”有箭镞点燃着火光射来,破膛而入直直射在数十名黑衣人身上,血液蔓延,应声倒地,转眼间数十名黑衣人无一生还,出手的却非君若寒的亲随,而是又一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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